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等我長大了,你們會送我回北遼嗎?”
蕭炎小小年紀,見過人情冷暖,見過人間的惡,自然也能感覺到連穗歲的善意,小孩子很敏感,誰對他真心,誰對他假意,他都能分辨出來。
他有點害怕楚知弋,但是卻不怕連穗歲,甚至很想跟她親近。
但是他又不屬於這裏,娘娘說他是北遼的皇子,等他長大後,他們定然要將他送回去的。
想到這裏,蕭圖有些失落。
連穗歲笑道:“會,我們會送你回北遼,但是你放心,我們會等你變強大之後再送你回去,所以你在皇宮裏要好好念書,好好學習,練好本事!你自己足夠強大,不管將來去到哪裏,都沒有人敢小瞧你。”
蕭圖重重地點頭。
發現蕭圖不在冷宮的內侍急匆匆找過來,連穗歲吩咐小桃送他回去,臨走前,打包了幾樣點心給他,蕭圖一步三回頭,目光不舍地跟著內侍離開。
他走了,連穗歲又覺得無聊了,看見秦氏給三個孩子做的小衣服,她端過針線筐。
反正都是拿針,她應該也能把衣服做好!
看她娘做好像很輕鬆的樣子,但是布料到了她自己手裏卻一點也不聽話,她才下了三針,就紮到了自己兩次。
“小姐哎,您快點放下吧,別為難您自己了!”
小桃看不下去,“宮裏養著那麽多人,又沒有幾個主子,她們閑得發慌,有您折騰的功夫,人家都做出好幾套了!”
連穗歲覺得委屈。
“娘上陣能扛槍,在閨閣裏還能繡花,我怎麽就不行,我又沒有差到哪裏去!”
她能把銀針玩出花樣來,還搞不定一個小小的繡花針嗎?
小桃哭笑不得。
“小姐,您一胎生了三個,夫人也沒辦法跟你比啊!”
尋常人家生雙胎的都很危險,大多數雙生子都先天體弱,很難伺候,連穗歲一口氣生了三個,剛出生時個頭雖然小了一點點,但是個個都很壯碩,才養了一個月,一個個又白又胖,很是喜人,這不是抱出去到現在都還沒有抱回來嘛。
大家都想沾沾喜氣!
“您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您才是咱們大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巾幗英雄!”
連穗歲被小桃的彩虹屁拍得很舒服,果斷放下了針線,她連穗歲就不是拿針線坐在閨閣裏繡花的那種女子!
“小桃,孩子們還小,抱出去時間太久了,你去看看,把孩子抱回來吧!”
她跟楚知弋成婚三四年了,不生則已,一生就是三個,四年抱三個,放在誰家也算高產了,她壓在心頭的顧慮解開,隻覺得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以後的日子,她再沒有擔心了。
但是她的好心情隻維持了一個時辰,小桃回來的時候,雖然成功帶回了三個孩子,但是小臉氣鼓鼓的,像是在外麵受了氣又不敢跟她告狀。
“小桃你怎麽了?”
小桃不吭聲,連穗歲又看向跟她一起出去的映兒。
映兒也是一臉欲言又止。
“發生了什麽事情?”
連穗歲臉色沉下來,她不在,就欺負她的丫鬟?誰這麽大膽子?
“小桃姐姐,娘娘遲早會知道的,你就跟娘娘說吧!”
“今天是小皇子跟小公主的滿月酒,大喜的日子,卻遇見幾個不長眼的賤皮子,去勾搭咱們皇上!”
“皇上喝酒喝多了,那幾個女子湊上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奴婢上前提醒幾句,她們還嫌奴婢礙事推了奴婢一把,奴婢差點兒撞上小皇子!”
這些連穗歲都不意外,楚知弋現在是皇帝,湊上來的女人隻會越來越多,不僅宮外的女人,宮裏的宮女隻怕也有不少人存了爬床的心思。
防不住的。
“皇上怎麽說?”
小桃生氣就生氣在這裏。
“奴婢生氣根本不是因為這些女人,她們哪一個能跟您比啊!奴婢生氣的是皇上竟然沒有阻止她們,反而令她們更加肆無忌憚!”
連穗歲覺得奇怪,按照楚知弋的脾氣,怎麽可能容忍這些女子接近他?除非,他自己有了享樂的心思。
但,連穗歲相信他。
“小桃,別生氣了,等皇上回來,我問問清楚情況。”
小桃更氣了。
“小姐,您不出麵替皇上解決嗎?您跟皇上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那些女人想坐享其成,您心裏就不氣憤嗎?”
連穗歲笑了。
“小桃,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沉得住氣,沉得住氣才能笑到最後。”
“疏影現在是禁軍統領,你以後免不了要跟後宅裏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你這個性子,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反正疏影要是敢在外麵碰別的女人,我就剁了他!”
小桃打探消息時的靈活在這會兒完全不管用了,她比連穗歲更氣憤。
“小桃,快來幫忙!”
人果然不經念叨,正說疏影呢,疏影的聲音就出現在外麵,小桃趕緊出去,配合他扶著酒醉的楚知弋進了門。
小桃心裏再不甘心,也不敢把楚知弋攔在門外,她給連穗歲使了個眼色,就該趁著現在,讓他吃點苦頭。
接收到她意思的連穗歲又是一陣失笑。
疏影把楚知弋放到**。
“娘娘,皇上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
感覺到身後,小桃看他的目光不善,他現在管不了自家主子,他自身都快難保了!
“辛苦了,你跟小桃先出去吧,這裏有我跟映兒。”
“映兒你去打盆水來,再去熬一碗醒酒湯。”
連穗歲給楚知弋擦拭了手臉,喂他喝醒酒湯的時候卻怎麽也喂不進去。
楚知弋一直閉著眼睛,但是連穗歲判斷他並沒有睡過去。
她喂生氣了,把帕子一摔。
“要不要我去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妙齡少女來喂皇上喝醒酒湯?”
狗東西,在酒宴上被伺候舒服了,來她這裏找茬?
楚知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帶到**。
映兒見狀,趕忙退出去。
連穗歲想掙紮,手腕卻被他緊緊攥住。
“遇見什麽事情,喝了酒來我這裏撒氣!”
楚知弋半眯著眼睛。
“還以為你不在乎我呢。”
連穗歲更生氣了。
“不在乎你,陪著你一路走過來,幾次三番差點兒把命搭上?你也太沒良心了些!”
楚知弋將她抱在懷裏,在她頭頂歎氣。
“你沒看見宴席上,宋靖為多看了跳舞的舞姬一眼,就被宋夫人揪了耳朵的樣子,歲歲,你什麽時候也揪揪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