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
他的聲音帶著酷酷的味道,讓人不容抗拒的味道。青衣有些遲緩的看著他,他想做什麽?
想著忽然下顎一痛,他整個人被揪到了阿狗的麵前,嘴巴強迫性的張開,腥甜的血液已經滾入深|喉。阿狗看著他捂著嗓子不住的咳嗽幹嘔,站在一旁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為何給我喝下你的血?”
青衣不可置信的看著阿狗,“你想對我做什麽!”
“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阿狗轉過身往門外走去,青衣卻忽然感覺到身體裏一陣巨熱,接著腹中一股兒腥臭味道順著食道就爬上來,到了喉頭間,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色血液。
與此同時他身上軟綿綿的勁兒全部化為了剛勁!他的毒清了嗎?他的血……可以解毒?
阿狗已經走到門口,青衣慌忙追了上去,“少俠!等等!”
少俠?阿狗皺眉,這稱呼挺好,站住腳步他回頭,“什麽事。”
“我……我沒地方可去。”
“你以為我會帶一個意圖對小姐圖謀不軌的男人在身邊嗎?”阿狗挑挑眉,越發的和蕭小花神似。青衣臉色微紅,“不是這樣的。我的毒既然已經清了,就不會再被毒門所利用。”
“毒門?”阿狗蹙眉,又是毒門。那天出現的綠衣女人也是毒門,他本想告訴蕭小花,可蕭小花已經夠煩了,他不願意讓她更煩。
“恩,毒門的老門主在我身上投了毒,老門主本說她會給我解藥。可誰知她卻……後來新門主上任,我的毒就這麽被耽擱下來……”
“新門主長什麽樣子。”
“我沒見過她……”
“那你不要錢了?”,阿狗想了想又道,“你不是說要拿一筆錢麽……”
“少俠不是給我更多了嗎?”
“我給你,是要你殺了雇你殺害小姐的人。你說到現在也沒說是誰要你殺小姐。”阿狗回到屋中又坐下,蕭小花的脾氣他了解,在她沾花惹草的時候,他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額,就是毒門門主。”
“好,我知道了。”
“少俠,你去哪?”
“清了毒門。”阿狗神色淡漠,像是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青衣立刻攔在他麵前,“雖然我不知你為何不會中毒,但毒門裏到處都是毒,門主武功深不可測,用毒更是天下一絕……”
“我不怕。”
說著就要出門,青衣撿起地上的匕首就比劃在自己的脖間,“我不許你去!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說的聲色俱厲,眸中的決絕倒是讓阿狗吃了一驚,“你以為你的命很貴嗎?”
阿狗淡淡道,抬起手抓住他拿著匕首的手,戲謔一笑:“那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他眸中的戲謔讓青衣嚇壞了,這個人,他為何要這樣?他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剛才的女人?他救了自己卻又要殺了自己……
一時間青衣的心有些淩亂。
對著這張俊俏白皙的臉蛋,他一時間怔了神,狹長的眸子裏滿是糾結,阿狗心底冷哼,跟他玩這個?他就不信他那麽重性命的人,會為了他去死。
青衣當然不會死!他最怕死了。他看著那張俊俏卻不乏英朗之氣令人心動的臉頰,手中的匕首怦然落地,他猛的吻上了阿狗的唇!!!
阿狗萬萬沒想到這家夥會這樣,登時愣住。青衣已經離開他的唇,然後開始手腳麻利的脫衣服,“少俠,今夜,我是你的。”
……
……
……
阿狗,呆住了。
這個……什麽情況?他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少俠,我願意以身相許……”青衣的衣衫本就輕輕挽了個扣,輕輕一拉便衣帶漸寬,半裸的白皙肩膀有些消瘦,坦蕩蕩的……白皙胸膛,平坦的像是一張白紙……
那兩點桃紅讓阿狗十分尷尬。
他的下身隻一條白色的褻褲,就在他準備脫下的時候,阿狗轉過了身,冷聲道:“穿回去。”
“少俠,你可是嫌棄青衣不是幹淨的人?”
阿狗麵紅耳赤,“不是。”
“那少俠可是覺得我不夠美?”青衣在這煙花之地呆了很久了,侍奉的皆是達官貴人,貴公子,有老門主罩著,還沒人敢動她分毫,但總有些朝中的人和毒門有來往,他便是禮物。
他身上天然一股幽香讓人欲罷不能。
他看著白色褲子上的白皙皮膚蹙眉道:“還是我的皮膚……不夠好?”
“穿上!”
一道白衣猛的扔過來,劈頭蓋臉的掛在他身上,青衣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悻悻的穿上了阿狗雪綢衣衫。衣衫上,盡是阿狗的味道。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阿狗緩緩坐下來,拿起另一壺酒,倒進自己的嘴裏,目光裏滿是苦楚。
“而且,我不可能給她幸福。”
青衣裹著他的白袍子,他身形不算高大,穿起來竟然有些寬大,摸樣十足小受。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個攻一個受。
看你遇上的是誰。
此刻的青衣與剛才完全不同,他微皺著淡眉坐在他旁邊,“怎麽會呢,你絕世武功,又有錢又帥還年輕……”
“我是個太監。”
阿狗將酒壺裏的酒再次喝光,猛的扔在地上,“我是個太監,我怎麽能娶她呢。我連最基本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啊!”
阿狗喝的有些醉,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因為,別人不知,青衣卻明白,那壺中的是清酒。根本不醉人……
“少俠,你醉了。”
“我沒醉,”阿狗趴在桌麵,“所以,我心甘情願跟著她,卻不能處處陪著她……”
“我愛她,絕世武功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死太監,莫少安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死太監,沒用的太監……”
“不,少俠,你別這麽說自己!”青衣心疼的到他旁邊,抱住了隻穿著白色褻衣的他,怎麽看都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他抱住阿狗的腦袋,心疼的流下淚來,“少俠,你還有我。今後,青衣碧落黃泉,上天入地,都跟著少俠!”
“蕭小花……”
“你真是個禍水……”
“蕭小花,我……喜歡……喜歡……你……”
他在青衣的懷裏,像是個被丟棄在街角的孩子,無助的哭了。即便外表再堅強,他也隻是個孩子。不管他多好多厲害,他都是個太監了。
再也不配與她……在一起。
一絲絲的資格都沒有。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令何琅和林掠空的錯,終有一日,他煉成所有神功,要顛覆這天下!
----割割看那對兄妹吧,唉-----
“一心境啊,哥倆好啊,三桃園啊,四喜堂啊,五魁手啊,六六順啊,七巧七啊,八匹馬啊,九盅酒啊,滿福壽啊……”
蕭小花可不會輕功,規規矩矩的從樓上下來,來到一樓熱鬧的酒樓,最為熱鬧的不過是中間那桌,一群人在那裏喝著酒,猜著拳,聲音很大。
這種傳統的猜拳一點都不好玩。蕭小花撇撇嘴四下看著,終於在拐角處看到一方美男,他趴在桌麵上,看到的僅僅是半邊臉頰。
但那半張臉和如墨的長發已經讓他看起來很美了。
趁著眾人都在玩,她要先下手為強!
咦,怎麽越走近,看著那人的臉越眼熟啊……
近了,一步,兩步三步……
靠!這不是……宮裏那個小崽子麽!怎麽半夜出宮來到青衣樓喝悶酒,還喝睡著了?眼看著馬上天明,他還上不上朝了!
“喂喂,醒醒!”
蕭小花隨手拿起旁邊櫃台的紅色麵具帶在臉上,然後拍了拍林掠空的肩膀,“醒醒……”
“恩……”
林掠空一聲不悅的輕哼,換個姿勢,蹙著眉咂咂嘴,繼續睡著。
他好久不曾睡過那麽美的覺了。悅然親自做的糕點,真是好吃。待會再傳她做一遍……誰再拍打自己,不要命了麽。
還拍!
林掠空猛的睜開眼睛,耳邊卻傳來鬧哄哄的聲音,龍安宮何時如此吵鬧!等等!這裏紅的綠的,人來人往,筒子樓……
他怎麽會在這裏!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穿著廣袖流仙裙,帶著紅色麵具的怪異人,他警惕的站起來,四處看著,這裏不是青衣樓麽……
“你是誰!”他看著蕭小花,這身影有些熟悉,可一時間想不起哪裏見過。眾臣都說不能光寵著那兩家,要廣開後宮,可後宮哪裏是那麽好開?
不要錢麽。
當年蕭小花掌權把國庫霍霍的所剩無幾,他維持到現在已經不易。昨夜,悅然又來問安陵耀的事情,說想嫁給安陵耀。林掠空才不想把乖巧懂事的悅然嫁過去,隨便找個理由把她趕走了。
但半夜後,他吃了她親手做的糕點,才覺剛才太過嚴厲。剛才夢裏還夢到來著,可醒來忽然變成這樣,他有些難以招架。
“你是誰~”蕭小花看他那嚴肅的小摸樣就知道非他不是。可是她不能暴露了自己吧?最起碼阿狗不在的時候不能,他那夜的天賦異稟,忽然炸開的武功底子,可是把她嚇壞了。林掠空暫時沒有摸清楚狀況,道:“不是誰。打擾了。”
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蕭小花滿頭霧水,這廝,要去哪兒?想著就跟了上去,好巧不巧遇上了莫少安……
“嫣兒!”
莫少安看到蕭小花那衣服就認出她,抬手就要拿下她麵具,“你果然到這裏了!”
蕭小花趕忙拉過他往角落裏走去,“噓……你知道那家夥是誰嗎?”她指了指背影匆匆的林掠空,“那可是當朝皇帝。”
“什麽?”
莫少安在臨蘭國還從沒進過宮,老皇帝在蕭小花當太後之後,幾次邀請過他、幾次他都沒去,他對皇宮沒興趣!因為老皇帝拿走了他最愛的妹妹,不讓他知道妹妹在哪兒,他去了又怎麽樣?
“我得去看看他做什麽,待會要上朝,我看看他進宮後就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
莫少安說著跟上她,可身後一道影子閃過,莫少安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一個人拉入黑巷,捂住口鼻失去了意識。
“不要!”
她不能再製造與他在一起的機會,過幾日她就要離開此地了……銀票都帶夠了呢……
蕭小花飛快的往前跑著,不消一會兒便追上了林掠空。
“又是你。”
林掠空對這個自己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紅色麵具怪女人產生濃厚的興趣,戲虐的揚起嘴角,“你這麽跟著我,莫不是看上我了?”
他把她當成青衣樓的女客人了。認為蕭小花把他當成了青衣樓的公子。
想著他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公子,你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