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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裏紅妝,豔紅的一片驚豔了所有人的眼眸,兩國聯姻,不,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三國的姻親,突厥可汗的親妹,西涼的邵陽公主,這位公主特殊的自然更是怠慢不得。讀蕶蕶尐說網

莫寒一襲紅衣坐在馬背上,原本冰冷的麵容被豔紅的喜氣衝淡,顯出了幾分暖意,那張精致的臉孔淡淡,更襯得容顏如玉,即使時間已經走過了將近九年,他依舊是上京城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

這場盛大的婚事被所有人津津樂道,空前盛大的場麵前堪稱所未有。

也無外乎這場婚禮的盛大,畢竟是集齊了突厥,西涼,莫熙三國的財力。

為新娘保駕護航的是她的表兄,突厥的莫何王子,那個老可汗最心儀的女婿人選。

莫寒不可謂是不驚訝,他還以為那個西涼的寒兮王子,至少會送他的小表姐最後一程,畢竟耽誤了這個女孩這麽多年的青春,溫柔纏綿的癡情全部付錯。

可是他還是會錯意了,畢竟來的人是表兄而不是新娘心心念念的小表弟。

勾唇一笑,他對著遠方陽城的方向,粲然一笑,好好享受吧,這最後的寧靜時光……

事情的順利程度幾乎出乎了他的意料,穆薩仁對於他的支持,他是心裏有數的,因為穆薩仁出於對國家的考慮定然會支持他的決定,更何況舅父的反應也是利於他的。

隻是苦了小闌和小離,這次自己或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淡淡有不舍更多的是絕然,閉上眼睛仿佛還能看見自家寶貝軟綿綿的臉和柔柔的聲音,他們再喚自己父親,父親。

小闌,小離,對不起啊,父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到屬於自己的寢帳他很快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便草草的收拾好了東西走了出去,他在枕頭底下留了一封早就準備好的書信。

穆薩仁也一早就起來了,她瞞著安排為莫蓮部署,至少莫蓮去了敵軍陣營也要有個照應。

沒有告訴寒兮,而是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姑父,樹海苦笑了一下,“這個孩子,真真是跟雪蓮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決定的事半點都拉不回來了。”

寒兮進帳的時候,穆薩仁正和樹海討論著什麽,寒兮有些緊張的看了看穆薩,但見她麵色與往常無異,便放下了心,卻見穆薩仁跟樹海研究完,對他點了點頭,轉身走來了,還是第一次被穆薩仁這樣無視,寒兮覺得自己一口氣堵在心口難受的很。

而穆薩仁和樹海都很有默契的對他隱瞞了莫蓮潛入敵軍的事情。

“小九,你們這是在鬧別扭?”托穆雷看著從營帳中走出的妹妹好奇的問,他的妹妹麵色並不好看,難道昨天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麽?

“哦是皇兄啊。”穆薩仁對著托穆雷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等這次戰爭結束後我就回突厥,找個看的過眼的嫁過去,再不要理那個呆子了。”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一時賭氣的氣話?”托穆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妹妹,仿佛她說出的話就是天方夜譚。

他這妹妹對那個表弟可謂是死心塌地,白白耽誤了自己的青春那麽多年,幾乎就是油鹽不進,父親和自己的勸告全都不放在心裏,如今就這樣想明白了?

穆薩仁皺了皺眉道,“皇兄,我有騙過你嗎?”

托穆雷看了妹妹良久,笑了笑說,“小九,你早這麽想不是好了,你看現在連莫何都娶妻了,如果你早和寒兮解除婚約,你現在都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

“算了吧,皇兄,不要總是打莫何表哥的主意了,我們合不來的,他和素光姐姐不是很好麽?不管現在怎樣,都還是等到戰後再議吧。”

看著妹妹疲憊蒼白的秀容,遲鈍如托穆雷也察覺出了妹妹的難過,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攬過的妹妹的雙肩,笑著說了句,“那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小九,我們去用膳吧,你看你都憔悴了很多,不漂亮的女孩子可沒人要了。”

穆薩仁感激的回抱住了自己的兄長,多年來她常住西涼,自己總是以為對他們是沒什麽感情的,但是到底是血緣至親,穆薩仁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兄長對自己究竟有多麽的縱容寵愛。

“皇兄,謝謝你。”

托穆雷爽朗一笑,“自家兄妹說什麽謝謝,也不嫌外道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是有心結的,多年來她一直留在西涼,父親也因為母親的緣故,對她少了很多關心和照顧,所以,她總是以為他們不太很關心她,事實上,他們都是愛她的。

如今,妹妹多年的心結也解了大半,這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莫蓮也沒有想到潛入莫熙的陣營會這樣成功,剛剛出西涼軍賬的時候,他用易容術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他自己心裏清楚的很自己的容貌太過顯眼,況且在莫熙的軍帳中知道自己容貌的人不再少數。

他心裏覺得慶幸的很,還好納蘭紫庭交給了自己這些,這小鬼交給自己的東西總是那麽實用,到底是經曆過戰爭洗禮的,比起其他人更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麽。

陽城如今戒備森嚴,遠遠的就能看見緊閉的門扉。

“喂,你是哪裏來的?”

士兵一把攔住了一個少年,一襲灰衣,眉目青青,一張平凡的臉顯得灰突突的,一看就像是從哪裏逃難過來的,便是掉在了人堆裏也不顯不出來。少年的聲音細細,髒兮兮的臉上也有幾分恐懼,一看就是沒經曆過大事的小屁孩,他有點害怕連聲音都放不開,細如蚊蠅一般,“官爺我是來城裏找親戚的,我爹發了家書告訴我陽城混亂,讓我帶著娘親避難。”

士兵們瞥了眼他,不屑的說了句,“一群貪生怕死的鼠輩,如今我莫熙有八王爺坐鎮陽城,又有崔大人做監軍還怕什麽?不過是西域蠻夷,當年恭王爺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如今就算他們想鹹魚翻身也沒有那個本事。”

少年唯唯諾諾的應了句,“我等凡人又怎麽能跟軍爺們相比,軍爺們是國之棟梁,就等著戰後封賞榮歸故裏。”

士兵們樂了起來,“你這小子倒是會說話的緊,行了也能跟我們貧嘴了,快點去城裏接你娘親吧。”

少年連忙道謝,進入了城內,薄薄的唇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原來這個少年就是便裝之後的莫蓮。

莫蓮進入陽城之後,很是高興,進入的這般順利是之前的他所不敢想象的。

不過由八王爺做主帥,那個崔小公子做監軍,又讓他想起,事情不應該這麽簡單的。

拋開八王爺莫憶蕭不談,那個崔家的小公子又豈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莫蓮倒是以為,某種意義上講這個崔小公子比莫憶蕭更可怕,他倒是以為那個人的計謀從不在繚亂之下。

而這麽個人物如今與他們對峙,真是拿出兩個寒兮也不夠看的。

那個單純的西涼少主,若是沒有穆薩仁的輔佐,真是稚嫩的了不得。

文案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人說,倚翠樓的上凰公子冠絕京城,當得第一舞姬之名。

翩躚一舞動天下,步履悠悠弄姻緣。

他是他的劫難——

鳳凰落九州,飛入帝王家。

天降良緣?愛箭穿心?

卻偏偏是同床異夢,陰謀算計。

一份相守,他想要,他不給。

五年的放逐,他怡然自得。

求之不得,放下又有何難?

帝王的眼瞳深諳,“莫蓮,再為我舞一曲可好?”

他笑對,“陛下,跳一曲不難,隻是碎掉的東西如何複原?”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還是當年的曲子,還是當年那個人,隻是時過經年,卻想抓也抓不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