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弋眸中散發著讓連穗歲退避的熱情。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呼吸中夾雜著彼此身上的氣息,連穗歲收回兵器,伸手推了他一把。
“隻有你的美人計對我有用……”
他的嗓音喑啞,連穗歲心慌道:“你快起來!”
楚知弋卻把頭埋在她發間,連穗歲緊張的渾身肌肉緊繃,這家夥幹什麽呀?趁機吃她的豆腐……
心跳聲中忽然闖入了一聲歎息。
“我這一趟出城,隻怕凶多吉少……你不用太為我擔心。”
連穗歲:“……”
大哥,你都說出來了,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楚知弋順勢往裏麵一滾,跟她並肩躺下。
“宸帝讓我入朝,就是存了除掉我的心思,明天我出城去準備祈雨儀式,就是一個絕好的時機。”
連穗歲的心提起來。
“那怎麽辦?能想辦法不去嗎?”
她眼睛裏的擔心是真的,楚知弋笑了一聲,她還真好騙啊,他都有點不忍心在她麵前偽裝了。
“唉,我也怕連累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事了,我給你一封放妻書,你可以改嫁,我的資產都留給你,可以保你一輩子吃喝不愁……”
“呸,說什麽呢!”
連穗歲盤腿坐起來,對著空氣呸了半晌。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放心,你肯定死不了,流螢那麽厲害,你都熬過來了,俗話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的福氣在後頭,少說喪氣話!”
楚知弋勾唇笑道:“好,我聽歲歲的。”
連穗歲的眼睛落在他臉上,在心裏罵了一句,男人幹嘛要長成這個樣子?
楚知弋是真的很好看,微弱的燈光下,自己的**有個聽話又好看,眼睛又會放電的無辜美人。
人不可能永遠理智,連穗歲覺得體內氣血上湧,被美色迷惑得有點上頭。
兩人眼神對上,她忽而俯身下去。
誰家的小可憐,她想好好疼愛他……
楚知弋的長相是連穗歲喜歡的類型,她一直癡迷那種柔弱奶狗型的,激起人的保護欲那種。
但……
連穗歲,你清醒一點,眼前這位能手撕老虎啊!
心裏的旖旎瞬間沒了,連穗歲想跑。
早就察言觀色的楚知弋眼睛一眯,手動扣住連穗歲的後腦勺向下一帶。
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讓連穗歲一愣。
“唔……”
他的動作攻擊力很強,連穗歲雙手撐在**想跑,卻被他緊扣著紋絲不動。
突然感覺到嘴唇上濕濕的,連穗歲石化在當場,他,他,他竟然伸……
“無賴,流氓!”
連穗歲好不容易掙脫開,用袖子擦著嘴唇,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被夜風一吹,她才發現自己光著腳,隻穿著睡衣。
“不對,明明是我的房間,要走也該是他走!”
她倒不介意接吻,畢竟剛才那個場景,一切本是水到渠成,她隻是懊惱,那家夥太會裝小白兔了,他明明就是一隻大灰狼啊!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楚知弋兩根手指放在唇上,回味著剛才的感受。
甜杏味兒的。
連穗歲又折返回來,賭氣似的拉過薄被蓋在身上,並且把枕頭橫在兩人中間。
見他看她。
“再看回你自己房間裏睡去!”
楚知弋平躺著,沒忍住笑出聲來。
今天晚上的進展,他很滿意,至少,她對他不反感,否則,她藏在身上的毒藥就該用在他身上了。
連穗歲背對著他,快要把嘴唇擦爛了,可人就在她身邊躺著,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揮之不去。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早上,楚知弋輕手輕腳的起床穿戴整齊進宮上朝。
連穗歲睡到自然醒,身邊的位置空了之後,她又有點自責,為什麽明知道城外有危險她卻沒有給他帶些防身的東西……
他功夫那麽高,應該不需要吧……
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他再厲害,不也被人害的雙腿殘疾身中蠱毒?
連穗歲糾結了半晌,派小桃去打聽楚知弋的行蹤。
“小姐,王爺一大早就出城去了,聽說舉行祈雨儀式的地址有好幾個,王爺應該是帶人去考察了,具體去的哪一處,奴婢打聽不出來。”
小桃出去半晌,隻打聽到了這一個消息。
那就隻能讓楚知弋自求多福了。
城外,山路難走,馬車輪子打滑,王景康勒馬停住,折返回來稟報道:“九王爺,前路難走,不如我們下馬步行?”
楚知弋掀開車簾,向四周看去,此處是去皇陵的必經之路,周圍是一片荒山,荒郊野嶺,最適合動手。
“如此,麻煩王世子了。”
路上盡是雜草,每走一步都很艱難,王景康抹了把汗,指著不遠處。
“馬上就要到了……”
斜地裏一支羽箭朝著楚知弋的腦門襲來,楚知弋伸手接住了射來的羽箭。
王景康回頭對上他冰冷的眼神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爺,這……”
“快保護王爺!”
他們帶的人手有限,幾個人將楚知弋圍在中間。
周圍的密林裏傳出沙沙聲,咻咻幾聲,圍在外麵的人便中箭倒了下去,王景康胳膊上也受了傷。
“王爺快走!”
疏影背起楚知弋翻身上馬,林子裏突然竄出了十幾個黑衣人,用不太熟練的中原話說道:“我們要給大皇子報仇,別讓他跑了!”
“是北遼人!”
王景康驚呼一聲,兩條胳膊抱住一個殺手的腿,對著楚知弋喊道,“下官拖住他們,王爺快走!”
他也習過武,隻是缺少實戰的經驗,被黑衣人一腳踢到路沿下。
黑衣人朝著楚知弋的方向追去。
沒跑出多遠,楚知弋就被黑衣人追上圍了起來。
疏影勒馬。
“沒想到當年的戰神竟然也有倉皇逃竄的一天!,楚知弋,受死吧!”
楚知弋坐著沒動,黑衣人動作一頓,驚恐地回頭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
“你以為本王是怕了你們嗎?”
馬背上,俊美的男人唇邊帶著譏諷的笑意。
“不請君入甕,怎麽查背後指使你們的人?”
他好看的手指在空中勾了勾,豔紅的嘴唇勾起來。
“抓活的。”
雙方人馬纏鬥在一處,楚知弋冷眼看著,血腥味隨著太陽曬在地上的溫度蒸騰上來,楚知弋紋絲不動,直到殺手被活捉。
“主子。”
身後有動靜,王景康拖著受傷的腿一路跑來。
“王,王爺……您沒事吧?”
王景康趕過來,看著地上的血跡,卻沒有一具屍體,驚得結結巴巴,“殺,殺手呢?”
楚知弋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剛才有個獵戶經過,把所有殺手都殺死了,救了本王。”
獵,獵戶?
現在的獵戶都這麽厲害了?
王景康一臉懵逼。
“那救了王爺的獵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