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羅的一句話讓已經在羅刹門壓抑已久的玉銀心的心頭一喜,隨著上官清的死亡,玉銀心已經成為了羅刹門玉修羅唯一剩下的一個親人,雖然她僅僅是一個女兒之身,但是玉修羅卻對她的期望極大,這也讓這個平時特別愛笑的小女孩多了一絲的成熟與穩重,但是卻也在無形之中加大了她的壓力,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幫助叔叔在羅刹門與玲瓏大陸間反複穿梭,布置最後的計劃,著實將她給累壞了,她心中自然也牽掛這莫白的消息,隻是莫白卻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當初那種風光名盛的時刻了。

憑借魔門的情報網,如果玉銀心真的想要知道莫白的消息也並不難,隻是這個小丫頭卻又忽然變得固執起來,不想要就那麽的找到莫白,今日的事情仿佛是一個契機一般,讓玉銀心那本來已經稍稍安靜的心頭再次有了一些的悸動,她也想看看莫白在佛隱寺是一個什麽樣子?

莫白現在在佛隱寺過著的就是一清二白的平靜生活,大易經的第一層他已經十分熟練的融會貫通了,而且運行一次的時間也快速的提升,每一次修煉完之後都覺得渾身精神氣爽,但是卻依舊那大易經的心法在心口的時候仍然如同第一次一樣沒有任何的要闖入的意思,這也讓莫白多多少少有些鬱悶。

今早他又練習了一次大易經的第一層,然後聽了法相大師的早課,就獨自一人來到那佛隱寺的前寺中拿出一把掃帚開始清掃起地麵來,要說這佛隱寺在沒有香客來的時候,卻也是異常的安靜,一清二白無論是從吃上還是生活上都是那麽的貼切,莫白掃著那落葉,看著那落葉被掃走,那地麵變得幹淨了起來,仿佛自己的心頭也變得清亮了起來。

試問這天下間又有幾人會相信莫白此刻在做這種事情呢?竟然在佛隱寺做了一個掃地僧,如果軒轅劍胡風見到他現在會是個什麽想法,那雲天派的九熙呢?還有小花,他最近還好嗎?或許這唯有他看到莫白這個樣子會沒有任何的動容,因為莫大在他的心中無論做出什麽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阮一鳴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拉了把掃帚來到了他的身邊,他不知道何時竟然那光禿禿的腦袋上了有了一個戒疤,這或許是法相大師親手為他點上去的吧,莫白看著他的樣子,不僅為他有些驕傲了起來,這個曾經的采花賊,或許真的可以因為在佛隱寺中改變了自己的心性,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怎麽樣?有突破嗎?”阮一鳴一邊掃著院落一邊問道。

“還是老樣子,看來大易經第一層也隻能將我帶到這個層次,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的靈力覺得提升了不少。”莫白清淡的說道。

“你小子總是容易這麽簡單的就滿-足了,的確大易經乃是最為高深的內功靈法,但是我想你卻要不是因為你有那怪病,也不會就這麽的強留在這裏吧,你有什麽別的打算嗎?”阮一鳴自然知道莫白的心中在想些什麽,在佛隱寺也快兩個月了,莫白的大易經修煉似乎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可是他卻沒有想要去學習那大易經第二層的心思,那麽他還會在佛隱寺停留多久呢?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其實三大神僧中的法元大師已經給我提過了主意,讓我投其所好,去找那藏經閣的首席法伊大師,至是我這樣冒昧的去打擾總歸的不太好的。”莫白笑道。

“不是你認為不好,隻是你這個人現在已經有了顧忌了,你怕你的突然到訪會讓佛隱寺的那些個武僧有著特殊的介懷,現在不得不說是一個敏感的時期,玲瓏會召開在即,你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別人對你有誤會,更何況這裏還有蕭姑娘在,所以你想要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煩。”阮一鳴懂得莫白的心。

“哎,阮兄所以你知道的,恐怕這佛隱寺我不會在呆上太多的時間了。”莫白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你的病怎麽辦?”阮一鳴關心的問道。

“以前沒有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不也是挺過來了,如今算是給了我一線的希望,而我也確實有了這個佛緣,但是或許我與佛隱寺的緣分就到此結束了,根本也沒有再留在這裏的必要了,至於那病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可怕,隻要我看準日期,在月圓的那幾天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自然就能夠避過這個災難了,而且我現在憑借我自己的毅力與大易經的深邃,想來已經能夠完全的抗住每一次的病發。”莫白淡然的說道。

“你真的想好了?”阮一鳴再一次問道。

“是啊,蕭雪也在那小庵中呆了很長時間了,如果說最開始她可以到那裏平複她的心情,但是時間要是久了我怕她會吃不消,所以現在也是時候我們離開的時日了。”莫白笑道,他不自覺的摸了摸他左眉梢的那道疤痕,拿著自己的掃帚看向那個依舊平靜的小庵。

“你說的也沒有錯,或許這佛隱寺注定就不是你們這些江湖兒女該呆的地方。”阮一鳴苦笑道。

“哦?難道阮兄你不是江湖兒女嗎?”莫白笑問道。

“以前是,但是以後未必是了,我已經受到了恩師的受戒,我想我會長久的住在佛隱寺了。”阮一鳴歎息的說道,他的語調中含滿了傷心的語氣,那並不是因為他要留在佛隱寺,而是他可能要與莫白分別了,他們的交集本來就是一場意外,卻沒想到因為這場意外阮一鳴重新得到了生存的機會,也重新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莫白羨慕的一笑道:“其實佛隱寺挺好的,如果阮兄你真的能夠在這裏做到了那虛一的境界,對你來說也算是一件完滿的事情。”

阮一鳴忽然伸出了他的雙手一下子按在了莫白的肩頭,堅定的說道:“莫白,你記得,無論你是否離開了佛隱寺,而我是否要在這裏出家,但如果有一天你要我做什麽事情,就算是水裏火裏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因為你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