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除非你不要
這廂莫蓮正抱著繚亂哭的一塌糊塗，鼻涕泡泡直往繚亂身上糊，但是母性情節大發的美人繚亂卻因此心疼的小心肝亂顫。可是，恭王府那邊卻在同一時刻炸開了鍋。
當莫蓮失魂落魄的跑出恭王府的那一刻，含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在她還在這邊幹著急的時候，恭王少主氣勢洶洶的跑到了映蓮居。見到了她直接麵色不善的說了句，“你們公子呢？”
到底也是個沒經過什麽事的小丫頭，含笑委委屈屈的說，“公子剛才出了府就在沒回來過。”
莫寒皺了皺眉，心叫不好，剛剛他和江夜的談話保不準是讓莫蓮給聽了去。雖然，句句屬實，但是莫寒可不願讓莫蓮知道。畢竟，莫蓮還是有利於價值的，然而突然鬧出來這麽一出事，之後還指不定生出來什麽事端呢。
煩躁歸煩躁，人還是要找的，畢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柳暮歌的藥引。
思來想去，莫蓮在這整個上京之城也沒什麽靠山，唯一能去的地方大抵就是那裏了。莫寒心下一動，大步邁向了倚翠樓。
可是還沒進入倚翠樓的大門，就被自己兄長給攔了下來。莫憶蕭狹長的鳳眼一眯，聲音瑟瑟，在這大雨天顯得有些滲人，“小寒，你還有臉來這？”
莫寒急躁的就想往裏衝，奈何如何也拗不過莫憶蕭隻能開口問道，“皇兄，莫蓮在你這裏嗎？”
莫憶蕭形狀秀美的眉峰一挑，怒喝道，“恭小王爺請回吧，我這裏可沒有什麽莫蓮。”
莫寒望著眼前的兄長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眼前這位哥哥雖非自己的同胞兄長，但是兩人一同長大，自然是情同手足般親昵。即使是在年幼之時莫憶蕭都沒有和他爭吵過，但是現在，僅僅是因為一個不入流的小雜種，這個自小疼寵自己的兄長卻與他幾番爭吵。
這樣想來，莫寒也寒了一張俊臉，“皇兄，我從不知道那個小雜種對你來說這麽重要，重要到可以三番五次的與我這個弟弟爭執。”
莫憶蕭歎了口氣，也舍不得在與自己一直珍愛的小弟鬥氣，淡淡的說道，“小寒，你為什麽就是不懂得珍惜呢？”
莫寒別過臉去顯然是不願在於莫憶蕭多言，他答出了一句，“皇兄還是帶我去找莫蓮吧。”
莫憶蕭顯然是被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激怒了，原本溫柔的眼睛眯緊怒喝道，“恭小王爺，我看你還是快點走吧，我們這裏可沒有什麽莫蓮，你要是找什麽杜鵑，牡丹倒還是有的。”
“皇兄，你明明就是知道莫蓮的去處的！”
“去處？”莫憶蕭怒極反笑，“我隻知道我們倚翠樓從來都沒有什麽莫蓮，隻知道唯一的一個上凰公子還被你恭小王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這捧得上凰公子的少年郎，現在反倒是來跟我要人了，還真是可笑。”
“皇兄！”
莫寒急躁的喊出口，作勢就要往裏麵闖，可是莫憶蕭哪能順了他的意？兄弟倆就這樣在大門口僵直不下。
就這樣對峙了良久，到底是做哥哥的先低了頭服了小，帶著弟弟進了倚翠樓。
莫憶蕭語重心長的對莫寒說，“小寒，你就算是不看僧麵看佛麵。這莫蓮可是我和繚亂的心頭寶，你就這麽傷著他，我和繚亂也看不過去啊。這回要不是我攔著，繚亂鐵定去跟你拚命了。”
莫寒的眼睛斜了斜莫憶蕭似乎在說，繚亂找我拚命？那個恨不得宰了我的人怕是皇兄你吧。
接收到弟弟淩厲的目光莫憶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低聲道，“莫蓮淋了雨，這會剛睡著，現在繚亂正陪著他呢。”
莫寒皺了皺眉，似乎不理解為何莫憶蕭和繚亂都對一個小小的莫蓮如此珍愛。
剛進入了繚亂的倚翠閣，兩人就發現了一襲紅衣的繚亂坐在床頭，美豔絕倫的臉上透露著顯而易見的擔憂，賢妻良母的風範做了個十成十。
要不是莫寒深知繚亂的身份，真要以為麵前之人是莫蓮的親娘了。
哭累了的莫蓮此刻安靜的躺在床上，眼角微微泛紅，秀眉微顰似乎睡得極不安穩。
這廂繚亂剛一見到莫寒，美豔的桃花眼似乎能噴出火來，到底是顧忌到自己的寶貝，繚亂以眼神示意莫憶蕭和莫寒跟自己到隔壁的房間。
前腳剛踏入梧桐居的門，繚亂尖銳的諷語就傳了過來，“喲，今個是那裏來的的風把這潔身自好的恭小王爺給吹來了？”
從沒受過這種暗諷的小王爺眉頭緊皺，剛想說什麽卻被繚亂給堵了回去。
“恭小王爺你真是好樣啊，我到是真想問問你做了什麽竟然讓我的凰兒這麽傷心？”
這一句話說的到是有幾分曖昧，眼見莫寒麵癱似的臉上有了幾分動搖，繚亂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句話直搗黃龍，“在凰兒離開倚翠樓的時候，我是勸過他的，我說過他會後悔的。”
看著莫寒驚訝的臉，繚亂笑的美豔入骨，“小王爺，你別忘了，我可跟凰兒那個傻小子不一樣。我可不會去相信一個有前科的人，你既然能拋棄他第一次，就必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想這一點那時候凰兒也清楚，但是那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傻孩子隻是反問了我一句，繚亂，你可曾後悔過？”
繚亂的笑容蕩漾開來，聲音卻冷的如置冰窖，“所以，我就要問問小王爺了，你究竟是做了什麽？讓這樣的凰兒抱著我一遍遍的哭喊，繚亂，我錯了。你到底要將凰兒置於何地，傷他到何種地步才甘心？”
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譴責的意味，卻仿佛是最深的控訴，讓莫寒有些無所遁形。
直視著美人繚亂的眼睛，莫寒冰冷的說，“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麽後果必將由他自己來擔。我可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是他心甘情願為暮歌試藥的。”
這一句話說的可巧妙，直接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撇了幹幹淨淨，真真是狡猾卑鄙，也著實欠揍的很。
若不是顧忌到眼前的人是莫憶蕭的寶貝弟弟，繚亂早就一個拳頭招呼過去了。
死死的攥住拳頭，繚亂緊咬牙關，勉強擠出了句，“如今你是要怎麽辦，還要把凰兒拖回去給你家那個勞什子的郡主試藥嗎？”
莫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麵對著繚亂答道，“這是自然的，畢竟沒有人比莫蓮更適合做暮歌的藥引。”
繚亂再也忍不住了，一拳頭揮過去，這邊的莫憶蕭還沒來得及阻止，一把輕柔的聲音便插了過來。
“繚亂不要。”
聽到了莫蓮的聲音，繚亂哪裏還顧得上莫寒，轉身跑到了莫蓮身側關切的問著莫蓮的情況。那邊的莫憶蕭看見莫蓮醒來，也湊了過去細細的打量著心頭寶。反倒是莫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越發的像個局外人了。
原本莫蓮醒來的時候，本能的就開始尋找繚亂，發現倚翠閣沒有繚亂的影子，便走出了倚翠閣也在那時候把繚亂和莫寒的話聽了個大概。
莫蓮在心裏暗笑自己今天不知是走了什麽運，把各個牆角都聽了個遍。
對繚亂和莫憶蕭笑了笑，示意他們自己並沒有事。莫蓮向兩人鞠了個躬，嘴角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輕的說，“我會跟他回去。”
不隻是繚亂和莫憶蕭連莫寒都驚訝的望著莫蓮，訝然寫滿了幾個人的臉。
到底是繚亂感同身受，輕歎了一聲傻子。也沒有深究就由著莫蓮去了，而莫憶蕭則是拉過弟弟惡狠狠的警告著莫寒以後一定要好好待他的小心肝= =。
莫蓮感激的看了眼繚亂，感謝於繚亂對於自己的諒解。
剛坐上回王府的馬車，莫寒便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回來了？為什麽知道了這些之後還肯跟著我回到恭王府？
莫蓮的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線，笑的猶如三月春風，溫暖和煦，“這句話應該換我來說不是嗎？是你來接我的啊……”
莫寒皺緊了眉，他從莫蓮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異樣。
過了良久，才聽到莫寒仿佛自語的輕歎，“莫寒，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不要我……”
“除非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