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意識到這一點以後,克製不住的從心裏生出一種恐懼。

現在隻是一個月。

如果霍離關她三個月,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會不會,她逐漸失去自己做人的原則,把這種病態的生活當成理所應當。

就像吃飯要吃米飯一樣,人每天都要喝水這種與生俱來的習慣一樣,被關起來也逐漸習以為常。

顧時曉心事重重走到家門口。

沒注意到身後一直有一輛車子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

拿出鑰匙,顧時曉卻發現怎麽都打不開家裏的房門。

連鑰匙孔都插不進去。

“媽,小新你們在家嗎?”

顧時曉拍打著大門,卻始終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的聲音。

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可無論是李瀟還是小新的電話都打不通。

顧時曉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她隻怕……家裏是出事了。

手上敲門的聲音啪的更響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

顧時曉聽到動靜轉過頭,看到一臉不悅的房東太太,立刻欣喜的走上前幾步:

“阿姨,你知道我媽她們去哪了嗎?”

原本一向對她慈眉善目的房東太太滿眼的嫌棄,向後退了幾步。

還找出手帕捂住口鼻,開口就是刻薄的語氣:

“你別過來,一家子晦氣鬼,你問我人呢,我還想問你們,之前弄什麽恐怖襲擊炸了我的房子,好在霍氏人家出錢幫我裝修了,可出了事,死了人你要我的房子租給誰去,現在好了你媽連夜帶著人換別的地方住了,看不上我這小房子了,要不是一開始你求我,誰願意把房子租給你們帶著病人的人家。什麽東西。”

顧時曉聽的眼睛都發直了,盯著手上的鑰匙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鑰匙壞了,而是家裏門鎖換了。

她的家人悄無聲息的搬了家,卻丟下了她。

顧時曉心裏發苦,卻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一定是她這一個月手機不在身邊,媽媽和小新就算想告訴她搬家也沒辦法。

這個房子有那麽多不好的回憶,他們想搬走也沒什麽奇怪的。

一定是這樣!

顧時曉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穩住了心神。

“您一定知道他們去哪了吧,阿姨,拜托你告訴好好不好?”

“呦,你問我啊?”

房東太太伸出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指指著自己,譏諷的笑道:“他們般去了五裏街那裏的大房子你能不知道?你們家不都是靠你攀高枝,賣出來的嗎?”

“你胡說什麽?”

顧時曉被嘲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羞辱的眼圈通紅。

原本被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下仿佛要被風直接吹跑了。

看她這樣,房東到底有些不忍,到底心裏有所顧忌。

打開門沒好氣的嘀咕著:“你也別嫌棄我說話難聽,你那點破事我也是在電視看的,反正你找你媽,就去那條街,隨便問剛搬進去的都知道,搬家那天還放了禮炮的,不信你就去看,院子門口的樹上還掛著紅/繩呢,氣派極了。”

碰的一聲,門在眼前飛快的關上。

好像多說一句,顧時曉就會傳染給她什麽髒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