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暫收監容後再議

泠崖!

怎麽會是他?他不是走了麽?還是說……這是幻覺?

這樣的場景與初次相見時太過想象,蘇引一時愣住,竟是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瞪大了眼直直的盯著麵前放大的臉。

對上那雙失神的眸子,泠崖心中一緊,翻身而入將蘇引攬在懷裏,又放輕動作關上了窗戶這才朝殿內走去。

走了幾步,蘇引恍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想說話卻發現那隻手還捂在嘴上,“唔?唔唔……”

泠崖並沒有立即放手,而是扭頭看了一眼,對上那雙清明的眸子又確認似的開口,“清醒了麽?”

“嗯。”蘇引點了點頭。

泠崖這才放了手。

一恢複自由,蘇引第一反應便伸手掐了泠崖一把。

疼痛傳來,泠崖無奈的笑了,“為何你掐的是我?不是應該掐自己的麽。”

蘇引這才放下心來,轉而伸手抱住泠崖的腰將自己完全埋入那片胸膛之中,“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溫……她還以為是幻覺呢。

“嗯,我回來了。”泠崖輕輕勾唇,抱住懷裏的人收緊了手臂。

聽到這句話,蘇引一怔鼻尖竟有些酸,“回來了……你是回來了,你回來做什麽?走啊,怎麽不繼續走了?走了就不要回來,居然留下一封信就走了,當我不存在還是怎麽的?”

見鬼!她想說的明明不是這些,可就是控製不住,一想到他的不辭而別,想到這些日子的孤獨無依,心裏的氣就全冒了出來。

“對不起。”泠崖低低的開口,隻是收緊雙臂抱緊了懷裏的人,“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從今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此生不離。”

低沉的聲音透過胸膛傳來震的耳膜隆隆作響,蘇引微微蹙眉,心底的怨氣就那麽消失了,“你的話已經沒有可信度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說好聽給我聽呢。”

“皇天後土在上,我泠崖在此立誓,此生此世都守在蘇引身邊不離不棄,若有違誓言死……”

“胡說什麽呢!”蘇引一直不相信發誓之類的東西,原本打算聽聽便罷,誰知一聽到後半句便忍不住了。

怪不得狗血劇的女豬腳都不讓男豬腳發毒誓呢,她還以為是狗血橋段,沒想到這居然……完全來自真心。

泠崖覆上唇上那隻手,心滿意足的笑了,“在你的心裏終究還是舍不得我的,我很開心。”

“你是開心了,我不開心。”蘇引見狀冷哼一聲,伸手將人推開了,“說罷,離開之後去了哪兒,目的與結果是什麽。”

因為身份而離開,所以結果呢?會是她方才想的那樣麽?可能麽。

“隻是去放鬆一下而已。”泠崖側目移開了目光,顯然這謊言說的太過冷硬。

蘇引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

放鬆一下?放鬆一下需要有這麽長時間?需要不告而別?更重要的是他糾結到最後的結果呢?無功而返?最重要是他到底去了哪兒。

半晌,泠崖終於耐不住蘇引的眼神攻擊道,“我想我離開的原因你已經知道了,身份地位我從不曾放在心上過,以前我隻是跟在你身後而今卻是跟在你身邊,這改變不僅僅是身份更是心。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一次次被人奪走任人支配,你明明不願意……我卻什麽也做不了。若我不是侍衛而與他們有著一樣的身份,那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保護你,替你拒絕任何你不願意的要求。我承認,這次回來你與司空隱發生的事讓我很在意,這所有的事加在一起便到了極點。至於我去了哪兒,我想你能猜得到。”

蘇引將心底一堆話都壓下去,擰緊了眉,“你去了哪兒。”

她能猜到,她是猜到了,可她不敢猜。

對上那雙明顯沉下去的眸子,泠崖緩緩開口,“就是你所想的答案,我想改變身份,短時間內快速有效的方法隻有這麽一個。”

“你瘋了麽?”蘇引聞言差點氣得背過氣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之後才道,“結果呢?我我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

他居然真的去了錦鶴國,她一直不敢往那處去想,因為她怕。西戎碧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居然去跟他鬥,他根本就沒有勝算的好麽!居然單槍匹馬的回那個奪命之地,難道他不知道他在錦鶴國的處境麽?在萬般隱瞞之下好不容易才離開那裏,他倒是自己送上門去了。

可他現在安然回來了,這是失敗了?想來也是,這樣也好,他以後也能死心了。

“結果你過幾日就知道了。”見蘇引動怒,泠崖連忙安撫,“你別生氣,並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不辭而別是我的錯,這次能原諒我麽?”

“什麽叫不知道怎麽開口,該怎麽說便怎麽說。”蘇引深吸一口氣轉開了臉,她真怕她下一刻就會忍不住。

話說一半,這在逗她?

“罷了,反正你已經生氣了。”泠崖無奈的歎了口氣,拉著蘇引走到桌案邊坐了下來,方才落座手便被無情的甩開了,看著那別開的臉,不覺莞爾,“我回去跟他做了個交易,以我俗世之死換得這一次李代桃僵的機會,我們是雙生子骨肉至親,任他如何無情也不會趕盡殺絕,況且我對他的東西沒有任何覬覦之心,我隻是想有個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走你。原以為這件事會有些困難,沒想到他竟輕易答應了,這次我便是代替他來出使天禹國。”

事實自然沒有這麽順利,不過隻是稍加磨難。西戎碧那個人在錦鶴國看他時總覺得心腹深沉,似乎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實際意外的重情重義,對他的出現也沒有過分的驚訝,反而像是分別多年的朋友相見一般,反倒是他心情複雜,連著幾日才慢慢緩和過來。

老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如今認人都有些困難,他暗中看過幾次,很快西戎碧就該登基了,而他剛好趁著登基的機會回來。

“他就這樣跟你做了交易?賦予你來天禹國的權利,那是他無比看重的皇權,他如此輕易便答應你了?沒有為難你?沒想……殺了你?”蘇引不可置信的搖頭,總覺得他在騙她,因為他說的是她曾經所見根本就是兩種樣子,西戎碧是那種重情重義的人?她怎麽半點兒也沒看出來?

頓了頓,驀地記起來,“難道……你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沒有。”泠崖歎息一聲,伸手揉上了蘇引的發頂,“真的什麽事都沒有,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相信我好麽?”

對上那雙認真的眸子,蘇引凝眉,緊緊的盯著那張臉,“你真的沒騙我?”

這件事真有那麽簡單?西戎碧不求任何回報就答應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半點兒也沒忌憚雙生子的身份,他不是迫切的想要繼承皇權麽?手握皇權的人都是多疑的,何況他還是這麽突然就回去,又憑什麽相信?

“我若騙你過幾日你不就能看出來了麽,到時與現在一樣會讓你生氣,我又何必欺騙你讓你氣我兩次呢。”

“我還是無法相信……”蘇引搖頭,推開了那越靠越近的胸膛,“你別靠過來了,讓我好好想想。”

“想什麽?”隻一瞬泠崖便又靠了過去,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手不自覺的攀了上去。

“當然是想你的破綻。”臉上輕柔的觸感癢癢的,蘇引有些受不了,將那隻手搗亂的手抓了下來,“我說你不要……”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了那雙眸中隱忍的思念,像是碎裂的月光落了一地,這才恍然他們這是久別重逢。

好吧,雖然算不上久別,但也總是分別了。罷罷,這話題暫時到此為止,等兩日再說。

見蘇引安靜下來,泠崖輕笑,“怎麽不繼續說了。”

“暫時收監,容後再議。”蘇引輕哼一聲,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進了泠崖懷裏。

泠崖緩緩收緊雙臂,覺得空洞的心被填滿,不覺滿足的歎息,“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嗯。”蘇引低低的應了一聲,難得的柔順。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猶豫了片刻,蘇引還是決定先坦白,“泠崖,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溫軟的身子,熟悉的氣息,泠崖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嗯?”

“我……”即便下了決心,真正開口的時候還是很困難,蘇引皺著眉,心一橫道,“我懷孕了。”

什麽?

泠崖驀地睜開眼,一瞬間有些愣住,“你方才說什麽?”

他聽到了什麽?懷……孕?她說了這兩個字罷?

“我說我懷孕了。”

泠崖一震,雙手緊握成拳,用力捏了半晌又無力的放開,“所以……你才會被軟禁在千隱宮裏,所以司空隱才這麽急著想娶你,那……你呢?你答應他了麽?”

“沒有。”蘇引頹然的垂下眼簾,“但現在的境況我的意見已經沒有用了,他已經決定一意孤行。等等……你方才說什麽?娶……娶我?你怎麽會知道?難道……”

“果然他將消息攔下了,皇榜已經張貼出去了,於七日後迎娶錦鶴國聖女舉行立後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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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的問題就不用回答了吧o(╯□╰)o

這幾天常去醫院,今天事情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