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顯德帝麵如土色，說不出一句話。
福莞進一步的逼問道。
“你身為一國君主，明知道秦越國百姓的夙願，就是能驅逐西強國，恢複曾經被占領的故土，很可惜，你貪生怕死棄大家的心願與不顧，甚至還倒行逆施，期待和敵方成為盟友，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心？”
“你身為一國君主，非但不勤政愛民那反而迷信道教，相信那些道士所言，每天沉迷於修煉丹藥之中，渴望著長生不老，可若真的能長生不老，曆史上的皇帝又怎麽會先後離世？他們不比你有本事？”
“而你因為奢求長生不老，聽信那些道士的讒言，大四的搜刮民脂民膏，加重賦稅，致使百姓們苦不堪言，你甚至為了修煉自己的仙丹，將大批幼女強行擄進宮中，至於你暗中做了什麽事兒，我就不多說了，你心裏清楚！”
“所以，我這一路行軍為什麽都是百姓開門迎接？那是因為大家實在無法忍受你的暴行了，你這樣的德行不配繼續統治秦越國！”
這話一出，點燃了所有在場百姓的怒火，大家紛紛撿起地上附近有的石子爛菜葉砸向場，中央的顯德帝！
更有甚者，更是怒罵。
“昏君，你快滾下台吧！”
“對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昏君，秦越國的江山都敗在了他的手裏！”
“若不是因為他，我們怎麽會日子過的這麽慘？這樣的人不配當我們的皇帝！”
顯德帝原本有心狡辯，可這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
就連想躲避那些砸過來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也躲避不及。
隻能生生的看著他們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的身上，堂堂的一國之君變得如此狼狽。
福莞抿唇，鳳眸是冷焰的光，這就是亡國之君的可惡之處，人發指到惡心至極。
“剛才說的是於民，於文武百官之間，你重用小人，摒棄忠臣，奸臣當道，為非作歹！致使你的朝廷之上沒有一個敢於擔當的朝臣！危難當頭，你們從來想的都不是，解決困難，而是想著怎麽樣的逃脫，當我進入京城後，你的那些好臣子們早就逃到四處避難，所以親小人遠賢臣，也是你亡國之根本之一也！”
“所以時至今日，你罪行滿滿，可還有何話要說？”
顯德帝明白，如今自己是千夫所指，大勢所趨，周圍連一個願意站在他這邊的人都沒有了。
也許昏庸了這麽多年，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了傲骨，死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
“即便如此，爾等身為臣子也不應該妄想著推翻自己的主子，若真為忠臣，則應該輔政君主，改掉身上的陋習，是你野心太大，既然想當皇帝，就不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無論你用什麽花言巧語。都改變不了你想自立為皇的野心！”
“陛下，事到如今，你就不要狡辯了，老臣身為帝師，又何曾沒有勸阻過您，應該束縛自己的言行舉止，遠小人而親賢臣呢？”
一到年老而又蒼桑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人們自動讓出了一條路，隻見一位老者緩緩走出人群，踏上了高階。
福莞的心一顫，是師傅胡光野。
幾年不見，他又老了，如今盡顯老態，龍鍾滿臉的皺紋，眉頭間也是一抹憂愁。
原本挺直的，腰背也變得駝了起來，手裏甚至拿起了拐杖。
“帝師？”
顯德帝略有驚慌的看著他，這對帝國最忠心的人，怎麽也能說出如此的話？
突然，他又思及到另一件事，指著胡光野就是破口大罵。
“怪不得你會收福莞做徒弟，是不是你們兩個早就商量好？要圖謀朕的江山！枉費朕這麽信任你，胡光野你根本不配當帝師！你就是一個賣主求榮的東西！”
難怪他從上京回來以後就閉門不出，原來是在等這一日。
赤羽軍剛進京城，他就從自己的龜殼裏鑽了出來，肯定是兩人暗中就商量好了！
胡光野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他這個曾經寄予厚望的徒弟如此辱罵！
他對秦越國的心日月可鑒，一身的清白，沒想到今日卻被人汙蔑，真的令他痛心！
福莞看到自己的老師被辱罵成這個樣子，自然坐不住了，眼中的寒意更甚。
“顯德帝，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難道連最起碼的尊師重道都不懂了？你師傅什麽樣子，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三年前，因為我在西羌國起兵一事，師傅到了上京城後，將我打得皮開肉綻，處處都是對秦越國對你的維護。可是時至今日呢？你……”
胡光野一揮手打斷了福莞的話，冷凝著一身狼藉的顯德帝。
“我如何我無心辯解，是非自有後人評斷，身為老臣，從你幼時，我便對你悉心勸誡，包括這兩年我上書多次勸你做一位好皇帝，可是你聽過一句話嗎？事到如今都是你咎由自取！”
“更可悲的是，現在的你，與天下為敵，你也識不清你到底錯的有多離譜，這樣的皇帝簡直令我太過失望！”
顯德帝無視胡帝師滿目的心痛，反而振振有詞道。
“朕是認清你這個老匹夫的真麵目了，無論是朕和福莞誰贏都不會撼動你的地位，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又彰顯了你自己的公正無私，你怎麽有臉說的出？”
“胡光野，你承認吧！從一開始你就和福莞，串通一氣，做好了要圖謀。我們秦越國江山的準備！”
胡光野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悉心教導的徒弟竟然是這個模樣，氣的他隻覺得心口鬱悶，頭昏腦脹，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但更多的是懊悔，自己險些因為自己的愚忠而毀了整個國家的百姓們！
幸好，被一旁的福莞扶住了。
福莞目光陰沉，冷聲開口。
“身為弟子就是這麽汙蔑自己的師傅？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師傅自始至終都沒有支持過我起義，而後來之所以從上京城回來以後他再也沒有參與過政事，那是因為我把所有你叛國通敵的證據，都擺在了他的麵前！對待如此的昏君，他又能說什麽？”
福莞對身旁的清風命令道。
“你去把之前的那些證據都傳放下去，讓大家看看，身為一國之君是怎麽勾結外人出賣自己國家的！”
“既然顯德帝不願意認錯，那麽是非就不由他自己來評定，群眾的眼光總是雪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