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剛剛給了阮一鳴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卻在這時候來了一個年輕的僧人,這僧人三十幾歲的年紀,但是他的一言一行與舉止動作倒是真的與他的名字有些相輔相成,虛渺和尚。

莫白與阮一鳴也立刻還禮道:“原來是虛渺師兄。”雖然二人來到佛隱寺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對於佛隱寺來說除了那幾位德高望重的法字輩高僧之外,對於這多如牛包的虛字輩師兄弟到真是不認得幾個。

“兩位客氣了,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僧人罷了,今夜也覺得這月色實在是美妙的很,佛隱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麽明亮而且純圓的月亮了,兩位說是不是啊?”虛渺抬頭仰望月空頗有味道的說道。

阮一鳴心中一緊,他隨著莫白這麽長的時間,自然也聽說過魔門的實力在五方靈派中可能都有他們的人,如今恰巧月圓之夜,這個和尚突然出現卻是讓阮一鳴有些不放心,不過他身邊的莫白卻是毫不在意的一笑,他也抬頭看著月亮,頗有所思的說道:“是啊,我也好久沒有這般欣賞如此漂亮的圓月了,能安安穩穩的看月亮可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那叫做虛渺的和尚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向莫白,然後瀟灑的一笑道:“這位師兄說的沒錯,如果一個人要是連看月亮的資格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太過於悲哀了。”

莫白淡然一笑道:“是啊,還好我現在已經有了這個資格了。”

兩人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仿佛在其中隱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們兩個在佛隱寺的月空中就那麽的站著,兩個光頭的和尚,隻是這兩個和尚還都是那麽的瀟灑,有味道卻是太不容易,直到那月光開始漸漸的消散,那虛渺才有些興致未了的說道:“好東西總是消失的很快,那麽的讓人流連忘返,看來今夜也就要結束了,虛渺要先走一步了,一會兒還要去聽法相大師的早課,多謝兩位與貧僧一起賞月,這個夜晚我卻終身不會忘記的。”

莫白站在原地微微一笑道:“虛渺師兄,我自然也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夜晚的。”莫白的確不會忘記,他自從在紫龍宮被打傷之後的怪病終於沒有發作,在月圓之夜他平安度過,大易經已經對他產生了效果,雖然他在內心中知道曾經在那月亮最為鼎盛的一瞬間,他的心裏麵還有一種鑽心的疼痛,但是卻是一瞬而過,憑借他強大的忍耐力已經化解了這最危險的一瞬間。

看著虛渺離去的背影,阮一鳴已經滿後背都是冷汗,隻有他才知道剛才隱含的危險,這一夜或許是他度過最為漫長的一夜,即便他身邊有莫白這樣的妙人,也或許就是因為有莫白的存在吧。

拂曉開始慢慢的來臨,阮一鳴鄭重的說道:“莫兄弟你怎麽看昨夜的事情?”

莫白微微一笑道:“很好啊,月亮很美。”

阮一鳴小心的說道:“你不覺得那個叫虛渺的和尚突然出現在這裏,這裏麵沒有什麽其他的疑問嗎?要不我今天早上去問問我師父法相大師,看看這其中有什麽要我們小心的,畢竟他說過要去聽我師父的早課,想來師父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吧。”

莫白拍了拍阮一鳴的肩頭道:“不必了,有些事情卻已經是我們不能夠勉強的,即便那虛渺是我們的敵人,但是此時卻已經不用在怕了,昨夜已過,而我想我們在佛隱寺停留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了。”

阮一鳴驚喜的問道:“莫兄弟你是說不用等到下一個月圓了?”

莫白笑道:“這個自然是我想要的事情,今天是七月初八了吧,八月初八是個聽著就吉利的日子,我們就在那個時候離開吧,想來會是一個比較不錯的選擇。”

阮一鳴聽到竟然有著一絲的愣神,他呆呆的說道:“再有一個月我們就要走了嗎?”

莫白看著阮一鳴的表情,有些愕然,剛才阮一鳴不是聽到自己要離開的消息還感到興奮嗎?怎麽自己一說具體的日子他竟然這麽的有些迷茫呢?莫白腦中呼啦的一響,立刻明白了阮一鳴的意思,其實剛才阮兄並不是因為離開佛隱寺而感到開心,隻是單純的認為那樣的話自己的病就是痊愈的代表,而其實他本身卻或許已經真的把自己當成佛隱寺的虛一了,莫白莞爾,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莫白拍了拍阮一鳴道:“阮兄,天下之大卻沒有不散的宴席,如果我隻是孤家寡人一個陪你在這佛隱寺中住個三年五載卻也不算是問題,隻是。”他說道這裏指了指那無名小庵的方向。

阮一鳴會心的一笑道:“我明白,隻是我覺得有些舍不得你們。”這一句話卻已經代表了內心的想法。

莫白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佛隱寺的確是一個好的歸宿,跟隨法相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這一輩還有什麽可以奢望的呢,阮兄你也不必傷心,如果我八月初八就走,你要是想見我卻也隻是一個月就夠了,別忘了九月初九是玲瓏會,如果你想要看到我,說不定我就會出現在那裏。”

阮一鳴頓時心頭一喜,但是卻又猶豫的問道:“那蕭姑娘她有沒有說過離開佛隱寺之後要去什麽地方。”他自然知道蕭雪在莫白心中的重要性。

莫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必然心理麵也牽掛這伊花門的師姐妹們,隻是此地距離伊花門的路程卻要遠遠比去落葉宗遠的多,那玲瓏會召開在即,雪兒應該不會舍近求遠吧。”

阮一鳴卻搖頭道:“隻是莫兄弟你別忘了你這次離開伊花門是為了什麽。”阮一鳴善意的提醒。

莫白歎了口氣道:“我自然知道,除了我自己的事情就是給伊花門送信,隻是玉致的主意雖然妙,但是真的要做起來恐怕就太難了,我們這一路來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這些前輩高人的想法,以我看玉致的主意未必能夠成功,這也就是為什麽我要等一個月在離開這裏的原因,就是為了要等待這個消息。”

阮一鳴佩服的點了點頭道:“是啊,聽說佛隱寺中的獨眼神僧向同大師也親自應邀而去,隻是到最後發生什麽事情誰也說不準啊,看看現在的日子向同大師也應該到了對楓山了,或許他們此時正在激烈的探討玉致姑娘的想法呢,而我們也唯有在這裏等待消息了。”

兩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天空開始放亮,他們兩人相對默契的一笑,一同走進佛隱寺的前寺,去聽從那法相大師的早課,隻是卻沒有人去特意的留意那昨夜的虛渺和尚。

莫白打掃完前寺之後,照例來到了聖佛塔,隻不過這次隻是和法具大師打了一個招呼,就帶著腰牌向那三層走去,法具大師看著莫白的背影,暗自的讚道:果然是個厲害的角兒啊,一個月了他才去了第二次,看來這莫小子是有所突破了。

這一天莫白的運氣似乎也不錯,法伊大師就在藏經閣中,而且沒有任何的其他的武僧前來學習大易經,法伊大師看了看莫白道:“小子這一次你終於來到我藏經閣中了,往日你我切磋技藝卻都不那麽的放鬆自在,今日我卻要好好的與你比拚一番。”

莫白微微一笑道:“好啊,大師這幾日我也將一皇的三指鬼劍學了個七像八不像的,正巧手癢,那麽我們好好的比鬥比鬥。”

法伊大師滿足的一笑,兩人各自補起一絲的靈氣,在藏經閣的一個房間之中開始比鬥起來,這法伊大師的招數果然是新奇,而且看來是專門的為了應對一皇的招數而特別的演練,莫白也十分的配合,這一來二去就是一上午的時間,待到中午休息的時候,莫白道:“法伊大師恕莫白隻說,如單說招式的話如果一皇不在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你這一月有餘研究的種種招式卻是已經刻住了他的招式,但是如果論內功靈氣的話,小子我卻絕對不會有一皇那般的強大,所以。”

法伊大師搖了搖手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一旦靈氣有所變動,那或許招式就開始有了其他的變化,你在最開始也說道了這點,我也想到了,我在心中也自然知道想要通過一個月的研究就來戰勝一皇卻也是有些癡人說夢,隻求我在某個時候能夠將他阻攔住一二也就夠了。”說道這裏法伊大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澀的神情。

莫白知道,或許法伊大師也明白了魔門的事情,他乃是藏經閣的首座雖然為人有些急功近利,但是卻對佛隱寺忠心不二,這點也著實是讓人佩服,或許他這一段時間與莫白的切磋,或許就是為了以後為佛隱寺做一些貢獻吧。

法伊大師轉過身來看了看莫白,忽然笑道:“小子你多日都不登到我藏經閣中,今日來了定然是有所突破了,怎麽總決領悟了,是不是要準備開始逐段研習,各個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