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不和諧的氣氛很快就吸引了會場其他落座的賓客的注意。

紛紛側目看過來。

顧時曉上次被人這樣晾在原地被這麽多人注視,還是畫展事件。

一時間臉上都是僵笑。

桑卓著急的想要站起身替顧時曉解圍,而桑母已經不耐的皺起了眉頭:“顧小姐,一會我們一家要上台致辭,有什麽事晚點在說。”

顧時曉連忙搖頭安撫桑卓不要衝動,點頭微笑表示理解:

“打擾伯父伯母了。我先去趟洗手間,一會在過來。”

桑卓見顧時曉的背影匆匆消失在拐角。

壓低了嗓音分外不解:“媽,那是時曉你見過的啊,你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無禮了。”

“你在這麽重要的日子帶這樣的人出來丟我的臉,還教訓起我無禮了?”

桑父看上去是一副斯文的商人模樣,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可說出口的話卻是直接斥責著桑卓。

隨後轉頭對著霍離舉起杯子表示著歉意:“見笑了,霍少。”

霍離搖晃著杯子裏的紅酒,眼眸透露著玩味看著這一場戲,目光落在顧時曉消失的方向。

輕輕抿了一口酒。

顧時曉快步逃離,她想找到地方平複一下心情,卻沒注意撞上了一旁端東西的服務生。

果汁頓時澆濕在了身上。

也澆滅了顧時曉出門前的勇氣。

服務生不住的道歉,可不管怎麽擦,衣服上始終都帶著汙漬。

“算了,這就是命。”

顧時曉看著一身狼狽,卻也無可奈何。

就算衣服沒有弄髒,她已然是這個會場最尷尬的存在了,桑卓的父母也不見得會同意屈尊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小姐,如果您不介意,我們酒店準備的有備用禮服。”

服務猶猶豫豫的給出解決方案。

顧時曉聽到後思索片刻,跟著一起上了樓。

她原本就瘦,這套禮服就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比她穿來的那件,更加合適。

隻是身後的拉鏈卡在中間,顧時曉一隻手怎麽都拉不起來。

試探了幾次,反而累出了一身的香汗。

撐著櫃子,顧時曉緩了幾口氣,準備繼續。

一雙手緩緩伸到她的身後,慢條斯理的幫她把拉鏈拉好。

“多虧你來了,不然我……”

顧時曉以為是剛才的服務生,笑著轉過頭就要道謝。

卻直接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男人的笑聲震**的整個胸腔都在顫抖,顧時曉抬頭看清楚人臉色頓時慘白,下意識就想躲。

卻被禁錮在霍離的懷裏。

霍離伸出手,挑起顧時曉的發絲。

那處被精心藏起來的傷疤就這樣暴露出來,露出裏麵一隻浴火展翅的蝴蝶圖騰。

“你畫的?”

霍離伸出手指輕輕拂過,指尖下傷疤凸凹不平的觸感讓他隱晦的皺緊了眉。

顧時曉別過頭,抿緊了嘴,內心抗拒被人這樣盯著臉的感覺。

猶如一直醜陋的蟲子被人硬生生扒開保護殼。

無處遁形的自卑。

霍離原本淡然變成陰沉,拖拽著顧時曉的一隻手將人拖拽到房間裏鏡子前。

將顧時曉的臉抵在鏡子前,彎下腰殘忍的冷笑:“這麽期待當這個桑家的準兒媳?嗯?顧時曉,寧願受白眼也要忍著,就為了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