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聞香,拈酸吃醋!

星光照耀下,森林黝黑的像是一望無際的深海,幾個禦林軍組成的隊伍擎著火把四處尋找,點點火光照亮幾步之地。

突然,林中一個黑影閃過,一個侍衛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道:“誰?”

周邊的幾個人聞聲也轉過身來,拿著火把四處照著:“怎麽了?”

“我剛剛看到一個黑影閃過?”那個人指著剛剛那個地方,聲音些顫抖的說。

一邊的人仔細的看了看,在對上剛剛那個人驚恐的神情道:“哪有什麽人,瞧把你給嚇得!”聲音之中有些不屑的冷嗤,“我要是那些刺客,早早就逃得遠遠地,還能讓你們找到麽?”

旁邊被嘲笑的人有些窘迫,為了掩飾剛剛的失態,他裝出一副什麽都不怕的樣子反駁道:“誰說我害怕了,我那是警覺!”

“不過說實話,你說這刺客為什麽要行刺蒼軒王妃呢?”有個人幹脆和他們聊起了天。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因為蕭悅樓的賭注啊……”一個侍衛翻翻眼睛說道,“不是有人賭蒼軒王妃活不過一個月……這眼瞅的時間都過半了,賭王妃亡的人能不著急嗎?”

“是啊,我差點把這個給忘了。”那人略一沉吟,“看來今晚又撈不著睡好覺了……”

“別說話了,快找吧!早應付過去交差……”

幾個人又隨便的交談了幾句,一個陰戾的眼神正遠遠地看著這一切,當聽到他們的話時,眼中放出了一絲陰冷。

營地內,風玲瓏的帳篷外擠滿了人……

醫女還在帳中替風玲瓏處理著傷口,因為傷口較深,又因著長時間的打鬥……傷口的位置已經變得棘手。

“嗯……”輕輕的嚶嚀聲溢出帷帳,太醫們的眉也隨著這聲變得凝重起來,一個個被歐陽景軒那淩厲的眸光仿佛劃了好多條傷口。

被清洗的血水一盆一盆的端了出來……歐陽靖下眸光越來越深諳,整個俊顏上都籠罩了濃鬱的戾氣。他劍眉緊蹙,狹長的鳳眸幽深不見底,一雙菲薄的唇更是緊抿成了一條線!

方才風玲瓏離開篝火時他心裏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些許的不安,亦珩回來後,那樣的感覺更甚……如若不是他看不得她那副淡漠氣兒,許是今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嗯……阿媽,疼……”痛楚的聲音再次傳來,噙著些許的隱忍。

歐陽景軒的眉鎖的更緊了些,風玲瓏平日裏總是故裝淡漠……就算明明入了王府那麽多不甘心都隻是淡然麵對。此刻受了傷,昏迷中到底溢出了心底最深處的嗔怪。

“王爺……”蝶夫人亦是滿臉的焦急,“妾身進去看看姐姐!”

“不了,”歐陽景軒微微凝眸說道,“你胳膊上的傷也沒有好……先回去休息吧。”他鳳眸輕倪向屏風,“本王留著就好。”

蝶夫人還想要說什麽,但是,到底此刻場合不對,最終也隻是微微福身,退出了帳篷,卻並未離去……隻是和大家一樣在外麵等候著。

漸漸的……血水變的沒有那麽濃豔,裏麵的嚶嚀聲也在醫女用藥下變的淺薄了下去。

醫女須臾後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疲憊,她的身上到處都血跡,觸目驚心……歐陽景軒站了起來就迎上了醫女,示意無需多禮後就急忙問道:“怎麽樣,要不要緊?”

一福身,醫女說道:“回王爺的話,王妃並無大礙……隻是傷及大血脈所以流血過多,”微微一頓,“傷口因為二次撕裂,恐愈合起來有些麻煩。”

歐陽景軒蹙著的眉頭緩緩鬆開,聲音低沉的問道:“會留下痕跡?”

醫女點點頭,隨即說道:“奴婢會盡力讓王妃的傷口愈合……還請王爺放心。”傳聞王爺對王妃一直冷淡,如今來開……傳言也未必是真。

風玲瓏的傷處理好後,醫女稟了歐陽梟雲。

歐陽景軒也出了帳篷,看著外麵燃起的篝火旁坐著的眾人,上前施禮:“玲瓏傷勢讓父皇、夜麟帝、太子等人操心了。”俊逸的容顏上已經恢複了平靜,隻聽他淡淡說道,“玲瓏已無大礙。”

歐陽梟雲有些渾濁卻精明的眼中劃過一絲欣慰,對這一旁一直等待在帳篷內的眾皇子道:“你們先回去吧。”

“是!”眾人應聲,退了出去。

“今日有勞夜麟帝煩心,著實過意不去……”歐陽梟雲見夜擎天聲稱無謂,隨後目光轉回坐在一邊的陸少雲和楚淩,“太子殿下也回去休息吧。”

陸少雲原本就不在意,聽到這話後更是樂的自在的起身,道:“西蒼王客氣啦,明日若捉到刺客,還煩請派人通告一聲。”

“這是自然。”歐陽梟雲眸光劃過楚淩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口氣淡淡的對著眾人說道,“好了,都下去吧!”

忙到大半夜,一行人都已經是身心疲憊,聽到這話都放鬆了一下啊,福身謝恩後便都離開了歐陽景軒的帳篷。

蝶夫人故意走在最後麵,想要避開歐陽梟雲,結果出了帳篷後卻看到他正站在門口處和夜擎天交談,見狀,不由得硬著頭皮走上前,福身行禮: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歐陽梟雲一側頭,眼中劃過一絲淩厲的目光,但還是冷聲道,“平身吧。”

“謝皇上。”蝶夫人說話間,眼睛一直看著地麵,聲音透著一絲怪異的說道,“自成親以來一直未來得及向皇上請安,還請皇上贖罪。”

歐陽梟雲對著她的不卑不亢置若罔聞,眸底深處有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隻是漫不經心的道:“請不請安……又有何妨?!”他眸光微眯了下,“退下吧!”

“是……”蝶夫人收斂了眼中的暗沉,轉身離開……隻是在轉身的那刻,她眼底在黑夜下滑過一抹沉沉的恨意。

帳內,丫頭和梅子兩人正守候在風玲瓏的床前,由於傷得是腰部,風玲瓏此刻隻能趴著睡……雖然已經昏睡過去,可是,時不時傳出的痛吟落在丫頭和梅子耳裏,二人均一臉的愁容。

丫頭心疼的紅了眼睛,拿過棉絹濕了水輕輕為風玲瓏將額間溢出的冷汗擦拭掉,“到底是誰……”哽咽的說著,她眼睛裏就蓄滿了淚水,“主子現在已經夠可憐的了……還偏偏……”

梅子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臉上也籠罩了愁容。主子為了部落陷入如今的情況,可身邊連個可心的人都沒有……思忖間,她突然眸光一凜,偏頭看去,隻見歐陽景軒站在屏風處。

歐陽景軒淡然的走了上前,隱隱間,他眉宇輕蹙,透出一抹複雜的情緒。

丫頭和梅子就算此刻心裏有著再多的想法,可到底王爺為了主子也受了傷……二人同時福身,“參見王爺!”

“退下吧……”歐陽景軒輕道,就在二人麵麵相覷之時,探手拿過丫頭受傷的棉絹,“本王看著她。”

丫頭抿了抿唇,應聲道:“是!”說著,她便拉著不太願意離開的梅子出了屏風。臨出去前,梅子不放心的回眸看去……隻見歐陽景軒濕了棉絹給風玲瓏擦拭著汗珠。

燭光恍惚,歐陽景軒坐到了床榻邊兒,風玲瓏趴在榻上,纖細的肩頭被放下來的青絲遮蓋,更顯得白皙圓潤,柔荑素手微微蜷著放在唇邊,臉上已經恢複了一點血色……她淺淺的顰著眉頭,呼吸因為偶爾的嚶嚀有些絮亂。

禁不住微微抬起手,歐陽景軒拿著棉絹的手移了過去,輕輕的拭去風玲瓏額頭溢出的汗,眸光變得深邃起來……

帳篷內靜靜的,隻有時不時傳來的蠟燭的爆裂聲回蕩在空氣中。

歐陽景軒放下棉絹,探手拿過風玲瓏的手腕置於自己腿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了上去……因為刀傷,她的脈搏有些孱弱。側眸看向緊緊蹙著秀眉的風玲瓏,微微一歎,“既然已經依附了本王……卻還念著那世子?”言語間有了幾分不自知的惱意。

“嗯……”

風玲瓏輕輕的痛吟聲打斷了歐陽景軒腦子裏的一根弦,歐陽景軒眸光輕蹙的落在風玲瓏的臉上,見她隻是回了一點兒血色的臉因為傷口時不時的蟄痛而緊皺了起來……他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微微輸了內力過去,須臾……風玲瓏臉上的疼痛微微紓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風玲瓏,好好的給本王活著……想要風部落一世的繁榮,就給本王認真的活著!

鬥轉星移。

晨光漸漸的撒了下來,帶著淡淡的金色,風玲瓏輕緩的呼吸著,睫毛在晨光的照射下在眼瞼下麵投下了一層陰影。

睡夢中的聲音由遠及近……

幺兒,沒有寬闊的戈壁,你依舊是王父眼裏最耀眼明亮的星星。

幺妹,你過得還好嗎?

弱水三千,我隻願取一瓢……

風玲瓏驀然張開雙眼,腰部的鈍痛隨之而來,緩緩的滲進四肢百骸……她深吸一口氣,眼前有些眩暈,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形倚在她的床頭,她眨眨眼睛,眼前的重疊終於重合在了一起,隻見歐陽景軒正斜倚在她的床頭熟睡,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她這才想起昨晚的遭遇。

風玲瓏試圖轉動一下身體,結果腰部撕扯的疼痛卻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歐陽景軒緩緩睜開狹長的鳳眸,眸光深邃的看著風玲瓏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的眉,“活該!”清幽的聲音透著一抹玩味,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隻是看著風玲瓏……從她睜開眼睛那刻他便知道,“你如今隻能這個姿勢趴著。”

風玲瓏輕抿了下唇,有些窘迫的垂了眸子,隻是淡淡的說道:“王爺怎會在此?”

歐陽景軒挑了眉眼,菲薄的唇角勾了抹笑意的凝著有些別扭的風玲瓏,緩緩說道:“本王不在王妃這裏,應該在哪裏?”他微微一頓,見風玲瓏看向他,便接著疑惑道,“難道……應該放著不知道為何和世子一起遇襲的王妃獨自養傷,去蝶兒或者姬妾帳中?”

他的疑問頓時讓風玲瓏臉色微變,但是也隻是瞬間她便恢複了平靜的緩緩說道:“王爺如果那麽好奇妾身為什麽和世子在一起遇襲……倒是可以去看看那些刺客怎麽說?!”

歐陽景軒聽了,眼底的笑意加深,隻見他菲薄的唇微揚著淡淡說道:“王妃這樣說……就不怕本王心裏多想?”

風玲瓏聽了,也學著歐陽景軒那噙著深意的笑一般揚了唇角,緩緩說道:“王爺如此問……倒讓妾身以為,王爺心裏有妾身,在拈酸吃醋呢!”

“嗯……”歐陽景軒聽了,頗為認同的點點頭,“本王也是這樣認為的。”

“……”風玲瓏微微張了嘴,本就沒有太多血色的嬌俏容顏上因為歐陽景軒的話一時僵住。而當看到歐陽景軒嘴角那深意的笑時,她知道自己被耍了……

心下不快,加上腰部的傷口有時不時的刺痛感傳來,她垂了眸,索性趴著不去看歐陽景軒……和這個男人比,她就沒有占到過便宜。

歐陽景軒看著風玲瓏沉鬱的樣子,心裏微微一歎,剛剛想要開口……外麵就傳來了丫頭的聲音:“啟稟王爺、王妃……日昭國的醫女求見。”

“回了說你家主子還沒醒……”歐陽景軒輕倪了眼風玲瓏,淡然開口。

“可是……夜麟國的太子也在外麵……”丫頭的聲音有些為難道,“他也不讓進嗎?”

夜擾?!

歐陽景軒的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看向風玲瓏……風玲瓏也是不明白,照道理說,日昭國遣了醫女過來探視情理之中,可一國太子來此是……

“一並回絕了吧!”歐陽景軒再次淡然開口。

“是!”丫頭應了聲,去了帳篷外朝著來人微微施禮,“太子殿下,主子因著病痛還未曾醒來……”

“無妨,孤又不進去……”夜擾妖嬈卻透著一股從骨子裏映出來的冷然緩緩說道,他輕倪了眼帳篷,唇角微勾,“孤隻是來送藥……”他這話聲音不重不輕,卻正好能讓裏麵的人聽的真切。

丫頭暗暗咧嘴,看著夜擾的樣子噙著幾許呆然。

夜擾微微示意,明夏便將手裏的白瓷繪木蘭花的小瓶子放到他手上,他垂了桃花眼輕倪了眼方才說道:“昨晚蒼軒王和王妃受傷……”他將瓷瓶遞給丫頭,“這是夜麟國宮中秘製的金瘡藥。”

丫頭上前接過夜擾手中的瓶子,微微福身:“多謝太子殿下美意……”

夜擾深深一笑,頓時讓周遭的一切失了芳華,他又倪了眼帳篷,緩緩說道:“今日不便,孤就不打擾了……替孤轉告你家主子,”他眉眼輕挑,視線深凝著帳篷,“有些事情,放下和不放下都不好……那不如就遂了自己當前的心思,倒也得到片刻的快活。”

丫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夜擾,夜擾隻是深深一笑,同時眸光變得深邃不見底的轉身帶著明夏和晚秋離開……

狩獵場邊緣。

高南正帶著手下仔細的搜尋著昨晚刺客留下的蛛絲馬跡,他在昨晚打鬥的地方找尋過,發現那裏除了一些血跡之外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因為樹林裏本就有野獸走過,且對方顯然不是一般人,痕跡處理的手法極為熟稔。

高南微微蹙眉,凝眸沉思之間,一名侍衛來到他的麵前,拱手一抱拳道:“高統衛,前麵的草叢中發現了一些血跡……屬下觀察,不似猛獸所留!”

“哦?”高南輕咦了聲,隨即眸光一凜,“帶我過去!”

“是!”

“這個蒼軒王還真是無理,我們好心去給他送藥,他還一副臭架子攆我們走!”明夏跟在夜擾的身後說道,顯然對於方才被拒很是氣惱。

“奴婢也這樣覺得,主子你為什麽把那麽名貴的‘聞香’給他們!”晚秋的臉上也是不滿,對著夜擾的背影問道,“主子你可是寶貝的緊的東西呢。”

聽著身後二人的抱怨,夜擾隻是輕輕挑眉,“再寶貝的東西也要用到厲害處……”他眸光深深的凝向前方,勾唇邪佞的一笑,“何況……‘聞香識美人’,孤這是……”

“主子這是動了邪念!”晚秋嘟嘴接了話。

“就是……”明夏也揚了下巴,“主子當初給這藥取名為‘聞香’,到像是為了今日所舉。”

夜擾突然停了腳步,晚秋也跟著停了,倒是明夏心不在焉的險些撞了上去,頓時遭了晚秋一個白眼……

“孤取的名字有問題?”夜擾仿佛很苦惱的回身看著晚秋和明夏。

二人見主子的樣子,頓時心裏一拎,“嘿嘿”一笑的同時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對啊……主子取的這個名字怎麽會有問題呢?”明夏一臉的認真,還適時點點頭來加重自己的話意,“這藥是用幾十種花做成的,聞著很香,所以叫‘聞香’,所以……主子取得名字真是好的無與倫比……”

“砰!”

“嗷……”

晚秋一記爆栗,敲得明夏痛的嗷嗷出聲……

夜擾眸光一深,轉身繼續朝著夜麟國的大帳走去……連日來的平靜終究被昨晚打破……他倒是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在買風玲瓏的命,亦或者……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幌子!

明黃色的帳篷內,高南將一個黑衣人押到了兩位巨頭麵前,歐陽梟雲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中是深深的戾氣,聲音威嚴道:“你就是昨晚刺殺蒼軒王妃的刺客?”

跪在下麵的人低著頭,不肯言語,高南喝道:“抬起頭來!”

誰料那人並不理會,隻是跪在那裏一聲不吭。

夜擎天眉心一皺,忽而眼神凜冽道:“他要自殺!”

眼疾手快的高南一個箭步上前,打手緊緊的鉗住那人的嘴,強迫他抬起頭來,然而已經晚了,隻見那人的嘴角已經蜿蜒出一條像蚯蚓一樣的血。

“你……”高南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點,臉上隻能用怒不可遏來形容。

“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那名刺客看著高南臉上的憤怒,發出了陰沉的笑容,“成王敗寇……我怎麽可能會成為你們的階下囚?!”

說罷一記悶響,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身體一抽搐便不動了。

歐陽梟雲的頭頂青筋暴凸,眸光沉戾的看著已經斷氣的黑衣人……輕哼了一聲,“好一句……成王敗寇!”

他的話讓大帳內的奴才們各個噤若寒蟬,夜擎天單臂撐著座椅眸光也落在黑衣人身上……如果,這個人想死,早該之前無法逃離的時候就應該自殺了。再不行,高南抓住他的時候也應該自殺……可偏偏,他來了這裏,才自殺?!

暗暗冷笑一聲,夜擎天的眸光變得意味深長……這西蒼的局勢,看來真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帳中一陣安靜,歐陽梟雲餘氣未消的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不料一邊的夜擎天也放下了茶盞,歐陽梟雲轉過頭去對著夜擎天說道:“你也不相信是綠林上的人是嗎?”

“不相信又能如何……若是對硬要將罪名栽贓在綠林上的身上,也無從查起……”目光一沉,夜擎天的聲音也是很低,“聽聞賭局如今的賠率已經很高……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人因為那利益而起了歹心。”

歐陽梟雲微微蹙眉,夜擎天的思慮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就是因為明白……反而對如今的事態越發覺得不容控製!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風玲瓏,亦或者隻是為了擾亂視線……恐怕,如今三國平衡的局勢都將會慢慢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