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往，霍離如同洗腦般懲罰的畫麵席卷上了大腦，讓顧時曉痛苦的向後仰著頭，她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隻能下意識的求饒。
仿佛早已成為了一種本能：“霍離……我錯了，我聽話，我聽話，不要關我，給我自由求你，我求你了。”
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輪廓。
可這樣的話，隻有霍離才會日日夜夜的在她耳邊訴說。
那恐懼和下意識的求饒，都是日夜被馴服出來的本能反應。
王卿擦著額頭的汗，看著椅子上麵色如紙的女人，
明明瘦弱的如同蒲絲恨不得掐一把就要死。
可偏偏意誌力這麽堅定，就是不願意開口。
這樣的電流量，就算是以前健壯的男人，也頂不過五分鍾。
聽到顧時曉突然情緒崩潰，眼前一亮，立刻反應過來。
電流影響了顧時曉的大腦，現在應該是產生了記憶的混亂和幻覺。
而霍離，就是顧時曉神經緊繃的那根線。
拿起嚴洛洛留下的照片，舉在顧時曉的眼前。
王卿冷笑：“你不乖，我就把你關到死！”
顧時曉猛地睜眼，朦朧中霍離冷酷的麵容就在眼前。
那眼裏似乎就在譏諷她的渺小和無助。
下一刻，電流再一次灌注了全身。
“啊啊啊啊……”
心肺都快要被電流燒焦，顧時曉吐出一口鮮血。
惶恐的搖著頭。
“我乖……求你，放過我。”
王卿暫停點擊，低下頭在顧時曉耳邊低語：
“顧時曉，你為什麽放火。”
為什麽。
為什麽。
顧時曉不明白眼前的“霍離”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事懲罰，還這麽凶狠。
明明她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一遍遍的讓她承認。
“我沒……”
話音剛落。
又是刺痛。
“回答錯了，你應該回答，你是847號病人，顧時曉是你在醫院外麵的名字，隻有記住你的新身份，你才能痊愈離開這裏，明白了嗎？”
顧時曉幾乎快要流出血淚。
“霍離”每問一次，她就被折磨一次。
幾乎要把牙根咬斷。
“霍離”繼續問道：“你是誰。”
顧時曉喉嚨咯咯的發出氣流，嘴巴已經先一步給出答案：“我是847號病人。”
王卿險些笑出了聲。
穩住繼續壓低了嗓音逼問：
“847號病人，你怕什麽？你最怕霍離對你做什麽？”
顧時曉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著“霍離”的臉，有些不明白。
她怕什麽霍離應該最清楚。
她怕籠子。
怕霍離用家人朋友威脅。
更怕……沒有尊嚴的生活。
她怕的太多太多。
哦。
曾經她還懼怕過被霍離丟棄，現在她隻希望霍離能放棄她。
忘記她。
丟開她。
至少這樣，她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聽著顧時曉無意識的將心裏的恐懼都說出來，王卿得逞的鬆了一口氣。
他幾乎已經看到成功的曙光。
隻要拿捏住顧時曉怕霍離的心理，他扮演好“霍離”，這次的“治療”說不定還能達到意外的驚喜。
按下開關，
“847號，你放過火燒了一場婚禮，對嗎？”
顧時曉眼神失了焦距。
還沒回答，身體上已經下意識產生了被電的痛感。
驚恐的點頭：“是。”
就像那場抄襲事件一樣，“霍離”讓她認，她就認。
活下來……
先活下來……
可恨意如同一顆種子，種進了心裏。
埋下了根。
恨。
恐懼。
霍離。
這三個詞，無形中生出了關係，鏈接在一起。
一起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