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上官琬芸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心平氣和地和後雲海好好地聊一下,但是沒有想到對方一張口就是這樣的開場白,之前的情緒也完全被破壞了,“你在說什麽瘋話?我拜托你下次說話之前先想想清楚自己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好不好?”
後雲海聽到上官琬芸這樣說自己,突然就沒有了火氣——這真的是很奇怪的現象,好像對方一軟弱下來自己就會肆意地發脾氣,可是對方一旦強勢了起來,自己的脾氣就完全都沒有了,他有些無奈,“不是我胡說八道啊……”
上官琬芸怒氣衝天,“那你認為你是什麽?你有沒有搞錯?我到底喜歡誰和你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你憑什麽就認為我喜歡侯少雲?我麻煩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多想一想自己的事業好不好?好像跟蹤我一樣突然就冒了出來!”
“你看!”後雲海生氣地低聲說著,“你如果沒有做虧心事的話幹嘛會覺得我在跟蹤你,你和侯少雲還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有這個賊心,還沒來得及實現呢?”
“我有什麽賊心?你是不是每天閑得快要發黴了?沒事幹就隻知道管我這些事情!還有啊,你如果真的想管的話我也麻煩你想清楚了行不行?憑什麽說我愛上侯少雲了?”
“如果你沒有愛上他的話為什麽和他越來越曖昧!你不是很喜歡拒絕別人麽,怎麽這一次就這麽輕易上了侯少雲的鉤?還和他一起去吃什麽燒烤,又跑到大學!”
上官琬芸錯愕,原來自己和侯少雲一起做的每件事情後雲海都知道,她實在不敢相信後雲海會監視自己,可是除了這樣說之外,上官琬芸真的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麽理由能夠解釋這件事情,她覺得很累,隻要一想到後雲海好像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自己,她突然覺得無法呼吸,心力交瘁的她也平靜了下來,“後雲海,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兒空間麽?我覺得我和你之間需要保持一些距離,我希望你不要幹涉我的生活,你這樣讓我覺得很累,非常壓抑,好像沒有辦法呼吸了一樣。我希望你能清楚,你現在沒必要管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後雲海冷笑,“同住在一所房子裏也叫做沒有關係麽?”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我可以現在立刻搬出去。”
“搬出去?你就這樣迫不及待了麽?”後雲海陰陽怪氣地說著,聲音裏充滿了諷刺。
上官琬芸則不解地看著後雲海,不知道他說的“迫不及待”是什麽概念,“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迫不及待’了?”
“我看你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想要搬出去,你是想要和侯少雲同居是麽?我不會幹涉你的,你大可不必擔心,但是我要說的是你不許帶著寶寶走,我可不想讓我的兒子看著自己的媽咪天天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廝混!”
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人和上官琬芸這樣說過話!後雲海說的話裏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尤其是加上了他那“迫不及待”四個字,好像自己是一個饑渴的欲女一樣!
想到這裏,上官琬芸怒火中燒——她早就想發脾氣了,但是一直礙於麵子沒有和後雲海撕破臉,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顧慮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他根本一點兒麵子都沒有打算留給自己,說起話來的時候處處都在往自己的痛處戳去,自己又何必還要為他著想。
尤其是想到後雲海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痛快的表情,後雲海啊後雲海,難道你就是為了折磨我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麽!
上官琬芸氣得渾身發抖,腦子發熱,想都不想就掄圓了胳膊衝著後雲海去了。
“啪”的一聲,連上官琬芸都愕然,原來自己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後雲海的臉馬上就紅腫了起來!
他有些木訥,簡直就愣了,沒想到上官琬芸居然會對自己動手!後雲海心中怒氣萬丈,這個女人竟然為了侯少雲的事情和自己爭吵,並且還給了自己一耳光!
這讓後雲海幾乎要氣瘋了,想想看,他侯少雲到底是什麽東西!難道值得你為了他這樣麽?總是口口聲聲地和我說著與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難道你上官琬芸已經忘了和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了?你以為事情可以就這樣過去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是我後雲海的女人,永遠都是!
一想到這裏,後雲海無法控製地抓住了上官琬芸的胳膊,將她一把推進了臥室裏麵將門一關,直接將上官琬芸按到了牆邊,抓住的她的胳膊。
上官琬芸不知道後雲海要做什麽,心中有點兒驚慌,她知道後雲海是不會打自己的,可是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瘋狂,自己甚至看到了他額頭上暴起來的青筋,動手倒是不會,可是他會對自己做些什麽?
看到上官琬芸那受驚得如同小兔子一樣的表情,後雲海感覺自己非常激動,忍不住猛然間靠了上去貼出了上官琬芸的嘴唇。
上官琬芸連忙想要拒絕,可是卻始終躲不開後雲海,自己越是躲閃,他的嘴巴就貼的越近,柔軟的舌頭好像是在掠奪一樣,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嘴巴裏橫衝直撞。
這讓上官琬芸覺得有些害怕了——她怕的不是後雲海這瘋狂而強勢的強吻,她害怕的是自己,因為她覺得自己甚至有些淪陷了!
突然發現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感覺之後,上官琬芸感覺十分畏懼,她想要推開後雲海,但是對方卻緊緊地抱著自己。
在兩人較勁兒的過程中,上官琬芸貼身的襯衫也被撕扯開來,她嬌嫩的肌膚就在後雲海的手邊,被他觸碰著,這讓後雲海更加興奮了,忍不住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想要將她占有掉。
上官琬芸完全沒辦法掙脫後雲海,就在兩人撕扯的時候,上官琬芸不但沒有將後雲海推開,還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最後幹脆軟了下來。
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後雲海聽到了上官琬芸一直在喘息,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用盡了力氣想要將自己推開,後來的時候幹脆變成了誘惑人的呻吟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微喘著,讓後雲海不由得想到了六年前,他覺得自己有些意亂神迷,“還記得麽?”
“什……什麽?”
“六年前,我第一次擁有你的時候。”
這像是閃電在上官琬芸的腦袋裏麵劃過一樣,她一下想到了六年前的事情。
雖然上官琬芸已經恢複了記憶,但是因為六年前的事情對她來說是非常嚴重的打擊,所以她根本不願意想起來那些事情,腦袋裏刻意地在回避著當年自己受到的傷害,這些事情在她恢複記憶的時候成為了最頑固的阻礙,而在恢複了記憶之後,上官琬芸的腦袋也在潛意識地不打算讓她回憶起這些事情,這種感覺讓上官琬芸非常不舒服,那些記憶一下在自己的腦海中爆開了。
房間,巨大的床,後雲海和另外一個女人,將自己扔到床上,白色的床單,鮮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浴室,洗澡的時候被他壓在自己身上,鏡子裏站在自己身後占有著自己的他,一紙契約……
上官琬芸突然想到了後雲海當年就是那樣強行占有了自己,還和自己簽下了讓自己完全失去了所有尊嚴的契約,自己就那樣莫名其妙地成為了他的情婦,被他無情地蹂躪著!
這些記憶讓上官琬芸頓感十分厭惡,她趁著後雲海放鬆了警惕,正陶醉其中的時候,猛然間將後雲海推開了。
上官琬芸在那一瞬間力氣極大,幾乎將後雲海推倒,他驚訝地看著上官琬芸,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說起來這樣的話!
看著站在自己對麵像是一隻被驚嚇到的河豚一樣的上官琬芸,後雲海心生愧疚,想要對她解釋自己其實在那個時候也非常愛她的時候,上官琬芸指著自己的鼻子,“後雲海,你給我滾出去!”
本來洗過澡之後正打算上樓的寶寶剛走到樓梯一半的地方就聽到了媽咪這充滿了怒氣的吼叫聲音,連忙衝了上去,來到門邊卻看到媽咪站在門邊,衣服淩亂的樣子。
寶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知道爹地肯定是欺負媽咪了,不然的話媽咪的衣服怎麽會亂成這樣,難道說爹地打了媽咪麽?——後曉明也不過是五歲的寶寶而已,怎麽知道大人之間那種事情呢。
一想到這裏,寶寶指揮著小哈七,不要看哈七來到寶寶身邊的時候隻是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藏獒,但是這段時間已經長大了不少,“哈七,去咬爹地!”
小哈七並不知道爹地是誰,它隻是順著寶寶指著的後雲海衝了過去,咬住了後雲海的褲子不放,它好像知道寶寶的意圖一樣,或者說,哈七知道要保護寶寶和上官琬芸,它拽住了後雲海的褲子,使勁兒地將他往門外拖去!
後雲海想要將小哈七踢開,但是又有點兒舍不得,和上官琬芸和寶寶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好像也會不自然地變得心軟起來,隻好跟著小哈七離開了房間。
這時候小哈七還是咬著後雲海的褲子不放,而且還更凶了,後雲海一下惱怒起來,正好碰上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傭人聞訊趕過來,他一把將傭人手中的掃把搶了過來就打算打小哈七。
“爺爺!”寶寶正好看到了剛走進客廳的後雷霆,站在二樓衝著樓下喊著,“爺爺救命啊!爹地要打死小哈七!”
趁著後雲海愣神兒的時候,寶寶趕緊將小哈七抱在了懷裏,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在外麵忙碌了一天的後雷霆本來就很疲憊了,沒想到一回到家裏就看到兒子這樣不爭氣,竟然隻知道和一隻小狗較真兒,想到這裏,後雷霆就勃然大怒,將後雲海叫了下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還和一隻小狗較勁兒!”
上官琬芸剛從房裏換了一件衣服出來,聽到後雷霆在訓斥著後雲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寶寶抬起頭來衝著媽咪做了個鬼臉,“媽咪,爺爺在罵爹地呢,我幫你報仇了哦,這是不是就叫做借刀殺人啊?”
“小鬼頭,”上官琬芸無奈地笑了笑,“什麽借刀殺人的,不要亂講。”
“反正我是幫媽咪教訓了爹地哦!”
說到這裏兩人相視而笑,上官琬芸站在寶寶身邊,看到後雲海一臉的頹然,但是上官琬芸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
父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這樣嚴厲地訓斥著自己,但是後雲海卻沒有一點兒想要反駁的意思,幹脆連看都不看父親一眼,任由他罵夠了就好了。
“每天有那麽多事情要忙,你就知道在家裏發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這個樣子了?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你有事情做的話,還有閑心和一隻小狗發火麽?有這個精力的話不如好好哦地想想自己的工作和未來,也就不至於非要把自己的任務壓在五歲的兒子身上了!”
說完這些之後,後雷霆憤憤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後雲海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感覺自己好像麻木了一樣,轉身打算回房休息。
本來打算打掃衛生的傭人一直站在旁邊不敢說話,看到後雲海轉身要走了,打算將衛生打掃完之後趕緊回房,免得自己被卷入風波之中。
“啊!”後雲海剛走開沒兩步就聽到傭人大喊著,他不耐煩地回過頭去,發現地上的一灘血跡,而且一直延伸打了自己的腳下——原來自己的腿一直在流血。
後雲海不禁苦笑,看來是自己的腿被小哈七給咬傷了,但是自己卻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不僅如此,父親也沒有注意到,還以為是自己無理取鬧,等到他已經離開了自己才發現已經被那個小哈七給咬得這麽嚴重,居然流了這麽多血,還真是諷刺呢!
“好了,”後雲海衝著傭人擺擺手,他覺得自己很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咬到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去給我準備一下毛巾和……”
後雲海還沒說完話,就發現上官琬芸已經衝到了自己身邊,她緊張地看著自己,“你去沙發上坐下,我給你檢查一下!”
“沒關係,”後雲海平靜地說著,語氣裏麵沒有生氣也沒有高興,“我自己來就好了。”
傭人將濕毛巾和藥水拿了過來,後雲海坐在沙發上將西褲卷了起來,上官琬芸看到他的褲子已經被血完全浸透了,心中十分心疼。
後雲海用濕毛巾將腿上的血跡擦掉,剛擦掉一點,立刻就有血又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但是他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疼一樣,拿過來紗布準備就這樣包紮上。
上官琬芸看到後雲海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靜靜地包紮著腿上的傷口,一臉不在乎的不屑表情,看起來是那樣堅強,堅強得讓人覺得心疼。
看到這裏,上官琬芸皺著眉頭,將後雲海一把攔住了,“你就這樣包紮怎麽行呢,傷口都沒有處理幹淨!”
說著,上官琬芸將藥瓶擰開,蹲在旁邊幫後雲海上藥,看到後雲海腿上的傷口很深,肉都已經翻開了,上官琬芸非常心疼——這樣的傷口很疼吧,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就算不喊疼的話,至少也應該皺皺眉頭對不對,為什麽這樣一聲不吭呢?都已經是認識了很多年的人了,有必要在自己麵前裝得這麽堅強呢?
想到這裏,上官琬芸感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心中十分壓抑,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她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看後雲海,生怕看到他的臉就忍不住會哭出來,低著頭喊傭人去安排醫生過來注射狂犬疫苗。
後雲海雖然看不到上官琬芸的臉,但是能聽出來她的聲音怪怪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平時對自己冷冰冰的,就算是高興的時候也是那樣相敬如賓,和自己生氣的時候,那表情好像恨不得讓自己馬上從世界上消失一樣。但是在自己時候卻又對自己這樣好,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到底哪個她才是真正的她?自己在她心裏麵到底是怎樣的位置呢?
就在這個時候,寶寶衝到了後雲海的身邊,尤其是這個時候上官琬芸已經將後雲海的傷口清理幹淨,已經停止流血了,更能看到那傷口是如此深。
一看到小哈七將爹地咬成了這個樣子,寶寶忍不住大哭了起來,“爹地,對不起……”
後雲海看到這個小家夥站在自己麵前扯著嗓子大哭著,忍不住笑了,將寶寶抱上了自己的膝頭,“臭小子,哭什麽啊,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真是的,剛剛喊著讓小哈七上來咬我的人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