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始 風起天訣 065 濃情蜜意,夫妻恩愛
一夜累一身傷,心裏更是一個勁兒地波濤洶湧,精神和身體的疲憊竟讓她有些招架不住。皇帝與皇子先後被行刺,現在的炎京城怕是已經被官府嚴密地控製起來了,即使有一雙翅膀也飛不出去。她也清楚自己目前被那個男人控製起來,想來他應該存有某種目的暫時不會傷害自己。古語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之處。那麽,她就先在這裏呆著,一旦等她養好傷還有什麽人能攔住她!
涼秋的日緩緩升起,秋蟬在大好陽光照耀下開始了在樹上的歌唱。從窗棱外投射進來的日光照落在鋪著紅毯的地麵上反折出刺眼的光,桌上擺放著白玉翡翠青龍鼎中升起嫋嫋香煙,在幹淨明亮的屋室中散去那獨特的沁人香味,也把一些不該有的氣息給掩了去。
“夫人,醒醒,醒醒……”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耳畔一直響著個溫聲細語的少女聲音,魚璿璣不悅地蹙眉墨玉眼瞬即睜開,帶著一抹淩厲射向了說話那人。
站在床前的人是她認識的青雨,還有個她昨晚沒看見,兩個少女差不多年紀卻無一例外地將她那帶足了威懾意味的眼神給忽視了。方才叫她醒來的少女看她睜開眼,一臉開心的模樣道:“夫人你終於醒了,公子和奴婢們都擔心了一夜,青雲這就向公子報喜去。青雨,你好好伺候少夫人。”
青雲說完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門,青雨轉來遞過一條濕了的絲綢繡巾來,安靜恭敬地道:“夫人,請潔麵。”
夫人?眼瞳一縮寒芒乍現,起身來靠著床的圍子,不怒反笑:“今兒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她不過是睡了兩三個時辰,醒來還就大變天了。夫人,想想也明白是誰授意的了。
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青雨微微心驚,垂頭更加恭敬道:“回夫人的話,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
“哦,東邊啊,不過這風倒是吹得挺奇怪的。”她哂笑,伸手拿過青雨手中的繡巾擦了臉隨手又丟給了青雨。下床穿上鞋子,在青雨詫異的目光中走到了外麵小間的梳妝台前坐著。
光滑的銅鏡上映著一個女子,娥眉細長,瓜子臉上肌膚白皙,紅唇嫣然如三月櫻桃,不是安陵的臉卻仍舊是個美人模樣。隻是眼眸寒氣過重,嵌在那張本該乖巧溫順的麵容意外地多出了些違和感。指尖輕輕在下頜處略過,整個人似冰窖裏的寒冰散發著凍人的氣息。
臉上被覆上了人皮麵具她竟然都不知道,手段果然高明!
“夫人,還是讓奴婢為你梳妝吧。”她手剛碰到桌子,一旁的青雨立即拿起桌上的篦梳仔細地為她梳理起一頭披散的青絲。魚璿璣冷淡地坐著沒有反對,她倒想看看那個男人到底要唱一出什麽戲。
青雨人雖不喜言笑,梳妝卻很是拿手。看著銅鏡中頭綰婦人髻的自己,她忽然自嘲地一笑,起身來就欲向外走。
“娘子,怎麽起來了?”才走了兩步路,門外忽然多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下一秒腰上一緊已經被人抱在了懷中。她淡漠地抬頭來,來人一身紫金色的華貴長袍,黑發以玉簪束起露出飽滿的庭額,略微深而普通的麵容上有著健康的麥色皮膚,眉眼間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切和嗔怨。帶著薄繭的手指摩著她的側臉,滿是心疼地道:“昨晚那麽辛苦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嚓!這話聽著怎麽那樣引人想入非非啊!
魚璿璣一聲冷嗤,這男人的演習天賦真是高,換了麵皮和頭色眸色,還一副這麽“關心”她的樣子,真是煞費心機。
“我有機會安穩地睡一覺麽?”她仰頭來巧笑倩兮,不答反問。一語雙關誰都會,明顯是青雲她們奉了他的命令把她弄醒,而外麵定然是出了什麽狀況,如此他還明知故問。
“你昨晚都昏死了幾次,嚇得為夫擔驚受怕了一夜,好在你安然醒來看樣子身子也好多了。”赫連燼緊緊地把她擁在懷中,頭微微一偏靠在她肩窩裏,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兒香,嘴角彎起似偷腥得逞的狐狸般。
魚璿璣橫眉掃過那看不見的臉,耳根一動聽到幾個輕微的腳步聲正朝這裏走來。她勾唇一笑,雙手慢慢地環上他的腰,聲音中透出濃濃的難過道:“都是妾身不好害得夫君受驚了。”
“你是我娘子,擔心你是應該的,說什麽傻話呢?”赫連燼滿是寵溺地撫著她的後背,臉上滿滿地帶著歡欣和喜悅。魚璿璣垂下眼簾,一線殺機從遮掩的眸子中不著痕跡地射出。
“咳咳。”兩人相擁“蜜語甜言”之時,門口處傳來兩聲稍重的咳嗽聲。魚璿璣佯驚突然地縮回手靠著霍盡,小女人模樣盡顯無疑。赫連燼也微微地有些驚訝,回轉過身去順勢將魚璿璣攬在自己身後,朝著門口那人作了一揖,不悅地道:“在下知道大皇子殿下有要事在身,但此處乃是我霍某的內宅,實在不是迎客之處,還請大皇子去花廳用茶。”
“霍公子不必動怒,本皇子也是偶然走岔了路到了這裏。”霍盡語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司空賀卻沒有半分生氣的意思。魚璿璣從他衣裳漏過的縫隙看去,司空賀一臉疲乏卻還是裝作神采奕奕,對霍盡一點皇子做派都沒有顯現出來反而讓人覺得他對霍盡很尊重的樣子。她凝眉,心裏越發懷疑赫連燼跟司空賀的關係。
“公子,夫人的藥來了。”在雙方微有僵持的氣氛中,青雲端著一碗湯藥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赫連燼當即一點頭,青雲就把藥放在了桌上。赫連燼轉身很是體貼地攬著她的腰走過去,聲音無比溫柔地道:“雖然你的身子比一般女子好,但畢竟是氣血兩虧。我特地讓滿大夫給你開了藥,喝下去過不了幾天身體就舒坦了。”
聞言,魚璿璣身子有一刹那的僵硬,抬頭來送他一記冷光,赫連燼仿若未見一般又絮絮叨叨地說開了。“為夫知道你怕苦,已經讓青雲給你備下了蜜餞,待會兒喝了藥再回去床上躺著好好休息。畢竟是才生了孩子,身子不比以前,知道麽?”
“孩子!”掩在袖子裏的手突然抓緊了他的手臂,抬眸對上他重重地咬著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這男人不僅讓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他妻子,連孩子都給她準備了,若說沒有預謀這誰相信!
赫連燼笑了笑,那眉眼間的嗔怨似真似假,吃味道:“才一會兒沒見著孩子就惦記上了,怎麽不見你這樣在意過我?”他高大的身軀遮擋著她,讓司空賀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魚璿璣目光冷冽,眼中的警告意味在明顯不過。赫連燼勾唇掩去嘴邊的笑意,眸中閃爍著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完全不把她的警告當做一回事。
魚璿璣氣結,卻還是很溫順地挨著他坐下。藥碗中湯藥黑乎乎的,也不知加了什麽在裏麵。赫連燼端起碗拿勺子在裏麵攪了攪,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了才送她她嘴邊。藥湯靠近她頓時就聞出了其中一味很熟悉的氣味,花江草。這個草藥本身有著麻醉的作用,若與其他草藥混合煎熬會產生毒素,即使一起煎煮的藥材把毒性去了一旦於人服食會讓人無法催動真氣提不起半分內力。
赫連燼竟然這樣明目張膽地給她服這個藥,縱然毒不死她也能將她困在他身邊。如今司空賀就在跟前,她想說不服藥也是不行了。不過,赫連燼他終究是算錯了一步,安陵沒有內力,這個藥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束縛作用。隻不過,他們的梁子這次是結大了。敢對她魚璿璣下藥,這後果……
她眯了眯眼,文靜乖巧地含住勺子將藥吞了下去。
“公子對夫人還真是疼愛。”
------題外話------
咳咳,各種求,親們別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