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那個木頭人隻差五官沒有雕刻,楚知弋手下的動作沒停,用小刀子一點一點刻著眼睛。
眉眼鼻子唇形……
連穗歲癟了癟嘴,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外麵重兵包圍九王府,你還能坐得住!”
還有心情在這裏用這種幼稚的手段討她的歡心……
連穗歲眼睛落在他手中的木頭人上,他一隻手抓住木頭人的身子,她的角度隻能看見木頭人的腦袋。不得不說,他的技術很不錯,她梳過的發髻樣式,戴過的首飾,簡直就是一比一還原。
“好了。”
楚知弋吹了吹木頭人身上的碎屑,把她的木頭人遞給她,連穗歲瞥了一眼,視線黏在木頭人的胸前,這是……
她被木頭人傲人的曲線驚呆了。
愣了半晌,惱怒地把木頭人扔還給他!
“楚知弋,你腦子裏裝的什麽帶顏色的廢料!你,你,你……你簡直不知羞恥!”
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反應,楚知弋一邊拍著身上的碎屑,一邊淡定地說道:“男人都是這樣,不管表麵裝得多麽君子,心裏總惦記著發生點故事……”
“而且,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合法的……”
他這句話說得連穗歲差點以為他也是穿越老鄉了。
多麽先進的詞匯!
楚知弋不確定他的表達符不符合她的認知,又補充了一句。
“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我有這個權利,你也有這個義務。”
對對對,他說的都對!
但連穗歲納悶的是,成親這麽長時間,他都表現得跟無欲無求的君子一般,今天這是怎麽了,突然賣弄起了**?
難道他還想行使一下權利嗎?
連穗歲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他下身某個部位。
從醫學的角度上說,男人坐懷不亂,絕對不是對方品行高潔,要麽是真不行,要麽就是太冷或者太餓,環境不行。
古人有句話說得很對,飽暖思那啥欲,人隻有吃飽了穿暖了,才會想那方麵的事情。
現在的天氣……晚上光著睡也不會覺得冷,挨餓嘛……王府有金山銀山,怎麽會讓身份尊貴的九王爺挨餓呢?
所以成親這麽久,兩人同床共枕也有段日子了,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她的興趣,所以連穗歲猜測,他可能是不行。
如果他真的不行,連穗歲會覺得自己是上輩子積了大德,這輩子才會遇到一個有錢有顏但是不行的男人,簡直爽翻了好吧!
一瞬間腦海裏冒出了無數個想法,身為醫者,她覺得她應該關照一下,試試能不能治好他。
但是身為跟他綁在一起的妻子,她又不太想治好他,治好了他,受罪的不還是她麽……
連穗歲盯著他的目光太過詭異,饒是楚知弋臉皮厚,也覺得有點不自在。
她猶豫著拿出了一瓶十全大補丸遞給楚知弋。
楚知弋:“……”
她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想了想準備收回去。
他們兩個現在就挺和諧,沒必要……
“那時就多謝王妃好意了……”
卻沒想到楚知弋竟然收下了,還拔出木塞看了一下,真誠地問道:“這個要怎麽用?”
“每日一粒,連用十天,效果不大的話改成每日兩粒。”
楚知弋從瓶子裏倒出一粒漆黑的藥丸。
“服用可有忌諱?”
到這裏,連穗歲還沒有預料到他想幹嘛。
“不要跟其他滋補類的藥一起吃,其他的沒什麽避諱。”
上輩子連穗歲最賺錢的方子就是這個十全大補丸,完全沒有一點副作用,不管是什麽年紀什麽身份的男人都能用,尤其是人到中年力不從心的那種……
咳,扯遠了……
楚知弋哦了一聲,突然把藥丸放進嘴裏,端起一旁的茶水順進肚子裏去。
沒料到他這麽直接,連穗歲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
“萬一我給你的是毒藥呢?”
“隻要是歲歲給的,哪怕是毒藥本王也吃。”
他一臉我好乖快表揚我的表情讓連穗歲失笑,竟然忘記了外麵包圍著王府的兵馬。
“真要是毒藥,你現在就死了!”
她要是真的打算給別人用毒,就不會用發作很慢的毒,就應該見血封喉,不給對方一點機會!
吃完大補丸之後的楚知弋滿心期待著藥效發作,好給他一個機會表現一下。
卻沒想到一直等到天黑,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吃晚飯的時候看見連穗歲吩咐小桃去隔壁房間給他整理鋪蓋,他取出連穗歲給的藥丸,就著稀粥又吃了一粒。
連穗歲:“……”
“那個……”
楚知弋懵懂抬頭。
反正已經吃了,現在阻止也晚了。
她想說身體太虛的人不能過量吃補藥,否則虛不受補,不僅會上火,還會頭暈眼花渾身燥熱,難受得晚上睡不著覺。
但如果是身體強壯的人,一次就算吃上個十顆八顆,就跟吃糖豆一樣,沒什麽反應。
楚知弋的脈像她熟悉,當初給他解毒的時候,他的確很虛弱,但他底子好,又有上好的藥材每日滋補,現在已經恢複得很不錯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舉不起來,但是家裏不差錢,好藥材也多的是,十全大補丸他想吃多少都沒問題。
連穗歲把想說的話咽下去。
“沒事了,吃完飯,半個時辰之後再躺下,小心脾胃不適。”
丫鬟把桌子收拾出來,鋪上墊子,放幾本醫書,並一罐子銀針,連穗歲一邊看書,一邊頭也不抬地往她練習針灸的木人身上扔飛針。
飛針的技術需要不間斷地練習,沒有誰天生就是天才,不用學就什麽都會的。
一本醫書翻完,木人身上的穴位裏是紮滿的銀針,連穗歲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打了個哈欠,準備洗漱就寢。
突然看見楚知弋還在她房間裏。
“你怎麽還不走?”
“歲歲,我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你幫我看看……”
“哪裏不舒服?”
連穗歲重新坐下,示意他伸出手腕。
“你這個脈象……沒有任何問題,覺得怎麽不舒服了?”
可能是燭光的原因,連穗歲覺得他的臉有點紅,是發燒了嗎?
伸手摸上他的額頭,不燒啊!
難道是內傷沒有好利索?
換了另一隻手,她認真地給他把脈,不應該呀,她治療內傷的藥千金難求,他受傷後,她親自給他調理,這都已經好利索了呀……
“到底哪裏不舒……”
“楚知弋你幹什麽?”
連穗歲尖叫一聲,竟然被楚知弋橫抱起來,他猴急的抱著她往**撲。
“歲歲,我真的很難受……”
雖然猴急,動作卻很輕柔,連穗歲腦袋落在枕頭上才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麽,好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