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94、求情,皇上的怒火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歐陽景軒身上,尤其是歐陽若琪。此刻眾臣都在,她縱使有多少想要說的話此刻也隻能忍著……可是,如果三哥真的要賜婚,她要怎麽辦?

歐陽景軒挑了眉眼的側臉看向風玲瓏,見她星眸閃爍,眼中有著擔憂的看著他,淺勾了薄唇的收回眸光,淡淡說道:“朕對於陽爍這丫頭的婚事也是頭疼的緊啊……”他言語頗為無奈,慵懶至極的滑過歐陽晨楓後落在都快要哭了的歐陽若琪身上,“雖然朕在宮外兩年多,可陽爍一向和朕交好,她的婚事太後也提了好些日子,可朕還是拿不定主意……”

所有人用膳的動作都全部停止,沒有勢力和能力的,心裏都希冀著自己的兒子能被皇上看中成為駙馬。而來些有權有勢,兒子又有大好前途的,為人父者多數不想被看中……畢竟,如鄭岱研一般為了感情拋棄錦繡前程,隻為和大公主歐陽凝玉攜手夕陽的人並不多。

歐陽景軒環過眾人後,偏頭看向蘇婉儀淺勾著若有似無的邪魅淡笑的說道:“母後,兒皇如今到有個建議,母後給思量下,是不是有違了祖規……”

他這話一落,所有人不免那緊張的心又凝住了一分……不管皇上的提議有沒有違背祖規,如今君就是君,他的話亦是金口玉言誰敢反駁?

何況,皇上如果真的想要讓太後思量下合不合適,自然會私下問,也斷然不會在眾臣麵前問出……畢竟,太後不好當眾撥了歐陽景軒的麵子。

蘇婉儀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暗暗冷嗤一聲後,臉上卻依舊掛著和藹雍容的笑容說道:“皇上心中自有思量……哀家是後宮之人,怎好給皇上意見?”她仿佛半開著玩笑的看了眼他人,“皇上可是要按哀家一個幹涉朝政的罪名?”話落,她笑容便深了起來,頓時惹的除了幾個心事重重的人,剩下的人跟著賠笑起來。

歐陽景軒聽著蘇婉儀打太極的話,亦是麵不改色,隻是淡然的緩緩說道:“母後嚴重了……”他微微一頓,狹長的鳳眸輕倪了眼歐陽若琪後,方才接著說道,“這事兒也關乎著陽爍的幸福……”他仿佛也開了玩笑的環視眾人的同時緩緩說道,“先祖當初定下規矩,駙馬不得入朝……隻是因為先祖打下江山的時候,個中原委還是和其有關。”

眾臣不僅相視而看,畢竟這件事情大家都是有耳聞的……當初先祖入關打下這西蒼大好河山,也多虧了先朝當時因為皇上疼愛的公主的駙馬當權,也才有了後來和先祖合謀欲謀反的事情……隻是,先祖是智慧過人的人,虛與委蛇之後,墊底西蒼的曆史。

而先祖登基後,頒布的旨令其中一條,就是駙馬不得入朝為政!

而這會兒皇上的意思竟是要打破這條祖例……眾臣頓時心裏的小九九就開始打了起來。如果真的打破這條祖規,那麽成為皇上寵愛的陽爍公主的駙馬,豈不是平步青雲?

就在大家思忖間,歐陽景軒的話再次溢出薄唇的說道:“這條祖規在當年自有先祖的用意,可是,經過數百年之後的今天,朕也知曉幾位駙馬的才能因為這條祖規而礙了發展……”他視線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正好落在了鄭岱研身上,“對於如今西蒼用人之際,求賢若渴之時,朕想要詢問母後,”他複又看向蘇婉儀,“當年先祖唯恐這樣的情況礙了西蒼宏圖霸業,是不是還有一道密旨?”

蘇婉儀的臉色頓時僵住,她鳳目不受控製的微擴了下,心驚歐陽景軒竟然知道密旨的事情……明明歐陽梟雲薨的時候她一直在跟前,歐陽梟雲根本沒有時間和他說這些……而她也能保證,這兩年來歐陽梟雲不可能和歐陽景軒提過這件事情。

除非……蘇婉儀心下一驚,除非歐陽梟雲在兩年前,歐陽景軒得寵的時候,就將此事說給他聽了。

思及此,蘇婉儀思緒變化萬千,一麵怒氣添堵了心口,惱恨歐陽梟雲從一開始就打算將皇位傳給歐陽景軒,堅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就相當於堅定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改變讓歐陽景軒登基的打算。

心裏思緒翻轉,蘇婉儀臉上卻很快的收斂了方才瞬間的驚愕下的失態,隻是笑著說道:“哀家曾經聽先帝講過此時……”她略垂眸思忖了下,接著說道,“如果這屬實,哀家自然也願意看到西蒼不要丟失了一個人才。”她隨即看向了歐陽若琪,寵溺的笑著說道,“何況,如此之下,也能讓若琪這丫頭挑個好夫婿……”

這話出口,頓時化解了方才幾乎僵住的氣氛。

風玲瓏靜靜的看著歐陽景軒,她並不如別人一般放鬆,今日的他處處透著詭異……連夜趕路,其實大家都頗為疲憊。剛剛回宮就設了午膳,不是這人往日的作風……如果說是為了選秀的事情,自然不急在午膳時候說。如果是為了若琪的婚事……

風玲瓏星眸暗暗擴了下,仿佛猛然理清了什麽。

“朕也是如此想的……”歐陽景軒也噙了幾分寵溺的看向抿著唇,不是白芷一直拉著,怕這丫頭要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他收回眸光不理會歐陽若琪的乞求,視線落在了鄭岱研身上,“大駙馬……”

鄭岱研麵不改色的起身步到中間,躬身應了聲,“臣在!”

歐陽景軒起了身,單手背負的緩緩步下台階,直到在鄭岱研麵前兩步的位置方才停下。他看著麵前就算成了駙馬,掩去一身才華卻從來無怨無悔的人,輕挑了唇角的緩緩說道:“這祖規如果破了,朕倒是想要聽聽……你的想法。”

歐陽凝玉看了眼歐陽景軒後視線落在了鄭岱研身上,一直以來,她雖然知道岱研對她無怨無悔,可是,到底心裏愧疚。如果今日真的能打破先祖的規矩,他能一展抱負……她夫複何求呢?

鄭岱研抬眸,視線不避諱的看著歐陽景軒那幽深的讓人看不見底,探不出他心裏真正想法的鳳眸,緩緩說道:“為情,臣不曾悔過……為國,臣隨時都在恭候!”

話無需太多,鄭岱研允文允武,從小可以說也是西蒼一個傳奇的人物。但是,自從他和歐陽凝玉邂逅之後,他甘願放下一身的傲華和那錦繡前程,隻為佳人。

就是因為他沒有了爭奪之心,如今與世無爭的他反而平靜的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事情……不管歐陽景軒表現的多麽淡然,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的滑過風玲瓏……也許帝王有帝王的無奈,可是,誰也不能說帝王無情。

鄭岱研的回答雖然簡單,可是,明顯的得到了歐陽景軒的心。

隻聽歐陽景軒挑眉說道:“好一句為情不曾悔,為國隨時候……”他眸光變得淡然的沒有一絲漣漪,繼而轉口凜然的說道,“駙馬鄭岱研聽旨……”

鄭岱研一撩袍服單膝跪地,“吾皇萬歲!”

“冊封鄭岱研為飛騰大將軍,”歐陽景軒眸光冷然的滑過眾人,“官拜一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岱研雙膝跪地領旨謝恩。

在這一刻,除了歐陽凝玉激動的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外,所有的人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歐陽景軒給歐陽若琪賜婚隻是一個引子,不過是想要引起先祖的這個密旨,繼而冊封鄭岱研。

歐陽凝玉眸光含了水霧,抿唇笑著側眸看向歐陽景軒……她款步出了坐席,在鄭岱研身邊跪下,“謝皇上恩典!”

歐陽景軒上前親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眸光深邃的看著歐陽凝玉,“既然大家謝了朕這個恩典,朕如果不在圓一個大姐的心願……朕便愧應承了大家的謝恩。”話音一轉,他緩緩說道,“另外,賜懷玉郡主為懷玉公主,他人聰兒入了教習的時候,懷玉便一同吧。”

歐陽凝玉和鄭岱研再次謝恩,就見歐陽景軒轉身往坐席走去……不待眾人笑話他對方才之舉,就聽他接著方才的話題說道:“今兒個主要的事情是為陽爍指婚,倒是朕一時高興,就先將岱研給冊封了……”他看向蘇婉儀,“母後不會怪罪了兒臣吧?”

蘇婉儀端莊一笑,“皇上國事為重,求賢若渴……哀家怎麽會怪罪皇上?”她看向仿佛微微鬆落了口氣的歐陽若琪,繼而轉口,“不過,陽爍的婚事皇上也是要操心的。”

“朕今日本就是要說這事兒,”歐陽景軒也看向了歐陽若琪,“昨日祭祖,朕就替陽爍尋了段姻緣……”他收回眸光,“思忖著,這丫頭平日裏被慣壞了,若是一般人,定時製不住她的……你說是嗎?”他陡然轉了話鋒,眸光也落到了兵部尚書的身上,“成尚書?”

這回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成尚書此刻已經後背瞬間都被冷寒覆蓋,急忙起身垂頭說道:“皇上自有定奪……臣,臣……”

“成尚書不舒服?”歐陽景軒明知故問的挑眉。

成尚書暗暗咧嘴,一把拿過桌上的棉絹擦拭了下額頭的汗,微顫顫的說道:“臣,臣無礙……”這太後看上了沂翰,可皇上仿佛不願意,他作為臣子被夾在中間,左右不是。

歐陽景軒輕笑了下,緩緩說道:“看朕把成尚書嚇的……”他俊顏線條舒展開來,“成尚書這是害怕朕給成沂翰和陽爍賜了婚,還是怕不……”

“若琪誰也不嫁!”歐陽若琪打斷了歐陽景軒的話,她受夠了……他們一個個有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就算她是公主,生來雖然錦衣玉食可是卻身不由己,但她隻是想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和大姐一樣,也不行嗎?

“放肆!”歐陽景軒陡然變臉,“朕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擦嘴?”

歐陽若琪什麽時候被歐陽景軒如此當眾之下吼過?就算那日在末惜宮,他雖然生氣,可也是因為她使了性子……今天她隻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已。

漸漸的,粉嫩的唇被牙齒咬的失去了血色,歐陽若琪瞪著靈動的大眼睛和歐陽景軒對峙著,那眼睛裏,漸漸的氤氳了濃濃的水霧,染了視線……

蘇婉儀也蹙了眉,但是卻沒有打算插手。不管歐陽景軒將若琪賜給誰,都比那個什麽霂塵世子來的好……更何況,那個什麽世子怕是如今不過是亡國之奴罷了。

置於若琪身上的秘密,她到不信,礙著皇上和她,對方還能虧待了若琪去。

歐陽晨楓有擰了眉,不免沉聲說道:“若琪,還不給你皇兄道歉?”

歐陽玉琮一向頑劣,此刻也知道歐陽景軒是動了怒火,急忙不停的給歐陽若琪使眼色,可她倔強的哪有半點兒屈服的樣子?

這皇帝家的家事自古以來就複雜,看似寵溺萬千,不過瞬間也有可能成為被唾棄之人……歐陽景軒到底是什麽性子經過奪嫡之後,沒有人能夠真正給個定義。畢竟,誰能想到,曾經溫潤的三皇子,後來邪魅的蒼軒王在奪嫡之中,舉手抬足之間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狠冷的程度不亞於歐陽靖寒。

“我為什麽要道歉?”歐陽若琪看歐陽景軒的臉越發的冷,委屈的終於哭了出來,“我是公主,我明明是公主,為什麽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婚姻……”

如此有違天和,大逆不道的話讓在場的人紛紛側目。

可歐陽若琪一點兒也沒有認為自己錯了,蓄滿眼眶的淚水不堪重負的也溢出,滾燙的順著臉頰滑落:“三哥,若琪求你……不要給若琪賜婚,若琪寧願留在宮裏陪著三哥三嫂,若琪不要嫁……”

“由不得你!”歐陽景軒仿佛好不容易才忍下心中狂狷的怒火,冷冷說道。

風玲瓏看著歐陽若琪仿佛絕望的樣子,到底心裏不忍的起身步下台跪下,“皇上,今日陽爍的事情先擱下可好?”她看了眼若琪,示意了下後接著說道,“讓臣妾勸勸陽爍……”

歐陽若琪也跪了下來,淚眼朦朧的哽咽說道:“皇兄,陽爍剛剛口沒遮攔……”她顫抖著唇角,乞求的看著歐陽景軒,“陽爍給皇兄道歉……陽爍懇求皇兄三思……”說著,她跪趴在地上,小小的身體微微打著顫兒。方才歡快的迎接歐陽景軒等人回來的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不過一個多時辰,人猶如置身冰窖。

風玲瓏從到西蒼,第一個真心願意幫她,理由也有些牽強卻從不曾有虛心的對她歐陽若琪,此刻因為害怕那人賜婚,哭成這樣她哪裏忍心?

風玲瓏也跪趴在了地上,“臣妾懇請皇上容後再議……”

“梅貴妃,”蘇婉儀突然開口,聲音凝著有幾分冷然,“皇上金口玉言,豈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改了初衷?”

她這話出口,頓時有人掩嘴而笑……麵露嘲諷。可是,也有人拎了神兒等著歐陽景軒開口……她們想要知道,風玲瓏在歐陽景軒眼裏,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風玲瓏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眸光,隻是靜靜的趴著……她知道她今天的行為讓那人為難,可是,她不忍心若琪一輩子不開心……也許若琪以後依舊得不到霂塵的感情,可到底她努力了,人生便不會留下遺憾。

四處靜縊的就連呼吸聲都可聞,眾人屏氣不敢造次的等著歐陽景軒開口,這個片刻的等待竟好似漫長的過了許久,方才聽的歐陽景軒冷然的開口:“原來……朕的一個決定,可以如此多的人反駁?”

他的話太過淡然,淡然的讓人不能忽視了那隱隱暗藏的怒火……

風玲瓏心一驚的抬眸,星眸微擰的看著歐陽景軒,仿佛對於她這話有著不解和心痛。

歐陽景軒眸光冷寒,眉眼輕挑的冷冷說道:“梅妃代掌鳳印,卻不知為朕解憂,還一度想要幹涉朕的決定……即刻起收了你的鳳印!”他眸光輕眯,繼續說道,“從今日起,你便在未央宮裏麵壁思過吧。”

歐陽若琪忘記了哭泣,猛然抬頭看著歐陽景軒,仿佛對他的決定有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為眼睛裏全然是淚,竟是看著歐陽景軒的視線模糊的仿佛她不認識麵前這個人。

風玲瓏卻麵色依舊平淡的緩緩抬頭,星眸隻是看著歐陽景軒,淡淡說道:“臣妾遵旨!”

歐陽若琪偏頭看向風玲瓏,鼻子一酸,哽咽的喊道:“三嫂……”

風玲瓏淺笑的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隻是淡淡說道:“到底辜負了你對本宮的期望……”

“三嫂……”歐陽若琪竟是不管不顧的撲倒在風玲瓏的懷裏大哭起來。

這樣的突變讓在場的人都微微應接不暇,明明是件好事,怎麽就……所謂的君心難測,怕就是這個道理了。

蝶夫人輕倪了眼歐陽景軒,隻見他有些不耐煩的冷冷說道:“丫頭,梅子……還不扶了你家主子回去?”

“是,皇上!”梅子和丫頭雙雙應聲,上前去扶了風玲瓏。

風玲瓏微微福身,“臣妾告退!”話落,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就如當初中秋宮宴上,她孤軍奮戰之時一般,沒有人能夠猜透她對於歐陽景軒如此是和心理。

葉夢菡美眸隨著風玲瓏動著,手裏把玩著歐陽聰軟綿綿的小手,心下不免對風玲瓏越發上心幾分……風玲瓏上次無意中代掌了鳳印時沒有太多高興,如今被取締也沒有太多傷心……就如冊封之時,她以元妃之尊卻隻是落了貴妃頭銜一樣,毫不在意!

這個女人真的什麽都不在意?

葉夢菡暗暗冷嗤一聲,眸光在風玲瓏離開攬月宮的時候收回,側眸卻看到蝶夫人嘴角一抹冷嗤。她佯裝垂眸看歐陽聰的時候,餘角滑過嬪妃所處的地方……如今後宮空落,能在這宴席上的都是九嬪以上的人……除去剛剛離開的風玲瓏外,如今就隻剩下連帶她在內的六人,六人裏除了冷嬪麵無表情,蘭妃頗為擔憂外,怕都是各噙了心思。

歐陽若琪還跪在地方,知道風玲瓏離開,她咬了咬牙說道:“皇兄如果要給若琪賜婚,那就殺了若琪好了……”話落就欲轉身離開。

歐陽玉琮急忙出來,一把扯住要動的歐陽若琪,然後扯了嘴角的低聲說道:“若琪,稍安勿躁……你難道想要三嫂和三哥鬧翻?”他的聲音很低,隻能彼此聽見。

歐陽若琪頓時停住了欲要離開的腳步,可憐兮兮的看著歐陽玉琮。

歐陽玉琮仿佛感覺不到此刻氣氛的僵硬,嘿嘿一笑的說道:“若琪,你這性子這樣倔強,是要讓母後和皇兄養你在宮裏一輩子?”他嬉笑一聲的看向歐陽景軒抱拳行禮後說道,“皇兄,臣弟也添為陽爍的七哥,臣弟倒也好奇皇兄是想要給陽爍指個什麽親……真好母後、二哥五哥都在,不如大家一起合計一下?”

這逍遙王如此一說,眾臣們開始左右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走,人家王爺潛意思的話說的明白,陽爍公主的婚事從朝事變成了家事,他們自然留著不合適。可是,皇上還沒有發話,就算各個如坐針氈,也沒有人敢起身離開。

歐陽若琪緊緊的咬著唇,她不害怕歐陽景軒給她指婚,可是,又怕歐陽玉琮說的,害了三嫂……三嫂已經沒有了鳳印,又被三哥關了禁閉。如果她在鬧下去,三嫂如果為了她的事情和三哥鬧翻……她不敢想下去,一邊不想自己不開心,卻又害怕風玲瓏難過。一個人隻能側身站在哪裏,隱忍著酸澀的淚。

蘇婉儀見這樣僵持下去,歐陽景軒如果真的發了脾氣,始終都歐陽若琪不好……如今歐陽玉琮找了台階下,她也索性開口說道:“大家都退下吧。”

眾臣一聽,紛紛暗暗籲了口氣的同時起身,拜別了歐陽景軒和蘇婉儀。

原本凝著的攬月宮此刻稍稍舒緩,可歐陽景軒的臉卻布滿陰霾,陰沉的可怕。

歐陽晨楓看著歐陽若琪輕歎一聲,回頭看向歐陽景軒說道:“若琪的事情就先緩緩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時。”他又看了眼眼眶紅紅的歐陽若琪,接著說道“母後,您看呢?”

蘇婉儀給歐陽若琪找駙馬,意指在為了能找個聽話,不會以後又問若琪如何而虧待了她的。此刻歐陽景軒發了火兒,她也擔心會不合心意又不好再說什麽,自然不想此刻繼續這個話題。

“皇上,”蘇婉儀輕歎一聲,“哀家看,若琪的婚事就暫行擱一下吧。”

歐陽景軒菲薄的唇已經緊抿成了一條冷厲的線,狹長的鳳眸微眯了下,冷哼一聲的緩緩說道:“若琪,不要以為朕寵著你,你便沒有規矩……”他眸光微翻,冷然說道,“今天看在母後的麵上,朕便不和你計較……沒有下次!”他漠然哼了聲,抬了腳離開了攬月宮。

歐陽泓鈺看了眼眾人後朝著蘇婉儀行禮了下,什麽話也沒有說的離開了……對於他來說,除了歐陽景軒,沒有人可以讓他太過費心思。

歐陽晨楓看著淚眼朦朧的歐陽若琪,沉歎的說道:“怎麽就不看看場合?”他微蹙了劍眉,“這麽多大臣和宮妃都在,你讓你三哥如何做?”

歐陽若琪也委屈,哽咽的哭訴道:“如果公主就是為了平衡勢力而存在的,我寧願不是公主!”她最後嘶吼出聲,那樣子竟是也已經傷心的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啪”的一聲滑過,所有人都驚呆了。

“母後!”歐陽晨楓擰眉看著蘇婉儀。

歐陽若琪屋子被扇了巴掌的臉頰,不知道是因為驚愕的忘記,還是在隱忍著,眼淚含在眼眶裏竟是沒有掉下來……隻是又委屈又不能相信的看著蘇婉儀。

“如果你不是公主,你認為你會遇見托鄂什霂塵?”蘇婉儀的聲音冷寒入骨,“哀家真的是太過寵你,以至於你無法無天……”她甩了扇巴掌的手,有些失望的看著歐陽若琪,“從今天開始,你也給哀家在公主殿裏呆著……”她話鋒一轉,“白芷!”

白芷上前,臉上有著擔憂的垂眸,“太後。”

“你給哀家好好看著若琪,如果她離開公主殿半步,哀家為你是問。”

白芷看了眼歐陽若琪,微微擰了下眉心的應了聲。

“我恨你……”歐陽若琪終於不想忍的朝著蘇婉儀吼了聲後,轉身就往攬月宮外奔去。

白芷擔憂,慌亂的朝著眾人福身了下後,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原本皇上祭祖歸來,至少大家表麵都很開心的午膳,竟是以如此情景收場,不由得大家紛紛臆測了起來……

蝶夫人和媚嬪、琴嬪漫步在禦花園中……雖然今天天氣不是很好,到處厚雲密布,就如如今宮裏的氣氛一般,陰霾遍布的讓人喘不過氣兒來。

“哼,這下到好,”琴嬪冷然的挑了眉眼,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梅貴妃還以為自己得了皇上的寵愛,在那麽多人麵前駁了皇上的麵子……哼。”這下好了,沒有了後宮掌權,還真真兒是得不償失。

媚嬪扭擺著腰肢,那研究就和楊柳枝一般,風情萬種的翻了翻眼睛,“琴嬪,這梅貴妃在不得皇上寵愛,也是這後宮裏如今最高份位的。你我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琴嬪斜睨了眼媚嬪,冷聲挑釁的說道:“唉,你可別把我拉上……我和你不同,皇上如今去誰宮裏走動的多,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說到這個,媚嬪心裏不由得就來了火。以前在王府的時候,歐陽景軒去她房裏可比琴嬪多,可如今入宮……皇上已經去了她那邊三次,也隻是去了她這裏一次。雖然都隻是用了膳就離開了,可這宮裏的奴才哪個不是看皇上做事?

想到這裏,媚嬪心裏不舒服的就想要和琴嬪抬杠,卻被蝶夫人冷冷打斷:“你們有心思在這裏鬥嘴,還不如想想皇上今天的舉動是為了什麽……”

琴嬪和媚嬪一聽,頓時皺了眉的相互看看後,又看向蝶夫人問道:“皇上方才是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