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朝廷派來的將軍來了!”
青青慌張的衝進營帳,隻是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福莞一驚,這麽快?
沒有忘記自己還在裝病中,她趕忙扔下手中的書,就往**爬,可在剛爬到一半時,隻聽青青笑道。
“姑娘,你不用裝了,來的人是贏公子。”
福莞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旋即,臉上**起了笑容。
“還不快去將贏公子迎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不用迎了,我早就不請自來了!”
贏楚河自顧自地,直接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看到滿臉蒼白,坐在**的福莞微愣,隨後擔心道。
“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嗎?”
印象裏一直是她神采奕奕的樣子,如今,滿臉的蒼白孱弱,看起來竟十分不適應,看來這病生的確實嚴重。
福莞嘿嘿一笑,一咕嚕的翻身下床,來到水盆前,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通洗,不一會兒露出一張紅潤嬌小的臉。
“那都是我裝的,其實我什麽事都沒有。”
贏楚河微愣,隨即,明白福莞話中之意,笑著搖頭道。
“還是你古靈精怪。”
想來,她是為了防止帶兵打仗,所以故意裝病。
福莞見贏楚河的模樣,就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想法了。
“此事說來話長。”
福莞將目光投向青青。
“快去為贏公子準備熱茶。”
青青還來不及反應,隻聽迎上前又傳來一道聲音。
“姑娘,我已經為貴客準備好熱茶了!”
福莞見到進來的清風,向他投去一記讚賞的目光,還是他有眼力見兒。
嬴楚河看著端著茶水的男子,覺得有幾分麵熟,他下意識的開口道。
“我怎麽覺得,這小廝好像曾在哪裏見過?”
福姑娘身邊一直跟著的都是青青,沒見過有過其他男子,而這個人卻麵熟的很。
清風撓頭一笑,主動開始自我介紹。
“贏公子好記性,你我曾經確實見過,隻是並不是在福姑娘的身邊,我是薛湛,薛相的小廝,是奉了我家公子的命,特意跟著一起來青陽城照顧姑娘的。”
他這話說的極為巧妙,是在暗示贏楚河,福姑娘和自家公子關係不一般,所以在她遠去青陽城時,把自己這個貼身小廝送到福姑娘身邊侍奉。
果然,此話一出,贏楚河的眼裏多了幾分思量,又讓他莫名想起,在他任命將軍的那天夜裏,薛湛看他時的目光。
心裏微有不適,忽然升起一個想法,難道,薛湛和福姑娘……
不,他晃了晃頭,將自己這個念頭甩出腦海中。
福姑娘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兩人已有婚約,她不會背信棄義。
福莞不是傻子,自然也聽明白了,清風話中之意,這個清風真會搗亂,不管怎麽樣,自己和贏楚河現在還有婚約,若讓他誤會什麽也不好,萬一傳出去自己水性楊花,那又該怎麽辦?品行不端正,還怎麽有臉當一軍主帥?
她清了清嗓子道。
“好了,不要亂說話,你們都先退下吧,我與贏公子有些話要單獨講。”
清風一聽瞪圓了眼睛,什麽?兩人還有些私話要說?
看來青青之前說的太對了,福姑娘和贏公子之間一定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他一定要替公子盯緊了,絕對不能讓這個姓贏的有任何可乘之機!
然而,他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青青不由分說的揪了出去。
營帳裏少了兩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福莞為贏楚河倒了一盞熱茶後,立刻欣喜道。
“我沒想到陛下竟然會派公子前來督戰,這可徹底讓我放下心頭的所有顧慮。”
赤羽軍,交在他的手上,她可以放心了,也不用擔心,會再出現奪權的現象。
嬴楚河淡笑道。
“如今,林孝文已成叛將,朝中可用的武將少之又少,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我的頭上,但也心生惶恐,怕自己做的不好,畢竟多年不曾帶兵打仗。”
福莞端起自己手邊的茶盞,輕飲一口。
“公子放心,有我在,軍中無人敢和你作對,安陽王手下的那些蝦兵蟹將也絕對不會是我赤羽軍的對手。”
贏楚河微微頷首。
“這是自然,還有一事要與姑娘講,你可能不知留在京中的那三萬國軍,也已經被徹底消滅!”
福莞驀地怔了一下。
“三萬大軍怎麽被消滅的?”
整整三萬人馬,沒有風光血雨直接被消滅,這也太可怕了吧?關鍵是她還一點消息沒有聽到。
贏楚河看著茶盞中冒出的騰騰熱氣,淡聲道。
“京中被陛下的禦林軍控製著,消息封鎖,所有人都是隻能進,不能出。姑娘怎麽能會得知消息,可能你更不會知道一夜之間消滅國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薛相!他在陛下的授意之下,在軍營士兵的飲用水中投了毒,從今往後,陛下能仰仗的人,也就隻有你了。”
微微歎息一聲,福莞垂眸不語。
許久後她才輕聲開口。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
若是薛湛動手,隻要靜下心來細細想一想,就明白他的用意。
從今往後,她的身份徹底水漲船高了,也不用再受陛下的眼色,隻要安陽王一除,她就是秦越國最強的人,就連陛下也會顧及他手中的兵權,從而對她多加妥協退讓。
他真是良苦用心,隻是這三萬人的性命,卻是一場不小的殺生罪過。
福莞不願意再談及此事,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贏公子,我在京中的那三家店鋪怎麽樣?”
這也是她一直心中惦記的事情。
一提到這件事,贏楚河眼中多了讚賞。
“學堂開的很順利,招攬了一大批寒門子弟,他們對你都是滿心感激,雖然你不在京中,但是你你的聲譽卻非常的好,我在其中也選拔出來了一些適合參軍的人,經過培養後,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你得力的助手。”
“至於那兩家酒樓,我經過改造和引進了許多新的菜式後盈利比以前更豐富了,銀子我都兌換成了銀票,這次給你帶了過來。”
他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了掏出了幾張銀票,拿給福莞。
福莞接過銀票後,仔細一數竟然有十張一千兩,那也就是一萬兩!
她驚訝的問。
“有這麽多銀子?”
“以後還會更多!”
嬴楚河淡笑的回答著。
福莞開心的看著手中的銀票,這些錢送來簡直就如雪中送炭,正好可以讓她做更多的事。
贏楚河也未多言,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忽然眉頭不經意間蹙了下。
“姑娘,你好像瘦了一些。”
福莞不以為意道。
“沒事,最近齷齪的事兒太多,不過已經都處理了。”
贏楚河眉頭一皺。
“都發生了什麽事?”
福莞放下手中的銀票,歎了口氣,將最近軍營中發生的所有事都講述了一遍。
但故意省卻了蔡遠正是受顯德帝暗中指使的事情,畢竟這樣的秘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不定就會惹火上身。
嬴楚河抿唇不再言語,他不在她身邊,雖然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他已經能想象其中的艱辛。
一個小女孩來這裏無依無靠,隻能靠自己的魄力,壓製這些野心勃勃的人……
在看福莞的目光中,多了幾份,自己也不易察覺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