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隻是覺得有些驚訝,畢竟那安陽王世子可是個侏儒……”

福莞冷嗤一聲:“被捉奸在床,你說不嫁給安陽王世子,又能嫁給誰呢?”

“不過你說張天和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屋子裏?公主會不會遷怒和這件事有關的其他人?”

福莞眼睛微咪,意有所指地說道。

福淮之心頭一沉,用迷藥迷倒福莞,在屋子裏燃合歡散,把張天和弄到屋子裏,設計捉奸……

這都是他的主意,他清楚的知道赫連雪的性格,眥銖必報,外表看著溫柔體貼,實則內心暴戾不堪……

如今,她的下場這麽慘,一定會遷怒自己的!

他該怎麽辦?

福莞拍了拍福淮之的肩膀,聲音暗啞:“得罪常寧公主的人,可就要慘嘍!聽說上一個得罪她的人,公主可是把那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醃製成了肉片,最後讓他嚐了嚐自己身上的肉是什麽味道……”

“嘖嘖,你別說,還是長寧公主懲治人有一招,我現在很好奇,這次害長寧公主的人又會得到什麽樣的報應?五馬分屍?還是做成人彘?”

這番話一出,福淮之渾身冰涼,腿更是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他強扯出一抹笑:“長姐,既然你沒事就好,我突然想起來,父親還有事叫我去一趟,我完了再來看你。”

說完落荒而逃。

福莞凝視看著福淮之遠去的背影,眼底泛起幾分嘲弄。

她先給福淮之打個預防針,讓他自亂陣腳,狗咬狗的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福淮之慌亂的往回跑,有幾次還因為被嚇得腿軟險些跌倒在地。

這赫連雪也太殘虐了,萬一她找自己問罪怎麽辦?不然,還是找個借口先離開?

可他似乎並沒有太好的運氣,剛踏進房門,就感到屋裏氣氛有些森冷,一抬眼就看到不遠處坐著兩位一臉陰沉的大內侍衛。

他心中警鍾敲響,下意識想後退逃跑,卻不小心被門檻蹩住了腳,摔了個狗啃屎。

“福公子,公主有請!”

二人說完不待福淮之反應,直接粗魯地架著他往出走。

無論福淮之怎麽掙紮,他們也不鬆開他分毫,直到到了目的地,才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呦。”福淮之痛呼一聲,一張臉疼得慘白。

這群狗奴才們可真用力,扔的他骨頭都要斷了。

赫連雪坐在梨木椅上,狠狠攥著手裏的帕子,恨不得上前將福淮之碎屍萬段!

本來被糟蹋的人是福莞,最後為什麽會變成她?

這都是他出的破主意,才害的她有如此下場。

等等,會不會是他們兄妹倆一起想的主意來坑害她的?

赫連雪心頭尚未熄滅的怒火像是突然被澆了油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來人!給我打!”

“是。”

侍衛走上前,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過去。

福淮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抽倒在地,劈裏啪啦的巴掌都落在了他的臉上,一頓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臉頰很快紅腫一片。

直到赫連雪看到他的嘴角流出了血,才叫侍衛停了手。

福淮之疼得直吸氣,看來那個福莞小賤人說的對,赫連雪這娘們兒把所有氣都撒在他身上了。

若不是,她有個高貴的身份,能幫他除掉福莞又不用受責,他怎麽會和這種沒腦子的蠢人合作。

隻是他一個庶子,現在沒有本事除掉事事都能壓到他頭上的嫡女,還得借用赫連雪的手。

福淮之掩住眼中的輕蔑,一下子跪倒在地,不停的給赫連雪磕頭。

“公主饒命啊,饒命啊,奴才頭從到尾都是站在公主這邊的,隻有公主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絕對不會背叛公主的,今天的事純屬意外,奴才保證一定會查清事情真相,給公主一個交代!”

赫連雪眼神陰冷地看著福淮之那慫包的樣子,心裏一陣冷嗤,果然嫡庶有別,一口一個奴才叫的這麽順嘴,庶子就是上不得台麵。

從小生活在塵土裏的福莞都比他有膽量和魄力。

赫連雪站起身緩緩走向福淮之,唇角揚起一抹陰森的笑意,冷不防地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摁在地上,一雙幽冷陰沉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好啊,你既然是本宮的奴才就應該表表忠心。”

“公主您想我做什麽?”

聽著赫連雪陰測測的語氣,福淮之心裏升起一股不安。

“把你的心髒挖出來,讓本宮看看你的心到底忠不忠!”

低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阿修羅地獄,令人不寒而栗。

人沒了心可還能活?

福淮之意識到赫連雪對他要下殺手了,一個公主想要殺死他,豈不如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他第一次感覺到死神的逼近,額頭冒著層層冷汗,說出的話不住顫抖。

“公,公主,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奴才這條狗,狗命吧!”

“咱們都中了圈套,這一定是福莞的毒計,她剛才還當眾笑話您,說您一定是秦越國最慘的公主,嫁了個廢物,說皇家有您的存在就是恥辱,她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赫連雪氣的雙目噴火,牙齒哆嗦。

果然,是你福莞害的我!表麵上裝的人畜無害,實則內心歹毒陰狠!

她不讓她百倍奉還,她就不叫赫連雪!

福淮之見赫連雪的怒火轉移到了福莞身上,暗自鬆了口氣。

接著又立刻表起了忠心:“公主,奴才願意將功贖罪。”

赫連雪鬆開手,斜睨著他,靜待下言。

福淮之一咬牙,站起身在赫連雪耳邊低語了幾句。

赫連雪微微一笑,嘴角明明勾起向上的弧度,卻讓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好,這個主意不錯,殺人於無形!隻是死法容易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