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狐狸和狼,彼此彼此
駱驚虹眼神一厲語氣不陰不冷,低喝:“白鈺,管好你的女人!”
不妨駱驚虹就這麽在眾人麵前點破兩人不清不清楚的關係,白鈺頓覺尷尬,眼眸微斂將人拉到自己身邊。而玉落到底是個大姑娘,多少還是有些羞澀的,可她卻又比尋常姑娘大膽些。白鈺那番舉動讓她心頭燃起雀躍,無形中給予了她一種勇氣,玉落昂首挺胸目光灼灼地反問他:“既然知道我是白鈺的女人,你憑什麽管我的事?”
“玉落姑娘的豪放隕聖樓誰人不知,追男人都追到戰場上來了!”這小丫頭片子竟跟他頂嘴,駱驚虹心裏起火,如不是顧念她身份特殊肯定一掌把她拍進土裏去了。
玉落又羞又氣,眼珠子瞪圓氣鼓鼓的。白鈺不願他們在黑甲精騎麵前鬧開,遂道:“閣主無需與玉落置氣,她說的不無道理。”轉來對上玉落語氣裏不難聽出詰責。“不管出於什麽樣的目的,有些事在你無法改變之前就不要去胡鬧。”
他對駱驚虹和玉落的話各有褒貶,誰也不偏私,在旁人眼中很是公正,可玉落卻心裏憋屈。盡管他說的很對,可她就是難受。眼中續著委屈,她負氣地扭頭就跑了出去。
白鈺站在原地看她背影消失,心頭一歎,她還是個孩子心性。駱驚虹見那小丫頭跑了,心裏很開心,嘴角翹的老高,對白鈺道:“女人嘛就是要管教,做的不錯,以後她才不敢囂張地騎在你頭上。”
“我的事不勞閣主操心。”白鈺語氣淡然,對上他不卑不亢,自有一派氣度。駱驚虹挑眉摸著鼻子笑了笑,心情好啊心情好。
阿答幕騰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指著他們兩人道:“你們隕聖樓的事情回去解決,別在我們鬧騰,看著都煩!”
“死胖子,別以為你長了一身贅肉氣場就強,要是再聒噪,本閣主頃刻之間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哼,跟他們隕聖樓叫板,也不想想自己什麽道行。長得胖有能耐,說的可是他們隕聖樓邢思閣的大塊頭鐵錘,這胖子就一副死相,瞧著讓人不順眼!
“他奶奶的,吃爺爺一刀!”火爆脾氣被點燃了,阿答幕可顧不得現在是什麽場合,直接掄起大刀就朝堂中的駱驚虹砍去。十二騎將向來團結,阿答幕一人迎戰其他人聞風而動紛紛亮出兵器,將他們兩人圍困在包圍圈裏。
“住手!”赤冰大喝,一掌朝阿答幕的大刀打去,阿答幕隻覺得一股強勁的內力將他的手腕一震,手中的刀就握不住掉了下來。哐當一聲在夜裏格外清晰,所有喧鬧都在這時停下。
赤焰壓抑住對駱驚虹他們的怒氣,朝十二騎將說道:“你們都坐下!”
氣勢洶洶的十二人就被這麽喝住,反觀駱驚虹與白鈺氣定神閑跟他們截然不同。赤焰隱約明白今夜一戰隕聖樓不過是在他們麵前牛刀小試,白鈺的話就是隕聖樓跟黑甲精騎宣戰的開始。不管爺和王妃以後回來怎樣,反正這段時間他們是有高下可爭了。
在對手麵前心浮氣躁乃是兵家大忌,未戰先輸。畢竟是爺調教出來的,可不能丟了爺的麵,屆時說不定還會影響到爺的夫綱問題。赤焰考慮得可謂深遠,眉頭緊了又鬆,很快便疏通了其中的關節。
“你們這次除了來宣戰外,還要做什麽?”他想,隕聖樓不過是要跟他們一較高低,不是翼衛對他們那般趕盡殺絕。這次來,應該是有什麽計劃的。
十二騎將中大多人對此便是憤懣,難道他們是要再一次耀武揚威?
“我們商量過了,要跟你們合作去做一件事。”白鈺態度認真,眼眸中有不容忽視的怒意。“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主上和燼王在下相消失,都是風雅郡主暗中和鬼麵勾結做的。算計隕聖樓的人要不沒出生,要麽都見了閻王。赫連倩既然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就該承當相應的後果。”
他們這麽半年按兵不動就是要查清當初事情的真相,確認主上的安危。如今,一切都雲開霧散,是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那我們爺在何處?”若是王妃出事或遭遇不測,白鈺他們不該神情輕鬆地找他們聯合報仇。換句話說,爺和王妃應該在某個地方且安然無恙。赤冰一語,讓眾人的神經都給繃緊了。
“咳咳。”駱驚虹突然咳了兩聲,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赤焰眼神示意馬上就有人端來兩張座椅,請他們入座。
白鈺拂袖坐下,將實情告訴他們。“我們隻能確定主上安然,卻不知她在何處,至於燼王更是不得而知。”魚璿璣體內有天族至寶靈瞳神蠱,而玉落身為花奴對靈瞳神蠱有著特殊的感知,縱然不知主上的蹤跡,能確認她無恙便是萬幸。
這話裏一半生機一半失望,但總好過之前什麽訊息都沒有。黑甲精騎人人默然,神情凝重。
“輕鴻閣得到機密消息,磯王敬獻給烈帝的妃子偷偷給他下了慢性毒藥,現在的烈帝沉迷女色不問政事,北堂太後看似掌握了朝廷大權,卻不知其中很多人都是磯王父女的人馬。他們謀算許久,隻等烈帝雙腳一蹬便取而代之。”駱驚虹將半月前得到的消息細細與他們說了一道,隨後補充道:“赫連倩屆時若以帝凰之名義登基,也算順天應名,百姓也不會有太多的反抗。畢竟帝月尚武,而她又是堪比男人的女子,智謀遠勝無數莽夫。身份高貴,一切都將會是順應天意而為。不過,你們也該清楚,若赫連倩一朝為王,黑甲精騎絕對是不能容於世上的存在!”
“他奶奶的,那被人玩爛了的賤人幾次陰咱們,可不能讓她做帝月的皇帝!”一說到赫連倩阿答幕就怒火衝天,要不是那詭詐的女人,他們能有現在的處境?要是她在麵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提著刀衝上前去把她大卸八塊!
白鈺鎮定分析當前形勢給他們聽,“隕聖樓權大勢大卻不屬於帝月,貿然出兵會引起強烈的反抗,而黑甲精騎卻不同,它是燼王的親衛更是守護帝月江山的靈魂所在。由黑甲精騎出麵處置赫連倩等人,名正言順天經地義。”
“你能保證你們隕聖樓不是想要再一次一石二鳥?”有了今夜的事件,莫驄對隕聖樓平添了股無名的敵意,不得不防他們有別的心思。
“大是大非我們自是清楚,況且以黑甲精騎目前的能力想要滅了磯王等人是不可能的,故而才有我們兩方的合作。今夜隻是給赫連倩警告的開始,隨後她會有更多意外的收獲,其中就包括強勢複出的黑甲精騎。”白鈺信誓旦旦言辭鑿鑿,“我們隕聖樓跟你們的較量不會斷去,但不會是對付翼衛的那種方式。燼王在主上心中什麽分量,我們都是清楚的。”
赤冰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要讓我們去引開赫連倩的注意?”這半年多的困戰傷了黑甲精騎一定的元氣,要休養過來是得有段時間的,他們不是很明白麽?為何還要提出這樣的話來?
“不,黑甲精騎將是整個帝月局麵的一柄利器,怎可因小小事情早早毀卻?”白鈺笑得詭譎,溫和淺淺的模樣上滿透著陰謀的味道。“北堂太後還不知一向被她視為左膀右臂的人早有了反心,要是得到這個消息,西鄴可是有場狗咬狗的好戲。”
“閣主已經派人將消息散播下去,北堂太後會很快悄然知曉,兩隻老虎都有了防備,動起來必是一死一傷。坐收漁利的事情,難道你們不喜歡?”這個布局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當初是主上為了幫助燼王坐實天命帝星的傳言,讓他將來繼位的一步暗棋。不曾想,在他們都不在的情況下,這步棋被迫早早實行。
赤焰細細思量,發現其中有個很明顯的漏洞,遂道:“北堂太後一向使我們為眼中釘,就算得知磯王有心叛亂,隻怕也不會全心對付,還會跟我們對上。”
“那是因為黑甲精騎威脅到了她,如果不再給她造成任何困擾,她還會揪著你們不放?”白鈺早就想到這點,赤焰提出來他回答得極為從容。
“翼衛被火困,冥城危及解除,她怎麽會放過我們?”隕聖樓的棋倒是不錯,可現在看來卻棋差一招。
駱驚虹沒好氣地哼了哼,深深表示懷疑,那個被稱為戰神的男人手底下的怎麽是一群豬腦子。白鈺的話都說得那麽明顯了,還揪著不放自找煩惱。
“戰火硝煙死的人本就多,誰說翼衛兩萬餘人被燒死了,黑甲精騎就個個生還?沒有糧食,天氣多變,最是病症多發,要是不小心遇上傳染的,死的人可就多了去。兵不血刃,這是為政者最喜歡的方式之一。”白鈺沉穩老謀將“可能的狀況”說道一二,以作提醒。
這樣明顯的提示,讓人不禁想起攻下下相前,王妃一瓶藥就將健康之人弄成了得了傳染疾病的人,蒙巴部族為了保存軍力,將染病的人關押在一旁,引起了百姓暴動,使得他們能順利地收複下相。以那樣的方式隱藏的確很好,北堂太後就算懷疑頂多派人來把他們圍困著,那麽她的關注重點就該放在磯王身上了。
黑甲精騎可趁機休養恢複勢力,並且在暗處掌握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好計好計!哪怕心裏有些不服氣,但王妃手下隕聖樓的確能人多。這些人狡詐得如同狐狸般,不過他們黑甲精騎也不遜色,他們是廣袤西川上的最強悍的狼,群策而動定讓敵人屍骨無存!
狐狸和狼的合作,那些人的磨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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