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強咬著牙站起身來,血色太極浮現在她身後,旋轉兩周,血色太極便是碾碎了虛空打通了一條通道,女子對穀道急道:“快點過來!”
“哦!”
穀道點點頭,回頭看了眼怪物所來的方向,隻見一個龐大無邊的黑影向這邊一步步走來,穀道心中打了一個哆嗦,三步並作兩步趕了過來,女子抓起穀道一跳之間進入了虛空中。
下一刻,虛空愈合,穀道和女子離開了這裏。
“咚!咚!咚!”
震天響地的腳步聲還在繼續,羅王,鬼麵人,黑臉的心都死了。穀道他們逃走了,他們卻逃不開了。
“吼……”
龐大的黑影長嘯一聲,整個大地齊齊顫動,一隻數十丈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猩紅的光,它向這裏看來,吞吐的氣息如海浪般欲將人打飛。“轟!”黑影向前又踏了一步,不知道有多麽巨大的洞被踩了出來,同時,如深淵般的裂縫撕裂了這片區域,處處可見往下崩碎的石塊。
“停止動作!”
就在羅王,鬼麵人,黑臉心如死灰時,一個放佛來自遠古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帶著震懾天地的神威,不僅讓三人嚇得無法呼吸之外,那巨大的黑影頓時停了下來,暴露出來的紅眼中滿是畏懼,像是一隻小狗被主人嗬斥了一般。
“主人!”
羅王,鬼麵人,黑臉齊齊低呼,然後驚坐而起,似乎都忘記了身上的嚴重傷勢,立刻跪在地上簌簌發抖。
在這關鍵時刻,鬼組織幕後真正的暗黑祖王出現了,不,隻是一個聲音,但一個聲音就足夠令黑影怪物安靜,令三人害怕的生不如死,暗黑祖王的神威沒人能夠承受。
“你們三個是本尊相中的人,但是……你們就以這樣的成績回饋本尊?”
暗黑祖王的聲音顯得很蒼老,低沉又沙啞,還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威能。
三人沉默不敢言語。
“隻是這樣渺小的一個星球,你們就無能為力的被動,隻交待給你們給本尊研究體質的任務都難以完成,麵對這個畜生也嚇得顫抖,本尊留你們何用?”
暗黑祖王的話中盡是不滿。
“主人息怒,我們知道我們無能,但請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鬼麵人快要嚇尿了,他不想被懲罰,更不想死。
“哼!給本尊一個理由,你們活下去的理由。”
暗黑祖王重重的哼了一聲,嚇得三人直接癱軟在地上。
“如果主人殺了我們,就沒人能幫你做事了。”
羅王的話似有威脅暗黑祖王的意思,也是在為自己爭取最後生存下來的機會。
“威脅本尊,你以為除了你們,本尊就沒有手下了?在其他星球,本尊隨便找些人都比你們強!”
暗黑祖王怒道。
“一切本來都在計劃當中,但是命運弄人,荒體崛起的太快了,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他現在擁有三種道紋,又得到了霸體和巨之藍靈體,體質強大的任我們攻擊都不受傷,而且,他又得到了道紋運用之法,我們對他無能為力。我承認我的弱小,如果主人要怪罪的話,請結束我的生命吧,這也算是一種解脫。我不想再做自不量力的事了。”
黑臉趴在地上,無力的說道。
天地忽然沉默了下來,暗黑祖王沒有言語,在這個安靜的時間段裏,三人猶如身在天際雲端腳下隻踩著一片雲彩,隻要來一股小風就摔落下來死無葬身之地。
時間像是放慢了百萬倍,隻是暗黑祖王沉默的幾秒鍾,三人像是度過了數百萬年。
“哈哈哈哈……”
暗黑祖王大笑了起來,笑聲直接將三人震得噴出血來,暗黑祖王停住笑聲道:“好一個命運弄人。隻憑這句話本尊就不殺你們。既然說,你們覺得對手太強而無能為力,那本尊就賜給你們想要的力量……”
……
五天後。
西域最大的一處山脈,這裏群山環繞,一山連著一山不見盡頭,迷霧朦朧在這裏,猶似仙境一般。就在這安靜的山間,一道金光無聲無息的斬開了山脈中最高的一座大山。
“轟隆”
大山被分成了兩半向兩邊倒開。
一道金光飛上去,在山的中間轟了一拳,一個三米見方的大洞便是留在了山上,又一道人影飛過來,她將一具屍體放置在洞裏,她道:“雖然算不上厚葬,但這裏絕對是一片安逸之地,願你在九天之上能夠喜歡。”
一語過後,女子對穀道又道:“將山合並上吧!”
話落之後,女子便是飛身離開。穀道飛至山地,一手抓起一半大山並不費力的就將兩半山合在一起,雖然合並上的山竟是毫無縫隙,就好像從來沒有發過一樣。
通古今被安葬在山之心,除了穀道和女子之外,再無人知曉,而關於通古今的傳說將徹底從大陸消失。或許多年之後,人們曾記得有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但叫什麽可能不知道了。
之後,穀道和女子離開了這裏向西府府邸去了。
……
霸王經過數天的遠行,終於來到了西府,四下環顧,雖然這裏與原來不盡相同,但熟悉的事物不曾變過,每一樣都能勾起無數的回憶,每走一步,都在追憶過去,漸漸,霸王眼中湧出了一些水霧,不知道她是否變了,她是否還能記得自己,畢竟現在的霸王隻是一個老得不成樣子的老者。
“請止步!”
霸王來至西府府邸前,便被門外的侍衛攔住了。
“我……我找越秋語。”
霸王神情有些激動,顫顫抖抖的念出這個思念了二十多年的名字。
侍衛上下打量著霸王,看到他垂暮之年的樣子,看著他破爛老舊的衣衫,不屑的哼笑一聲,“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們府主哪裏是你能見就能見的。趕緊滾!”
霸王笑著搖頭,若是修為還在,他哪裏需要走正門?直接飛到屋裏找越秋語了,如果猜得不錯,越秋語應該在正殿的沙發上睡覺呢。
霸王道:“你跟秋語說,一位故人來了。對了,將這東西給她。”
說著,霸王從懷裏掏出一塊刻著“霸”字的小石頭遞給了侍衛。
見此,侍衛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霸王,雖然麵前的老者不像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是敢自稱是越秋語故人還掏出信物,或許真與越秋語有什麽關係吧。
“你在這裏等著。”
侍衛接過小石頭向府內走了進去。
此刻,越秋語正如霸王所想正慵懶的躺在正殿沙發上小憩,這是她的一種習慣,隻要閑來無事就這樣躺著。越秋語相比於五年前,憔悴了許多,但是她的容顏不老還是那般美麗。
五年前,越秋語從頭目她們口中得知了穀道的死訊,雖然她不曾關心和愛過穀道,但是在知道穀道死訊時哭得稀裏嘩啦。那一刻,越秋語忽然意識到了自身的不足,身為一個母親竟沒做到母親該有的責任,她開始自責,後悔,但是一切都無法彌補,自此之後,越秋語整日鬱鬱寡歡,難有笑容露麵。
而在幾天前,越秋語又聽聞霸王戰死的消息,她整個人便崩潰了,即使霸王那般對她,她也無怨無悔,霸王對她來說,何其重要,多年的等待和盼望皆是成空。
一個是兒子,一個是深愛的男人,接連死去了兩個最重要的人,越秋語對這個世界沒有了憧憬,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沒有這兩人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府主!”
侍衛在殿外喊了一聲。
越秋語睜開眼睛,道:“什麽事。”
“府外有一位老者自稱是您的故人,並讓我將一塊石頭交給您。”
“哦?”
越秋語來了興致,懶懶的道:“將石頭拿過來。”
侍衛走進大殿,恭恭敬敬的將手中的小石頭雙手奉上。
接過石頭,越秋語臉上本來的隨意,在看到那個“霸”字後驟然一變,身子也快速彈坐起來。這個石頭,她非常清楚,因為這是她親手送給霸王的禮物,那個霸字是她親手所刻,二十多年了,如果不看到這塊石頭,越秋語都已經忘卻還有這麽一回事。
有人帶著這塊石頭來找她,會是什麽人呢!
越秋語滿是激動和期待,臉上的憔悴之色驟然煙消雲散,她急忙道:“讓他進來!”
“是!”
侍衛立刻轉身向外跑去。
片刻之後,霸王從外麵走了進來,在看到二十年不變容貌的越秋語後,霸王的呼吸變得不順暢了,一幕幕甜蜜景象自他腦海中劃過,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那般美麗,那般迷人,霸王的眼睛濕潤了,忍不住的喊道:“秋語,我回來了!”
“你是誰?這塊石頭從哪裏得到的。”
越秋語拿著石頭快步走了過來。越秋語沒有認出霸王,因為蒼老的他跟年輕時的樣子相距甚遠,連一點年輕的影子都瞧不到,因為一個假霸王的存在,越秋語根本不會將老者與霸王聯想到一起。
“我是霸王。”
霸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真實身份告訴了越秋語。
“開什麽玩笑?”
越秋語臉上的激動瞬間化成了冰冷,她握了握手裏的小石頭,道:“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誰會相信一個修為強大隻有五十歲的霸王會是眼前的老者,這一幕,霸王已經想到了,但他還是有些失落。霸王何等人也?大陸第一至強者,從前哪裏需要證明自己的身份,現在為了與妻子相認還要證明,想到此處,霸王心間憂歎。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霸王沒有直接言明,而是自顧自的朗誦起一首詩。
聽聞這首詩後,越秋語的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如果其他的不能證明,但這首詩足以證明霸王的身份,因為這首詩是兩人山盟海誓時的誓言,也隻有兩人知道的詩。
“我就知道你沒死!”
越秋語瞪大著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霸王,“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越秋語將霸王與那個假霸王聯係到了一起,以為霸王的樣貌改變與前幾天的大戰有關聯。
“相信我是霸王了吧?”
“嗯嗯嗯!”
越秋語忙是點頭,然後一下子撲到了霸王懷裏,淚流滿麵。
片刻之後,兩人都冷靜下情緒後,霸王道:“那個假霸王沒有對你做過什麽吧?”
“什麽意思?”
越秋語滿是不解。什麽真與假的,她完全搞不懂霸王在說什麽。
“小道出生後,我為給小道尋道紋鎮壓荒體,遊走在大陸上的各處遺跡,然而,我在一處遠古遺跡中……”
霸王開始講述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將他被暗黑祖王擊敗囚禁在鬼組織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並講述了鬼組織製造霸體複製體的事,以及揭穿了假霸王的身份。
聞言後,越秋語大驚失色,“這麽說來,那個霸王不是你!隻是一個複製體!”
霸王點點頭。
“還好,還好!”
越秋語長長鬆了一口氣,“我怎說你性格大變,忘卻了曾經的誓言,對我愛答不理並在外尋花問柳。原來隻是一個冒牌貨!這樣的話,那些霸王之子都是複製體的孩子!”
霸王說道:“我們隻有一個孩子,那就是穀道!”
聽到穀道的名字,越秋語神色哀傷了起來,“因為那個假霸王冷落我……我想重拾我們的誓言和感情,並無限製的想要得到他的愛,卻在無意中變得極端偏激,隻對那個假霸王傾心。反而冷漠了穀道,並且……我很後悔,想要彌補已經不能了,穀道他死了……”
“穀道沒有死。”
霸王雖然意外越秋語的話,卻沒有生氣,安慰道:“他已經變得很強,並在王者之戰中擊殺了那個假霸王。我們應該為他驕傲,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超越巔峰時候的我。”
“這就是西府府邸了吧。”
兩道流光從遠處飛來,停滯在西府上空,女子往下看了看,道:“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