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楚瑜的那雙美眸同樣看著穀道,卻是沒有泛起一絲波瀾,有的隻是純粹到極致的冰冷,說出來的話能立刻將穀道凍結。

“我想,不用我介紹了吧?楚瑜,我的女人!”

王華天看到穀道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心中極為得意。即使穀道修為退步到煉體期第三層,王華天也沒有這般爽快過,擁有楚瑜比任何打擊穀道的方式都要直接而有效。

說話之間,王華天將手臂攬向楚瑜的香肩,想以此親密行為刺激穀道。誰料,楚瑜的身子先是劇烈一顫,而後竟是擋住了王華天的力道沒有被他攬過去。

王華天臉色一僵,想不到楚瑜會拒絕,隨即一想又釋然了,他與楚瑜剛剛才確定關係就做如此親密的行為,的確有些不太合適,但楚瑜沒有掙脫他放在她肩頭上的手掌,這讓王華天極為喜悅,他大笑道:“穀道,你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

穀道的心在這一刻碎成了齏粉,碎得比空氣中的塵埃還要微小,他很疼,疼得能窒息過去,但穀道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故作鎮定並露出無所謂的樣子,道:“隻要她高興就好!”

聞言,王華天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楚瑜望著穀道深藏在眼底的悲痛,冰冷如霜的臉上不可察覺的掠過一絲異色,緊跟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輕輕推開王華天的手,沒有看穀道一眼,對王華天說道:“我還要修行,先走一步。”

不等王華天回話,楚瑜已經轉身走開了。

楚瑜這麽快離開倒是讓王華天沒有想到,不過,楚瑜的離開讓王華天再無顧忌,一些無法當著楚瑜麵說出來的話也能隨意說了。下一刻,王華天的嘴臉立即變了一番模樣,他盯著穀道冷冷的道:“你曾經擁有的東西,我都會一一奪過來!因為,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我的東西即使失去了,也不是你能夠得到的!”

穀道的臉色冷峻得嚇人,像是雲層中穿梭的奔雷,隨時都有可能不顧一切的爆發。

“原來你已經不知道厚顏無恥為何物了,你認為你還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王華天像是聽到了極為可笑的笑話一樣,大笑道:“修為退步到煉體期第三層,天府外院中九成九的人都比你強,你現在隻是一個墊底的累贅!我已經是煉體期第七層巔峰的修為,論天賦,外院之內已無人能立於我左右,進入神海秘境晉升內院也是水到渠成,而你會被我遠遠的甩在後麵,隻能看著我被光環圍繞繼續頹廢下去!”

“半年前,你就是煉體期第七層,半年後,你還是煉體期第七層,一個絲毫沒有進步的人還敢談天賦?你之前的那番話,等你到煉體期第九層的時候再對我說吧!以你冠絕天下的天賦,恐怕兩年後才能知道煉體期第九層和第七層有多大的差距。”

聽到王華天此時的修為程度,穀道不由得笑了起來。

王華天的臉色黑了下來,修為沒有突破一直是他的硬傷,本想來刺激一下隻有煉體期第三層的穀道,沒想到反而被穀道嘲諷了。不過,王華天很快就做出了反擊,道:“據我所知,你和楚瑜不過發展到牽手的程度吧?這樣一塊完美無瑕的美玉躺在我身下,一定很銷魂。你放心,我和她的進展都會一一告訴你!”

穀道不再言語,像是沉入了陰暗無邊的幽淵裏,除了黑暗,便是不能忍受的寒冷。

“她遲早會躺在我的身下任我蹂躪,任我品嚐!呻吟,嬌.喘,放.蕩的求饒聲……”

王華天見穀道不語,知道戳中了穀道的痛楚,他更為放肆的說著淫.言穢語。

“夠了!”

穀道爆喝一聲,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王華天,“你真是一個人渣!”

“哈哈!”

穀道的罵聲反倒讓王華天大笑不已,“你想做人渣都沒機會!以你目前的修為,五天後會被天府剔除卷鋪蓋走人,你怎麽拿回屬於你的驕傲?我奉勸你,如果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自行離開,省得被天府剔除丟人現眼!”

“王華天!我奉告你一句話,你若是敢傷害楚瑜,我絕對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穀道已經怒到了極致,但他沒有衝動到自取其辱,以他目前的實力一百個都不是王華天的對手。母親曾對穀道說過一句話,要麽忍,要麽殘忍,要麽滾!在沒有絕對把握將王華天擊敗的情況下,穀道隻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忍。

“你的大話,我記住了!”

王華天對穀道的話全當耳旁風,他也不生氣,穀道遲早會被天府剔除,這個即將離開的人完全沒有讓他動手的必要。在說完話後,王華天在大笑聲中揚長而去。

“王華天!你被我踩在腳下的時候,能做的隻有……顫抖!”

穀道緊握著拳頭望著王華天遠去的方向,低沉的說道。

“楚瑜,你會後悔今日的抉擇!”

同時,穀道心中閃過楚瑜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王華天攬住楚瑜的那一刻煙消雲散,化為烏有,有的隻是深入骨髓的恨。

“王華天簡直就是個混蛋!”

當穀道離開後,舒米米從不遠處的角落裏走了出來,王華天的話氣得她直跺腳,沒想到王華天衣冠楚楚的外表下竟是如此齷齪不堪。看著穀道落寞遠去的身影,舒米米臉色陰冷了下來,她將所有的怒火全部轉向了楚瑜,“楚瑜,你給我等著瞧!”

風起,吹不散的寧寂,街道上飄蕩的春天氣息讓人不禁覺得有些哀涼。

在一個隱蔽沒有人察覺的角落,楚瑜靜靜地站立在那裏,發絲輕輕撩動在臉旁,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上沒有了化不開的冰冷,唯有令人心痛的悲傷,一雙美目深深地望著冗長街道的盡頭,許久,許久,不曾離開……

……

“穀道少爺,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穀道回到房中,空蕩蕩的屋內便是響起了一個細小的聲音,隻覺有什麽東西在跳來跳去,並且,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就在穀道眼皮底下一般。

對於突如其來的聲音,穀道略顯驚訝,隨後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六手爺爺,你怎麽過來了?”

一道小得可以忽略不計的身影跳上了穀道的肩頭,他是一隻長著人臉有六條手臂的跳蚤!

六手眨了眨小眼睛,又摸了摸針尖一樣的嘴巴,故作思念的道:“我對少爺的思念隨著距離與日增長,為了終結心中的朝思暮想,於是我不遠萬裏迢迢飛奔而來,隻願能看少爺一眼,現在聽聞少爺的一聲爺爺,我的心呐……像是漲了洪水一樣高興的泛濫而一發不可收拾!”

六手是忠心侍奉穀道父親的仆人,現在效忠於穀道的母親,他是遠古神蚤族後裔,雖然沒有祖先的那般強大,但是一張小嘴卻是了不得,一嘴能吸幹一隻靈獸,個子小卻不容任何人小覷。

“沒事請回吧,我不想夜裏睡覺的時候被你偷襲。”

聽到六手千篇一律的開篇對話,穀道翻了一個白眼,屈指一彈將六手彈飛很遠。每次與六手見麵,當晚必定會被六手吸走很多血液,這家夥被抓住後卻死不認賬,每每都是抓來一隻無辜的普通跳蚤指作凶手來推卸責任。

“穀道少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人情味!這一指險些要了我的老命,我的五髒六腑似乎下一刻就要破膛而出了!”六手的小眼睛亮堂堂的閃爍著幽怨之光,隱隱含著淚,又是搬出了老一套的苦肉計。

“母親讓你過來要傳達什麽消息?”

穀道坐到椅子上,望著含淚默默的六手,問道。

“既然少爺已經有預感,那麽我就不饒彎子了。”

六手精神一抖像是變了一個跳蚤似的,一下跳上穀道的肩頭,說話之餘卻一直對穀道翻著小白眼:“少爺修為退步的原因,夫人已經找到了答案。”

六手翻起的小白眼,穀道沒有理會,卻被他的一番話驚得大喜過望,這個困擾了穀道半年之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結果,他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六手稍微頓了頓,說道:“因為少爺是荒體!”

“荒體?”

穀道並未聽說過荒體,一時有些茫然。

“歲月可以遺忘曆史,卻不能遺忘荒體所帶來的動蕩……”

六手忍不住歎息道,隨後對荒體進行了解釋。

荒體是早已絕跡的恐怖體質,天地不容,但凡生靈都視荒體為天敵,因為荒體內潛伏著令天地都畏懼的存在——荒!

荒,代表著永無止盡的毀滅!

荒,隻為剝奪生命而生,天地為荒是它的目的,它的出現注定生靈塗炭,屍橫遍野,一切生命體都將毀於它的荒蕪之下。荒需要一定的時間積攢力量並使自身發育成熟,在蟄伏的時間裏,它會逐步剝奪荒體的血氣和生命直到死亡。有時候,荒體的血氣和生命力不足以讓荒發育成熟,荒會通過外噬來吸取自然界的生命力,越是接近成熟這種現象就越頻繁。

曆代荒體都沒有活過十六歲就化成了荒,從此消失在世上,卻以荒的身份毀滅萬物。

六手說道:“你的修為被荒吸走了,如果再不進行鎮壓,你的生命將終止在十六歲。”

“有什麽方法鎮壓?”

聽到荒體的危險性,穀道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世間能夠鎮壓荒的隻有道紋!”

六手表情嚴肅的道:“道紋乃天地大道規則所化,蘊含世界道理具有無邊神力,可鎮壓世間萬物。凡是修道之人都想一窺傳說之物,從中感悟天地道理。可是,無數人走遍天下,耗盡壽元也不曾發現其一。天地間是否真的存在道紋,已成爭議。”

“那道紋是否真的存在?”穀道問道。

穀道能否活過十六歲的關鍵,便是道紋。沒有道紋鎮壓,穀道半年後會被荒所取代。

“道紋真的存在!”

六手點點頭,道:“夫人那裏有一本珍藏多年的古賢者的手記,其中記載了道紋的下落。”

“真的!?”

穀道原本因荒體而低落的心情,霍然變得開朗起來。

“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我要說的才是關鍵,這也是夫人的命令!”

六手立即給穀道潑了一盆冷水。“務必在半年之內進入神海秘境。不然,你碰觸道紋的後果隻有灰飛煙滅!還有一點需要注意,在你沒有鎮壓住荒之前,荒體的秘密不得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將會大難臨頭!”

穀道怔了一下,道:“荒體的秘密我一定會守住,隻是以我目前的狀態,半年之內進入神海秘境太過牽強!”

六手道:“以你目前的狀態,不退步就是好的,進入神海秘境根本是癡人說夢。不過,夫人自有辦法,等你考核過後回一趟西府,夫人會幫你的。”

“母親終於肯幫我了嗎……”

穀道腦海中浮現一個美豔的女人,嘴角輕輕笑起的同時又有幾分失落,母親要出手也證明了她對穀道的狀況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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