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被逼質問

“族長、幻宗,人已經帶來了。”

淩夜端坐在主位上,下首位是幻宗。幻宗揚了揚手,來人立刻將南宮蘭馥押了上來。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南宮蘭馥皺眉掙脫了身邊的幻者,極度厭惡的瞪了淩夜一眼,帶著熊熊燃燒的憤怒。

淩夜不緊不慢的飲了口茶,挑著眉梢,高高在上,始終沒有說話。

南宮蘭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低吼道:“你找我過來想要說什麽?”

淩夜將蓋碗茶擱在了桌上,無所事事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南宮蘭馥的話。南宮蘭馥忍著胸中的怒火,大步上前低吼道:“淩夜,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淩夜冷笑道。

幻宗輕咳了一聲,衝屋外的人揚手道:“抬上來!”

南宮蘭馥側頭看向身後,便見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走了上來。擔架上躺著一個被白布遮過頭頂的人,右手手臂軟綿綿的垂在擔架外。南宮蘭馥見他們掀開了擔架上的白布,立刻怔住了,果然是已經死去的天空幻者。

幻宗這時開了口,“我們有族人看見你,殺害了天空幻者。”

“什麽?”南宮蘭馥抬眸看向淩夜,冷笑道,“這又是你的什麽詭計?”

“證據確鑿,怎麽會是我的詭計呢?”淩夜淺笑著頷首。

“證據?你們有什麽證據?誰,是誰看見我殺了他?”

淩夜笑道:“推測天空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今夜的亥時,如果你說不是你做的,那麽亥時的時候,你又在何處做什麽,可有人證?”

“亥時的時候我在……”南宮蘭馥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反應了過來。

亥時的時候,她正和歐陽青在淩夜的屋子外設陷阱,沒有人可以證明,她也不能承認。因為她不知道淩夜的關子裏究竟賣的什麽藥,是想要逼自己承認想要燒死她,然後有了正當的理由,就可以美化她斬草除根的殺戮嗎?

淩夜見南宮蘭馥遲遲不說話,便笑道:“怎麽不說了?亥時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又憑什麽要告訴你?”

“因為你亥時的時候正在謀害天空幻者,對不對?”

“沒有!”

“你說你沒有,難道我就要相信你嗎?”

“難道你說我有,我也要相信你嗎?”

“當然!”淩夜得意著又呷了一口茶,笑道,“否則,我就會懷疑,我的屋子被燒,是因為你動的手腳,你想燒死我!因為一個人在同一個時刻,不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那麽,你究竟是殺了天空幻者,還是準備燒死我呢?”

南宮蘭馥皺眉,片刻才說道:“難道我一定要二選一嗎?”

“如果你承認殺了天空幻者,我會替你向幻宗法外求情,讓他留你一命。如果你承認是想放火燒了我,那麽你是得罪了月人族的族長,也就是不將月人族放在眼裏,如此一來,你和你的哥哥們,還有你的歐陽世伯,都逃不出月人族的懲罰!所以,我最後問你一遍,亥時時分,你在做什麽?”

南宮蘭馥滿臉的苦笑,雙手緊握成拳,卻是不住地狂笑。

“好一個淩夜,隻怕這個天空幻者是你所殺吧?幻宗,難道你就坐視不管嗎?”

幻宗欠了欠身,笑道:“族長才是我們月人族的一族之長,自然全由族長處理。”

南宮蘭馥不屑的看向淩夜,高昂著頭,道:“不錯,這個人是我殺的,你想把我怎樣?”

淩夜手指叩在桌上篤篤作響,笑道:“我說過了,自然會留你一命。但是你既然是殺害天空幻者的凶手,我勢必要給月人族一個交代。你的死罪能免,活罪卻是難逃的。隻怕隻有限製了你們的自由,才能平息月人族的憤怒,和撫平他們的哀痛!”

“限製自由?”南宮蘭馥衝上前去,卻被一旁的幻者攔下,“原來這才是你淩夜的詭計!原來這才是你的如意算盤!你想限製我們所有人的自由,沒門兒!”

淩夜淡淡地笑著仰了仰頭,便示意來人將南宮蘭馥拖出去。

南宮蘭馥卻推開了他們,高聲咆哮道:“我有話還要單獨和你說!既然你要限製我的自由,那麽今夜索性我們把話全部都挑開了!”

“這……”

幻宗顯得有些猶豫看向淩夜,淩夜卻示意了一個眼色,片刻間,屋內隻剩下了她二人。

淩夜端起茶碗,呷了口茶,不緊不慢道:“有什麽話,你說吧!”

南宮蘭馥始終是為歐陽青感到憋屈,大步流星上前一掌打落了淩夜手中的茶碗,清脆的聲響,碎裂的茶蓋子還在地上打著轉,昏黃的茶水浸濕了淩夜的裙角。南宮蘭馥一手握住了淩夜的手腕,低吼道:“你明知道二哥為了你背叛了我們,你還能這般愜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如果不是二哥通知你,今夜你早就死在我們手上了!”

淩夜挑著眉梢,滿臉的疑惑不解,“你到底在說什麽?”

南宮蘭馥手中更加用勁兒,冷笑道:“你少裝蒜了!二哥都已經當著我們的麵承認了!世伯如今恨不得和二哥斷絕父子關係!可是,我怎麽也忍不住這口氣!就為了你這樣一個女人,白白斷送了二哥未來的幸福!”

淩夜轉移了目光,雪白的眸子不住的閃動,難道是歐陽青告訴百裏暗夜的?可是,為什麽呢?歐陽青,應該比任何人更加恨自己才對,不是嗎?

南宮蘭馥見淩夜沉默良久,手中的力道反而漸漸散去了,疑惑道:“是二哥親口說的,難道……難道你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有那麽重要嗎?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

淩夜揮開了南宮蘭馥的手,猛地站起身來,卻不知何故,她突然覺得胸口惡心不已,一手撐在桌上,一手緊緊捂住了幹嘔的雙唇。南宮蘭馥急火攻心,並未發覺淩夜的異樣,反而抓住了淩夜的手,強行拖著淩夜往外走去,道:“如果你不知道,那證明我二哥根本沒有出賣我們!雖然我不知道二哥為何要承認,但至少有你在,世伯就會相信二哥的!你跟我走!”

“放開我!”

淩夜變得有些虛弱,額上豆粒般大小的冷汗滑落。

“走!你去給世伯說清楚!走……”

“我讓你放開我!”

淩夜猛地從南宮蘭馥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南宮蘭馥腳下不穩,被淩夜的力道所帶,竟然整個人撲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撞到了案幾,額頭還被撞傷。聽見動靜的幻宗等人立刻衝了進來,見淩夜臉色蒼白,不住幹嘔,立刻都繃緊了心中的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