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假麵舞會在帝都星最負盛名的羅蘭劇院舉行。羅蘭劇院始建於所羅門王朝之前的孔雀王朝,起初還是一個無名的微型劇場,演一些民間的小劇目,後來出了一名著名的表演藝術家名為羅蘭。成名後他出資將劇場建成了大劇院,還編寫了多部經久不衰的經典劇目放在劇院裏演。
後來人們為了紀念他,將劇院改名為羅蘭劇院,所羅門王朝建立後,保留了原劇院,並不斷修複擴建,達到了今天的規模。
除了經典劇目的演出,帝國每當有什麽盛大的宴請也會安排在羅蘭劇院。
巨大的麵具成為華麗的裝飾,懸掛在劇院的牆壁上,妖冶的圖案,詭異的色澤,為盛大的舞會平添了一份神秘氣息。年輕男女們臉上帶著繁複奢華的麵具三三兩兩結伴走入劇院,鑲鑽的禮服在水晶燈下閃亮耀目。
他們手裏端著低度酒飲料,心不在焉地與友人閑聊,麵具下的眼尋尋覓覓,渴望能找到心儀的伴侶。歡快的圓舞曲不斷循環播放,熱情洋溢的氣息充滿會場,誘惑著年輕的人們走下舞池,共舞一曲。
因為舞會剛開始,大家都還有些拘束,紛紛觀望著,沒有人下場。
秋葉穿著淺金色禮服,戴著金色樹葉麵具,環視了一圈會場,沒有看到戴黑色麵具的鳳起,鬱悶地狠狠呷了口酒。
“喂,雖然酒飲料,你也悠著點喝,醉了可就出醜了。”喬恩說。
“哪那麽容易醉呢?”秋葉嘀咕著,“怎麽還不來?”
喬恩笑話道:“瞧你急的,是想第一個下場跳舞被人圍觀嗎?”
“哪有!”秋葉被他說得怪不好意思的,“我是說蘇彤陽怎麽還不來,你以為我說誰呢?”
“我就說蘇彤陽啊。”喬恩大笑,“彤陽他幹嘛去了?”
秋葉又喝了口酒,環顧一周:“今天他得去醫院實習,說是下班後過來,看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啊。”
兩人正說著,宴會廳裏忽然一陣喧鬧。一般發生這種情況,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就是薩菲羅爾出現了。
朝大門口望去,果然是薩菲羅爾,他穿著白色紋金線禮服,戴的也是一張金色麵具,麵具兩邊打造成鷹羽,配上他高貴優雅的氣質,華麗又不失英氣。雖然他帶著麵具,但是大部分認識他的人能完全沒有障礙地認出來,而且他的頭上還戴有金色的小皇冠,一個完美的王子形象呈現在眾人眼前。
跟他一起進來的,自然是吉羅德,他身穿深藍色禮服,戴著寶藍色麵具,也是俊美非常。
皇家軍事學院的學生見到薩菲羅爾的機會是比較多的,所以還算平靜,但其他學校的學生可就激動了,不論男女,都拚命想引起皇子注意,一旦能得到皇子的青睞,前途無可限量。
吉羅德一進宴會廳就四處張望,忽然衝秋葉的方向笑了一下,然後和薩菲羅爾打了聲招呼,走了過來。身邊幾個女生尖叫著都認為吉羅德在對自己笑,即使和皇子無緣,被皇子最好的朋友看中也是好的。
秋葉正納悶著,身邊喬恩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麵朝窗外:“靠,給我擋住他!”
“找你的?”秋葉驚詫,“怎麽擋,搬張椅子掄他嗎?”
喬恩仰天長歎:“我怎麽會有你這種不靠譜的朋友?”
說話間,吉羅德已走到他們麵前,嘴角噙著笑意:“喬恩,一會要跟我跳舞嗎?”
喬恩沒有回頭,背對著他,衝他比了個中指。
“別那麽粗魯,寶貝兒,我知道你一直想在這種場合和我跳舞的。”吉羅德故意用曖昧的語氣說。
“給我滾遠點,吉羅德!”喬恩轉過身,“少自以為是了,把你這套收起來,小心我潑你一身酒!”
“喲喲,小辣椒,我就愛你發脾氣的樣子。”
“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吉羅德側頭冷笑:“走著瞧。”
“滾!”
待吉羅德走遠,秋葉才回神,驚訝地看著喬恩:“以前不知道你跟他……”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不等秋葉把話說完,喬恩就急吼吼地打斷。
“我也沒說有關係啊。”秋葉嘟囔,可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還是抑製不住,“那昨晚吉羅德跟誰在一起?”
“我怎麽知道!反正不是某個社交名媛的床上,就是某個**少爺的被窩裏!”
秋葉摸了下鼻子,原來他是隨便亂說的,可隨便亂說都能蒙對,命中率也太高了。
“床品差,人品更差!跟他呼吸一個房間的空氣讓我覺得惡心!”喬恩還在罵著。
秋葉的八卦心要跳出來了:“你怎麽知道他床品差?”
“秋葉!”喬恩怒目而視。
秋葉舉手做投降狀。
喬恩生了會悶氣,扛不住秋葉期待的眼神,無奈把他拉近在他耳邊道:“我告訴你之後你不要再聽信外麵的流言。”
秋葉用力點頭表達決心。
“我跟他有娃娃親。”
秋葉長大了嘴差點叫出來,喬恩啪的一聲手按在他嘴上,別看喬恩平時很宅,這一按卯足了勁,秋葉就像挨了記巴掌。
“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說完!”喬恩低吼。
秋葉從眼睛到腦袋都在點,喬恩鬆開了手:“我媽媽和他媽媽是密友,差不多同時懷我們的時候,他媽媽測出來是男孩,但我媽媽測出來是女孩,所以兩家人就說要訂婚約。結果沒想到我生出來是男孩,像我們這種家庭又不可能和同性結合,所以這事基本就不作數了,就是這樣。”
“可那床品……”
喬恩怒目而視,秋葉立刻捂住嘴。
聽到喬恩這句“像我們這種家庭又不可能和同性結合”,秋葉又想到了蘇彤陽:“難道你們這些大貴族家庭真的很在意性別?”
喬恩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彤陽和遊子薰?”
“唉,不都有基因艙嗎?根本就沒有培育下一代的問題,為什麽還會在意呢?”
“傳統觀念嘛,再說還有自然人和基因培育人的差別,大家總覺得自然人要比基因培育人有優勢。”
秋葉暗想我也是基因培育人,好像沒覺得有什麽不同啊。
“你怎麽看彤陽和遊子薰?”秋葉問。
“我?”喬恩撇嘴,“我一開始就不看好的,不太好意思明說罷了。”
秋葉歎了口氣,又發起了愁。
舞會過半,陸陸續續有大膽的情侶下場跳舞,也有一些原本就有意屬的趁機會表白之後攜手共舞,也有一些看對了眼湊在一塊兒聊天,雖然今天還沒到能跳舞的程度,但還有明年後年。
薩菲羅爾始終坐在邊上,偶爾與前來攀談的人說幾句,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微笑地看著眾人。
“你說薩菲羅爾今天會跳舞嗎?”秋葉突發奇想。
“不可能。”喬恩斷然,“他可是皇子,選妃可是大事,雖然跳支舞也沒硬說要怎麽樣,可那麽多人都看著呢。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和任何人跳舞的,除非有什麽目的,先放個風。”
“你也說得太那個了,目的什麽的。你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寂寞死了。”
“本來就是這樣,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喬恩忽然笑道,“不過你要是願意去陪他聊天,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對你感興趣。”
“別胡說八道。”
“真的,吉羅德說的。”
這個名字一蹦出來,兩人同時沉默,隨後喬恩默默地扭過臉去。
“啊啊,彤陽怎麽還沒到,不會是被什麽事耽擱了吧。”秋葉生硬地轉移話題。
“是啊是啊,一定是耽擱了。”喬恩生硬地接話題。
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鳳起從宴會廳的另一側,穿越人群向他走來。
喬恩捅了捅秋葉:“我走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周圍人的不由自主地給他讓出一條路,麵具遮住了他半張臉,可遮不住淡淡的笑意。鳳起一身黑色繡金邊的禮服,戴著黑色鳳尾麵具,如同暗夜的君王,邁著堅定的步子緩緩而來,最後在秋葉麵前站定。
“英俊的少年,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鳳起伸出右手。
專業破外氣氛三十年的秋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哪裏學來的台詞?”
“我聽他們都這麽說的。快來,我的手還舉著呢,你不回應我,我會很沒麵子的。”
“可我不會跳舞。”
鳳起側目:“你期待了那麽久,居然沒先把跳舞學了?”
“我哪有期待那麽久,再說在這種氛圍下兩個人聊聊天挺好的。”
“聊天什麽時候不能聊,你敢在早上晨跑的時候跳舞嗎?快來,我的手酸了。”鳳起招了招手。
“可我真不會跳啊。”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舞什麽的,簡直羞恥play啊。
鳳起一把抓住秋葉的手:“其實我也不喜歡被人圍觀。走,我們到花園裏,我教你跳。”
溫熱的手掌相握,鳳起拉著秋葉,兩人笑著從旁門跑出宴會廳。
天上的圓月皎潔明亮,銀白色的月光溫柔地撫慰大地,月夜下的花園別樣靜好,清幽的花香混合著青草的清新隨著微風飄蕩,樹葉沙沙輕輕搖曳。羅蘭劇院裏有一個噴水池,池中雕刻的是羅蘭歌唱雕像,清澈的水日夜在他腳下噴湧,仿佛在永不停息地譜寫樂章。
鳳起帶著秋葉一口氣跑到噴泉邊。遠處的圓舞曲聲輕幽渺茫,似有若無,宴會廳裏歡愉的氣氛似乎遠在天邊,呼吸著芬芳的氣息,聽著潺潺的流水聲,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你真的要教我跳舞嗎?你不怕我把你擦得發亮的鞋子踩爛?”秋葉總覺得在這美妙幽靜的地方應該做點偷偷摸摸的事才對得起自己。
鳳起拉著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當然真的教跳舞,我倒要看看你能踩我幾腳。”
另一隻手搭在了腰上,秋葉敏感地扭了一下,抓著他的手往上移:“好癢,不要碰腰。”
“我們要配合默契,我進你退,我退你進,這樣才能合二為一。每六步為一組,分前三拍和後三拍,我先左腳退,你右腳進,然後我橫跨右腳,你橫跨左腳,最後收腳,後三拍我右腳進,你左腳退,我橫跨左腳,你跨右腳,收腳,一組完成,明白了嗎?”
秋葉無辜而茫然地眨著眼。
鳳起無奈:“我們邊跳邊學吧,來右腳進。”
彼此之間親昵的距離,鳳起低沉的嗓音就像好聽的大提琴聲,在耳畔回蕩。呼吸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相互溫暖相互慰籍,心跳隨著步伐有節奏地跳動,甜蜜得旁人根本無法插足。
秋葉很快熟悉了步伐,鳳起又跳得十分嫻熟,秋葉在鳳起的帶領下步子越來越輕快,弧度越轉越大,動作越來越收放自如。
“很不錯,沒有我想象得那麽四肢不協調。”鳳起緊緊摟住他的背,兩人的胸膛緊貼在一起,幾乎能感受對方胸膛裏的心跳。
“那當然。”秋葉得意,他踩著步點,身體都快被鳳起帶得飛起來,“鳳起,你哪裏學的跳舞,感覺你好像很熟練跳了很多年的樣子。以前你不是都忙著在黑市打工嗎,哪有空學跳舞?”
“是啊,我就想著練好了跳舞來抱著你轉圈呢。你是不是想聽我說這句話?”
“嘁,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很正經的。”鳳起貼著他的耳畔,嘴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耳朵。
秋葉隻覺身上過電一樣,被電得手腳發軟。
新的一支圓舞曲再次奏響,悠揚地從遠處飄來。
鳳起鬆開手,重新在他麵前站定,鄭重地伸出右手:“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秋葉微笑地搭上右手:“我很榮幸。”
緊緊相擁的兩人隨著輕快的節奏,踩著步點,跳出優美的舞蹈。他們繞著華麗的噴水池旋轉,晶瑩的水珠濺在他們的禮服上,他們愉快地踩出心靈的步伐,歡樂的舞曲走出了內心深處的喜悅。
他們在高大茂盛的樹下跨步,他們在馥鬱芬芳的花叢中旋轉,他們在美麗的花園裏留下身影。
潔白的月光下,一道淺金色的身影和一道黑色的身影互相交融,擁抱在一起,星辰是永恒的見證,他們用肢體語言演繹了最美的樂章。
一曲終了,兩人停下腳步,摟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他們的眼中沾滿星辰的光輝,互相吸引互相誘惑。
鳳起捏住秋葉的下巴吻了上去。溫熱的唇在他的唇上碾磨,細細品味他唇上的甘甜,用舌尖耐心地勾勒出他的輪廓,用心描摹。
秋葉的呼吸為他而混亂,下意識地張開嘴想要汲取更多的空氣。
鳳起趁虛而入,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深入他口中。
濕熱的舌攪在一起,彼此吮吸纏綿,他們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不露一絲縫隙,仿佛回到了嬰兒時期,隻會用口舌去認知。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恨不得一直吻到天昏地暗,再也不分開。
又一支新的圓舞曲開始播放,兩人擁抱的力量稍微減輕了一些。
“我們進去坐會吧,都出來很久了。”秋葉說。
“好,回去坐一會。”鳳起又在他耳邊脖子上留下一連串細碎的吻。
熱鬧的宴會廳裏充滿了歡聲笑語,氣氛逐漸熱烈,越來越多熱的情侶在舞池中跳舞,一曲接著一曲,人們報以祝福的掌聲。
但注定有些人是笑不出來的,比如遊子薰。
他今天穿了紅金色的禮服,戴紅金色玫瑰花圖案的麵具,他斜倚在高背椅上,一派風流,盡顯貴公子氣質。
但他很不高興,酒飲料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
他的手邊有張白色麵具,輪廓上鑲嵌著璀璨的碎鑽,潔白的尾羽聖潔無垢。
可是麵具的主人還沒有來。
“少喝點吧,你不跟人聊天,跑這裏來光喝酒幹什麽?”他的朋友霍普站在他身邊,“剛才我看你把格雷斯家的小姐瞪跑了,怎麽回事,一點都不像你啊,你不是自稱全所羅門最紳士的男人嗎?”
“不像我?”遊子薰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冷笑了一聲,“的確不像我,放著眼前國色天香的名貴鮮花不要,傻追著一朵路邊野花。最可惡的是他今天居然放我鴿子!”
霍普瞄了一眼桌上的白色麵具:“你在說蘇彤陽?我說難道你今天真準備跟他跳舞?你可別頭腦發熱,你想被人笑話死嗎?”
遊子薰招來一個招待一口氣從盤子裏拿了兩杯酒,隨手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衝進喉嚨裏,刺激得他皺起眉頭:“你少說廢話。”
“我當你是朋友才跟你直說的。你要是喜歡光係的,芙蕾雅不是很好嗎,又漂亮實力又強,不比蘇彤陽好?”
“因為蘇彤陽身上的氣息很幹淨,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他的脾氣比平時來得大。
“好好好,我不懂。”霍普不想跟個喝醉的人硬爭,“那又怎麽樣呢?就算你今天跟他跳舞了,難道將來還真跟他結合?”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行,那以後再說。那我跟你說眼前的事,他不是都沒來嗎?說不定他根本沒打算跟你跳舞,是你一廂情願。”
遊子薰又喝光了一杯酒,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霍普歎了口氣:“那你就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嗎,說不定有意外呢?”
“我打過了,他沒有接。”遊子薰啞著嗓子道。
“那就多打幾個啊。”
遊子薰低吼:“難道還要我求著他跟他跳舞嗎?”
“我不惹你,別衝我發火。”霍普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朝前方望了一眼,“我說你最好清醒一點。”
“幹什麽?”遊子薰抬起沉重的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芙蕾雅款款走了過來。
與平日身穿製服的她既然不同,宮廷式的粉綠色長裙雍容華貴,裙撐支起傘狀的裙擺,蕾絲珠片花邊層層疊疊,華美嬌豔,金棕色的長發挽出一個發髻,發梢垂在耳邊,蝴蝶狀的麵具遮住她嬌媚的容顏。
不愧是被奉為治愈女神的少女,一路走來,吸引無數目光,獲得無數讚歎。
遊子薰閉了一下眼。
芙蕾雅提著裙擺,微微蹲了下身,漂亮的眼睛注視著遊子薰:“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身邊傳來起哄的聲音,女方向男方提出邀請,是很少見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更何況還是芙蕾雅這樣一直被人嗬護在手心裏的女孩。
遊子薰偏了一下頭,視線落在白色的麵具上,羽毛上細小脆弱的絨毛在風中抖動。
哄聲更響了,因為旁人經常看見遊子薰和芙蕾雅在一起,都以為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腦中的神經在劇烈的跳動,在酒精的作用下,遊子薰的頭疼得厲害,隻要他一睜眼就能看到芙蕾雅淺綠色的裙擺,胸口一陣陣地發悶。
“你不舒服嗎?”芙蕾雅彎下腰,關切地看著他。
“沒有。”遊子薰咬住了後牙槽,露出他一貫風流倜儻的微笑,“我很榮幸,美麗的小姐。”
當遊子薰牽著芙蕾雅的手走入舞池時,眾人竟還熱烈地鼓掌。
“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不要緊嗎?”芙蕾雅輕聲道。
“沒事的。”在遊子薰的笑容下,他麵具上的玫瑰都顯得黯淡無光,“這麽難得的機會能和你共舞,我怎麽能錯過呢?”
芙蕾雅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
音樂響起,遊子薰環抱住芙蕾雅的腰,笑容像是凝固在臉上,摘不下的麵具。一圈又一圈的旋轉,輕盈的舞步伴著優美的音樂,紅男綠女,天作之合。一開始還有其他情侶在跳舞,跳著跳著他們都退出了舞池,為他們讓出了幹幹淨淨的舞台。
當秋葉和鳳起回到宴會廳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這什麽情況?”原本還掛著笑容的秋葉瞬間寒了臉。
宴會廳的大門忽然開啟,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他沒有戴麵具也沒有穿禮服,還是平時那身白色製服,隻是衣服上多了些斑斑點點的血漬,看上去與這奢華的舞會格格不入。
因為跑得太急,蘇彤陽的氣還沒有緩過來,隨後就看見舞池中一對璧人般的遊子薰和芙蕾雅,如此醒目,如此刺眼。
與此同時,遊子薰也看見了站在大門口的蘇彤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