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功入駐

路上,思齊靜靜地沒有說話。

“怎麽了,小家夥?受委屈了?”歐陽茵碰碰他。

“沒有。茵媽媽,我不想去幼兒園了。”

“嗯?”她驚奇地瞥了他一眼。

“老師教的東西太簡單了。我能不能到你的學校去?”

這個……自己任教的是高中,不過,校園裏麵倒是也設有小學部中學部,隻是,三歲孩童讀小學未免太聳人聽聞。“回家再說吧。”她拍拍他的腦袋。

中飯過後,歐陽茵摟著他開始午睡。一會他就進入了夢鄉。她腦中卻總盤旋著他的那個請求,思來想去不得其法。傾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各種念頭齊湧而來,要上小學除了年齡不夠別的她倒不是特別擔心。

低下頭,歐陽茵看見了他身上幻動著的那匹狼,它的眸子越發明亮逼人了,各種渴求的光點交織起來形成一片電網,正值充盈頭腦的時期,她似乎確實該助他一臂之力。就帶他去試試吧。這小家夥天生有種幸運,或許這次依然能成功。

下午,歐陽茵帶著他去幼兒園,辦了退學。任老師滿臉的不舍,臨走時抱起思齊親了親他的臉蛋。

“茵媽媽,你真好。”車子未啟動,思齊忽地摟住她的脖子,縷縷熱氣拂到臉上。她心中一甜,不由笑了。“坐好,出發嘍!”

到了領導室推開門,看到神色嚴峻的校長歐陽茵有些慌亂,他不會以為自己是來故意調侃的吧?思齊暗暗捏捏她的手,對視中眼中溢出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沉穩。心中的緊張慢慢消逝而去,歐陽茵調整出一個適度得體的笑容。

聽完他們的來意,校長匪夷所思地看了看思齊。“你要讀一年級?”“恩。”“別開玩笑了,我很忙,出去吧。”說著低下頭接著批改文件。

“校長,他真的可以,給次機會吧。”歐陽茵恨不得托起他的腦袋。不然,她靈機一動,“讓他隨班就讀吧,反正也不會影響班級成績。”

校長仍無動於衷。

“如果我能學的很好,是不是很多人都會知道這所學校?”思齊提了個頗有誘惑力的問題。

他手中的筆頓時停住了目光投向歐陽茵。“你在這任教?”

“恩。”

“如果他影響到其他學生的學習,你立即帶他回家!”

“沒問題。”她差點雀躍起來。

出來後,歐陽茵一把抱起他轉了好幾個圈。“小思齊,好像沒什麽問題能難住你呢!”她戳戳他的額頭。

“有茵媽媽幫助我嘛!”他綻出一個暖暖的笑容,花瓣樣的唇角悄然盛開。

“那些同學比你大好幾歲呢,你怕嗎?”

“我不會讓他們欺負我的。”聲音中透出硬硬的堅毅。

歐陽茵一擁他,“也沒那麽可怕,別忘了有事找我。”

“恩。”

他們來到一年級辦公室,他的到來在辦公室引起的效應可想而知。

給他擔負班主任的叫崔林夕,渾身溢發出一種年輕人特有的激情。

歐陽茵格外留心的看了看他,竟是隻全身布滿金錢花紋的豹子。她有些吃驚,這種物種還真不多見。

“崔老師,我很喜歡你。”思齊忽然冷不丁地說道。未等她有所反應,崔林夕一下子抱起了他。

“小家夥,我也很喜歡你呢。”

看著他們親親熱熱的樣子,她似乎有點明白了,豹與狼本來就有很多相通之處。這樣也好,最起碼他會得到老師的庇護。

下午放學歐陽茵去接他。他心情很好的樣子。“茵媽媽,在這兒能學到很多東西呢!”

她捏捏他的臉頰,“小家夥,這麽急著學知識幹嘛呀?你的同齡人還都在玩耍呢!”

“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玩耍方式。”他認真的答道。

歐陽茵不禁側目而視,一隻小狼歪頭端坐,正在傾心專注地凝視著什麽。或許,狼的天性本就沒有玩耍一說,對它們而言,每天的充實早就成為其生存的先決條件。

到家後,爸媽聽說小思齊一天之內就從幼兒園跳讀到了一年級,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思齊,你能聽得懂嗎?”他們同時響起質疑的聲音。

“有幾句話沒理解,下課後問同學,一聽就明白了。”他若無其事地答道。

“我們家要出個小神童嘍!”二老聞之高興起來。“今晚上出去吃吧,好好犒勞一下。”媽媽提議道。全家讚成。

晚上臨睡前,歐陽茵給俊基發了條短信。怕影響他工作,她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很快,他就回過電話來,聲音透著疲憊卻仍難掩興奮之情。

“小家夥如此厲害,綺麗如果有知,不知會多麽高興。”他陶然地說道。

歐陽茵心一沉,每天忙碌著自己的生活,竟有段時間沒念起她了。人的感情無論深厚到多麽濃烈,終會被執著永恒的時間年輪碾得變形破碎成灰乃至消失。雖然殘酷,卻是人類能夠生生不息得以延續的先決條件。是可悲還是可賀?

感覺到她的沉默,俊基一陣不安。

“沒關係,我想了些事情。還是那麽累?”她有些心疼的問道。

“每個人都是如此,時間一長倒也不覺得了。隻是經常會想你,很想很想。”他低沉的聲音穿過話筒,帶著些微的回音鑽入歐陽茵的耳膜,酥癢,貼心。

“又來事了。”忽然那邊響起了一陣嘈雜聲。“茵,晚安,好夢!”電話匆匆被掛斷。她意猶未盡,有絲失落,摸摸耳朵,又不由笑了。什麽時候才能見自己的王子一麵啊?真想再摸摸那匹白馬。

次日,歐陽茵把思齊送到了教室門口。

轉角處遇到了崔林夕。

“小家夥真棒!”他還是那副熱情澎湃的樣子。“上課提問了幾個問題竟然全能答上來。”

她不知如何接話,隻能淺淺一笑。“同學對他好嗎?”她忽地記起了個重要的問題。

“說也奇怪!”他撓撓頭發,“班裏本有幾個特別淘氣的孩子,一見到他竟收斂了欺負人的本性,對他十分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