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恩愛背後,小小動作

離開繁華的城鎮後,一望無際的原野也開始能見到高地起伏的山巒,相較於西鄴偏北部的那些光禿禿的大山,這裏的山脈大多青翠蔥蘢,山勢險要而陡峭。南下的官道越走路越是難行,最後都變成了小路連車馬都無法很好地同行。西川這片大地就是這樣,多數地方平坦無棱,但東到南這部分與天訣星池交界的地帶卻是不同,那危險複雜堪比星池東南側的崇山峻嶺,也正因為如此,在三國交界會有一片廣袤而無從被探知的原始地域,成為整個大陸上的傳說。

兩山夾道,一隊約有十幾人的隊伍緩慢行進在山巒中央的路上。每個人都騎著馬一身簡單的打扮,隊伍中央有輛馬車,車轅上坐著車夫和伺候的丫鬟。看似普通的車隊,無人知坐在裏麵的人便是從帝月千裏迢迢趕往星池秘密協商“聯盟”事項的帝月攝政王妃魚璿璣。

這輛馬車隻比普通馬車大些,看起來並不出眾,內裏其實是大有乾坤的,好比現在裏麵正有無邊春色蔓延,外麵人卻什麽都不知道。

“不要鬧了,放開。”軟榻上她衣衫半敞眉眼如絲,如深海玉石般的手臂從玄色衣袖中露出半截來,迅速抵在想要靠近自己的男人的胸膛上,微微喘氣帶著薄怒道:“赫連燼,你就不能趕回西鄴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是惹怒了那家夥了,從她提出這個建議赫連燼被迫同意後,他就變著法兒地折騰自己。接連幾日都是在床榻上渡過,好不容易挨到出發他竟然偷偷跟來了,還大言不慚地跟她說怕她連帝月範圍都走不出去,好心送她到邊界上。可有沒有人告訴她,這個男人所謂的好心就是在馬車裏繼續跟她狠狠纏綿?想她魚璿璣巾幗不讓須眉,卻唯一對這個男人的死纏爛打沒有辦法。

每天被赫連燼抱進抱出,屬下們投來的曖昧目光都讓她麻木了。偏偏這男人急色得跟什麽似的也不挑個地方,連馬車裏也不放過。這次更甚,連衣服都沒脫完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她很想問你這樣子會不會腎虧?可一想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魚璿璣聰明地選擇了閉嘴。如果因為這句話再惹來無妄之災,那可真可憐了。

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些沒有關聯的事情,一麵還得警惕地注意著身邊那危險的男人。

赫連燼亦是一襲玄衣,相比較她衣衫淩亂他可就要整齊得多,不過是領口地方扯得大了些,將胸膛巧妙地露出了五分之一的空白。黑與白強烈的對比之下,滿臉饜足神情的俊美男人宛如優雅的獸背靠著車壁,笑眯眯地望著渾身警惕宛如刺蝟的小女人,還未消散繾綣情意的眼瞳純若與雨後天空一片蔚藍的蒼穹,那是中包羅萬象的廣大和美麗,就算看在多次都會不由自主地受到蠱惑被卷入其中不可自拔。

他微卷的棕黑長發沒有束起,隨意地搭在肩頭後背上,殷豔的雙唇染上春花般的絢麗色彩,挑眉久久用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凝望著她,好像要這樣看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魚璿璣被她看得渾身發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些些妥協的意味,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愛妃——”將兩字的音拖得老長,那邪肆的眼神又瞟到她袒露的肩胛上。魚璿璣渾身一抖,感覺自己全身都還軟著,心裏更加擔憂了,這男人不會是又獸性大發了吧?剛剛這不是才完嗎,怎麽這麽快又要來?一陣頭皮發麻,她咬著唇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

“你別靠近我,否則我……”

“否則怎樣?”他傾身向前,上翹的嘴角昭示此刻的好心情,可在魚璿璣看來那可是個危險的訊號。她想躲開,赫連燼仿佛洞悉了她心意般將她拉進懷中雙臂緊緊把她給抱住了。渾身發軟的魚璿璣喘著粗氣想掙紮,卻忘了這男人的手臂是鐵做的,沒法鬆開。她又急又氣,緋紅還未退下的臉蛋再次紅豔豔的,嬌豔的宛如早晨沾著露珠迎晨曦開放的花朵兒,看得他雙眸再次發直。

魚璿璣身子頓時僵硬,聞著她熟悉的冷香味,眼睛一閉直接想昏死過去算了。

“愛妃這算是不堪承受本王的雨露恩澤麽?”他忍住滿腔笑意將她的腦袋扳倒自己肩頭,右手鬆開輕輕地將她敞開的衣裳合攏,低靡的耳語仿佛染了春日晨間的霧氣,在她耳際熨出似火般的灼熱。他說得是,自己這身體也承受不住了,若再下去……

見她如此緊張,赫連燼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歎息道:“愛妃,本王隻是想幫你把衣服整理好而已。”自己的孟浪真是把她嚇住了。赫連燼斂眸微笑,整個人將外泄的狂肆銳利都收斂了。在她膽戰心驚的不信任中,雙手慢條斯理地將一切做完,順勢把魚璿璣移到軟榻上坐好才從車壁的暗格中拿出水壺和杯子,倒了一杯水地給她。

魚璿璣狐疑地接過來正要喝,赫連燼突然問起來:“璿璣,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麽?”

沒喊她王妃亦不是愛妃,而是尋常的稱呼璿璣,她隱約地從懷中聽出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但赫連燼這麽問明顯讓她想起了這段日子來不要命的纏綿。俏臉一黑,沒好氣地道:“你敢說不是報複我背著你部署了聯盟的事情?”

“傻女人。”他好笑地單手支在那小桌上,另外一隻手卻伸過去覆在了她小腹上,喃喃道:“本王努力耕耘了這麽久,不知兒子是不是已經在裏麵了。”

好似清朗的天空突然劈下來一道旱天雷,驚得她差點就跳起來了。魚璿璣錯愕地望著自己肚子上的手,腦袋裏嗡嗡嗡的,詫異支吾道:“你是想讓我受孕?”

赫連燼毫不猶豫地點頭,一點要隱瞞的意思都沒有。魚璿璣卻挑高了雙眉,一臉不讚同。如今的他們身邊危機四伏,隨時都會受傷甚至致命,現在絕對不是懷孕的好時機。他又不是看不懂如今形勢,為何要這樣?

“庸醫說過,你的身體身受寒毒又兼體質特殊,想要懷孕比一般人都困難。”他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含情笑意,有的隻是鴉青的肅色,眸子間不經意地透露出一股微微的心酸。魚璿璣聞之,身體禁不住地往後一傾,好在手快撐住了榻沿,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不禁然地想起前世在蒼龍雪原,她不顧滿身血汙跪在拜月山前,瘋了一般地乞求山神能夠保住她的孩子。可是,在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終究是沒有保住,而她也徹底喪失了做母親的權利。

難道這一世,她還是不能夠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璿璣,勿慌。”赫連燼想到她曾經的遭遇,心裏頓時惱恨起自己來,怎麽沒注意分寸提起了她的傷心事。他坐過去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別瞎想,事情沒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能這樣不辭勞苦地播種不正是說明了這一點?

魚璿璣腦海中的思緒千回百轉,神情也變得很淡,低聲酸楚道:“你一次性跟我說清楚吧,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要是懷不了孩子。

“璿璣,看著我。”他雙手捧起她的臉,嚴肅地道:“有我在你和孩子一定會安然無恙!庸醫曾卜算過我們夫妻命中有一子,前些日你也喝了不少調理的藥。庸醫說那是助你身魂更加契合,實則都是改善你陰寒體質的藥物。他在找到我們時,便預料到了後來的事情,否則你認為他會那樣輕易地就允許了用靈瞳神蠱來救我?赫連氏血脈的延續,就是天族不息的最強保障之一。我原準備讓你在帝月待孕的,這也是你部署好了聯盟之事我會生氣的原因。”

懷孕本就是件危險的事情,何況她還要跋山涉水麵臨著各種危險。他氣他惱,也知道無法改變魚璿璣的主意,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護好她。

看他冷冽的目光,魚璿璣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雙手放在腹部,感覺從前都冰涼的手心也暖和了。不管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其事,她現在都特別希望肚子裏已經孕育出了孩子最初的雛形。不過,她又有些懷疑,道:“庸醫的靈力已經喪失,那個卦象能準麽?”說完,她心裏已經開始七上八下了,腦子裏不斷地想起一句話,一定要準。

赫連燼一手刮過她鼻梁,好笑道:“你放心,這一卦是他在下相地怒後占卜的,你也該清楚天族天機子預測未來的能力有多強。”

是了,天族天機子不僅有高深靈力,占卜之術更是舉世無雙。魚璿璣放心下來,可馬上心又提起來了。要是這肚子裏真住了個孩子,接下來奔波殺戮的日子他怎麽受得了?要知道懷孕後的前三個月可是最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孩子就沒有了。想到此,魚璿璣便緊張起來,眼神飄忽而愣滯。

“別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不僅是此次聯盟,還有在大局上亦然。為了讓給她安定的生活,他不得不用手段讓這場大爭亂世在預料之外的時間內結束。

聽著他安慰的言語,魚璿璣不禁苦笑了,道:“早知道你這麽安排,我就該改變計劃了。”

“沒事。”赫連燼心頭喜不自禁,看來她還是把他們的孩子放在首位的,也正因為如此更加堅定了他提前動作的決心。

“聯盟一事天訣的三個人應該都探聽到了,我也猜到了他們可能下手的地方。赫連,你就送到冥城好了,不能再繼續往前了。”過了冥城再往南百裏便是兩國交界,若是被別人發現他的存在,隻怕會打草驚蛇亂了後續的計劃。

赫連燼慵懶地扯唇,嗯了聲表示答應。她安心地窩在他懷裏,想著以後的事情。突然抬頭來,來了句:“就算為了讓我懷孕,你也不至於日日都纏著我吧?”想起這些日的遭遇,魚璿璣有些憤懣了,直覺赫連燼報複自己不聽話的成分居多。

她墨玉瞳中閃著冷月般清寂的光輝,聞言的赫連燼在微楞之後便無奈地歎了句:“璿璣,體質陰寒的人不止是你。”

什麽?扯住他前襟的手猛地一個用力將他玄衣給撕開了一條口子,魚璿璣悶愣抬頭盯著他想把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都收入眼底,辨別他到底說的什麽鬼話。

“你忘了,我修習了寒冰訣而且快至巔峰。璿璣,你也懂醫的,就該知道要生出個孩子不是那麽容易說有就有的。”寒冰訣的弊端,他想魚璿璣可能清楚的,畢竟她還曾手書過如何突破修煉中的各個瓶頸辦法給他。

他這麽說,魚璿璣便沉默了,自主地將頭靠在他身上一收輕按著肚子。這前因後果總算是明白了,但這也在告訴她另一個事實,赫連燼這麽多日的努力也可能是白費。

這麽想著心裏就蔓延起一股惆悵,他們的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被造出來。

不大的車廂裏,兩個人都默默不言,安靜得能聽到外麵的馬蹄聲。

“爺,出事了。”在誰也不知該怎麽打破僵局的時候,外麵傳來赤焰著急的聲音。

兩人迅速地整理了衣衫,魚璿璣才把車廂的車門打開。山野輕風吹進來,將狹小空間的靡靡曖昧氣息帶出去,赤焰扭開頭將一張紙條遞進來,說道:“是黑鷹剛傳過來的。”他話說完,飛落在馬車車頂上的黑鷹便叫了聲,表示這個消息是自己帶來的。

拿來看過,他臉色一霽。魚璿璣從旁看了眼,旋而推了推他道:“快些回去吧,那個人也算是個不小的威脅。”

“……”赫連燼很是猶豫地看著她,又瞅向了她的肚子,嘴唇剛動魚璿璣就打斷了他想說的話,道:“你放心,我和孩子一定都會好好的。”

車門沒關,她說的話音本不大,但眾人都是習武之人,況且周邊也安靜,自然而然地將她的話聽到了耳朵裏。隨行的人除去丫鬟打扮的玉落,及赫連燼赤焰外都是隕聖樓的人。魚璿璣這話可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愁,不過大家都很驚詫,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孩子。他們夫妻很難孕育子嗣的事隻有庸醫一人知道,而魚璿璣也沒心情理會眾人的心思更加不會去解釋什麽。推了赫連燼兩下,滿臉保證道:

“相信我,我說到做到!”既然是命中注定有的孩子,那麽再多的磨難都阻礙不了他的降生,這樣她就沒那麽擔心了。

赫連燼躊躇半晌,最後將自己隨身的軟劍抽出來給她,道:“拿著這個。”這是天機子早年特地為他所鑄,玄鐵製作的寶劍削鐵如泥,是件難得的寶貝。

“我有防身的武器。”見他連從不離身的軟劍都給她了,魚璿璣蹙眉微帶不安。

“拿著!”赫連燼語氣強硬,虎著臉將軟劍盤在她腰際,道:“等下次見到你安然無恙再把它還給我。”

魚璿璣無奈隻得應允了,他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包括怎麽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及身體孕吐之類的事情,讓她都恍惚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有了身孕。赤焰在外等了還一會兒赫連燼才磨磨蹭蹭地下車去,隨行的周梓將自己的坐騎讓給了赫連燼,車隊停靠在路邊。魚璿璣下車親眼看他們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之中,才吩咐下去繼續行路。

原本因為赫連燼暗中安排了沿路造人的計劃,馬車行得很忙,他走後魚璿璣考慮自己的身體還沒恢複過來,以緩速行了一日後第二天才加緊時間朝冥城而去。如今的帝月大多都在赫連燼勢力的掌控之中,冥城作為他昔年崛起之地,自然也是堅固不摧。

他們車隊要經過冥城之事赤焰早就打點過,告訴守城將領是位貴人要路過,讓他們假裝沒看到放行就可以。他們跋涉了多日,基本都是在野外度過,很少遇見城鎮。玉落以她有身孕的名義建議在冥城停留一日,周梓等本來是想快些趕路的,但主上如今成了有身孕的女子,自然不能跟他們一樣勞苦前行,故而也跟玉落一起這麽說了。

魚璿璣沒跟他們解釋,思忖了兩下便同意了。

“璿璣姐姐,我特意找店家燉了這個母雞,你喝點雞湯早些睡覺吧。”夜深,天邊閃亮著幾顆耀眼的星子,千家萬戶都已歸寂於安靜中。她房中還亮著燈火,坐在桌前手中執筆不知在寫什麽。玉落端著熱氣騰騰的雞湯進來放下,走到窗前將窗戶都關上,關切道:“璿璣姐姐你可不知道冥城夜裏很冷的,可千萬小心不要凍著了小寶寶。”

她書寫的手稍稍停頓了下,道:“周梓呢?”

“啊?”玉落愣後回神道:“周大哥吩咐人準備了明後幾日的幹糧,說是再四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去把他給本座叫來,還有寒冰亦是。”炎京之亂後她就沒再見過寒冰,這次駱驚虹特意把他留下來傳遞隕聖樓之間的消息。但寒冰是隱藏在周邊的,旁人根本發現不了。玉落狐疑地想問寒冰在哪兒,哪知人還沒問出口,外麵就跟著傳來了他的聲音。

“主上。”

“進來吧。”魚璿璣素手一揮停下了筆,吹了吹上麵未幹的墨跡再將之疊起來卷成小小的一卷。玉落見了直接去找周梓了,剛好與寒冰錯身而過。

寒冰還是如往常般喜歡穿著黑色夜行衣將自己包裹在夜色中,更有張食古不化的冷臉,讓她在刹那間恍惚是赫連燼手下的赤冰。她將紙條卷好放在桌上,順手端起了玉落為她熬的雞湯,不管孩子有沒有,這身體也是該好好養著的。

雞湯快喝完,聽到消息的周梓也剛好趕來,見寒冰也在不由奇怪了:“主上此時喚屬下有什麽吩咐?”

“寒冰,你先說有什麽消息要傳達。”她沒很快回答周梓的話,而是問起了先來的寒冰。

寒冰回道:“閣主傳來消息,襄惠帝、桐封王和淩王的人已經星夜趕來,他們三撥人都選擇了在倉稷山對主上動手。星池那邊,楚帝下密令讓國師巴圖前來迎接主上,算算日子也該在那日就到倉稷山。”

“他們這是想破壞我們的聯盟!”周梓橫著眉,細想了下分析:“那星池國師怕是有別的打算,要借刀殺人。”

“楚帝想借巴圖的刀,巴圖指望著三撥人能把本座殺了,他們都早有準備。天訣三股勢力怕是也想到了自己會成為別人的劊子手,卻不得不這麽做。”魚璿璣一語道破當今的形勢,“楚帝是個非常不簡單的人物,那份狡詐就是狐狸都自愧不如。”

寒冰冷臉道:“主上,那我們怎麽做?”既然都來者不善,他們又何須仁慈。

“周梓,你說呢?”魚璿璣把目光轉向了周梓,眼神裏閃過考究的神色。

明知前方遍布荊棘暗殺迭起,按理說他們該轉換目標線路的,但那麽做豈不就暴露了他們的目的?周梓為難地看著她並不顯懷的肚子,心頭想著要是此次少主出了什麽岔子,不僅是燼王要殺了他們這幫人,就是四位閣主、白家兄弟和首領都饒不了自己。他咬牙,昂首錚錚道:“主上,前途凶險,屬下覺得可以盡快調個人假扮主上,我們繼續前行倉稷山。”

除了偷天換日,他是想不出其他安全的法子了。

“本座早年跟桐封王、淩王和襄惠帝都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為人城府。你讓旁人換了本座雖然能保全本座不受傷害,但引起他們的警覺,這場戲就沒有那麽逼真了。”魚璿璣搖頭似乎是不讚同他那麽做。

寒冰少見地急道:“若不這樣難道要屬下們親眼看到主上涉險?”

“倒是不至於。”熟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可不是那看見刀劍就嚇得瑟瑟發抖的弱女子。

“那主上打算如何做?”周梓見她說的玄乎,約莫覺得她應該是有了主意。

她霍然間粲然,眼角眉梢都帶起清風雅月般柔善的笑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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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O(n_n)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