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莞直接抽出手中的鞭子,將守門樓上的守門士兵卷了下來。

守門士兵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門守樓飛了下來,在土裏滾了三滾,渾身狼狽至極。

看著騎馬向他步步逼近的福莞,心生膽怯的不停向後摸爬著。

福莞順手拿過李天壽的大彎刀,用鋒冷的刀尖指著守門士兵,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陰冷的話。

“既然你的兩隻眼睛不管用,那就別要了,我替你挖出來好不好?”

說著,她舉刀就向守門士兵的臉劃去。

守門士兵慌張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渾身抖成了篩子隻見一股黃色的**,從他的褲管裏溢出,嚇得他直連大聲求饒。

“福將軍饒命啊,福將軍饒命,小的這都是聽上頭指揮才這麽做的,要不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難為您呀!”

他錯了,他就不應該,聽蔡將軍的吩咐為難福將軍,明明大家都知道她是個連親生父親都敢逼上絕路的狠角色,怎麽就不長眼的和她作對了?

福莞冷著臉將刀重新扔還給李天壽,輕瞥了眼,已經嚇破膽的守門士兵。

“去將門打開!”

“是,是,大將軍小的現在就去。”

守門士兵屁滾尿流的將門打開,這次的他卑躬屈膝,完全不敢有任何不好的態度。

福莞等人翻身下馬,牽著馬走進了軍營。

等走進軍營一看,所有人都蹙緊了眉頭。

這幾乎是毫無紀律可言,士兵丟盔卸甲,懶懶散散的聚在火堆旁取火,看到有人來也裝作沒看到的的樣子,繼續在火堆前嬉笑烤肉,顯然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福莞臉色越發陰冷,心中湧起濃濃的失望,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在給她下馬威,但是身為士兵,怎可如此懈怠?萬一敵軍一來,毫無防備的他們,豈不是各個都要命喪黃泉?

幾人牽著馬走到一半時,隻見從遠處跑來一名發須花白的將士,身穿厚重的盔甲,口中冒著寒氣,見到他們一行人時先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幾番確認後,將目光落在了福莞身上,略帶欣喜道。

“您就是福將軍吧!屬下就是左護衛左大丁。”

福莞看到來人後,眼中帶著一絲柔柔的笑意。

左護衛,你我終於再次重逢了。

福莞主動向見麵禮節。

“左護衛,久聞大名,外祖父經常對我提起您,臨來青陽城前,他特意囑咐過我,一定要向您多學習。”

左大丁也感覺到這位新來的小將軍對自己釋放出的善意,原本還提著的心鬆了口氣。

傳聞中,福將軍很厲害中帶著潑悍,今日一見才知道都是假消息,明明福將軍是再柔善不過的人,流言真是重傷人啊!

“將軍過獎了,一切都是屬下該做的事。”

突然,他麵露難色。

“將軍屬下還是先帶您去休息吧,中軍大賬可能需要打掃一番。”

如今,蔡將軍占據著中軍大帳,每日在裏麵飲酒作樂,酒瓶子都不知道累了有多高……

福莞看著左大丁猶猶豫豫的神情,就知道其中定有貓膩兒。

“不用了,我現在就去!”

她倒要看看屬於主帥的中軍大帳,現在成了什麽樣子。

快步走到中軍大帳前,將厚重的棉氈簾一掀開,臭氣熏天的酒氣迎麵而來,嗆的福莞連連咳嗽好幾聲,她冷聲問道。

“這是誰弄的?”

公然在軍營中喝酒,這都是違反軍紀之事!

左大丁無奈的歎了口氣。

“是蔡遠正!老將軍在時,雖然他桀驁不馴,但是還有收斂,這兩天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間變得異常飛揚跋扈,甚至揚言根本不服什麽新任的主帥,隻有他才配當赤羽軍的主帥,若是您來了……”

左大丁為難的看了眼福莞,又繼續道。

“若是您來了,一定要給您好看,將您打的屁滾尿流攆出赤羽軍!”

他本來不想將這些話傳遞給新主帥,但若真有什麽,還是提早做防備好。

福莞嘴唇輕輕勾起,眼中透出一絲冷漠,仿佛在嘲笑著蔡遠正的無知和自不量力。

“我倒是期待著蔡將軍怎樣將我攆出赤羽軍。”

前世。蔡遠正也是最不服她的那個人,那時她思想簡單,隻想著以暴製暴,所以直接處置了他。

可沒想到,今世的他變本加厲,這個刺頭可真是世世代代都是她的對頭。

但想起外祖父的囑托,決定見機行事,若能得到他真心的誠服,那便饒他一死。

若是不能,福莞眼中閃過絲絲狠厲,就別怪她不留情麵!

左大丁隻以為福莞是在輕敵,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又提點道。

“將軍此人絕對不容小覷,如今赤羽軍的將士有三分之一都被他收買,要跟著一起對抗將軍呢!”

三分之一那麽就是三萬的士兵?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呢?

她記得前世明明不過大幾千人呀!

福莞將目光看向李天壽。

“一會兒可能就要勞煩李先生了,記著一定要將他碾壓式的打倒!”

他如今這麽囂張,不就是認為自己孤立無援嗎?那就讓他看看她身邊也是有很多絕頂高手!

這可是,她第一次樹立威嚴的好時候!

李天壽曾經在林孝文手下以一敵百,敵人聽了都聞風喪膽,他來對付他再合適不過!

“將軍放心,天澤定不辱使命!”

李天壽知道自己在宛城闖了禍,必定會被官府通緝,而且他當時叛離威武將軍林孝文一事天下皆知,為了防止給福莞惹下麻煩,所以他便主動給自己改名為李天澤,同時還做了假的戶籍。

這樣即便有人認出來他,隻要他一口咬定不承認,誰也沒有辦法!

李天澤剛想開口在說些什麽,隻聽門外傳來一陣哄亂聲。

“蔡將軍回來了,蔡將軍回來了……”

這熱烈的程度對比剛才福莞冷冷清清進軍營時的樣子,簡直不知壯觀了多少。

福莞看著身邊人,輕輕一笑。

“我們走吧!”

最難的一場對抗來了!

等他們幾人剛走出中軍大帳時,就看到從軍營外打馬而歸的蔡遠正。

所有人見到這個場景,都微皺眉頭,連副將軍都這樣肆意妄為,怪不得赤羽軍的士兵們如此不守規矩,這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福莞眼中的寒光射出來,包含著一絲冷笑,這是公然違反軍紀嗎?

營中從來不允許任何人騎快馬,就連自己進軍營時也都是下馬走進來。

這個蔡遠正簡直是過分到沒邊。

福莞俯身從地上撿起兩個石塊,對準馬的腿部就是重重的兩彈,隻見馬一聲長嘯,揚起前蹄,不受控製的向一邊倒去。

好在蔡遠正反應迅速,在馬倒地前,翻身一躍,這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結果。

他惡狠狠的看著麵前的幾人,聲音陰鷙到森冷。

“你們是誰,竟敢對本將軍出手,是在找死嗎?”

可惡,剛才對方出手太快,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到是誰出的手!否則現在就把他扒了!

福莞冷嗤一聲。

“蔡將軍難道不知道軍營裏不可騎快馬嗎?”

蔡遠正眯著眼蔑視的看著,眼前這位不到他肩膀的少女,口出狂言道。

“赤羽軍歸本將軍管本將軍,想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