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尋花問柳
蒼凜塵本想衝出去跟著她,看看她到底要和歐陽晨說些什麽,好不容易壓下了好奇心,又膽怯的想,她該不會是移情別戀?
瞧著有人進來,他看見了夏吟歡連忙衝了上去,三十節的台階讓他幾步便走過,站在她麵前拽著她的胳膊緊張的追問道:“你跟他說了些什麽,他有沒有拿你怎麽樣?”
“沒有。”夏吟歡有些煩躁的掙脫開了他的束縛,心裏想不出答案,整個人異常的煩躁。
被夏吟歡屢次三番的嫌棄讓蒼凜塵有些惱了,板著麵孔厲聲質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啊,我隻是問了一些歐陽晨和某個人的過往,你以為我能問他些什麽啊。”夏吟歡無奈的癟嘴說道,說到‘某個人’的時候,還刻意的往清潭處看了看。
蒼凜塵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去追問歐陽晨和齊妃的情史去了,瞬間陰霾盡散,露出溫和的笑意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你啊,明明跟她爭鋒相對還處處為她著想,問出什麽來了沒有?”
夏吟歡搖頭:“沒有,他隻是說他們注定互相折磨之類的雲雲,然後推開我就走了。”
對於,歐陽晨死活不說的這一點讓夏吟歡很鬱悶,人生最大的折磨就是,明明被勾起了好奇心卻總得不到答案。
她又不想去問齊妃,齊妃肯定會甩給她一張冷臉,她才不要熱臉去貼一張冷屁股呢,所以除了去問歐陽晨她別無他法。
“算了,你就不要再管了,好事多磨,我想,時間會消磨他們之間的隔閡吧。”蒼凜塵勸慰道。
她懂夏吟歡放不下的性子,也是為了歐陽晨和齊妃好,但是有些事他們能幫忙,有些事外人是幫不了的。
夏吟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就地唱起了一首歌來:“時間是解藥,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蒼凜塵隻覺得五雷轟頂,愣在了當場,而夏吟歡卻好似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大步往台階下走去。
延壽宮已經被砸破了好多的東西,宮女怯生生的站在殿門口都不敢進去,歐陽晨很少大發脾氣的,當初還是儲君時候就以溫柔名滿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為之朝思暮念。
這會兒卻大發雷霆,將i宮中一切能打碎的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一聲聲陶瓷破碎的聲音成了延壽宮唯一的調子。
宣泄過後,殿中已然是一片狼藉,名貴的陶瓷全數碎成了碎片鋪滿了一地,歐陽晨氣喘籲籲的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滿地的陶瓷一點都不心疼,反而心裏還彌留下無盡的怒火。
夏吟歡知道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還想讓他和齊妃重修舊好,人世間哪有那麽好的事。
破鏡難重圓,沒錯,他是和齊妃有過一段過往,導致現在還放不下,他卑躬屈膝的要她做自己的皇後卻被她笑說死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他歐陽晨哪裏不比柳蘇生好,柳蘇生不過就是個流浪在市井之間會行書作畫的書生而已。
在歐陽晨遇到齊妃之前,就已經聽說,悅來香的頭牌姑娘和一個寒酸的書生在一起,書生沒銀子,連見她一麵都是靠賣兩幅對聯賺來的。
他去了悅來香發現齊妃就是多年前有過一麵之緣還出手相救的女子,給她金銀財寶,世間難得的珍寶,讓她每日都笑逐顏開,可是那柳蘇生還是不放棄,隔三差五就來找她。
歐陽晨為了保持太子的身份和風度不與柳蘇生計較,可是誰知在那柳蘇生生計難為的情況下,齊妃居然慷慨解囊主動去幫助柳蘇生。
在那一刻,歐陽晨想,恐怕她的心裏,他歐陽晨不過是個揮金如土的等圖浪子罷了,其他的還不如那柳蘇生。
回到宮中,他整日喝著悶酒,卻聽說他的爹要了悅來香的姑娘,要冊封為妃,他原本還想應該不會那麽的湊巧,就在冊封當日他才知道齊妃就是悅來香的頭牌。
他想,他不應該走的,還是應該經常去看他,他想早應該娶到自己身邊來,也不會被人捷足先登。
旁人就算娶了她,他就算搶也能搶得回來,可是娶了她的人偏偏是他的親爹。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今日,他那時候想如果自己成為了一國之君又有誰還能阻攔他的腳步,先帝殯天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齊妃。
然後事情卻不如自己所料,她當著那麽多百官的麵告訴他,就算死也不會成為他的妃子,當時歐陽晨真的很想成全了她的貞潔,讓她死也名垂青史。
可,聖旨一下,他還是舍不得,所以抓了個死囚毒死埋了屍體,而她就成了個沒名沒分甚至所有人都一位i她死了的人,在密室裏度日如年活下去。
夏吟歡說的話他何嚐沒有想過,他也想過齊妃或許也喜歡他的,因為i她沒有逃走,可是那些往昔呢,柳蘇生呢,她難道喜歡他比喜歡柳蘇生多一些嗎?
他看不懂齊妃的心思,往昔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猜透,如今卻不想知道她在想什麽了,她想什麽都不會想他歐陽晨。
他都已經放棄了,就這樣好了,她永遠呆在密室裏,而他也可以當作有她陪在身旁。
聽到殿中良久沒有動靜,宮女有些害怕的探進腦袋,見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師椅上,行了禮,這才敢開始收拾殿中的殘局。
“去,將於浣叫來。”歐陽晨突然的一句,嚇得蹲在殿中撿起陶瓷i碎片的宮女一不小心劃破了手指。
但是她顧不得疼痛,慌亂的站起身連連答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於浣已經敢來,他上了早朝,走走停停還沒能出宮門就被宮娥叫了回來,這時候行色匆忙的站在殿門口對著歐陽晨鞠了一躬問道:“陛下,敢問陛下這麽急的找老臣來所為何事?”
他低下頭,便見自己腳邊的一個小陶瓷碎片,那些被打碎的東西,大塊的陶瓷已經被宮女收拾了,細碎的還要等到歐陽晨不在殿中的時候才好動手打掃。
於浣抬眼又見殿中少了許許多多的東西,約莫也猜到了他大發了一通脾氣,但是卻不知為何而動怒。
“馬上召集兵馬,明天攻打天河城。”歐陽晨冷眼看著他說道,他可不想被拓拔策牽著鼻子走,是時候反擊了。
被人算計的感覺不好受,也讓拓拔策領教一下被人算計的滋味,攻打天河城越快越好,做完了這些事,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皇上,發生了什麽事嗎?”於浣在朝中當值多年,就算歐陽晨不願透露的事情他還是清楚一些,天牢發生的事早有人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有人刺殺蒼凜塵,但是刺殺失敗,逃走了。
他想該不會是歐陽晨做的,雖然表麵上讓他不要插手,暗地裏卻自己動手。但是讓他奇怪的是,想要殺蒼凜塵為何不明目張膽的殺掉,反而要偷偷摸摸。
“發生了什麽你不用管,你隻需要按照朕的吩咐執行2下去便可。”歐陽晨還是不願與他透露太多,計劃必須保密,天知地知蒼凜塵和他知就好了。
為了反將拓拔策一軍,他們必須這樣做。
“是。”於浣越來越看不懂歐陽晨的心思了,歐陽晨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兒時總是圍繞在他的身邊吵著鬧著要揪他的胡子,人長大了,心思也就便變了,他作為臣子,隻能按照君主說的做。
看著於浣走了出去,歐陽晨便開始下一步的計劃,瞧著門口的宮娥站在殿門口膽戰心驚的模樣,讓他心中煩不勝煩,於是直接吩咐道:“你們把殿門關上,朕要歇息了,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奴婢依照他的吩咐關上了殿門,歐陽晨這才進了內殿之中,在衣櫥裏胡亂的找著,企圖找出一些破爛的衣裳來。
他要出宮一趟,他剛剛登基,在朝廷中根本沒有培養出能信任的大臣,坦白了說就是於浣他都信不過,但是他現在要一隊兵馬,交給蒼凜塵的兵馬。
這件事一定要謹慎還不能被任何人察覺,所以他必須一個人出宮,去找城西的一個將軍,那是他在朝廷官員中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他手下的將領個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個個驍勇善戰,歐陽晨想大概沒有別的隊伍更適合交給蒼凜塵了。
蒼凜塵用兵如神是出了名的,要有好兵交給好將領手中才能發揮作用來,既然要偷襲南疆,就得讓南疆以後難以恢複生氣。
好不容易能從衣櫥裏找出一件白色的衣衫來,他連忙穿在身上,但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出宮實在是太難。
宮裏人多眼雜,他今天打個噴嚏,明天睡覺沒上朝恐怕都會讓大漠的高官知曉,這皇宮不止有拓拔策的眼線,還有一些官吏想方設法安排進來的人。
他自有辦法,既然不能偷偷的出宮,那他就光明正大的出宮,換了一身白衣,看起來如同是炎夏城街頭的書生一般模樣,帶了個侍衛在身旁,如果有人細心的話,會發現侍衛帶著一個小小的包袱。
兩人走走停停,卻直奔城東而去,城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是悅來香的所在之處,恐怕就算有人在這時候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也會以為他又到悅來香尋花問柳了吧?
“夜,我們是不在哪見過?”悅來香的老鴇遠遠就見他走進,連忙迎了上去,打量起來。
“沒有,我第一次來。”歐陽晨淡然一笑不露痕跡,他是來過,在以前這裏的頭牌不是叫暗香而是喚名浮萍的時候來過。
隻不過,浮萍早隨波,不在這悅來香而是漂到了宮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