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空,莫白抬頭看了看天,心中有著一絲的不爽,這種天氣的確讓人十分的難受,悶悶的,雨又遲遲不肯下來,經過一夜兩日的行程,他們已經漸漸的離開九襄城的範圍之內了,莫白與蕭雪的傷勢也有所恢複,但是氣色還不是太好,反倒是花中獨行阮一鳴的外傷基本已經痊愈,他雖然沒有活蹦亂跳的但是也沒有了那夜在洞穴之內的陰霾。

阮一鳴一邊摸著自己的新發型一邊說道:“這兩日我們曉行夜宿的,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過了前麵的東川鎮就會經過一大片的平原地帶,出了平原我們就徹底的離開了九襄城那鄭王爺的控製範圍之內,到那個時候真是天高任鳥飛了。”顯然他有著絕對的自信這次能夠逃出升天。

可是莫白卻不這麽想,那一大片的平原似乎才是真正考慮自己幾人的時候,因為平原之上沒有任何的隱藏與躲避的地方,如果在那個地方碰到了鄭王爺最後的絕地追殺的話,或許他們就沒有那樣的好運氣了,對於無家究竟是如何與鄭家應對的事情,莫白不知道,但是以鄭王爺可以找到色魔袁鶴這樣的人來對付阮一鳴,而他本身也是冒著天大的不違是一個修靈者的身份,如果一旦知道鄭太子鄭成仁因自己而死的話,他一定會全力的來追殺自己給兒子報仇,現在恐怕就要賭一賭運氣了,看看那無家能不能抗住一兩天,給自己等人離開平原的機會,隻是看著天氣,哎,莫白搖了搖頭,默不作聲,少有的有些低沉。

蕭雪看著莫白的臉色不太好,以為他的傷勢又發,立刻關心的問道:“怎麽樣?”她自然不會多問一個字,雖然這阮一鳴看似已經對他二人服服氣氣的,但是誰知道這人會不會突然的反戈一擊,還是要給他留下幾分的疑雲才是妥當的。

莫白按了按蕭雪的手道:“沒事,隻要到前麵的東川小鎮好好的休息休息,再吃上一大碗米飯的話,估計就會如阮兄一樣的生龍活虎了。”

阮一鳴跟著嘿嘿一笑道:“莫大俠說的沒錯,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什麽山珍海味都不重要了,隻要能夠*的吃上一番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再配上一大碗豆角燉土豆最後裏麵能有點五花三層肉那就堪稱完美了,我估計自己能夠吃下三大碗米飯,那時候精力也許會達到一個頂峰!”阮一鳴想象到,卻根本忘了自己已然是一個‘和尚’了,還想吃什麽五花三層?

阮一鳴口中的食物絕對稱不上是美食,隻能是普通家庭中最為平常的一餐,不過對於這幾日的莫白與蕭雪來說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頓可以補充體力的好夥食,想到此處他們三人加快了腳步,對著那陰霾中的東川小鎮快速的進發。

淅淅瀝瀝的一望小雨終於在那壓抑許久的烏雲中爆發出來,隻是卻是爆發的那麽的狼狽,低調,莫白與蕭雪,阮一鳴三人緩步的進入這個東川小鎮,這裏並沒有因為是王城附近的鎮子而有什麽繁華之處,反而有些蕭索,街上早就沒有什麽行人,或許這個鎮子的人過得太安逸了吧,隻要稍稍的下起一點雨就會給他們找到休息的理由,隻有那飯店茶樓的幌子隨風晃動才能都證明這個小鎮還有些人氣,幾個農民龜縮在飯店的一樓,擺上了幾個小菜,看著窗外麵的小雨一副懶洋洋的局麵。

阮一鳴第一個走進了這個普通的小飯店,然後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喊道:“老板,有沒有什麽吃得?”他本就是一個性情中人,這一聲大喝著實是有些威力,隻不過那老板看他的眼色卻是有些吃驚。阮一鳴一愣,問道:“怎麽,為什麽不來招呼客人,下雨就不做生意了嗎?你難道看大爺像是沒有錢的主嗎?”

那老板與店小二立刻反應過來,隻聽那店小二招呼道:“大,大師您想要吃點什麽?本店有上好的齋菜。”

齋菜?大師?阮一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麽采花盜柳的豪俠了,而是一個吃齋念佛的和尚,丫的,這個鬱悶,和尚果然不是那麽好當的,不過也好在這個身份讓他平安的度過了這兩天,心裏也放鬆了不少。“啊,啊,這個挑上好的齋菜上,貧僧不差錢。”說道這裏自己都無奈的笑了笑,貧僧怎麽又會不差錢呢?

店小二也是一愣,還是那老板見多識廣,這年頭什麽事情沒有見過立刻招呼著笑道:“三子,快,快去給幾位讓座,然後到廚房去張羅幾個好菜,我來給大師沏茶。”

阮一鳴這才也晃過神來,道:“那個店家,再來幾個肉菜,我雖然吃素,但是這兩位朋友卻不是出家人,自然也要有點葷腥。”說完神秘的看了看莫白與蕭雪,臉上帶出一絲狡猾的笑容。

那老板這才一轉身,看到了這大和尚身後的一男一女,不覺得有些驚訝,在這東川小鎮何曾見到過如此的一對佳人啊,這男子雖然不能稱之為絕世美男子,但是渾身上下卻露出一種及其讓人舒服的氣息,隻是不知道為何臉色有些蒼白,而他身邊的這位女子則是讓老板驚的說不出話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此女或許也隻應該天上有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冷豔的氣質與今日這細雨之天相映成輝,顯得是那麽的動人,美妙。“啊,啊,是,是。”他也隻能含含糊糊的回答。

莫白無奈的看了一眼阮一鳴,還好他沒有真的叫出來,來一份土豆燉豆角外帶五花三層肉,至少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低調一些還是沒有什麽錯的,他目光犀利,這飯店中的食客卻沒有一人是修靈者,因為他們渾身上下也沒有一絲的靈氣晃動的氣息,除非他們都是絕頂高手。

蕭雪自然也是謹慎,至少在吃完這頓飽飯之前她還不想受到什麽打擾。

雨越下越大,東川鎮鎮口終於出現了一群不速之客,這些人足有五六十號各個下麵都是高頭大馬,不過那些馬兒都不住的晃動著馬頭,似乎想要甩掉那身上的雨水,當然還是這一路狂奔的疲憊。

“王爺,據可靠消息莫白與蕭雪兩人就走的這條道路,隻不過他們身邊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和尚,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是什麽人?”一個一臉絡腮胡須的大漢對著一個騎著白馬的中年人說道。

在九襄城又有誰能夠被人尊稱為王爺,鄭王爺已經追趕到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氣,淡淡的說道:“那和尚有些什麽特征?”

旁邊的絡腮大漢立刻回道:“中上等的身材,一身褐色的袈裟,隻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和尚的頭倒像是剛剛剃度一般,年紀也就有三十四五歲左右吧。”

鄭王爺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看來自己找來用於對付花中獨行阮一鳴的色魔袁鶴已經失手了,而那和尚想來就是改裝易容的阮一鳴了,鄭王爺冷笑一聲,這幾人還真是愚蠢到了極點,三個人隻有一個人改裝又有什麽用呢?這不是在掩耳盜鈴嘛,“不用擔心,那隻是一個故人罷了,不過他們三個在一起倒是讓我省了不少的事情,正好一並將他們全部擊殺就好。”

絡腮大漢問道:“王爺,現在我們就衝進鎮子去,將他們。”說著在擺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他一出手這麽簡單的一揮,竟然連他身邊的雨水都為之一頓,可見此人的修為有多深厚。

鄭王爺卻搖了搖頭道:“雷震不要著急,我們既然已經判斷出了他們的行動方位,那麽這裏並不是我們最為狙殺的好地方,這東川小鎮雖然不大,但是卻也是房屋林立,而這三人不但極為的狡猾更重要的是都有一手厲害的靈躍功,而且在這大雨的掩護之下更容易讓他們逃脫,而明日他們隻要一上路,必然會進入平原地帶,到那個時候,哼!”說道此處鄭王爺渾身充滿了殺氣,他要為兒子報仇,可是仇家就在麵前可是他卻不動手,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三個人的實力,這一次他想要一擊必殺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偏差。

“王爺,平原之上雖然寬廣,但是我們卻不便於在暗中動手了。”被稱作雷震的這名鄭王爺的心腹並沒有他名字般那樣的豪爽厚重,反而心思十分的細膩,對於能夠偷襲成功的人,他自然不想麵對麵的應對。

“雷震你說的沒錯,或許在平原之上我們交戰帶來的傷亡更大,但是卻封死了他們所有的退路,我要的不是別的結果,我要的是他們死,死的徹徹底底,沒有任何在活著的機會。”鄭王爺將最後的機會二字說的十分的重音。

雷震立刻就明白了他這位主子此時心裏的想法,不計代價,即便是全部的死亡也要博得最後的結果,這就是此刻鄭王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