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鬼山高約兩千米,岩石通紅,似是鮮血浸染,這不是鬼字的由來。傳說,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此山名為紅山,山上樹木茂盛,綠蔭遍地,但突然有一天,紅山上的所有植被瞬間枯寂,從此之後便寸草不生,直到今日也沒有長出一根草來,如此異象被人們以訛傳訛漸漸鬼神化,說是山中住著強大的鬼怪,此傳言一出,紅山慢慢的被附上了鬼字。時至今日,人們依舊相信紅山中存有鬼怪。
穀道登上紅鬼山頂,看到了一座宮殿式的建築,心中驚奇,這種不毛之地居然有人居住。
大殿大門敞開,穀道走了進去,想在此處借宿一晚,順便等六手過來找他。進入大殿,首先入目的是雜亂不堪的地麵,桌椅板凳四處亂扔,地上什麽東西都有,唯有大殿正中心的獸皮座椅周圍稍微幹淨一點,穀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髒亂的地方。
“有人在嗎?”穀道小聲的問道。
大殿中沒有人,回應穀道的隻有回聲,在穀道認為沒有人存在的時候,一聲輕輕的響動從獸皮座椅後麵傳來,穀道一邊向座椅走去,一邊問:“主人在嗎?”
一個比較纖細的身影從座椅後站了起來,“我是這裏的主人,你是……”
穀道與那個人同時怔住了。
這個人的打扮再熟悉不過了,一身白衣,手中拿著折扇,麵白如玉,唇紅齒白,分明就是那個禍害穀道的貴公子。
“怎麽是你!”
二人同時驚呼,臉上都是意想不到的表情。
正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貴公子長長的手指點著穀道,似乎很是頭疼的樣子,道:“你說你這個人討厭不討厭!我已經跟你劃分界限,扯清了恩怨,你還追我到這裏!是不是摸我摸上癮了?”
“碰上你就對了,我正想報仇雪恨呢!”穀道狠聲說道
“報仇雪恨?”貴公子瞧著穀道,上下打量了起來,然後向前走了一步,輕笑道:“你想怎麽報仇?”
穀道被貴公子問住了,在怔了一下後,道:“我饒不了你!”
“怎麽饒不了我?”
貴公子又近兩步,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穀道,她距離穀道很近,鼻尖和鼻尖都要碰上了,她見穀道有所躲閃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道。
“不要靠得我這麽近!”
貴公子這麽近的盯著他,穀道莫名的害羞起來,他後退一步,想要發怒卻又怒不起來,一時又無言以對。
“你說嘛!說嘛!你要怎麽報複我?”
貴公子又貼了上來。
穀道似乎感覺到了,她那柔軟的胸脯貼在自己胸膛被壓扁的樣子,咽了一口口水後,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哼!”
貴公子後退幾步,折扇一開,輕輕扇動,大眼睛斜著穀道,說道:“見色起意的呆瓜!”
“我……”
穀道剛想說什麽,大殿外傳來聲響,“明天給老娘打探爆菊小王子的下落,老娘不奸了他咽不下這口氣!”
聞聲,貴公子小臉一白,急忙躲到了獸皮座椅後麵,招了招小手,說道:“趕快躲過來!”
穀道一聽便是那個彪悍頭目的聲音,不敢停留,急忙跟貴公子一起躲在了座椅後麵,穀道壓低著聲音,說:“你不是這裏的主人嗎?”
“騙你的,呆瓜!”貴公子好看的眼睛白了眼穀道,沒好氣的道。
咚咚咚!
腳步的聲音傳入大殿,頭目以及手下全都走了進來,在走入大殿的刹那,頭目神色一僵,目光直直的望著座椅後麵,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對手下撇撇頭,示意座椅後麵有人。手下心領神會,裝作正常的走過來,卻是緩緩將座椅圍了起來。
頭目走過去,單手抓起座椅向身後扔了過去,座椅砸翻了桌椅板凳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
“沒人?”
頭目臉上露出疑惑,她明明在座椅後麵感覺到了神力波動,在她扔走座椅之後那股神力波動卻消失了。
穀道和貴公子就站在頭目的眼皮底下,他們沒有動過一分一毫,之所以不被察覺,全然因為貴公子的秘術,不僅可以屏蔽所有的氣息,而且連身體都呈現透明狀。
貴公子所修之術可以千變萬化,隨心所欲,還可以像變色龍般借助事物隱藏自己。此刻,她緊緊的抱著穀道,用自己身上的神力包裹著穀道,以防他們被發現。穀道與貴公子貼得如此之近,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體香,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手下們四處打量,沒有發現人影,道:“老大,真的有人?”
“管他娘的!大家喝酒!今天不痛快,老娘要和你們九個人單挑!”
頭目腳踩在酒桌上,拿起一壇酒就仰頭喝了起來,幾大口之後,感覺爽快很多,道:“老娘喝了半壇酒,你們幾個怎麽沒動靜?”
“老大,饒了我們吧……”
九個大漢楚楚可憐的看著頭目,這種視覺上的差異,讓人感覺頭目才是真男人,這九個彪形大漢隻是懵懂的小女孩。
“九個漢子喝不過老娘一個弱女子,長那麽大的塊頭做什麽!”
頭目仰頭喝完一壇酒後,不滿地摔在地上。
“一百個男人也喝不過老大您啊!”那個兩米五高的壯漢說道。
“不要在老娘麵前撒嬌!”頭目又開了一壇酒,鄙視的看著九個大漢,道:“男人就是矯情!”
“……”
九人一言不發,論酒量,他們個個是海量,但和頭目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九個人都喝不過她?難道她是披著女人外衣的真漢子?”
穀道心中驚呼。
頭目喝酒的速度很快,一壇酒接著一壇酒,肚子像是能裝下一個池塘一般,完全沒有起伏的跡象,然而,她喝酒的習慣很不好,喜歡將酒壇亂丟,穀道和貴公子距離她很近,破碎酒壇的碎片不時的飛向他們。
頭目又喝完一壇酒後,酒壇直接丟向了穀道和貴公子,貴公子見勢不妙,不作猶豫,直接將穀道踢出來,自己跑了。
酒壇砸在了穀道的身上,碎了一地,穀道還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繼續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嗯?”
穀道現身的刹那,頭目便是覺察了出來,她轉過頭,那隻獨眼看著穀道露出了驚奇的神采,“原來你在這裏,爆菊小王子!”
“嘿嘿……大家好!”
穀道難看的笑著,緩緩起身,暗罵貴公子的不仗義,而貴公子就在不遠的地方偷笑,但誰也看不到。
“爆菊小王子!”
九個手下都是一驚,然後大笑起來,“你逃來逃去,最後還不是自投羅網?”
頭目擦了擦嘴角,臉頰帶著淡淡的紅暈,嘴角一勾,眼中帶色,道:“老娘現在心情好了,走!跟老娘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