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
季姚打斷了林曼的話。
即使他看不見，也能感受到顧時曉的低落情緒。
可想到剛才還在霍離身邊依偎的模樣，季姚腦子裏不斷閃現在B國牢裏那一段段不堪的折磨和經曆。
猶如蝕骨之蛆，讓他擺脫不掉。
在開口時已經再是冰冷一片：
“不用和她費口舌，你們不是一樣的人。”
顧時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不指望季姚就會這樣原諒了她帶來的連鎖反應。
她要做的，
隻是把所有的不幸，歸結都自己身上，畫上句號，這就足夠了。
她不想以後到死，都是在心懷虧欠。
可說的再多，這兩人恐怕也不信。
就像現在這樣，就算三個人擠在後座，彼此看不見，可他們兩個卻有意和她之間分割出來一段距離。
深怕髒了自己。
顧時曉幹脆不去解釋了。
車子剛停穩。
三個人就被拉著下了車，向前走了幾步。
聽到霍離正在用一口流利的B國語言和什麽人交流著。
扯開遮在三人眼前的布條。
眼前赫然就是一個拍攝現場。
好大一張床對著幾個打著補光燈的攝影機。
顯然接下來的戲，是在**拍的。
想到霍離之前的話，顧時曉對於要發生的事已經有了預感。
果然，
霍離轉過頭，向一旁吐了一口煙圈將煙暗滅在掌心：
“既然矛盾都是為了季姚，顧時曉非要攔著我急給你們一個機會，季姚定，顧時曉和林曼誰承擔後果。這台子搭好了，總得有一個為藝術獻身的。我可提醒你們，這場戲，是要脫光的。”
周圍各色各異的眼神，幾十號人都盯著這邊。
即使已經做了心裏建設。
可看著眼前的一切，顧時曉還是被嚇住了。
國外為藝術獻身，包容性也強，真空也是敬業，可國內不同，
光指指點點，就能被釘在恥辱柱一輩子。
霍離玩真的。
“我選擇林曼。”
顧時曉猛地看向季姚，因為激動有些微顫。
季姚選擇了她？
她想過季姚的為難，也想過季姚的掙紮，卻沒想到季姚在霍離話音剛落就給了答案。
顧時曉看著同樣不能接受這個答案的林曼，還沒說話。
就聽到季姚繼續道：“我選擇林曼和我一起走。”
顧時曉眼裏漸漸恢複平靜，垂下頭。
握緊拳頭又鬆開。
對於林曼瞬間的狂喜，她很淡然，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季姚，做了正確的選擇。
霍離：“季姚，從前不都是攔在自己身上，發誓要保護顧時曉，怎麽這會這麽不假思索。”
“林曼是好女孩，還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顧時曉……再壞名聲也就那樣了，不一樣，更何況，她的名聲，你比我更在意。不用我攔著。”
季姚已經開始替林曼揉著被捏的紅腫的手腕，從頭到尾沒有看顧時曉一眼。
淡然又平靜，末了抬頭：“我可以走了嗎？”
霍離笑了，笑的很輕。
看著麵無表情的顧時曉，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情緒的痕跡，眼眸突然變得很深：“聽清楚了嗎？現在還護著他倆？”
顧時曉點頭：“是。”
她為的不是讓季姚釋懷，她要的是自己心安。
其實季姚那句說的不錯，她已經在底端了，再摔，也差不到哪去了。
見她平淡的就如同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和吃飯睡覺一樣正常的淡定。
霍離心情燥的不行。
他又給了顧時曉一次機會，她竟然還是冥頑不靈。
這樣的人，憑什麽她大發善心的護著。
不管是顧家，還是季姚。
顧時曉活該是個人都能欺負。
明明顧時曉隻需要選擇站在他身邊，乖乖接受他給的所有就好了。
看向還在等著他放行的季姚兩人，霍離鬆開已經滅掉的煙頭，露出通紅的掌心：
“別急著走，既然要拍戲，就留下看完，免得你們說我故意嚇唬人。”
拍了拍手。
顧時曉已經被推了出去。
撕拉一聲露出大片瑩白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