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中的巴金珠聽到了這個聲音,不覺得露出了喜色的麵容,那真如桃花開放一般的絢爛,莫白自然也從巴金珠的表情中看出來,說話的這個男人恐怕就是西域大漠塔幹城的那位土皇帝巴以老爺了吧。

果然房間門被下人從兩麵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男人,這人看似有五十幾歲,但是莫白卻知道他的實際年齡最少要六十以上,隻因為他保養的十分的得當,才有這今日的這般麵容,這巴以老爺沒有想象中那麽健碩,但是也不肥胖,是標準西域大漢的身材,莫白依稀的可以看出這人當初在沙漠之上行走,打家劫舍做沙匪的那種氣息,他的臉上雖然經過這麽多年來的保養已經變得十分的好了,但是那被風沙吹過與做沙匪留下的印記依稀存在。

莫白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但是卻沒有直接先開口,而是看著巴以老爺,而巴以老爺卻是用一種愛憐的目光看著他的女兒巴金珠,似乎根本就沒有在看莫白,雖然他已經在外麵開口與莫白對話了,但是兩人真正的碰到一起的時候,他卻有不開口了,這的確是讓人值得玩味。

莫白與巴以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顯然他們彼此之間不開口,那就是在給對方一種莫名的壓力,隻是莫白的反應卻是更加的有趣,他竟然坐下了,這是種很不禮貌的表現,但是反倒是讓他從這種壓力中從容的脫身了,就仿佛根本什麽人都沒有來到過一般。

巴以的表情也是震驚的很,不過他的內心之中卻是對這莫白更加的感興趣,因為這個年輕人特別的從容,已經超越了當年他在這個年紀時候的風範了。“女兒,你不是說有客人要介紹給我嗎?莫非就是這位先生嗎?”巴以老爺終於開口了。

巴金珠剛才也被父親的氣息壓的有些喘不過起來,但是她卻沒有敢說話,因為她知道這是他的父親在給莫白施壓,這是父親一種特殊的技能,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出手,但是這種氣息就足以讓每一個麵對他的敵人繳械投降了,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的父親會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開口了,巴金珠稍稍有些慌張的說道:“父親,正是,這位就是昨日女兒和您說過的那位來到我們塔幹城販賣馬匹的莫先生。”

巴以老爺子自然而然的坐在莫白的對麵,對著莫白禮貌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原來就是如此啊,沒有先到莫先生如此的年輕,竟然有著如此大的手筆啊,西域大漠十分的偏遠,這一路走來十分的辛苦,不如在中原大陸活的舒坦啊。”

莫白淡淡的一笑道:“想來巴以老爺久居西域大漠這個安靜平和的地方,不知道中原大陸此刻的變動,那裏已經不在是一片大好的河山,整個玲瓏大陸的修靈者都在麵臨這一場巨大的考驗,而對於我們這些普通人,要想在這種大環境下生存下來的話,那麽就必須有著自己的打算,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活技巧,我這個人的年紀也不算太老,所以一些該有的變通還是要做的。”

“原來如此,莫先生當真的年輕有為啊,不過販賣馬匹一路可謂是十分的艱辛,首先看馬就是十分的不容易,同樣的品種卻也有著不小的差距,一旦看錯的話,那麽可謂是差之千裏啊,價錢也是相差的許都。”巴以老爺談到了生意。

“的確是如此,而且我這次來到西域也是有著一定的風險,因為馬匹一物不如同藥物,藥物這樣的東西無論到了什麽地方都可以治病,布料則可以做衣服,而馬匹卻是不同,它們既有可能在某一個地方是英姿颯爽,可以日行千裏夜行八百,但是到了西域這樣的環境之下,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水土不服,或者是其他的事情這都是既有可能發生的,再者說,即便這馬匹自身不出現問題,我從西風鎮來到塔幹城的這一路上也恐怕不會太消停的。”莫白說道這裏特地的看了一眼老巴以。

巴以老爺卻是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為自己以前做過沙匪而有任何的表情顯露,“那麽莫先生能夠順利的來到了這裏必然要帶著兩種人了。”

“沒錯,一種是要會照顧馬的人,這人必須熟知我要販賣的馬匹的各種情形,無論是生病,還是狂躁,他都必須能夠馴服這些馬匹,並保證它們一個個精神抖索的來到塔幹城。”莫白說道。

“這樣子的好手可是不好找啊。”巴以老爺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他早知道莫白身邊有著那樣一個如同老農似的人物,雖然他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卻已經聽說過那神乎其神的馴馬技巧了。

“還好我的運氣不錯,找到了這麽一位,那麽第二種人自然就是可以安全保護我們來到塔幹城的人了,中原大陸雖然不太太平,西域也遙遠,但是莫某這些年已經謹慎小心慣了,故而還是找了兩個佛隱寺的修靈者作為保鏢,一路護送整個馬隊來到塔幹城。”莫白笑道。

在一旁的巴金珠不禁洋洋得意,父親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這莫白說出了他的全部來曆,隻是巴以老爺卻是一驚,沒有想到這莫白會想他全盤托出,不過他轉念一想卻也立刻了然,既然他們來到了塔幹城還有什麽事情可以瞞得過自己嗎?與其自己說出來,總比被人家道破要好的很多,不過巴以老爺忽然麵色一嚴峻的說道:“莫先生說自己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但是今天卻獨自一人來到了我巴家做生意,你就不怕我們在這裏麵做些什麽文章嗎?”

剛才還談天探地,一片和諧的景象,這老巴以忽然這般的扣下了一個大帽子,的確是應該讓所有的人都為之動容,隻是莫白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附了附身子,麵孔對著巴以老爺說道:“的確,這放任之人不可無,不過害人之心也不應該有,我既然來到了這裏,自然是不會怕巴以老爺有任何的文章做的。”

“哦?年輕人何以這般的自信?”巴以老爺笑問道。

莫白看著巴以老爺那不為認知的一個眼神滑動,他也不拆穿,反而是將付出去的身子給收了回來,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說道:“因為我知道巴以老爺是一個公平的商人,我賣馬,您買馬,這自然沒有什麽威脅的存在啊。”

“哦?莫先生果然說的在理,我們都是生意人,那自然就該講講生意上的事情了,莫先生已經把馬帶來了,我們就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寶馬良駒可以讓莫先生千裏迢迢的從中原大陸帶來這西域大漠呢?”巴以老爺話鋒一轉,他的反應十分的迅速,將剛才倆人那種相互的對抗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好,這自然是最好的事情,我也明白既然十小姐將我帶到了這裏,又請出了巴以老爺你親自的來做這般的聲音,那定然是要讓巴以老爺好好的看看我的馬。”莫白微笑道。

幾人緩步走出了偏廳,那外麵就站著血玫瑰與一字閃電駒,巴以老爺圍著這兩匹馬走了幾圈,目光閃動出一種久違的激動,他的確已經看出了這兩匹非同一般,“的確是好馬。”

在一旁的巴金珠聽到這一句話立刻蒙了一下,她可是請父親來壓價的,怎麽父親能夠說這馬是好馬呢?不過巴金珠立刻又高興起來了,因為巴以老爺說道:“不過卻是不值一個好價錢。”

“好馬自然就值一個好價錢。”莫白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那究竟是一個什麽價錢呢?”巴以老爺問道。

“這個價錢。”莫白擺動了一個下子他的手指。

這一下子不禁是巴金珠愣了,就連巴以老爺都有些不明白莫白的意思,因為莫白給出的價錢竟然是昨日給巴金珠價錢的三倍!巴金珠看到這裏立刻在一旁怒吼道:“莫老板,你這樣做生意豈不是很沒有道理,為何今日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三倍的價格?”

看著巴金珠的質問,莫白毫不在意,他笑道:“巴以老爺的一句話就值千金,他既然說了一句好馬,那自然這馬的價格就要提升上來了。”

“那,那我父親還說它不值這個價錢呢?你怎麽不算上。”巴金珠再次質問道。

“那隻是因為巴以老爺他不需要這兩匹馬,即便是這馬再好在他的心中也不值錢。”莫白從容的說道。

“你的確很懂得揣測別人的心思啊。”巴以老爺在一旁說道。

“這豈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最應該有的基本素質嗎?”莫白反問道。

“妙,妙,你們中原人當真是妙的很,每一次來到這裏的中原人我都想要見識見識,但是如同你這般的人,還真是太少太少了。”巴以老爺沒有還價,隻是奉承了一句莫白。“來人啊,拿來金子,買馬!”巴以老爺忽然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