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魂淡

與鄭燁分手後,回程的路上,鄭井看得出來佟紹禮的心情不好。大家誰也沒有說話。到家後,佟紹禮徑自進了書房。

醫生八點鍾準時到家裏來給佟紹禮做腿部按摩。艾磊去敲書房的門,沒有人應答。

艾磊搖著頭跟醫生說,“麻煩您明天再來一趟吧。今天他不方便。”

“不要緊。我明天再來就是。”醫生是個和氣的老頭子,取出自己的藥箱,給鄭井脖子上的抓痕做了消毒處理,又給鄭井戳了一針狂犬疫苗便離開了。

鄭井忍不住去跟艾磊打聽過去的事情。艾磊看得出他是真的擔心佟紹禮,就將過往諸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過。大少爺是個麵熱心冷的人,表麵上看他對每個人都很和善。可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很少,鄭燁算一個。他們兩個上中學時就在一起了。三年前,鄭燁在山區拍攝電影時,當地連續多日暴雨,引發了泥石流。當時整個劇組都被困進了山裏,營救人員救出的第一批生員裏麵沒有鄭燁。我們都攔著大少爺不讓他進山,可他還是進去了。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知道,最後是鄭燁開車回來的,說是半途上發生了車禍,大少爺受了重傷。”

艾磊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在那次車禍後,大少爺再也沒能站起來。在此之前,佟家和鄭家已經開始商議他們兩個人的婚事。鄭家在出事後臨時變卦把你嫁了過來。”

“他的腿……真的沒辦法治好嗎?”鄭井難過地問道。

艾磊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點頭應道,“目前沒有任何的起色。”

鄭井臨睡前在書房門口轉了好幾圈,也試著敲過門。他很擔心佟紹禮會想不開,艾磊反過來安慰他說,“難得你這麽關心大少爺。他不會有事的,最難的時候他都挺過來了。你先回屋睡吧。”

鄭井打算等佟紹禮回來再睡,結果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典型的沒心沒肺,吃飽就睡的家夥。

淩晨三四點鍾,臥室的門被打開。佟紹禮推著輪椅來到床邊,把鄭井從睡夢中叫了起來。

鄭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撲鼻而來一股濃烈嗆鼻的酒氣。佟紹禮不知喝了多少,臉上帶著微醺的醉意。

“去放洗澡水!”這個點,佟家的傭人全部休息了,隻剩下鄭井可以使喚。

鄭井揉著眼睛問他,“哥,你還好吧?”

“我說讓你去放洗澡水,我要洗澡!”佟紹禮像是真的醉了,說話都是答非所問。

鄭井光著腳跑到浴室裏給他放水。平時是艾磊或者傭人來伺候佟紹禮,佟紹禮沒讓鄭井幫過忙。

鄭井也不知道該怎麽給佟紹禮洗澡,他望著浴室門口的佟紹禮道,“放好了,你要怎麽洗?”

“過來幫我脫褲子。”佟紹禮說著,開始解襯衣紐扣。他的手長得很漂亮,指骨勻稱修長。再配上他那張英俊迷人的麵孔,看他脫衣服都是一種享受。

佟紹禮將襯衣隨意丟在地上,露出他精瘦的上半身。即使雙腿不能站立,這幾年他也仍然堅持去健身房,八塊腹肌勻稱地凸顯在鄭井的眼前。

鄭井哪裏伺候過別人脫衣服,他慢吞吞地走到佟紹禮跟前,解開佟紹禮的皮帶。佟紹禮慣性地將手臂圈在鄭井的脖子上,讓鄭井幫他脫下褲子。

“我抱你進去?”鄭井詢問他的意思。

佟紹禮皺著眉朝他低吼道,“內褲不用脫嗎?”

鄭井盯著佟紹禮的下麵看了半晌,最後咬了咬牙,伸手幫他把內褲也扒掉了。

“搓背!”佟紹禮坐進浴缸裏,得寸進尺地要求道。

鄭井沒想到喝醉後的男人這麽難伺候。他認命地給佟紹禮搓背,搓著搓著,佟紹禮突然兩隻手鉗著他的腰身,把他給扯到了浴缸裏。

佟紹禮的臂力極強,鄭井的小身板跟他比起來根本不夠看。

鄭井的睡衣一下子濕了個通透,他猜不透佟紹禮的用意。但他看得出來,佟紹禮很難過,甚至隱隱透露著脆弱的情緒。

“哥。你別難過。以後我會照顧你的。”鄭井抓著佟紹禮的肩膀保證道,“可能老天讓我來到這裏,就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就算你一輩子站不起來也沒關係,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佟紹禮的薄唇彎了下,笑容中帶著嘲諷。他沒醉,他沒忘記的話,他的“妻子”白天差點兒出軌,現在卻拍著胸脯,滿眼赤誠地向他表忠心?真是可笑。

鄭井怕佟紹禮不信他,張嘴說,“我對天發誓,唔——”

佟紹禮的動作過於凶猛,激起了一圈水花迸濺出浴缸。鄭井被他按在粘貼著白色瓷磚的牆壁上,背後一片冰涼,唇邊的熱度卻高漲不退。佟紹禮吻得很用力,幾乎要將他肺部的空氣全部抽走。鄭井隻覺得喘不上氣來。他上輩子也親過別人的,他從來不知道接吻竟然這麽的……痛苦,好想喘口氣啊!

佟紹禮上麵含住鄭井的唇不斷狎|昵,下麵也握住了鄭井的軟肋。

“唔、”鄭井推又推不開,也不敢咬他哥,被動地承受著這個異樣凶狠的吻。可是身下的觸感嚇到他了。自從穿越到這個身體裏,他一次也沒有發泄過。

他害怕極了,嗚嗚叫著去推壓在他身上的佟紹禮。兩個人肌膚相親的觸感讓的身體發著燙,皮膚表層似乎被大火灼燒一般,他死死地閉著眼睛,不敢去看佟紹禮那張臉。

須臾過後,佟紹禮放過了他的唇舌,手下的力道卻沒有任何的放鬆。鄭井在水蒸氣裏迷蒙著雙眼,通體泛著潤紅色,“哥——”

他不停地叫道,“哥,你別,你放開我!”

佟紹禮不理解鄭井為何執著地叫他哥,他低頭望著沉迷在欲|望中的鄭井,最終讓鄭井在他的手裏釋放出來。

發泄過後的鄭井軟軟地趴在浴缸邊緣上,一動也不動。他不敢回頭看佟紹禮,那是一張與他皇兄一模一樣的麵孔,卻對他做了那種事情。雖說他沒有吃虧,但是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就在昨天晚上,這個男人還信誓旦旦地對他說,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佟紹禮疲憊地靠在牆上,輕笑道,“怎麽?不爽?”

鄭井屈辱的咬著牙,不肯理他。要不是佟紹禮喝醉了,要不是佟紹禮是他皇兄的轉世,他一定要當場打爆對方的頭。

“洗澡水涼了。扶我回床上睡覺。”佟紹禮直接對他下了命令。

鄭井隨便用浴巾包裹住兩個人的身體,把佟紹禮給扶到了床上。

睡前,鄭井還背對著他嘟囔說,“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計較。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認你這個哥了!”

佟紹禮拿手背擋住眼睛,悶聲笑了起來。他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要去侵|犯鄭井。也不能說是侵|犯,他們本就是合法的夫夫關係。他就算真的對鄭井做了全套,也是合乎情理的。可能真的被鄭燁刺激到了。再怎麽偽裝,他還是該死的在乎過去那段關係,所以情不自禁地遷怒了鄭燁的弟弟。

睡著後,鄭井繼續保持了昨晚的優良傳統,打滾鑽進了佟紹禮的懷裏。這次佟紹禮沒有把他扔出去。

佟紹禮把人抱在懷裏,感覺到暖暖熱熱的一團貼在自己的胸口上,頭發在他的胸膛上摩擦著,搔得他癢癢的。他伸出手摸了摸鄭井的腦袋,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起晚了。

鄭井醒過來時,佟紹禮還在熟睡。睡夢中的男人濃眉緊鎖,眼周泛著烏青。鄭井從他的懷裏退出來,穿妥衣服到衛生間清洗。

佟紹禮比鄭井晚起了一個鍾頭,先在客廳裏陪狗吃了早飯。

“我昨晚怎麽回房間的?”佟紹禮故意當著鄭井的麵問艾磊。

艾磊回答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間的。”

鄭井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聽得心驚膽戰。佟紹禮回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道,“昨晚沒吵到你休息吧?”

“沒、沒!”鄭井擺著手,急急地辯解道,“我昨晚睡得可早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脖子上怎麽了?”佟紹禮伸手在他的頸子上摸了一把。

鄭井隻覺得脖子上被摸過的地方燒得厲害,“我不知道!我脖子怎麽了?可能是昨天醫生給我抹藥過敏了!”

佟紹禮笑了笑,沒再深究,“沒事就好。過敏的話,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鄭井垂著頭,一臉的欲哭無淚。佟紹禮喝醉了不記得最好,免得尷尬,他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了。

佟紹禮下午繼續帶著鄭井到外麵,今天要試鏡男演員。鄭燁不肯放棄這個跟佟紹禮和好的機會,跟著過來試鏡。剛打了個照麵,鄭燁就望見了自己弟弟脖子上的一圈吻痕,顏色嬌豔又新鮮,明顯是不久前才吮吸出來的。鄭燁心下一驚,他一度以為佟紹禮跟鄭井的結合是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

球收藏球撒花,晚上有二更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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