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父女交易
“這種事，自然不歸我管。”百裏暗夜伸了個懶腰，雙手枕在腦後，道，“不過，你要是想去找自己的娘親，我倒是可以考慮……”
“不用！”淩夜打斷了百裏暗夜的話，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送我回去。”
百裏暗夜一怔，也趕緊起身道：“你說什麽？還是我耳朵出什麽問題了？那可是你的親娘呢！她現在下落不明，而淩府上下卻統一口風，隻說她已經死了。難道，你就不想查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現在的我怎麽查？”淩夜揚了揚眉梢，道，“手無縛雞之力，要我任人宰割嗎？”
“你剛才差點扭掉了我的胳膊！”百裏暗夜冷笑道，“這還叫手無縛雞之力？難道我連雞都不如嗎？”
淩夜瞪了百裏暗夜一眼，道：“眼下最迫切，是我一定要得到決心決的心法！你不懂嗎？”
百裏暗夜撇了撇嘴，道：“決心決我就幫不了你了，但是我會幫你打聽你娘親的下落。”
淩夜並未言語，隻是隨著百裏暗夜出了山洞，回到了淩府。
“等等。”淩夜突然叫住了正要離去的百裏暗夜，看著他背上的雙翼，問道，“你是人嗎？”
百裏暗夜淡淡的一笑，道：“在這個大陸上，有很多奇異的生物。你可以說我是人，也可以說我不是人。”
語畢，百裏暗夜就已經化作了夜穹上的一點青星。
淩夜抬眸望向百裏暗夜，剛才他那一抹笑容裏，夾帶著無奈與淒涼，卻是淩夜不懂的。
“你跑哪裏去了？”淩雲的聲音突然在淩夜身後響起。
淩夜回身看去，淩雲衣冠齊整地站在她麵前，一臉嚴肅，麵帶怒意。
淩夜也是麵無表情地說道：“等你回來。我有事情要給你說。”
淩雲抬頭望了眼百裏暗夜消失的方向，道：“你剛才和誰在一起？”
“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淩夜回道。
淩雲上下打量了一番淩夜，微微皺眉，道：“你有什麽事，說吧！”
“我想學決心決。”淩夜直白地說道。
淩雲的肩頭一顫，道：“我說過了，決心決隻傳淩家下一代當家。”
“那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是下一代當家呢？”淩夜冷笑著，突然想起了水晶石裏的畫麵，複又說道，“還是，你害怕我成為淩家當家，而不願意教我？”
淩雲的臉色頓時鐵青了一片，低吼道：“淩夜！誰教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又是因為什麽？”淩夜挑著眉梢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天生無法修煉法術，隻要你肯教我決心決，我就可能改變現狀，可是你為什麽寧願我成為人人恥笑的對象，成為淩家的敗筆，你也不肯教我決心決呢？”
淩雲並未言語，隻是臉色越來越深沉，在潑墨般的黑夜籠罩下，越顯恐怖之色。
淩夜卻無所畏懼地說道：“你害怕我長大後毀了淩家，毀了颶風大陸，所以就束縛了我的力量，對不對？隻要我一輩子學不會法術，在颶風大陸上就不可能呼風喚雨，就能保住你們淩家，就能保住這塊大陸，對不對？”
淩雲猶如豺狼的眸子突然一亮，一陣狂風乍起，右手就掐住了淩夜的脖子，淩夜來不及反抗，臉上已經被漲的泛起了紫紅色，淩雲卻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是誰？”
“我是淩夜！”淩夜強忍著說道。
可淩雲的眸子依舊死死地盯在淩夜的臉上，毫不信任地說道：“你一定是幻獸幻化的！你覬覦我們淩家的決心決，故意變作淩夜來質問我？淩夜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覺得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淩夜死死抓著淩雲的手背，勉強說道：“過去的淩夜不知道，不代表現在的淩夜不知道！淩雲，人都是會變的！”
話音落地，淩雲的眸子一閃，捏著淩夜脖子的手竟然一鬆，連連後退了兩步。
淩夜趁機張開大口深呼吸著，抬頭望向淩雲，不知道自己說的那句話觸及了淩雲，隻見淩雲一臉失意的模樣，淡淡地說道：“你娘親，也總是說人是會變的。”
“難道不是嗎？”淩夜支起了身子，道，“我死過一次後，就與曾經的淩夜揮手告別了。現在的我，既然是重生，那麽我就要活出自己的色彩。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麽，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做出損害淩家和颶風大陸的事情，這樣你滿意嗎？”
淩雲細細打量著淩夜，心中卻浮現出淩夜三歲那年，一名幻宗曾經為淩夜做過預言，說淩夜長大之後會擁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果這股力量不加以約束，那麽淩夜就是颶風大陸的毀滅者，但如果將這股力量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那麽可保颶風大陸千年安定，不會再受到外界大陸的進攻。
可是，淩雲有勇氣下這場賭注嗎？
“你為何定要學決心決？”
淩夜冷笑道：“因為我想要做強者。我要足夠的強大！”
“你知道何為強大？何為強者嗎？”淩雲反問道。
淩夜望了眼星穹，道：“強者就是保護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
淩雲臉色微微一暗，又說道：“那麽，你想成為的強者的理由？”
“我不想再窩囊的活下去。”淩夜怒目瞪向淩雲，道，“我要別人都畏懼我！”
淩雲冷冷一笑，搖頭說道：“你身上戾氣太重，並不適合學決心決。”
“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嗎？”淩夜迫不及待地說道，“隻要你百年後，不會後悔！”
淩雲的眉頭立刻就皺成了一團，他剛剛才從崆印派的歐陽掌門人處回來，眼下颶風大陸動蕩不安，周邊的星月大陸和金木大陸更是早已經按捺不住了，想要一舉吞並了國土麵積最小的颶風大陸，而颶風大陸的四大家族齊聚崆印派，就是希望能想出一個對策，可惜卻依舊沒有良策。
淩雲又打望了淩夜一番，腦海裏始終都是幻宗的預言之語。他當年是為了颶風大陸，才不肯教習淩夜，眼下是否又要為了颶風大陸而替淩夜開竅呢？將來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淩雲狠了狠心，咬牙說道：“好，隻要你能證明你能成為強者，我就教你決心決！”
淩夜心中一喜，臉上依舊冰冷如雪地說道：“無論怎樣，我都會想你證明，我是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