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71、口脂,慢性毒藥……

在帝都流言四起下,轉眼便是蒼軒王納側妃的日子。不同於元妃進府,側妃雖然也是皇上欽賜,又被封為一品誥命,但也沒有了風玲瓏當時入府時的風光。

沒有拜堂,‘花’轎便直接被抬入了側妃的住所蘭澤園。可就算是這樣,卻也得到了帝都所有人的注目,甚至……來祝賀的人不壓於風玲瓏大婚,有隱隱趕超的趨勢。

歐陽泓鈺坐在席上,看著滿麵‘春’風的歐陽景軒,不由得微微皺眉。三哥如今將她接進府裏……是計劃有變嗎?可是,他先前並不知道。

“五哥,三哥的‘豔’福真是不淺……你說是吧?”歐陽‘玉’琮挑眉說道,“這雲蒼第一和第二的美人兒都進了王府……讓我們這些個男子以後怎敢將府中‘女’眷帶出來‘露’臉?完全被比下去了芳華……”

歐陽泓鈺輕倪了眼歐陽‘玉’琮,沒有應聲,徑自拿起酒杯起身,上前給歐陽景軒敬酒,“三哥,飲了這杯,我便先行告退了。”

歐陽景軒眸光深深的看著歐陽泓鈺,薄‘唇’淺揚了個邪魅的弧度,“三哥大婚你不曾來,今兒個也不多喝兩杯?”

“總是有機會的……”歐陽泓鈺說著,便仰頭飲光了杯中酒,“我期待那天的到來,和三哥能夠把酒言歡。”說完,他抱了拳後,便放下杯子轉身離開了王府……偶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來的很快,卻又變成了永遠……

歐陽靖寒和歐陽鈞晧二人都看了眼離去的歐陽泓鈺,隨後隻聽歐陽鈞悎緩緩說道:“三哥的‘豔’福不淺……隻是,這樣的‘豔’福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起的。”說著,他眸光深深的看著歐陽景軒,眼睛裏有著說不出來的妒意。

歐陽靖寒暗暗一笑,細長的眼睛淡淡的落在正和傅亦珩舉杯的歐陽景軒身上,淡淡說道:“這局棋還沒有明朗……說什麽都是言之過早的。”

“哦?”歐陽鈞悎顯然有些不解,他看著歐陽靖寒,隻見他嘴角輕輕勾動了下,緩緩說道,“雖然因著父皇對梅妃的寵愛,三弟得了盛寵。可是……帝王的心自古變幻莫測,他能得到父皇這麽多年的寵愛,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為梅妃。”

歐陽鈞悎聽著,沒有‘插’話。皇家隻有沒有辦法爭寵的,卻沒有真的不去爭寵的……想要在皇城裏生存,就必須要懂得如何討得那有著生殺大權,‘操’縱天下的皇上的歡心,不管是誰,都是一樣的。

“接下來大哥準備怎麽做?”歐陽鈞悎談笑風生的輕輕說道。

歐陽靖寒眸光變得幽深,緩緩說道:“這暗處的人還沒有查到是誰……敵友不明的情況下輕舉妄動,有可能就給別人做了嫁衣。”‘玉’璽丟失,為了國策他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告知母妃。雖然狠想那東宮的位置,卻也不能拿了西蒼做賭注,不利己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不急……”

歐陽鈞悎點頭,適時,正好歐陽景軒敬酒一圈兒又回到了他們桌,頓時,他嘴角掛上了虛偽的笑容,和歐陽景軒便大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歐陽景軒明顯的有了幾分醉意,就聽歐陽‘玉’琮吆喝了起來,非要去鬧鬧那第一美人的閨房,惹來眾人的嬉笑聲。

歐陽景軒腳步微浮的帶著眾人去了蘭澤園,此刻,院子裏張燈結彩,四處的紅‘色’燈籠映照著夜晚都美了幾分。那大紅的囍字更是灼人眼目,惹來眾人一陣調侃,說歐陽景軒這架勢,竟是比風玲瓏進府還要用心幾分。

但是,大家回頭想想,歐陽景軒和風玲瓏大婚正值是蝶夫人賞月小宴,帝都就歐陽景軒會不會入‘洞’房而下了注,雖然最終歐陽景軒去了風玲瓏的房裏,卻最後還是去了賞月小築,否則……也就不會有人趁虛而入,敗壞了風玲瓏的名聲。

蘭澤園內一片歡鬧,倒映襯的楓臨軒裏安靜的有些詭異。

風玲瓏坐在寢居裏的軟榻上,手裏拿著一本史記反複琢磨著,安靜的屋內,隻有偶爾傳來的蠟燭爆裂聲。

丫頭看著風玲瓏安靜的樣子,心裏添堵的不得了,不由得看向梅子……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梅子,除了主子的事情,從來沒有見過她流‘露’出除了冷然外的表情。此刻,每次的臉上也有著淡淡的憂傷,這樣的憂傷丫頭明白……

這兩天,不管是帝都還是王府裏,話題都是關於那個蝶夫人成了欽賜的蒼軒王側妃。是第一美人又如何?她們主子也不比她差,琴棋書畫哪個不‘精’通?到還真落了她不成?!

“主子,時辰不早了,奴婢替您沐浴安歇吧?”丫頭不忍心風玲瓏如此。大晚上的看書,燭火不甚明亮,總是費了幾分眼神的。

風玲瓏視線一滯,隨即抬眸看著‘侍’立的二人,看穿二人的心思的說道:“我和他本就因為各自利益方才有了‘交’集,如今他娶了自己心愛的人,自是不同的……你們倒擔心的很。”淺淺一笑,放下了書籍,“好了好了,去‘弄’了水來給我沐浴,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是有些困乏了。”

“是!”丫頭應聲,急忙去吩咐丫頭們布置了沐浴的澡桶,打了水給風玲瓏沐浴。

沐浴過後,丫頭給‘床’榻上撒了些助眠的香料,轉頭看向換了褻衣褻‘褲’的風玲瓏,笑道:“主子,好了。”

“嗯。”風玲瓏應了聲,在丫頭的服‘侍’下上了‘床’榻。丫頭先行熄了燭火後去漱洗了一番,便也在值夜的小榻上安歇了下來。

這裏的安靜,越發顯得蘭澤園的歡騰,細細密密的歡笑聲時不時的竄入風玲瓏的耳朵裏,她不由得微微皺眉的同時,睜開了眼睛……黑暗下,窗幔的‘色’彩暗淡無光,明明應該心裏不在意的,卻偏偏在意了。

雖然歐陽景軒是她的丈夫,可她不是他願意娶得。雖然她願意嫁,卻也是噙了目的的……彼此心知肚明的,倒也真沒有什麽好矯情的感情。

風玲瓏閉上了眼睛,輕輕抿‘唇’,不想要去那些聲音,可偏偏靈敏的耳朵在那邊的歡笑聲一大,便不受控製的聽了……最後,她索‘性’又睜開了眼睛,輕輕歎息了下。

突然,有著一道不和那歡樂的淡淡哭泣傳來,就如同她剛剛大婚的時候……猛然坐起,風玲瓏屏氣凝神的去聽,但是,卻又聽不見了。

掀了被衾下了‘床’榻,風玲瓏撈過一旁的披風邊走邊披上……她的動作極輕,並沒有‘弄’醒丫頭,就來出‘門’,也是放緩了。

值夜的丫鬟見風玲瓏出來,急忙行禮,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噤聲後,便攏了攏披風,往和翠竹軒緊鄰的高牆走去……行到跟前,那哭泣聲便也聽的真切了幾分。

風玲瓏的心不知道有著什麽東西撕開一般,她緊緊的攥著手,極力的克製她想要去一探究竟的衝動。不管裏麵的人是誰……竟然是歐陽景軒藏匿的‘女’人,必然是對其十分重要的。隻是,既然如此重要……為何,盛傳歐陽景軒對蝶夫人情有獨鍾?!

寒風襲來,風玲瓏猛然回神。秋末的夜已經十分的冷了,她又攏了攏披風,暗暗一歎的轉身回了寢居……看來,今晚注定要一夜無眠了。

蘭澤園內,大家鬧騰了一番後離去,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蝶夫人處理的也溫婉大體,倒也沒有讓人甩了去,何況,大家到底要看歐陽景軒的麵前,也不會太過造次。

歐陽景軒送了眾人離開後,偏頭看向倚靠在樹幹上的傅亦珩,回頭看了眼新房,他跨步朝著傅亦珩走去……

“蒼軒王‘豔’福不淺,著西蒼第一和第二的美人兒先後都成了你的王妃……還真是讓人羨慕啊。”傅亦珩的話聽上去噙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歐陽景軒微微蹙了劍眉,狹長的鳳眸透著一抹深思的看著傅亦珩,他沒有開口,等待著傅亦珩自己說。

“這個,是這兩天帝都,甚至剛剛宴席上大家說的。”傅亦珩深深的凝著歐陽景軒問道,“景軒,你這一步走的又是為何?”他可不認為是皇上自己要賜婚的。先不要說如今‘玉’璽不在,這賜婚的聖旨就不能頒布,其次……雖然二人如今鬧得水火不容,他卻不認為皇上就真的放棄景軒。東宮的位置,不是個人感情左右的,那是社稷!

不管是景軒還是哪個皇子,能者居之……這,才是帝王之道。

見歐陽景軒也不打算解釋,傅亦珩聳聳肩,“我找皇上去喝酒了……你‘春’宵一刻吧!”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隻是,嘴角輕嗤了下,在側身的同時突然停下腳步,十分好奇的問道,“哦,對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挺’好奇的。你取風玲瓏是為了當年的恩情,所以不希望她卷入奪嫡的漩渦裏能夠保的全身。可是,為何……”他微微偏頭倪向歐陽靖,“……你如今又改變了主意?”

又是一笑,傅亦珩單手背負的離開了蘭澤園,隻是,徒留下了歐陽景軒站在原地,菲薄的‘唇’角漸漸勾了抹複雜的讓人探不出心緒的笑意。

蝶夫人一身大紅嫁衣的站在寢居的‘門’口,本就嬌媚動人的她身穿嫁娘的衣衫更顯的嫵媚了幾分。她看著歐陽景軒,由於距離太遠,她並聽不到傅亦珩和歐陽景軒說什麽,隻是,因為傅亦珩臨走時那最後倪過來的淡漠眼神,心裏有著莫名的焦慮感讓她不安。

歐陽景軒緩緩轉過身,蝶夫人收斂了心神微微一福,盡顯了嬌媚的說道:“王爺,天‘色’不早,早些安歇吧?!”

“好!”歐陽景軒寵溺的一笑,大步上前,攬了蝶夫人不盈一握的腰便進了寢居,不一會兒,裏麵的燭火便熄滅了……

深秋的夜安靜的隻聞風聲,寂寥的落葉已經鋪就了一層,樹上那還頑固著的黃葉凋零的讓人感歎命運最終無法抗拒。

“王爺在側妃的房裏安歇了……”黑暗中,一個嬤嬤輕聲對一個家丁說道。

家丁應了聲,“嗯,我明兒個出去會匯報給主子。”

“嗯,小心行事。”

“你也是……”

暗夜下的兩個人幾句話間已經錯肩而過,讓人並看不出什麽,卻也已經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婚房內。

歐陽景軒背負著手立窗而站,一身大紅嫁衣的他不同往日白衣時的飄逸,卻多了幾分俊美的邪魅。

蝶夫人坐在‘床’榻邊兒上,眸光深深的看著歐陽景軒,眼睛裏有著繼續落寞。雖然是計劃使然,雖然她隻是頂替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她們明明相像到別人分不清,為什麽,為什麽兩年的事情,他對她便一點兒都沒有動心?

心裏有著酸澀劃過,但是,蝶夫人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二人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姿勢足足一個時辰,直到萬物沉寂的可怕時,歐陽景軒方才轉了身,“你早些安歇……我明天大早過來。”

說著,人便往‘門’外走去。

“你可以留下……”蝶夫人的話輕飄飄的,不管如何,此刻聽來都噙了幾許嫵媚的‘惑’人。

歐陽景軒停滯了腳步的偏頭看向蝶夫人,黑暗中,他目光如炬,清幽的話緩緩溢出薄‘唇’,“她在哭!”

蝶夫人的心猛然一緊,然後緩緩的抿了下‘唇’角,再也沒有說什麽的看著歐陽景軒跨步離開了寢居。自嘲的笑漸漸蔓延在了嘴角,眼底的晶瑩蔓延在黑夜裏,透著沉戾的氣息。

“她在哭……可是我呢?”蝶夫人輕輕一笑,淚,滾燙的溢出了眼眶,滑過臉頰在嘴角蔓延開來……

一切變的安靜,除了偶爾傳來的淺淺哭泣的聲音。

風玲瓏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睡著,可是,越是這樣,心情越是煩悶的好似被什麽東西敲擊著無法入睡……最後,她便也不強迫自己。

睜開眼睛,雙眸有些無力的看著‘床’幔,莫名的輕歎了聲……

“王妃如此傷神,半夜輕歎,到叫本王以為王妃是在因著本王大婚而惆悵……”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風玲瓏嚇了一跳,反身‘性’的坐起身的同時就看向一身大紅袍子的歐陽景軒,隨即又看向小榻上的丫頭……均勻卻明顯有些粗重的呼吸哪裏是正常的睡眠,顯然是被人點了水‘穴’。

恢複了心神,風玲瓏秀眉輕皺的看著歐陽景軒,“今夜王爺大婚,不在側妃的院落裏,到跑到妾身的房間,這是作何?”

歐陽景軒徑自走到‘床’榻邊,將隔著視線的厚幔紗層層放了下來後完全不管不顧的就開始褪去袍服,直惹來風玲瓏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本王不能在那邊安寢,這會兒自是也不能回翠竹軒……姬妾那邊去了也是不好的,想來想去……本王便也隻有王妃這裏可來了。”說著,歐陽景軒已經褪的就隻剩下了褻衣褻‘褲’,他脫了靴子就上了‘床’榻,風玲瓏隻是本能反應的木讓向裏麵退去……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一下子染上了一層紅霞。

“王妃倒是盼著本王過來……”歐陽景軒戲謔的一笑,見風玲瓏窘迫的不得了,不由得一笑,“安寢吧。”說著,一拉風玲瓏的胳膊,便將她拉了下來。

風玲瓏身體僵硬,想要將歐陽景軒推離……可是,心裏和腦子仿佛想法不一致,竟是有著一絲雀躍。

“王爺期盼的賜婚……為何卻不能在那安寢?”風玲瓏的聲音輕輕傳來,不是她好奇,隻是有些奇怪。

歐陽景軒輕扇了下眼簾,緩緩說道:“因為不能!”彩蝶和夢蝶雖然是一卵雙胞的姐妹,不管是樣貌還是脾‘性’幾乎都讓人無法分辨,可是,彩蝶始終是彩蝶……不是夢蝶!

“……”風玲瓏怒意染上了眉眼,最後便什麽都不問的閉上了眼睛,原本一直沒有辦法入眠,此刻閉上眼睛後,竟是困意來襲……

漫天的白雪,整片的梅樹林傲然‘挺’立。一夜大風,將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唯獨梅樹林裏是另一番景致……紅梅一夜盛開,在白雪的映襯下,美不勝收……

風玲瓏置身在樹下,抬起不染蔻丹的素手輕輕摘下一朵置於鼻間輕嗅,淡淡的清香讓她整個人仿佛都開心了起來……

溫暖的臂彎從身後輕輕攬住了她的腰身,她順勢向後麵躺靠了過去……健碩的‘胸’膛傳來溫熱,身後的人將自己的大氅微微張開將她的身體包裹了進去,輕聲呢喃:“此生有你,足矣……”

低沉的聲音透著讓人心動的語調傳來,風玲瓏想要轉身看看抱著她的人是誰……

“主子,主子……”

什麽聲音打斷了甜美的夢,風玲瓏緩緩睜開了眼睛,便聽丫頭說道:“主子,已經辰時了,等下側妃還要給您敬茶,您要起愘了。”

風玲瓏的思緒有些茫然渙散,就在丫頭又催促的時候,她緩緩說道:“丫頭……我馬上就要看見他了。”

“嗯?”丫頭一時間轉不過彎兒。

“我馬上就能看見那個人的樣子了……可是,”風玲瓏有些鬱悶的輕歎了聲看向丫頭,“被你打斷了。”

丫頭有些轉不過彎兒,突然,眼睛一瞪的深深吸了口氣的問道:“主子,你看見他長什麽樣子了嗎?”

“不是說了,都被你打斷了……”風玲瓏翻了下眼睛坐了起來,在丫頭的伺候下開始更衣梳妝。

丫頭一邊替風玲瓏梳洗著,一邊輕歎,竟是比風玲瓏仿佛還要無奈失落幾分。

主子自從被毒蛇咬了後,便會做兩種夢,一種是在梅林裏彌漫著戾氣的,那個夢做了後,每次都會發生些什麽事情。而另一個夢就比較甜蜜美好了……隻是,主子從來沒有夢到過那個男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開始,她會開玩笑說是霂塵世子,可是……

“欸?”丫頭拿著簪‘花’的手突然一滯,“主子,那個男人會不會是王爺?”

歐陽景軒?

風玲瓏蹙眉,落在銅鏡上的視線變的深了幾分……她不知道是誰,明明那人說了句話,可是,偏偏每次醒來的時候都記不清聲音是什麽樣子,否則,總是能尋到一些端倪才是。

昨夜歐陽景軒莫名其妙的來了她這裏,大早也不知道什麽時辰走的,她竟是睡的如此熟稔……風玲瓏暗暗皺眉,不明為何從西山開始,每每有歐陽景軒在房裏,她便能安然入睡,仿佛對危機的靈敏都不見了。

“主子,就用金累絲嵌紅寶石的雙鸞點翠金步搖好不好?”丫頭的聲音打斷了風玲瓏的思緒,不等風玲瓏回答,她便去簪‘花’錦盒裏去拿了金步搖。

風玲瓏看著銅鏡中的她,被丫頭綰了驚鵠髻,鬢間已經做了些小裝飾的點綴,此刻就差一隻簪子……今日的她穿了粉‘色’的逶迤拖地的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用金絲滾了邊兒,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的‘花’紋,月白‘色’的煙霧紗照麵,將裙裾上繡著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映襯的若隱若現,腰間用了一條白‘色’的織錦繡金絲螺紋腰帶……此刻配上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金步搖,整個人大氣而端莊。不會輸了新嫁娘的喜氣,卻也不會讓人一眼覺得她有欺壓之嫌。

丫頭許是有些事情上不夠聰慧,可是,心靈手巧的她不管是膳食還是風玲瓏的衣裝,總是能不用言語的打點的貼心妥當。

“主子,今天試試這個口脂吧?”丫頭打開不起眼的口脂木盒,那是之前“留香”脂粉鋪子送過來的,盒子一打開,淡淡的沙棗‘花’香氣溢出,沒有了‘花’兒本身濃鬱的氣息,清清淡淡的是,煞是好聞。

風玲瓏點點頭,丫頭開心的抿嘴而笑的替她染上了一層,頓時,原本粉嫩水潤的‘唇’越發的‘誘’人起來……

“這個口脂真是水潤,”丫頭感歎一聲,置於鼻間嗅嗅,“唉,真懷念堯乎爾那大片大片的棗樹林……”說著,她撇撇嘴,仿佛意識到了什麽,一雙水靈的眼睛看著風玲瓏。

風玲瓏搖搖頭表示無妨,適時,有人進了寢居……

“啟稟王妃,”冬雪走了進來,“時辰差不多到了,福總管來問王妃是否可以前去?”

“嗯。”風玲瓏拉回在銅鏡上的視線起身,蓮步輕移的向外走去……隨著她的走動,金步搖輕輕晃動,逶迤拖地的裙裾上的海棠‘花’就像是綻放了一樣,隻是有著一股絕代芳華的嫵媚。

今兒個塵月閣的人多的是看笑話,蝶夫人這個人她也將第一次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兒讓歐陽景軒牽腸掛肚到就算是和她大婚之時,也要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