想起剛才,顧時曉還是心有餘悸。
回去的路上,霍離開車平穩,顧時曉轉頭撐著下巴盯著霍離開車時專注的側臉,
高挺的鼻子。
薄唇不笑的時候總是帶著薄情的不近人情。
可她就是忍不住的去看,去描繪。
就像習以為常的行為,刻進身體的習慣。
“霍離,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有什麽我們能好好溝通,不要這麽嚇人了好嗎?你剛才的樣子,我真的好怕。”
她醒來,莫名其妙失去記憶。
唯一和她刻在腦子裏的人,融入至骨血裏的人就是霍離這個名字。
醒來時,那種刻骨銘心的情緒還時不時的湧上顧時曉的心尖。
即使那些畫麵莫名其妙的都消失,隻剩下她和霍離每天在一起的美好。
可顧時曉依稀記得,自己醒來,夢裏。
都喊的是霍離的名字。
世界對她眼下的她來說,就是陌生的混沌。
她的世界,隻剩霍離。
霍離看了一眼車外,隨意道:“你得先聽話才能提要求。”
沒聽到想要的答案。
顧時曉癟了癟嘴,失望的將頭靠在車玻璃上,聲音悶悶的。
“哦。”
開到地方。
趙助理恭敬的站在路邊,一見到霍離就把票據遞過來:“霍總,還要修一會,我盯著就行,您何必還過來。”
霍離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接過單子,快步走進店裏。
趙助理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那個火機代表著什麽,他不是不知道
“霍離……你走的太快了。”
顧時曉對著趙助理笑了笑。
急忙追著霍離的步伐。
到店裏才發現,霍離來的地方是一家充滿年代感的火機收藏館。
即使店外不起眼,可進來以後讓人感覺別有洞天。
裏麵好幾個放在玻璃櫃裏的火機,都是在全球獨一無二的。
價值就不用提了。
顧時曉一邊轉,一邊在店裏找霍離的身影,走到後麵的隔擋出來的小房間。
愣了愣。
坐在那專心致誌看著師傅一點點修補火機的男人不是霍離又是誰。
平時雜亂的環境,霍離根本不會靠近。
可偏偏這時候,就能毫無顧忌的坐在滿是工具的維修間。
那樣專注的表情,不難看出維修師傅每一個動作都牽動的著霍離的心。
連顧時曉走近坐下。
霍離都沒什麽反應。
“霍離……”
“功師傅,能修好嗎?”
霍離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顧時曉。
顧時曉啞言心裏有一些失落,卻還是乖乖的坐在一邊。
被修的那個火機她見過很多次,霍離一直隨身帶著,看起來有好些年頭了。
明明霍離的火機在家裏幾乎擺滿了一個櫃子。
都是平時別人見霍離吸煙挑的最好的送的。
可霍離用的最多的,隻有這個幾乎花紋都被磨平的火機。
不能猜出,隻有每天用手把玩在指間才會磨損的那樣厲害。
“外殼癟的地方我能修好,也多虧你時不時拿來讓我保養的原因,可這一次內芯受損的最厲害,以後盡量避免再去用,好好收藏起來。再有一次,真的我也無能為力。除非,找到同款的替換上,可惜你這個市麵上太少見了。”
功師傅的話剛說完,顧時曉就明顯感覺到霍離失望至極的情緒。
放在腿上的手捏住了桌沿用力到青筋凸起。
霍離一字一句的強調:
“隻要能修好,多少錢都行。”
“霍離,這個火機對你這麽重要,是誰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