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車車窗外的景色開始逐漸的變化,莫白與蕭雪不覺得人世間的所發生的故事也如同這景致一般變化多端,在離開那紫龍宮初始的時候還是一片初秋的氣象,不過行了這三兩日之後竟然有了一些涼意,饒是他們本身的修為極深,也不自覺的加了些衣服,還好那尉遲鏢主十分的大方,期間也親自問候過他們一次,送上了些銀子,蕭雪本意不收,不過莫白卻客客氣氣的收了下來,還美其名曰的說,以後要是和她過日子需要錢的時候多著呢,惹得蕭雪半天都沒有敢看他。

“莫兄弟,前方是距離我們幕雪城的最後一個大鎮子了,我們要在那裏休息一天,多準備些清水與食物,然後就要走七天的路才會到達幕雪城我們鏢局的總部,這一路上就沒有什麽其他打尖住店的地方,而且越往這邊天氣是氣溫是越低,所以兩位還是趁著今天采購一些必要的衣物與喜愛吃的食物吧。”馬車外的祿伯走了過來,然後笑著對莫白說道。

這兩日這位也愛喝酒的老人家可是與莫白打的甚歡,從最開始的有些忌憚與堤防,到現在兩人的無話不談,可謂是相見恨晚啊,莫白在玲瓏大陸上的奇特經曆讓這位年過花甲的老趟子手都不禁覺得吃驚,祿伯本來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隨著尉遲兩代鏢師走南闖北也經曆過不少的事情,可是相比起眼前這個年紀還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卻顯得是那麽的枯燥與單調。

今天這鏢隊剛一停下來,他就忍不住的來找莫白,當然還帶上了尉遲二爺給的銀子,這些銀子自然是給他們二人買禦寒衣服的。

莫白精神的從車上跳了下來,這幾日跟隨福泰鏢局的鏢隊行走,仿佛是這幾個月來最安靜的一天,白天他就那麽安詳的看著蕭雪,雖然他們很少說話,但是他們的心中卻都知道對方想要些什麽,有時候彼此相對的一笑都能夠讓對方舒服半天,一到晚上鏢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祿伯就會帶來幾壺美酒與幾樣小菜與莫白和蕭雪圍坐在一堆篝火旁,喝著酒聊著天,還不時的趕走一些膽子大的年輕趟子手,他們雖然調皮但是卻是十分的明白,這個帶著溫柔笑容的男子才與這位冷豔美麗的女子是一對,他們隻能用欣賞的眼神看一看蕭雪。

莫白與蕭雪也從來不在意這些外人的眼光,他們本來就是從外麵插入進到這福泰鏢局中的,受到鏢局中人的一些眼光也是十分正常的,無論是懷疑,還是欣賞。

“祿伯,你看,這又麻煩你了,尉遲二爺上次給的銀子我這裏還剩下不少呢,怎麽又麻煩他送來銀子了呢,我怎麽好意思在收呢?”莫白笑道。

“哎,莫兄弟,我們二爺也是喜歡結交朋友的人,隻是現在身負重任不能隨意的喝酒談心,等到七天之後我們平安的回到了鏢局子的時候,你在看看我們二爺該是個多麽豪爽的人,所以說這點銀子根本就不算什麽!”祿伯一抬手將那一袋子銀子又放到了莫白的手中。

莫白捧著銀子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不過剛才聽祿伯你說這裏是前往幕雪城的最後一個鎮子了,想必祿伯對這裏也應該是十分熟悉了吧。”

尉遲祿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隻要我們往東而行去保鏢都要經過這西關鎮,這是幕雪城與東麵連接的畢竟之路,我這一生中也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快要比幕雪城熟悉了。”

幕雪城的確不大,她雖然也是一座城池,可是卻根本比不了玲瓏大陸核心區域的三大城池,不過饒是如此在這個偏遠的地方也算的上一個經濟繁華的地方了,提到了幕雪城尉遲祿的老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的紅光,無論這個人是年少還是年老,隻要他想起了自己的家鄉,而且很快就能夠回到那裏,都會露出幸福的表情。

莫白笑道:“這麽說祿伯對這裏也是十分的熟悉了,那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說著他墊了墊手中的那袋銀子道:“就請祿伯做個向導,我們去此間找一個西關鎮最產美味的地方,來好好的滿足滿足我們的肚子,這頓自然是我請客,與您老多喝幾杯,也免得又要等上七日才能痛飲一番。”

莫白的這句話可是說道了尉遲祿的心窩子裏,他早就想念這裏一絕的西關脆皮烤鴨了,想到此處,他立刻說道:“莫兄弟,你過然了解我,哈哈,走,走,我這就帶你去吃好東西,保證讓你大飽口福。”這老人臉上揚起一片紅潤,有些迫不及待的頭前帶路。

莫白招呼下蕭雪,看周邊的趟子手有一部分已經聯絡好了一家客棧,看著他們與那老板打招呼的樣子就知道是十分的熟悉,另一部分則同祿伯一樣開始到處采購應用之物了,顯然到了這西關鎮就等於到了他們的家門口了,一個個的神經也開始放鬆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莫白與蕭雪隨著祿伯轉過幾條巷子就來到了一條正街,沒走多遠就聞到一股香味,祿伯哈哈一笑道:“喏,前麵就是西關烤鴨了,你別看這家店不算太大,可是這裏麵的烤鴨卻絕對是一絕,那鴨子烤的是外焦裏嫩,讓人看著就是大流口水,在此地吃上一隻肥鴨,足夠抵抗幾日的風寒了。”

祿伯邊說邊走了過去,然後熟練的與那店小二打著招呼,顯然他們的老熟人。“呦,是祿伯啊,怎麽這是順利而歸了,我可還記得您一個月前走的時候在我家這小店裏麵可是連吃帶拿了好幾隻鴨子呢!”

祿伯豪爽的一笑:“你小子,聽你這口氣好像老子沒給你錢似的。”

“瞧您說的,來,祿伯您老這邊請,怎麽還是老樣子的方法來切鴨子嗎?”那小二將祿伯與莫白等人讓進了店內,這時候正直下午時分,店內的人好在還不算太多,隻有幾個閑散的漢子一邊吃著烤鴨,一邊閑聊著。

“你小子話可真多,自然是要片出來的。”祿伯仿佛來到了自己家中一樣的隨便,那店小二答了聲好,就立刻跑到掌櫃的那裏下了賬單,莫白轉頭看去果然覺得這裏的烤鴨時分的奇特,因為這烤鴨竟然不如別的飯店一般在後廚,你要的時候就做好給你端上來,反而是掛在了前廳,那下麵有著一個案板和一隻厚重甚至有些愚蠢的菜刀,隻見一個胖嘟嘟的大漢從後麵走了出來,然後來到這案板之前,熟練的取下一隻掛在鉤子上的烤鴨,然後隻見他那雙肥嘟嘟的手拿起了那把菜刀。

然後莫白竟然有些看的癡呆了,原來那大漢竟然用那把笨重的菜刀在那鴨子的中間一劃,那鴨子頓時均勻的攤開,然後就見那大漢那雙肥嘟嘟的手握著那笨重的菜刀在那鴨子上迅速的上下翻飛起來,隻見一片片鴨肉從那鴨子上刷刷的落在旁邊雪白的白色盤子中,竟然每片肉都是那麽的均勻,有皮有肉,等到莫白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聽得那大漢嘡的一抖那菜刀,那看似有些鈍的菜刀竟然直挺挺的紮入了案板之上,小二哥仿佛早就習慣了這等精彩的表演一般,熟練的將那大漢片好的鴨子給端了上來。

莫白不自覺的讚歎一聲:“好手法,好刀功。”

那肥嘟嘟的大漢也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任何的話,他在這裏片鴨子已經三十年,人人都覺得他做的是一件最為平常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說過他片鴨子的技巧是好手法,好刀工,他隻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與別人是那麽的不同。

“嘿,你個笨小二,是不是有些事情還要老爺子我親自交代啊,你沒看到這次不是我們一群大老爺們來嗎?這裏還有一位女娃子呢,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麽東西啊。”就在莫白讚歎的時候,祿伯忽然開口訓斥道。

那店小二如夢方醒道:“哎呦,你看看我,我錯了我錯了,立刻我就拿餅和醬來。”說著一溜煙的跑向後廚。

莫白一愣,問道:“祿伯這是為何啊?”

祿伯別有深意的說道:“等一會來了,你讓蕭丫頭嚐嚐變知道了。”

果然不多時那店小二就端來了一盤薄薄的麵餅和一盤醬,祿伯微微一笑道,“莫小子,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與你我這樣愛吃大魚大肉啊,這鴨子看著好,可是要是享受不了它的人,定然覺得有些油膩,而不敢吃它,那豈不是很可惜,不過有了這薄餅與甜醬之外卻不同了,來蕭丫頭,你試試,夾一片鴨肉卷在餅中,然後在裹入一些舔醬試試味道如何。”

這祿伯果然是吃的行家,說的是頭頭是道,更說進了蕭雪的心裏,蕭雪為人本就清冷,雖然那鴨子幾位的噴香,可是看到上麵浮起的那層油就讓蕭雪有些打怵,如今竟然聽說有這種奇特的吃法,蕭雪自然是十分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