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新認識的秀女
“你……你一個奴才，也敢跟……跟本小姐動手？放開我！”扭著手臂想要掙脫，可青青看似瘦弱嬌小，力氣卻大得很。哼，她好歹也是重離閣出來的。一隻手捏著錢香的手腕，任她怎麽掙就是掙不開，到最後那錢香估計是心下有些忌憚了，便不情不願的妥協了。青青也不想事情鬧大，看了肖雨兒一眼，得到同意便將手鬆開了。
揉著被青青捏青紫的手腕，錢香狠狠的瞪了一眼肖雨兒，哼了一聲扭著身子就離開了。
其他女孩本也隻是湊熱鬧的，這會兒錢香都走了，他們也都興致缺缺的各自回到自己分配到的房間，唯剩下肖雨兒青青還有那名被欺負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女孩。
嗯，長的還蠻不錯的。
“嗨！你好！”
朝她揮揮手，肖雨兒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奇怪於她的這種另類打招呼方式，那名女孩羞怯的低垂著眼，低聲回道：“你……你好。”
“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沈碧雲。”
“哦，碧雲啊。名字不錯。”頓了一下，又問，“你是秀女？”
沒有說一個字，隻是點點頭表示肯定，女孩羞澀的神態並沒有讓肖雨兒放棄追問。
“那你為什麽要來參選秀女啊？”
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笑得友善的肖雨兒，女孩語氣輕緩的開口：“我是京城一戶普通人家的女兒，家中除了我，還有一個弟弟。因為家境貧寒，我便被父母賣入錢府當丫鬟。一個月前大選秀女之時，那位來挑人的大人無意間看見了我，便讓我隨小姐一道入宮參選。”
“哦，原來如此啊！所以說，剛才那個錢香是你家小姐咯？”看到碧雲點頭，肖雨兒雙手背到身後，在她身邊慢慢的踱步，“因為她是府裏的大小姐，而你隻是他們家一個低等的丫鬟，但是你卻被看上進宮選秀，她心裏不平衡，所以就仗著自己地位比你高背景比你大就任意欺負你，我說的沒錯吧？”
“也……也不是，小姐她……並沒有……”
“你想不想離開錢府，留在宮裏啊？”打斷碧雲的話，肖雨兒問。
聽了肖雨兒的問話，沈碧雲猶豫了一下，懦懦的開口：“若是能留在宮裏，那是最好不過。即使不被皇上選上，在宮裏當個宮女，我也很滿意了。”
被皇上選上？原來這小妞心裏也是有這個希冀的啊！也對，被皇上看上當上娘娘，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任何女人都會心動渴望的。
但是！有她在，上官聿想選妃，門都沒有！這些個鶯鶯燕燕，還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肖雨兒道：“既然碧雲這樣想，那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拍著胸脯牛氣哄哄地保證，肖雨兒心裏已經有打算了。
嘿嘿，碧雲啊，和我搶老公這種事呢，你還是不要參與了。不過，貌似宮裏缺人手啊……
至於那位錢箱小姐嘛，哼哼。
沒有了繼續“參觀”的心情，肖雨兒跟沈碧雲道了別，便拉著青青回去了。
沈碧雲呆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肖雨兒出了儲秀宮，心裏納悶：她不是說她也是秀女嗎？那她……為何不回房反而往外走？剛想叫住那兩人，她們卻已經消失在儲秀宮大門內了。
出了儲秀宮，肖雨兒直奔禦書房而去。現在這個時候，上官聿應該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吧。
到了禦書房，問了外麵守著的公公，得知上官聿正在禦書房內忙著，肖雨兒讓公公通報，然後在門外等著。
不一會兒，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雨兒，進來吧。”
看著從門外進來的肖雨兒，上官聿擱下手中的朱砂筆，笑意濃濃道：“怎麽，雨兒今日怎麽如此規矩，竟知道讓人先通報了？”
自動忽略掉他嘴邊戲謔的笑容，肖雨兒提著裙子，蹬蹬蹬幾步跑上台階，站在上官聿麵前，“我今天來隻是告訴你一件事。半個月之後的選妃，你一個都不準選聽到沒有？”
聽她義正言辭的命令，上官聿挑眉，“哦？皇後不準朕選妃？為何？”湊過臉，身子探到肖雨兒身前，上官聿唇邊的笑容透著濃烈的逗弄之意，“難道……皇後吃醋？”
白他一眼，肖雨兒雙手一叉腰，吼道：“你管我！反正讓你別選就別選！沒有理由！”幾乎有點無理取鬧，肖雨兒瞪著上官聿的俊臉，心裏嘀咕：就是吃醋了怎樣？老娘就是見不得你去搞其他女人……
抿唇輕笑，上官聿一把攬過肖雨兒的細腰，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朕依你就是，一個都不選，行了吧？”反正他本來也沒打算選。
用手捏捏她的鼻子，又道，“之前你不是說不管這事嗎，怎麽現在又來操心了？後悔了吧？”
扯下在她鼻子上作亂的手，肖雨兒反駁：“誰說我後悔？有什麽好後悔的，我高興著呢。我才不要累死累活的給你選老婆，我沒那麽閑。我還要養兒子呢！”
手被扯下來，反握住肖雨兒那隻纖細美麗的柔荑，上官聿聽她說到兒子，啟唇問道：“炎兒又被母後抱走了？”
還是不太習慣叫孩子團團，上官聿總覺得這個名字太……不符太子身份了。
隻有雨兒和母後總是團團長團團短的叫。
“嗯，今天一早就被樂顏抱到錦福宮去了。”母後天天讓樂顏到紫宸殿來抱孩子，白天一天幾乎都“霸占”著，直到晚上才會將孩子送回來。其實這樣也挺好，有母後替她照顧孩子，她倒樂得清閑。
“嗬嗬，你就不擔心等孩子長大了隻跟母後親不和你親啊？”
“他敢！他要是不和我親，我就讓他每天麵壁思過一百遍！也不想想他是誰生的。”
見懷裏人一副野蠻的小樣兒，上官聿低低的笑出聲，頭枕在她的肩膀上，抿唇不語。
他的皇後還是這麽火爆啊！他有點同情自己兒子了，嗬嗬。
清漣宮外，兩百四十一位秀女，五個站成一排，等候殿內那一聲傳召。
今日是選秀的第二輪。所有初審留下的秀女都被帶到清漣宮進行第二次的選拔，選上的，就留下等候最後一輪由皇上親自挑選。落選的，便給些錢打發回家或留在宮中當宮女。
兩百多位環肥燕瘦的美麗女子，均等在門外，焦急緊張的安靜等待著。隻要過了這一關，那麽她們離最後一步，距離榮華富貴也就不遠了。
第二輪選拔開始了。
第一批秀女進去了，過了半刻鍾就出來了。
五個全部落選。
接著第二批。
出來，留下三個。
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
輪到沈碧雲了。她和那個叫錢香的女子是一組的。
“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紗帳內，玉貴人端坐於軟榻上，看著下麵站著的五名年輕女子，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
“左邊第二個，你叫什麽？”
一聽點到自己名字，錢香不禁得意的彎了彎嘴角，抬起頭，清脆的聲音響起：“回稟娘娘，小女乃督察院都禦史錢衛之女錢香，錢香見過娘娘，娘娘金安。”
“都禦使的女兒？”沉吟了片刻，玉貴人手一揮，“你留下，其他人，不通。”
錢香高興得眉眼都飛揚起來，她選上了，哈哈。
忽然想起什麽，錢香瞥了一眼紗帳後麵的人影，壯著膽子開口：“娘娘，小女鬥膽，可否問個問題？”
“說。”
“不知這些秀女中，可有一位叫沃白池的女子？”
“沃白池？”皺皺秀眉，玉貴人問一旁記錄秀女名字的公公，“有這個人嗎？”
翻開手中的花名冊查閱起來，片刻之後，“啟稟玉貴人，此次選秀，並無一個叫沃白池的秀女。”
“哦，沒有？”眼神透過紗帳看向錢香，“此次選秀並無你所說的這名秀女，你找此人有何事嗎？”
得到否定的答案，錢香眉頭皺起。不可能啊！那日，那女人分明說她是參加選秀的秀女，也說她叫沃白池啊！不可能沒有啊！
“娘娘，是否……是否是公公看漏了所以才沒看到……”
“放肆！咱家還未到老眼昏花的年紀，怎可能連這點東西都看錯。你這秀女難道懷疑咱家的眼力嗎？”
聽到帳內的嗬斥聲，錢香一下子惶恐的跪倒在地，“小女不敢。小女有衝撞公公的地方請公公寬恕。可是，前些日子在儲秀宮，小女確實碰到一個人，她自稱沃白池，說也是秀女。此女氣焰囂張，禮儀不周，實不符秀女的要求。”
拿過公公手上的花名冊，玉貴人邊翻邊說：“那名女子長什麽樣子？”
“此女長的倒是姿色不凡，不過言行舉止委實不堪。哦對了，她身邊有個丫鬟好像是叫……青青？”回憶了一下當時那名女子叫她的丫鬟的名字，確定道，“對，就叫青青。她有個隨身丫鬟叫青青。”
“青青？”玉貴人一下子睜大雙眼，那不是皇後的貼身侍女嗎？
站在最邊上的沈碧雲也兀自疑惑，錢小姐為何要問起那位姑娘呢？
“知道了，本宮會處理的。好了，你們出去吧，下一組。”眼裏掠過一絲迷惑，但一閃即逝。
揮揮手，屏退這五位秀女，一旁的公公尖著嗓子喊：“下一組！”
這次的選拔，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才結束。
兩百四十一名秀女，到最後，留下了八十個。當然，沈碧雲落選了，而錢香，情理之中的留下了。
“本小姐就說嘛，你一個賤民之女，怎麽可能被選上？隻有像本小姐這樣的，才配侍奉皇上，你呀，也就隻有丫鬟的命。”毫無意外的，錢香又在諷刺挖苦沈碧雲了。
沈碧雲低垂著頭，臉上並無太多失落的表情，她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落選的結果，也是在她的料想當中。小姐的冷嘲熱諷，在府裏的時候她就聽得多了，現在聽來，也並無太多感覺。靜靜的聽她講完。然後見她扯高氣揚的離開，沈碧雲心裏倒想起了那日那位自稱要幫她的女子，她……到底是誰？說她的事包在她身上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說在宮裏給她謀個差事嗎？
甩甩腦袋，沈碧雲甩去腦袋裏一大堆不確定的想法，安靜的呆在自己房裏等候最後的安排。
肖雨兒正在教兒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