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282、父子二人頻繁出現

“我押離墨和那女子不能比肩超過三個月……押一千兩黃金!”稚嫩的聲音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傳來,就見歐陽沅將一張上麵寫了一千兩黃金的寶通銀號的銀票放到了桌上,一雙猶如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的看著看莊的人。

看莊人在議論聲中回過神,隨即說道:“小公子,這要押後麵一條……也是要先回答前麵的問題的。”

“那前麵這條,我再押一千兩白銀……”歐陽沅麵不改色,隻是從身後的人手中接過麵額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張紙箋扔到押寶箱裏,隨即說道:“她是誰不重要……這些金子銀子也不重要,我目的隻是後麵罷了。”話落,他轉身就帶著來人離開了。

小豆子易著簡單的容跟了歐陽沅出去,嘴角抽搐的說道:“奴才的殿下呦,這要押……也不用押這麽多啊?這豈不是引起別人注意?”

“母後又不是讓這些人拿來開玩笑戲說的……”歐陽沅哼了聲後繼續說道,“我押一千兩黃金、又押足一千兩白銀,這些人自然要考慮到賠率的事情,不會貿然下注。”

小豆子先是一愣,隨即合計著為什麽他和太子的著重點不同?如今不是應該不引起注意才是嗎?這樣,皇後娘娘自然也有著幾分安全……否則,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回頭指不定有多少人找娘娘麻煩,豈不是不好?再說了,這裏是哪裏?可是天子腳下,就算他易了簡單的容,可是,認識殿下的人不少,殿下此刻下注了,必然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的。

“有時候,事情不能害怕大,大了未必沒好處……”歐陽沅看著小豆子,仿佛看透了他心裏想什麽,隻聽他緩緩說道,“要是事情真的大了,我到覺得甚好呢。”他眸光亮了亮的繼續說道,“豆公公,這天下,要說起安全,哪裏最安全?”

“皇宮!”小豆子想了下後說道,雖然皇宮也不安全,可要真心實意的保護一個人,那就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傷害其的。

“皇宮中最安全的地方是什麽地方?”歐陽沅又問道。

小豆子這次想也沒有想的就說道:“讓當然是爺兒的寢宮,龍陽宮了。”

歐陽沅微微扯了扯嘴角,很輕很淡,卻足以表達他此刻想要表達的東西。

小豆子猛然的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恍然大悟的說道:“殿下的意思是……”他收了聲,“奴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麽深層次的呢?”

歐陽沅心情很好,決定就在簫悅樓對麵的酒館用膳,一邊兒等著風玲瓏出來……他鬧這麽大的動靜,母後一定會聽聞消息的。

小豆子看著歐陽沅那小小的背影,突然有種看到了小時候爺兒的樣子……爺兒小時候便是仿佛心知萬事,看透一切的傲然樣子,和小主子倒是如出一轍。

歐陽沅和小豆子在酒館裏點了幾個小點一壺茶在等風玲瓏……雖然在酒館裏喝茶有些怪異,可到底是個小公子,自然小二也就沒有想太多。

果然,沒有過半個時辰,風玲瓏便帶著蒙紗鬥笠,身後跟著芸兒的出了簫悅樓……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雲蒼城的所有流言蜚語仿佛風玲瓏都沒有放在心上。

看到風玲瓏,歐陽沅就起了身,雖然如今母後不認識他,他平日言語也隻能冒犯了些許,可基本的禮儀他還是要做的。

風玲瓏看到歐陽沅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這今日成了賭局是她始料不及的,而歐陽沅會下注,她就更加沒有想到,“你做這多,就是想要見我?”

歐陽沅認真的點點頭,“那簫悅樓我不想去……”他微微揚了小下巴,想想又覺得對麵坐著的是自己母後,這樣是大不敬,隨即收了回來,有些悻悻然的說道,“我不喜和你一起的那男子。”

風玲瓏沒有如何呢,倒是一旁的芸兒抿唇的沒有憋住笑的笑了出聲,見歐陽沅眸光冷冰冰的看向她,她猛然一僵……他的眼神還真是犀利,不愧是以後將要成為帝王的。

“你如若是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到讓我能多想了去……”風玲瓏帶了些許揶揄的說道,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西蒼的太子,也知道是那人已故的皇後所生,到沒有排斥敢,反而多了幾分親近,說起話來自然也就輕鬆許多。

歐陽沅見芸兒不笑了,收回視線看向風玲瓏,撇嘴說道:“我是很喜歡你,不過……就是很親近的喜歡!”後了,他怕母後想多了,還不忘加了一句。

小豆子在一旁撇撇嘴,不知道要如何來表達此刻他身為一個奴才的想法和心思……麵前的是梅主子,不同於他記憶中的,如今更是美了幾分,那種出水芙蓉勝海棠的美是一種輕柔和炙熱的結合,怕就算是蝶妃或者藍妃在梅主子麵前,那也是要遜色了去的。

不過,想想倒也心酸,明明是母子二人,如今卻開著猶如最陌生的熟悉人的玩笑……暗暗一歎,小豆子有些不忍心直視。

後來想想,他覺得自己也可憐……雖然他易了容,可梅主子聰慧,怕是隻要一眼就能夠認出他了,可偏偏,從進來到後來走,梅主子也不曾正眼瞧過他,讓他著實後來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是添堵的不行。

歐陽沅來尋風玲瓏沒有什麽事兒,就是跟了一路,雖然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可到底沒有好好的坐在一起過。聽聞五叔今入宮時提及,昨日父皇有出宮……不過,他觀察,怕是父皇沒有見到母後,今兒個在大殿之上,上朝的時候那都是漫不經心的。

歐陽沅認為,父皇有時候太過矜持,見麵……就大大方方的,告訴離墨,妻子可是他的!

當然了,歐陽沅也隻是過過幹癮的這樣想著,到底是受了太傅教導的,如此大膽的行為怎麽能做?不過,父皇是皇帝,他做……應該也沒事吧?

看著歐陽沅時而盯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風玲瓏抿唇淺笑了下,問道:“想什麽?”

“想父皇有沒有機會和你比翼雙飛……”歐陽沅一點兒也不避諱的說了出來,那佯裝的一臉純真燦漫,就連小豆子都驚訝的下巴差點兒掉了,“我剛剛將我的身家都押到賭注上了,還欠了內務府一千兩白銀……”

“……”風玲瓏啞然,隨即問道,“你是太子,俸銀應該不少,一千兩黃金和一千兩白銀應該對你造不成負擔。”微微一頓,她故意說道,“何況,這西蒼都是歐陽家的,太子還需要和內務府借銀兩?”

“父皇勤儉,我自然也要以身作則……”歐陽沅說的認真,“而且,前段時間剛剛實行了新政,不論皇親國戚還是百姓商賈,借了朝廷的銀子是一定要還的。我身為太子,更要以身作則。”

這個新政到不是歐陽沅胡謅,卻有其事。不過,要說他和內務府借,那就是張口就來的謊話了……雖然俸銀是有減少,可東宮裏的寶貝可不少,隨便拿出一件那都方才所押的銀錢。

小豆子從來不知道,一向連情感都不知道為何物的太子殿下,這撒謊起來可是撚手就來。

“恩,你這樣是對的……”風玲瓏軟軟的說了句,倒是佩服起歐陽沅,竟然給自己的父皇找女子,還這麽貼心。

歐陽沅氣勢磅礴的說了一番謊話,可到了風玲瓏這裏就像是彈到了棉花上,軟綿綿的又給他彈了回來,他後來問母後這件事情,母後隻是一臉雲淡風輕的回答:反正你父皇已經將你練就的什麽都能承受了……你是未來的西蒼帝王,是要統領整個大陸的,這點兒事情還記這麽久,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再後來,歐陽沅就想不明白,為什麽母後在他心目中是那樣沉著冷靜,笑容輕柔如何須春風一般的優雅女子,最後在現實中卻變成了如此這般讓他覺得一切不過都是幻覺,母後對他如此是因為愛他才表現出的獨特。

後來,有一女子給歐陽沅說:這叫做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不懂,不恥下問,最後被那女子嘲笑,他一氣之下,就那女子就抓進宮裏了。

不過,這也都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後話,他就不在這裏表了。

臨近午膳,風玲瓏索性就在酒館和歐陽沅一同用了午膳,用完後,歐陽沅方才表現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給風玲瓏,最後帶著小豆子回了宮。

“豆公公……”

“奴才在。”

“方才孤表現的那可憐的樣子,你覺得到不到位?”歐陽沅冥思苦想了會兒後問道。

小豆子很想說,殿下,你表情淡的就算是認真看都不太看明白……不過,一想到歐陽沅打小因為情蠱殘留的毒素而致使的情況的時候,心裏沉歎了下,說道:“皇後娘娘聰慧,想來是看得懂的。”

歐陽沅停了腳步,他仰頭看著躬著身子的小豆子,一臉冷漠的說道:“豆公公,你著騙孤的本事,是越來越退步了……”

“……”小豆子無言以對,扇動了眼簾的看看歐陽沅,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起來,“是,奴才沒有殿下聰明,無法騙到殿下……”

而此刻小豆子的心話兒卻是:梅主子那麽聰慧,殿下你這點兒小心思,怕梅主子早就揣測的透徹了。

風玲瓏和歐陽沅分別後心情格外的好,讓芸兒回去給離墨說了聲後,她便獨自帶著芸兒一同在雲蒼城的大街上逛著……時隔五年過,物是人非。如今的帝都倒是比她當年越發的繁華燦盛,可偏偏少了以往那份有著期盼的鬥誌和迂回中的期盼。

走著走著,風玲瓏就不經意的走到了蒼軒王府對麵的那條巷子……就算是過去這麽多年,卻原來,簫悅樓到王府的這條路,她就算不去想,也是如此的熟悉。

“姑娘,前麵好像是大院兒了呢?!”芸兒好奇的勾了勾脖子說道,因為還有段兒距離,加上角度問題,她並不知道那正對著的是什麽地方,隻是舉得門頭氣派,還有侍衛把守,想來應該是朝官一類的。

風玲瓏收回視線,看了芸兒一眼,隨即轉身……這次,她到不是朝著街市走去,而是往東郊的方向緩緩而行。

夏尾的陽光輕輕滑過,隨著白衣身影的輕輕滑過,落下意思寂寥的感覺。麵上的浮紗輕動,微微垂落的視線裏,終究有著化不開的惆悵的悲傷而過……

“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芸兒問道。

風玲瓏抬眸,看著漸漸要到東郊的路上,淡淡說道:“阿墨應該在那邊等著了……”

“啊?”芸兒有些不解的咦聲,剛剛不是她回去說姑娘要逛逛就先不回簫悅樓了嗎?怎麽這會兒姑娘卻說公子在等她?

風玲瓏腳步不停,卻輕輕開口:“芸兒……有時候我在想,是我真的了解阿墨,還是他的心思在我麵前放的太透,以至於我總是那樣輕易的猜透了他所想,他所做。”

芸兒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角說道:“我到覺得是姑娘在乎公子,所以才會知道公子想什麽……”她微微偏了頭,想著風玲瓏和離墨在一起的神情,不由得眼中含笑,臉上有著向往的說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般配的就是公子和姑娘了,不管是樣貌還是才識上,都是絕配。”她蹦躂到風玲瓏身邊,臉上透著精靈般的笑容的說道,“姑娘,如果我要是能夠遇到公子這樣的男子……就算讓我愛一世,卻輪回百世,我都是願意的。”

風玲瓏停下腳步,偏頭隔著蒙紗看著芸兒臉上那抹向往……為什麽,這話聽著如此熟悉?為什麽……這樣的神情就好像在記憶中出現過?是她給誰說過?歐陽景軒嗎?

不……風玲瓏第一時間反駁了自己的想法,這樣的感覺就好似她看離墨畫的千卷“水染乾坤”的畫一般,明明很快的一個故事,可偏偏讓她心痛了。

為什麽會這樣?她遺忘的事情會和這個有關嗎?難道……她所遺忘的根本就不是如她所想,和歐陽景軒有關,而是和一段她自己根本不記得的事情有關?而這個事情……和離墨有關!

風玲瓏的心猛然一緊,那樣窒息的感覺是她陌生的,可是,卻是又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

“姑娘,姑娘……姑娘?”芸兒瞪著眼睛疑惑的看著風玲瓏喊道。

風玲瓏猛然回神,“恩?”

芸兒皺了眉,“姑娘,怎麽了?是不舒服還是……”

風玲瓏搖搖頭,說道:“剛剛隻是想事情想的出神了……走吧。”

“哦!”芸兒悻悻然的應了聲,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如今的姑娘心事重重的,反正,就是給她不開心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為回來了西蒼,還是因為歐陽景軒。

心中哀然一歎,這有過去的和沒過去的就是不一樣……顧老說的果然是老薑言論。隻是,公子太吃虧了,雖然說是相處了五年多,可大半時間姑娘都是沉睡著的,怎麽都覺得吃虧在起點上了。

風玲瓏和芸兒一路噙著各自的心思到了東郊的城門,果然……離墨手中提著一個籃子立在城門口,明明有著熙熙攘攘的人經過,可他偏偏給人一種遺世孤獨的感覺。

“來很久了嗎?”風玲瓏問道。

離墨淺笑的搖搖頭,說道:“你讓芸兒回去知會一聲,我便估摸著你要晚會兒了……我也剛剛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風玲瓏知道離墨在撒謊,這樣的謊言他經常說,明明知道她不信,卻也不曾停止過……而她明明知道他撒謊,卻也不曾戳穿過……一個為了你好的男子,你沒有任何理由,不是嗎?

“走吧。”風玲瓏開口收到。

離墨點了點頭,看向芸兒說道:“弄月等著你去清潭雅居品茶……這裏就不用跟著了。”

芸兒笑笑,微微福身應道:“是……芸兒就不打擾公子和姑娘了。”話落,她還深意的看了風玲瓏一眼,方才好心情的轉身離開。

風玲瓏微微勾了唇角的搖搖頭,隨即和離墨二人出了東郊,一路往歐陽若琪和霂塵立身之處走去……

歐陽若琪是公主,而霂塵是駙馬,二人本該葬入皇陵,可被皇家綁了一身的若琪不願,加上她知曉霂塵對堯乎爾,尤其是瞳部落愧疚,便將他葬入遙望堯乎爾的山頭,隨後得歐陽景軒允許,她歿後也和霂塵同穴而眠……歐陽若琪一生順風順水,不管是歐陽梟雲還是歐陽景軒,兩代西蒼帝都對她寵愛有加。隻是,造化弄人,老天爺終究是看不過人太過幸福。總是在給予你某些的時候,會剝奪你一些。

山風有些涼,帝都內的好天氣仿佛並沒有延續到山上……看這樣子,竟是好天氣將要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霾滑過。

上香,敬酒……風玲瓏看著那荒嶺中緊緊相連的兩座墓碑,心神了澀然的同時,星眸微動之間,已然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有什麽東西桎梏著心扉的位置,風玲瓏幾乎承受不住的閉上了眼睛……這輩子,她最虧欠的親人是阿爸、阿媽和大哥姨娘們,還有風玲瓏所有的族人。而她最對不起的人,是霂塵和若琪……這樣的沉痛壓在她的心上,縱然知道有些事情避無可避,在所難免,可是……她卻不能因為她的理解,而放下所有。

一抹滾燙的淚珠溢出緊閉的眼眶,滑過臉頰的時候,被山風吹的冰涼……就好似冰錐戳入了心扉一般的沉痛。

離墨焚燒了香燭後起身,深深的凝了眼墓碑,隨即攬了風玲瓏入懷,緩緩說道:“對陽爍公主來說,這樣會她或者,隻會比她們生著的時候快活……”霂塵這一生因為玲瓏是他的劫,再生時,這個劫難必須要渡。而如今,和陽爍公主同穴而眠,不管是陰曹地府,還是來世為人……他們都將攜手以共,成為讓人稱羨的佳偶。

風玲瓏微微點頭,隻是,心中那因為愧疚而蔓延的悲傷不曾減少一分……也因為此,有著她此刻不能察覺的恨意,也是多了一分。

風輕輕吹拂而過,離墨輕輕揩去風玲瓏臉頰上的淚水,緩緩說道:“想做什麽,就放手去做吧……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去想那些你想不通,也道不明的心思。”他的聲音明明很清淡,仿佛分一吹就散了一般,卻落在人心間上,變的異常沉重,“玲瓏,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你的身後,始終有我……去做吧。”

離墨的話好像真的被風吹散了一般,風玲瓏想要抓住他此刻的情緒,卻因為消失的太快,她沒有來得及……回去的路上,二人沉默的隨也不曾說話,有些事情,一旦環境變了,就真的變了。

歐陽景軒處理完政事已然是酉時過了,聽聞早朝過後沒多久,歐陽沅就帶著小豆子出了宮,直到午膳過了後方才回宮,心中好奇,便讓福東海備膳在東宮。

聽著歐陽沅講著帝都上發生的事情,歐陽景軒微微蹙了下眉,隨即變的淡然……先後兩次,每次入得帝都雲蒼城,便能被人擺下賭局,到不知道是她和這太過有緣分,還是怎地?

“去查下……”歐陽景軒示意了下福東海。

福東海到底是在歐陽景軒身邊二十多載的老人,歐陽景軒沒有明說,可他已然明了的應了聲,“是,奴才這就去查!”知曉梅主子身份的人雖然不少,可也不多,如今消息封鎖的也好,不管是爺兒還是離墨都是暫時不願意別人知道梅主子還活著的事情。

離墨是如何思考,想來是不想讓梅主子和爺兒扯上關係,而爺兒……自然是不希望梅主子如今身份曝光,一方麵壞了梅主子的清譽,一方麵落了好給離墨。

而如今最希望梅主子身份暴露的,怕是除了楚淩,便無他人了……福東海想不通,就算是爺兒亦是如此。沒有人知道和窺視出楚淩到底想要做什麽?如果要著大好的山河,斷然不會東挖一角,西掘一塊的。如果說他的目的是梅主子,仿佛又不是……那感覺,就恨不得梅主子死活不管,那名譽就更不會在乎了。

說白了,福東海覺得小豆子說的再理……那楚淩,就是個心裏扭曲的變態。

福東海走了,小豆子布了一輪菜後,也就退到了門外……爺兒和殿下用膳的時候,多數到是不喜歡人伺候著,就喜歡和平常百姓家的父子一般。

聽完歐陽沅講解完了去見風玲瓏的事情,他突然偏頭問道:“父皇,您晚上還出宮嗎?”

“……”歐陽景軒微微愣了下,隨即知道必然是泓鈺說的……他倒是不知道,泓鈺什麽時候學的和老七一般,喜多嘴了。

“父皇,”歐陽沅認真的說道,“七叔說,想要攻陷一個人的思想和念想,一定要頻繁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不管喜歡也好,厭惡也好……對方必然會留下印象。而遇到你為她做的某些事情的時候,她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你。”一口氣說了不少,他稍稍喘了口氣兒的繼續說道,“兒臣決定,以後每天在母後麵前繞一圈兒,回頭如果哪天想起兒臣的時候,母後一定是愧疚非常的,那麽……兒臣就有談判的籌碼。不如,父皇也效仿兒臣……”

歐陽景軒蹙了劍眉問道:“你七叔什麽時候給你說的這些?”

歐陽沅一臉認真,撇了下小嘴的說道:“就昨個兒晚上……”見歐陽景軒好奇,他解惑的說道,“兒臣從太後處回了東宮,七叔就在東宮的房頂上喝酒,等著兒臣。”

“……”歐陽景軒再次無言以對。隻是,他心裏卻漸漸笑開,雖然他有治國之能,揣度人心之事,卻對情感上到底弱了。以前遊戲人間,“流戀”萬花叢的時候,怎麽覺得他這方麵著實有天分的。可如今,被歐陽玉琮的方式一比對,果然還是差了些。

晚膳過後,歐陽景軒決定就按照歐陽玉琮的話說……不管以後如何,先努力了在說。就算以後玲瓏真的和離墨在一起了,到底心裏有了些許他的位置,倒也是開心的。

風玲瓏沒有想到隻是因為離墨有事出去了趟,她不過一人在簫悅樓前樓的茶肆裏小坐,竟然會碰上歐陽景軒……這個時候,他多半不是在妃嬪的宮裏,就應該在禦書房,卻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時間,簫悅樓的茶肆相對來說是比較幽靜的,多數人都喜歡去酒肆或者戲台子那邊,來這裏小坐的人寥寥無幾,雅樓更是隻有歐陽景軒一個。

不過,風玲瓏不會真的認為簫悅樓會如此蕭條……想來是歐陽景軒包了這裏。風玲瓏暗暗輕歎一聲,轉身欲離開,就聽身後傳來慵懶的聲音,“來了……就一起飲杯茶吧?!”

風玲瓏停下,又轉了過身,隔著蒙紗看向在哪裏擺弄著茶道的歐陽景軒……他的手很好看,猶如玉一般潤白細滑,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撚著紫陶杯盞就好似一件上等的雕刻品。

歐陽景軒倒也不逼著風玲瓏,狹長的鳳眸輕佻的抬起,看了眼風玲瓏後又落下,淡淡說道:“玲瓏,既然決定要回來報仇……如果連麵對我都覺得困難,又如何能走下一步?”他的聲音太過隨意,以至於風玲瓏覺得她聽的不真切,更是沒有聽清楚他的語氣深處,包含了什麽。

最後,風玲瓏還是走了過去,在歐陽景軒對麵坐下……適時,歐陽景軒將洗好的茶放到了她的麵前。

“將麵紗拿了,”歐陽景軒眸光深邃的凝著麵紗下,被燭火映襯虛影,不自覺的說道,“讓我看看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