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145、序幕,拉開奪嫡之戰

小豆子猛然瞪大了眼睛,幸得他打小在皇宮裏,一直跟在歐陽景軒的身邊。雖然平日裏有些小滑頭,關鍵時刻還是能穩得住心緒。

“爺兒,你從哪裏看出來的?”小豆子吞咽了下。

歐陽景軒眸光一凜,鳳眸頓時射出兩道犀利的精光,隻見他薄唇輕啟的緩緩說道:“蘭芳方才最後一句走音了……”微微頓了下,垂眸看著手裏把玩的扇墜,“你去趟祠堂,本王將人引開。”

“爺兒……”小豆子麵露了擔憂。

“在這裏不能拖了,”歐陽景軒聲音慵懶的仿佛說的不是什麽出奇的事情一般,“在拖便會引起大哥和老四的懷疑。”輕歎了聲,抬眸看向樓下的戲台子,上麵已經換了一批人,正在唱折子戲,“常青那邊如果今天不碰頭就難了……”

小豆子雖然擔憂,卻還是應了聲,“奴才知道了。”

風玲瓏小憩了會兒後起來,還沒有看見歐陽景軒回來,百般無聊下便在小庭院裏走走……她不太敢出去,怕平白生了事端。

滄瀾郡的天氣相較於雲蒼城要暖和幾分,陽光就算已經開始西斜,卻也沒有什麽涼意……

“主子,”丫頭指著前麵的小亭子說道,“奴婢去拿個軟墊過來,便在那裏休息會兒好嗎?”說著便笑了起來,看著別苑的門口,“那個位置看的最真切呢。”

風玲瓏一聽,頓時挑了眉,“你這個死丫頭……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丫頭嬌俏的一笑,揚了眉便轉身欲往回走去,卻被冬雪叫住,“我去拿。”

“嗯,也好。你腿腳快些……”丫頭調笑的說道,逗得冬雪跺了腳便轉身離開了,見她跑遠了,方才說道,“主子,我們先過去?”

“就你精靈。”風玲瓏笑著嗤罵一聲,便往小亭子走去,隻是,一段距離卻走的心不在焉。她總覺的有雙眼睛在看著她,可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到處也找不到。

風玲瓏停住了腳步,眸光環顧著四周,靜縊的空間偶爾有鳥燕飛過,便再也沒有什麽異常……她收回了視線,腳步變的有幾分踟躕,時不時的還會朝著方才感應的地方看去,卻除了那斑駁了枝葉的禿樹,便什麽都沒有。

日昭國,皇宮金鑾殿。

這個已經不知道是皇帝多少個缺了朝堂的日子,大臣們早已經習慣……此刻,朝堂上已經研討了好幾個時辰都不曾解決僵持了好幾天的問題。

楚淩淡然的坐在代理國事的福壽椅子上,神情淡淡,嘴角始終勾著溫潤的笑,一雙眸子就好像無風的湖麵兒,清澈透底的沒有一絲漣漪。

“楚相爺,”三朝元老的右丞相雖然已經年過花甲,卻依舊聲如洪鍾,“皇上既然已經擬了旨意,作為臣子……老朽認為便該遵旨。”

“嗯。”楚淩笑著頷首,“老相爺說的有理……在下也是如此認為的。”

“楚相爺三思啊……”

楚淩的話方才落下,頓時,大殿上有著過了半數的人傾數的跪倒在地,“皇上龍體欠安,太子還無力執掌朝政,如果日昭將左相爺您派去夜麟國,這……這國家堪憂啊!”

“放肆!”右丞相怒不可遏的看著一幹人等,“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竟然出自你們之口,簡直是……”

“右相爺,皇上聖旨臣等隻當領命。”右相的話被人打斷,“可是,如今國事堪憂下,如果一直代為監國的左相爺出訪三年……日昭如果有個萬一,不知道右相要如何?”那人抱拳問道。

頓時,那些跪著的人紛紛附和。

右相看看眾人,最後眸光奢望的落在了那些還站著的人身上……可是,那些人一看到他看過來,紛紛低了頭。雖然這些人還沒有明確的站在楚淩這邊,可是,這站立中姿,便是也已經棄陸家江山與不顧了。

“唉,真是為難……”楚淩輕歎一聲,視線落在殿外一個小太監的身上,隨即收回,一雙眸子淡淡滑過那些跪著的人,“都起身吧,容我在考慮考慮。”說著,便起了身,動作不停的便抬腳往大殿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這也已經耗了三四個時辰了,大家都散了吧。”話落的同時,人已經出了大殿。

楚淩腳步未停的下了階梯,剛剛想要往宮門走去,餘光卻瞥見了穿著淺黃色袍服,繡八爪金龍袍子的人走了過來。他暗暗一笑,轉身,微微躬身道:“臣參見太子殿下。”

“楚相多禮了,”陸少雲上前托住了楚淩欲要躬身的身體,“孤聽聞大殿上大家為丞相去夜麟國一事僵持不下,便過來看看。”

“讓太子殿下費心了……”楚淩淺笑,眸光淡淡的落在陸少雲那一臉無心機的臉上,“臣見大家沒有結論,便容後再議了。”微微一頓,“臣還有些急事,先行告退。”

“楚相慢走。”陸少雲看著楚淩一笑的離開,手猛然攥了起來……他又晚了一步!

“宮裏的人都回去給孤好好的查,寧可錯殺!”陸少雲因為氣憤嘴角抽搐了起來,“孤到要看看,殺光了後,誰還是楚淩的眼線!”

身後的宮人聽了,各個打了冷戰,眸光含了驚恐……隨即,看向已經走遠了的楚淩,方才暗暗籲了口氣。相比於太子的怒氣,他們更怕左相的手段。

楚淩腳步微滯,嘴角勾了抹不屑的冷嘲。如果不是如今局勢容不得改朝換代,陸少雲……你就真以為你還能做這個太子?

又是一笑,楚淩微側的視線拉回,大步流星的便往宮門而去……

與此同時,西蒼帝都雲蒼城發生了一件事情。

四皇子歐陽鈞悎強搶良家婦女,還打死夫家一共十三口人。婦人悲憤之下,衣衫淩亂的當街攔了正好欲去往臨郡縣的二皇子歐陽晨楓的轎輦,小娘子大呼請求做主,惹得帝都萬千的人圍觀,場麵鬧得一發不可收。

歐陽梟雲震怒,不聽歐陽鈞悎解釋,直接發到了大理寺審理,惹得全城關注,整個皇宮也因為老四的事情烏雲密布。

歐陽靖寒看到歐陽鈞悎的時候,微微蹙了眉。他不但好酒好肉,甚至有“獄卒”在給他捶背捏腿。除去環境不舒服,這皇子的待遇可是一個也沒有少,甚至越發的享受……隻因為那獄卒認真看去,竟是軟香渝懷。

“胡鬧!”歐陽靖寒冷聲說道,“你是不是還不嫌事端多?”

“大哥,此話怎講?”歐陽鈞悎不以為意,一雙眼睛滿不在乎,“這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哼,”歐陽靖寒冷冷一哼,“等你知曉了,怕是你哪點兒事情都會搬上台麵。”

“嗯?”歐陽鈞悎見歐陽靖寒臉色,一把甩開那獄卒走了上前,“大哥的意思是……”

“老三一走,便生了事端,說明什麽?”歐陽靖寒冷冷說道,“開始大家都不明白父皇對老三的態度,誰也不想做那出頭鳥。如今老三走了,父皇怕是對他徹底的死心,沒有了這個牽絆,這場仗才開打,你便捅了簍子,我們失了先機。”

“你是說二哥?!”歐陽鈞悎驚愕,“他……”

“沒有什麽不可能。”歐陽靖寒冷冷一哼,“平日老二多數不會出城,為什麽選在今天,還正好是那小婦人逃走的地方?”看著歐陽鈞悎頓變的臉,他輕倪了眼那獄卒,“將這些個都好好的處理了,拿出點兒姿態出來,別在讓人在抓了把柄。”

歐陽鈞悎不願,可也知道如果輸了意味著什麽,便也悶悶的應了聲。

而就在歐陽靖寒離去,歐陽鈞晧將牢獄裏的一切恢複後沒有一刻鍾,歐陽晨楓便帶著大理寺卿前來……歐陽鈞悎頓時大呼好險。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躲過了初一,卻怎麽也沒有躲過十五。

滄瀾郡。

月影西斜,夜風拂動。

歐陽景軒一襲白袍,腳步飛快的行走在屋簷下,他故意找了月影遮掩的地方行走,來來回回的在廊間穿梭著,腳步忽快忽慢。

他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個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動作極輕,就好像貓兒一般,聽不得半點兒聲響。

也不知道繞了多久,歐陽景軒突然身影一斜,便失去了蹤跡。跟著的人像是一驚,隨即從一旁緩步挨了過去……人還沒有到跟前,便有一道聲音嫵媚的傳來。

“哼,每次來滄瀾郡,都約人在這見不得的地方……”女子聲音嬌嗔酥軟,就算隻聞其聲,都可辨出是絕世美人。

“多次要攜你回帝都,你都不願……怎麽,到怨起本王來了?”歐陽景軒聲音冷嗤了聲,隨即便傳來一陣曖昧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跟著的人頓時臉色一紅,卻也沒有離開,認真的聽著……

“聽說,皇上派你和王妃去夜麟國?”女子聲音噙了幾分嬌喘的問道,“這下倒好,你軟香在懷的,便更加不會想我了。”

“怎麽會?”歐陽景軒聲音也有了幾分黯啞,好似情念已經控製了思緒一般,“如果不想你,怎麽會在風玲瓏上次受傷之時本王會來尋你?又怎麽會這次夜麟國之行,本王在此停留兩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女子聽了,嬌嗔了聲,便在歐陽景軒臉上親了下,“我隻是想你了,你別生氣……”說著便嬌羞了聲音,“景軒,我想你了,我們去那地方可好?”

隨即,便傳來衣袂翻飛的聲音,片刻之後,跟著後麵的人便看到夜色中,白袍的聲音打橫抱著一個穿著湖藍色衣裙的女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哼,蒼軒王風流成性,倒也不枉費了這頭銜。”輕唾一口,那人不再跟蹤,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快速的離開。就和來的時候一樣,落地無聲,竟是輕功了得。

就在他走了沒一會兒,歐陽景軒從方才那拐角裏走了出來,一雙狹長的鳳眸輕眯的眯縫了下,嘴角噙了抹嘲諷。

“參見王爺!”一白一藍的身影從另一邊出現,二人神情恭敬,竟是方才離去的人,“王爺,可曾看清是誰的人?”

“嗯。”歐陽景軒應了聲,不輕不重,隨即拉回視線的看向二人,“交代的已經準備的如何了?”

“整裝待發,隻等帝都大亂。”白衫男子恭敬的說道,“隻是,屬下擔憂……”他頓了下,“由於事態緊急,王爺又撥了一小隊的人去了堯乎爾,就怕這場仗有些急促了。”

歐陽景軒沉吟片刻,方才說道:“鴻俊,本王已經沒有辦法在等了……”

汪鴻俊聽聞,劍眉輕蹙了下,隨即躬身說道:“是,屬下明白。”

“王爺,”一旁的藍色衫裙的女子沒有了方才聲音入骨酥麻的嫵媚,變的淡然,“常青那邊也已經辦好了,他怕今天遇不到人,便將消息分了兩邊。”

歐陽景軒點點頭,“我讓小豆子去尋他了……怕出了岔子,你們便也給他帶個話兒。他手裏的東西找個可信的人兒送去帝都,交到二皇子手裏。”說著,仿佛想到了什麽,“另外,蘭芳此人不能長久,事後解決了。”

汪鴻俊一聽,應了聲。倒是一旁的女子好似有微詞,但是,話還沒有開口,便被汪鴻俊製止,“陳黎,王爺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既然這樣說了,便是蘭芳已經出了問題。”

“嗯,”歐陽景軒背負著手而立,眸光落在樹丫上的皎月上,緩緩開口,“如今是一步錯便是步步錯……有些犧牲在所難免!本王要的是蒼生黎民的安康……”頓了頓,他又說道,“小黎,本王想要給她一個太平盛世,也想給她的部落一個平安!”

陳黎垂了眸,本來對於突然發難,將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打亂的源頭……對風玲瓏很有意見。但是,此刻聽得歐陽景軒如此說,再多的想法便也隻剩下了,他說什麽,她便做什麽!

“是!屬下明白……”陳黎應了聲,“王爺想要給王妃這樣一個盛世,那屬下等人便會協助王爺給王妃這樣一個盛況。”

歐陽景軒勾唇,側臉看了兩人一眼,“本王會在開始的時候,想辦法回來一趟的。”

“是,”汪鴻俊和陳黎雙雙躬身,心裏卻對歐陽景軒回來一事不抱希望。畢竟,去了別國,有人保護是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監視,王爺縱然武功高強,卻也沒有辦法在短短一兩日的情況下來回兩國,夜麟國發生異狀便會傳到他人的耳朵裏,反而不利。

“去吧。”歐陽景軒淡淡一句,“萬事和常青商量著來。”

“是!”二人再次躬身,“屬下告退。”

風玲瓏在小榻上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屋內還沒有人,燭火跳躍,竟是映著她孤身單影。

“吱吱吱……”靈寵突然發出聲音,風玲瓏看去,卻看到它在一個角落不停的刨著,仿佛十分著急。

冬雪端了茶水進來,“主子,你醒了?”

風玲瓏點點頭,眸光好奇的看著靈寵。

冬雪隨著她的眸光看去,也發現了靈寵焦躁的扒著什麽東西,它的身邊,已經有著一小摞的塵土,“寵兒在幹什麽?”

“估計發現了貓!”風玲瓏心緒不寧,隨口說道,也沒有去看冬雪驚愕的表情,隻是徑自起了身往鼓凳上坐下,潤了口茶問道,“什麽時辰了?”

“快要到亥時了。”

風玲瓏皺眉,都已經亥時了……那人出去大半天怎麽到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吱吱——”

突然,靈寵尖銳的叫聲猛然傳來,驚了思緒不寧的風玲瓏,她氣惱的剛剛想要怒罵兩聲,回頭一看,卻見什麽東西在靈寵身邊一閃一閃的。

“主子,你看!”冬雪大驚,隨即上前就從那一堆土裏拿起一件物什急忙遞到了風玲瓏麵前,“竟然是一顆珍珠!”

珍珠不大,不過分寸大點兒,但是,珠體卻圓潤。風玲瓏拿在手裏,看了半天,珍珠還是顆珍珠,並無出奇之處……而方才那閃爍的光芒卻是不見,思忖著是不是自己心緒不寧沒有看真切。

靈寵突然“嗖”的一下竄上了風玲瓏的身上,它的爪子和身上還全是泥土,上來之際,將風玲瓏的衣裙全部染了灰土,仿佛還不過癮,站在風玲瓏的膝上,便開始抖動著身體,將那滿身上的泥土全部抖到了她的身上。

風玲瓏猛然皺了眉,一把抓了靈寵的尾巴就將它扔到了一邊,“你個髒貨!”她嗔惱的罵了句,便將那珠子放到了桌上,起身打算去換衣服。

適時,靈寵突然呲牙咧嘴的朝著風玲瓏便叫了起來,兩個小前爪子不停的在桌子上刨,“刺啦刺啦”的聲音極為的刺耳。

風玲瓏也不管它,任由著它鬧。自從那病怏怏的過後,靈寵的性子越來越讓人無法捉摸,要麽睡的天昏地暗的,要麽便起來後,行徑古怪。

冬雪為風玲瓏換著衫裙,聽著靈寵的尖叫聲,擔憂的問道:“主子,是不是因為你罵它,它傷心了?”

風玲瓏笑了起來,無所謂的說道:“它是覺得我不重視它給我找到的那顆珠子……”

“啊?!”冬雪吃驚的看向風玲瓏,手下的動作也忘記了繼續,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好神奇……”

“嗯。”風玲瓏應了聲,“寵兒是個有靈性的小東西,相處的久了,現在倒也有了感情。”頓了頓,“這動物和人一樣,一旦依賴了,便什麽脾氣都出來了。”

冬雪給風玲瓏將腰帶束好,把那放了鮫人淚的香囊別在了腰際,方才說道:“這依賴了有什麽不好……依賴說明值得依賴,你說對嗎,主子?”

“嗯,對!”風玲瓏淺笑的應了聲,走出了屏風,心裏想的是那人,眼睛卻看得是靈寵爪子鋪開的趴在桌麵上,麵前正是那顆小珍珠。

走了上前,風玲瓏拿起珍珠便放進了放著鮫人淚的香囊裏,順口說道:“這下開心了吧,和那人的放一起。”

靈寵轉動著紫葡萄色的眼睛,仿佛又是開心又是不屑的樣子,最後索性將小腦袋趴在桌上,不由得忍得風玲瓏又是一聲怒罵:“好了,讓冬雪去給你洗個澡……你這樣,那人回來,一定把你丟出去。”

“吱——”靈寵頓時渾身炸了毛,就在風玲瓏以為它對她說歐陽景軒的話生了氣的時候,就聽一聲細小的聲音劃過,她還來不及說什麽,冬雪已經應聲倒在了地上。

“冬雪?!”風玲瓏驚呼。

外麵傳來打鬥聲,風玲瓏頓時便去看冬雪,有氣息……

“砰”的一聲,風玲瓏眼前一黑,人已經暈厥了過去!

靈寵看著打暈風玲瓏的人,正欲飛撲上前,突然,銀光閃過……它“噗通”一聲,又跌趴在了桌麵上,眼睛焦急的看著那人將風玲瓏打橫抱走,卻怎麽都動不了。

小豆子和謝常青碰過頭後,一切交代妥當便去了和歐陽景軒約定的地方,雖然事情有了轉折,但到底全部辦妥,也不枉此行。

二人往別苑而去,途徑了城中繁華的小鬧市,正好是滄瀾郡一年一度的花簪節,許多商鋪都會來這裏進行一些拍賣,而男子多數會出來給心儀的女子買些飾頭,女子便是給自己采辦。

“爺兒,等下可以尋了夫人來,您這女子家的物什可是一件兒也沒有送給夫人呢。”小豆子看著眼花繚亂的飾物,急忙說道。

“嗯,這個主意不錯。”歐陽景軒辦妥了事情,又想著將風玲瓏獨自留在了別苑一天,心裏生了愧疚,本也想著找個法兒哄哄她,聽小豆子如此,倒也覺得甚好。

突然,歐陽景軒停住了腳步,眸光落在一處攤位上,狹長的鳳眸緊緊的鎖在攤主手裏拿著的一直簪子……

“爺兒,是梅花簪呢。”

歐陽景軒大步上前,“那隻梅花簪我要了,多少銀錢?”

“欸,這位公子,抱歉的很……這個簪子這位姑娘已經要了。”攤主說著,便指向一旁一個飄著暗紅色鑲白狐毛大氅的女子。

歐陽景軒和那女子同時偏頭看向對方……

“這位小姐,能不能將這枚簪花讓給在下,在下願意出多一倍的價錢。”歐陽景軒開口說道。

女子眸光淡淡,略有幾分嬌羞的看著歐陽景軒。她生在大家,見多了貴人,卻從未講過像眼前這個男子一般俊秀非凡,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子貴氣和凜然傲氣的男子。

歐陽景軒見她不說話,暗暗蹙了下眉,又問道:“如果姑娘覺得不夠,在下可以再多出兩倍的價錢……”頓了下,他說道,“內子極為喜愛梅花,這簪子在下打算買來送個內子,還希望姑娘能夠割愛。”

那女子一聽他說到“內子”,頓時眼睛裏有著什麽東西龜裂開來,方才燃起的非分之想猛然收回,窘迫的急忙回眸,支吾的說道:“公子對夫人如此深情讓人稱羨,素有成人之美,那便讓給公子好了……”

“那就多謝了。”歐陽景軒一笑,隨即取了銀子,接過攤主手裏的梅花簪,“告辭。”

歐陽景軒端看著手裏的梅花簪子,不是很名貴,也不是很精細的物什,但是,這隻梅花含苞待放的程度竟是和她身上那胎記相同……

“爺兒,你剛剛那麽說也太傷那女子的心了。”小豆子回頭看了眼那著紅色大氅的女子,她正好也偏頭看了過來,見他在看,急忙回了過頭。

歐陽景軒拿著簪子走著,薄唇淺揚,邪佞的說道:“我若不說,她便對我有念想,指不定還要糾纏多久方才肯讓給我……”說著,他將簪子置於懷裏收好,打算回去便將霂塵送給她的那沙棗花的金步搖換走。一是給她個驚喜,二是……他著實不喜歡她心裏會想到不該想的。

思忖著,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快了幾分,緊趕慢趕的回了別苑,卻處處彌漫了凝重的氣息。

歐陽景軒頓時蹙眉,加快了步子往寢居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丫頭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來回踱步著,“你主子呢?”

“王爺……”丫頭一見他,幾乎就哭了出來,“主子被人擄走了,梅子已經跟了過去,說一路上會留下暗記。”

歐陽景軒頓時臉色大變,想也沒想,一撩袍服便施展了輕功出了府……他在別苑內和外圍都放了暗衛,對方如果武功不是頂尖的人,絕對不會如此將人擄走,看丫頭神色,對方根本都沒有驚動暗衛。

思忖間,他心裏頓時急切,尋著梅子留下的暗記便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