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被保鏢一左一右的架了起來。

如同貨物一樣被拎起。

“爸媽,讓她先離開就行,何必讓人……”

“我說扔!就必須扔!垃圾不扔你還要當成寶嗎?”

桑卓有些不忍,想追出去。

卻被嚴洛洛拉住了胳膊,對上桑家神色各異的眾人,硬生生閉上了嘴。

顧時曉也不掙紮。

如同脫了線了風箏,任由人拖拽著,如同拽著死狗一般。

她目光從金碧輝煌的宴會吊頂一直轉動。

落在那桌子前一直穩穩坐著的男人。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拿起手中的杯子,遙遙一舉。

哢嚓一聲。

顧時曉的心仿佛被刀子劃碎了。

隨即閉上了眼睛。

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場還沒開始的噩夢。

她嘴角一勾,好似在笑,可眼淚卻越流越凶。

身體失重的狠狠摔倒在地。

這還不算。

保鏢狠狠的tui了一口在顧時曉的頭上。

被人當成垃圾一樣丟出來,還被唾棄。

比乞丐還不如,

可野狗還髒。

顧時曉渾身如同散架般痛不欲生,失了神的爬起身。

門口早就等待多時的媒體,一擁而上,將她的狼狽拍下。

顧時曉張皇的對著閃爍的攝影機,頭轉向哪,哪一片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拍了,讓我走。”

顧時曉站起身,捂著臉難堪的幾乎想要直接死過去。

她要離開這裏。

可記者哪裏肯放棄這麽大的新聞。

將她整個人困在原地。

突然一輛急救車閃著燈衝了過來。

大門打開,亂哄哄的抬出了桑卓的母親。

記者有了更大的新聞,放棄了顧時曉,前去追車。

顧時曉拉著衣服,看著已經遠離的救護車。

難過極了。

她後悔了,

如果剛才在樓上,霍離警告她離開時,她就離開。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是她非要和霍離賭一口氣。

她早該知道,霍離不可能讓她贏。

低調的黑車無聲的停在顧時曉的身邊,車窗搖下一個縫隙。

卻足夠露出霍離微微上揚的眼角。

“上車。”

顧時曉不動。

還在癡癡的看著離開的救護車。

她剛才看到了桑卓跟著上去了,那樣溫柔的人,第一次那樣慌張失措。

會不會桑卓心中無比後悔認識自己呢。

霍離不悅的擰眉。

“這麽舍不得,人家也不會讓你這麽一個掃把星跟過去。顧時曉我警告你,周圍還有很多記者,如果你想再和我傳出點動靜,大可以等我下車拉你上來。”

顧時曉睫毛輕顫。

沉默的拉開了車門。

坐了上去。

霍離打開窗子伸出手想要將桑卓披在顧時曉身上的衣服拉扯掉,直接從窗子扔出去。

他的人,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實在礙眼。

可顧時曉察覺到他的想法。

緊緊的護著。

手指用力到發紫也要抱在懷裏。

抬眸看著霍離,顧時曉早已無光的眼神,空洞的懇求著霍離:“求你,至少讓我還給他。”

霍離即使很不情願,卻還是鬆了手任由顧時曉留下這件衣服。

許是被顧時曉眼裏化不開的霧氣引起憐惜。

霍離拿出消毒濕巾,一點點擦掉顧時曉臉上糊的如同唱戲般的花臉。

一點點,仔細又粗暴的。

將顧時曉白的有些發青的臉擦出紅暈。

才停下了手。

“霍離,我輸了,你說吧,讓我做什麽。”

“給你的大禮,我早就準備好了。”

霍離微微一笑,想到房子裏那個物件,看向顧時曉的眼神就像砧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