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沉重的腳步,好似一隻龐然大物踩著人們的心髒而來,讓聽聞腳步聲者皆是屏住呼吸。

“這個腳步聲……難道是木墩老人!”

在極遠之處,羅王同樣能夠聽到腳步聲,同樣的不寒而栗無法呼吸。木墩老人神出鬼沒,沒有人真正知道具體會出現在哪裏,但凡木墩老人出沒時總會伴隨著異常巨大的腳步聲。

“桀桀……木墩老人怎麽會來這裏。”

鬼麵人的話中顯露著他對木墩老人的畏懼,說實話,整個大陸的強者都對木墩老人充滿畏懼,這樣一個活了數十萬年而不死的存在,修為自然高得離譜,即使鬼組織強大也不敢招惹木墩老人。隻有那些對木墩老人不清不楚,覬覦木墩老人永生不死之秘的人才不自量力的想對木墩老人出手。

穀道等人臉上也不同程度的露出異色,這個腳步聲根本讓人無法平靜。

“有什麽東西靠近過來了!”

大根和荒道向聲音的來源處望了過去,一個身影漸漸走了過來,不知為何,他的身影猶如光芒般刺眼,即使荒蕪的黑暗都不能遮掩他的身軀。

“咚!”

“咚!”

“咚!”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木墩老人出現在了大根和荒道麵前。

大根和荒道情不自禁的畏懼這個老者,他們的修為力量在大陸都可以橫行霸道自傲天下,但麵對木墩老人就好像一隻小螞蟻在看一座山一樣。

腳步停了下來,木墩老人站在大根和荒道麵前,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上是古井無波的神情,他看著兩人,一個被無盡荒蕪所包裹,一個化身百丈的荒,從某種程度來說,大根和荒道已經沒救了。

大根和荒道畏懼的看著木墩老人,甚至身體都在發抖,想要言語卻發現在木墩老人麵前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

木墩老人一直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前,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就好像一塊石頭一樣。忽的,木墩老人動了,伸出一隻蒼老如樹枝的手緩緩地伸向大根。大根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想要退開,然而,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下一刻,木墩老人的手指在大根額頭一點,大根身上的無盡荒蕪盡是潰散了,他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

大根張大著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他摸著自己的雙手,又摸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即激動又不可思議。他剛才的狀態已經到了極限,誰都不能阻止,就像是人得了絕症病入膏肓隻等斷氣閉眼了,而木墩老人簡簡單單的一指就令大根恢複如初,不受控製的荒蕪力量也回歸起點。

這一幕,太神奇了。

大根看向木墩老人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之情,原本他已經放棄了希望,即使知道自己要死也沒有傷心和流淚,現在能夠活下來,大根再也把持不住剛才所有負麵情緒的衝擊,還有對頭目,穀道,大波的掛念之情,種種交匯在一起,大根毫無顧忌的大哭了起來,哭聲中還帶著許多劫後餘生的喜悅。

隨後,木墩老人看了看麵前高大如山的荒道,從他的眼神中也看出了渴望,手指再度點出來,荒道的荒蕪力量也消失了,身軀轉眼就恢複原樣。

荒道相比於大根的大哭顯得淡定很多,心中欣喜的同時對木墩老人也充滿了感激和好奇,他是誰,怎麽能自由出入這麽可怕的荒蕪領域,怎麽能彈指一揮間抑製住他們的荒。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荒道鼓起勇氣對木墩老人道謝,這個才五歲的孩子卸去了表麵的冷漠和凶殘,展露出一個孩子該有的青澀和害羞。對人道謝,這是荒道的第一次。

木墩老人沒有言語,望了眼四麵八方的荒蕪力量,張開嘴,大口一吸,不知有多大範圍的荒蕪力量受到木墩老人的牽引,形成一股荒蕪風暴向木墩老人的嘴中湧去。

“他想幹什麽!”

荒道震驚不已,這裏的荒蕪可是他和大根兩人極致的力量,修者邁入其中一步就能死成灰,即使荒道自身都不敢收回這股荒蕪,而木墩老人就要將這無盡的荒蕪吸入腹中。

這一舉動實在太瘋狂了。

大根停止了哭泣,看著木墩老人,感受著從他臉龐擦過的荒蕪力量,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沒多久,死寂黑暗的天空變得晴朗萬裏,粘附在大地上的荒蕪也不留痕跡,不知多大範圍的荒域沒留一滴的被木墩老人吸入了腹中,再看木墩老人好似隻是吸了一口氣一般,做完這些事後,木墩老人沒有再管大根和荒道,轉過身,拖著一截木墩踩踏著驚天動地的腳步向遠處而去。

咚,咚,咚……

木墩老人一步千萬米,隨著巨大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木墩老人消失在了天地交接的地平線,不知去向。

“好強大……”

大根和荒道呆呆的望著地平線,心中波濤駭浪,能夠一口將無盡荒蕪吞下還安然無恙,木墩老人的修為龐大到什麽地步了。他們猜測,擁有大仙王力量的他們在木墩老人麵前恐怕連一根手指都接不住。

“木墩老人將無盡荒蕪給吞下去了!”

遠處的所有人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皆是震撼得無以複加。

當今時代,誰敢這樣直接的麵對荒蕪,或許隻有木墩老人了,這個神秘又強大得不可估計的老人。

“桀桀……”

沒有了荒蕪領域擴散的威脅,鬼麵人掃著穀道等人森笑了起來,“現在就繼續我們的戰鬥吧!”

羅王轉過身將冰冷鋒利的目光對準了穀道,神力一動,竟是毫無征兆的出手了。

“轟!”

穀道無所畏懼,出拳相迎,力量炸開蕩出一道漣漪,而在漣漪散開之時,穀道的身影也隨著漣漪一同散開了。

“轟”

一道身影猶如浮光掠影一般,連連衝過羅王和鬼麵人,兩聲巨響後,羅王和鬼麵人都倒飛了出去。

“速度真快!”

羅王和鬼麵人在心中同時驚道,在之前的交手中穀道根本沒有表現出這麽驚人的力量,相比之在鬼組織總部地下世界,穀道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戰鬥之音重新響起,之前的對手又各自鬥了起來。

幾處戰鬥,舒米米和蓧佳顯然處於弱勢,被各自的對手逼得節節敗退。

“五年不見,你長進並不大。”

與舒米米對戰的黑袍人突然對她說道。

舒米米柳眉微皺,眼眸凝望著黑袍人,“你是誰!”

黑袍人將兜帽拿開,一張絕美的臉映入舒米米視線中,見此,舒米米睜大了眼眸,黑袍人的真實身份出乎了她的意料,“楚瑜!”

楚瑜對舒米米冷冷笑了笑,眼角餘光瞄了眼遠處的穀道,然後對舒米米道:“這麽久了,你還是沒有得到他。他失憶了,你更得不到他。”

對於楚瑜的話,舒米米露出一抹複雜的笑意,但她的笑轉而變得很有嘲諷意味,看著楚瑜,道:“你更得不到他。”

“我跟他早就結束了。”

楚瑜望了眼穀道,嘴角苦澀的笑了,但她掩飾的很好。隨後,楚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道:“今天我們隻有一個人活著離開,不是你,而是我。”

從力量上的差距來說,舒米米真的沒有優勢,楚瑜的天賦本身就比她好,而且她擁有特殊體質天體,再加上鬼組織的栽培,楚瑜的這番話並不誇大。舒米米看了看楚瑜,深吸一口氣,道:“我沒有敗的理由。”

……

“居然已經打起來了!”

離騷帶著安靜從遠處飛過來,望著一片戰鬥景象驚呼了起來。

這段時間,離騷帶著安靜去拿了一件東西,這東西對安靜來說很重要,也很有用。離騷在遊曆天下時,曾經得到過一塊小石頭,這塊小石頭有著很特殊的能力,它能將聲音無限縮小。每當離騷出現在吵鬧之地不能入睡時,他就會將小石頭塞入耳朵裏,這樣一來,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即使天上打雷也聽不到絲毫。當離騷從穀道嘴裏得知安靜的毛病後,便想著將小石頭送給她,或許對她有些幫助。

離騷對這塊石頭稱為無音石。

現在,這塊無音石就含在安靜的嘴裏,見到當前情況,安靜開口道:“你不去幫忙嗎?”

安靜以壓縮了多少倍的聲音說話,經過無音石的縮小,她的聲音還是很大聲,像是獅子在吼叫一般,但是相對之前來說,已經好了很多,起碼不會傷到人。

“你待在這裏別亂走。”

離騷將安靜放置在一處安全地方,然後轉身向戰場飛過去,他選擇的自然是與蕭二匕戰鬥的兩名黑袍人之一,父親被兩人群毆做兒子的哪能置之不顧,一木刀砍飛一個黑袍人後,離騷對蕭二匕道:“父親,大陸第一**在助你一臂之力。”

蕭二匕看了眼離騷,沒有言語,因為另一黑袍人又了貼上來。

“原來你已經有兒子了。”

黑袍人突然說話了,聲音竟是如潺潺流水般動聽。

聽到這個聲音,蕭二匕忽然就怔住了,仿佛都看不到黑袍人的攻擊,“轟!”蕭二匕被黑袍人擊飛了出去,鮮血從嘴角留下來,但蕭二匕卻依舊魂不守舍的,一個名字從他口中叫了出來:“花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