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臉火辣辣的，聽見霍離光明正大的說著兩人不能見光的行徑，卻毫不顧忌。
無恥兩個字卻怎麽都不敢說出口。
霍離無恥，她又算什麽。
等兩人從房間裏出去的時候，門口的傭人早就垂著頭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顧時曉忽略掉那些對她嗤之以鼻的眼神，從前這些人對她也是看不慣的。
見霍離穿上傭人熨帖的襯衣，衣領處還有匠人手工紋繡的字母，HY。
這是霍離和嚴洛洛名字的縮寫。
可衣服的款式。
顧時曉上前兩步，仔細的辨認，突然發現這是從前上課時，她課堂作業上設計的新郎禮服。
當時畫完之後，顧時曉就在腦中刻畫出霍離穿上這套衣服的模樣。
這套完全是按照霍離的身影設計的，沒有繁瑣的設計，暗繡的手工花紋精致不失奢侈。
又將霍離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她幻想中的場景和眼前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霍離現在是穿著她親手設計的這套衣服去迎娶別人。
衣服上的紋繡也是他和別的女人的名字。
“這衣服……”
“終於認出來了。我還在想你自己的設計，還要多久才能才能認出來。”
顧時曉心裏突然打翻了所有的調料，辛辣酸苦什麽滋味都有。
“為什麽要穿這件……”
明明當時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國內，她親眼見過的，霍離試的那麽多，每一件都是國際大師的設計，每一件都是百裏挑一，千金難買。
為什麽最後偏偏要定這一件！
這一件對她有特殊意義的這一件！
霍離抬眸，嘴唇上下開合後，垂下眼眸淡淡道：
“開心嗎？我幫你把設計變成了實品，你應該感謝我。”
感謝……
輕描淡寫的就能給她最痛的暴擊。
這就是霍離的本領。
顧時曉喉嚨湧上一陣苦膽的味道，渾身都不住的顫抖。
“別站著了，既然是你的設計，你來幫我。”
霍離展開雙臂，閉上了眼睛渾身沐浴在照射進來的陽光裏。
一副等著顧時曉上前任她左右的模樣。
顧時曉站在原地，步子賣不出去一步。
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敢說，就怕一張嘴，會忍不住嘔出鮮血來。
霍離像似知道顧時曉的不情願，輕易的捏住了她的七寸：“一會時間晚了，有人問，我就說是你纏著不讓我動。”
顧時曉渾身一僵，看見霍離睜開雙眼，狹長的眼角帶著的光芒如同黑暗裏的毒蛇吐著信子。
危險。
致命。
顧時曉上前，伸出手一點點的給霍離扣著扣子。
可因為手不住的顫抖，又有一隻手使不上力氣。
這麽簡單的動作她做的笨拙無比。
出了一身汗，勉強扣上一顆。
一張消毒濕巾遞在眼前，顧時曉轉頭，女傭麵無表情：“不好意思顧小姐，你手上的汗會弄髒衣服，麻煩擦一擦。”
看向霍離，見他隻是睜眼看了一眼，又閉著眼睛，等著她繼續。
顧時曉深吸一口氣，接過濕巾，仔仔細細把手指擦的通紅一片，酒精蟄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她也一聲不吭。
繼續扣著扣子。
終於將所有的衣服穿好。
顧時曉後退一步，心口冷的抽氣，眼睛一圈都是隱忍的紅暈。
霍離睜開眼就像看不見一樣，拍手讓人拿了一套衣服過來。
看著茫然的顧時曉，勾唇笑道：“現在該你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