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救我——”呂朗的聲音嘎然而止。
“兒子,兒子,你不要嚇我啊。”呂母大駭,顧不得心疼紅頭繩,想飛撲過去,卻又闖不過張敬的防禦。心下發狠,把一個恰好走過來癡癡傻笑的**推進血池之中,口中念念有詞,血池就急速滾沸起來,頃刻間,一個大活人就隻剩下具骸骨冒出來,皮肉精血全無。
那條血色蛟龍就好像吃了大補藥,身體堅硬凝固起來,從血池中一躍而起,盤旋在呂母身上,朝著張敬吐息、咆哮,躍躍欲試,卻有些不敢的樣子。
張敬衝過去,龍爪一勾,就把那血色蛟龍的腦袋削去一半,化成血雨落下,又倏一聲飛出閃電劍,清零劍,天孫劍,隻是在上麵繞了一繞,就把血色蛟龍的身體斬成十八段,四散開去。
呂母大駭,血池魔龍居然就這麽被消滅了?怎麽可能!怎麽也不想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驚聲尖叫道:“老鬼,你為什麽還不出來?”
三道劍光零碎了血色蛟龍,正要順勢斬了呂母,突然就覺陰風四起,呼嘯著從自己鼻孔,耳朵,眼睛等七竅處鑽入,貼著皮膚穿行,似乎是要把自己的皮完整剝下來,知道不好,張敬收回劍光團團護著四周,把玄天升龍柱立在身後,保護許家姑娘和小貓妖,轉身就駕浮雲飛走。
剛飛沒幾步,就見到一股黑慘慘的陰風從地下冒了出來,攔住他的去路。陰風中裹著一個紅木金字的牌位,滴溜溜旋轉個不休,分外詭異。
呂母頓時歡喜無比,一指張敬道:“快殺了為我們的兒子報仇!”
紅木牌位中陡然出現呂老鬼的身形,比上次相見時多了許多陰狠和詭異,壓迫感卻減少了,張敬心想難道他還沒從上次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呂老鬼已啾啾鬼叫道:“張敬小兒,竟敢殺我骨肉和愛徒,我就要抽取你的魂魄囚禁在夜壺上,永遠為我的便器。在把你的肉身煉製成飛天夜叉,為我效勞,永世不得超生!”
“好怕怕啊!”張敬說著,拋出天孫劍釘在上麵的石壁上,就旋轉起來,飛快的鑽出一條隧道,駕著浮雲就從這個縫隙中飛遁。
“那裏跑!”呂老鬼縮回他寄宿的紅木金字牌位裏麵,就在陣陣陰風的裹挾下緊追不舍。剛剛他在閉關的洞穴中察覺有人入侵,就急忙飛掠上來,等發覺是上次吞服火龍老祖遺留龍珠的那個少年,知道他變身後十分厲害,恐怕製他不住,或者被逃走。
所以都快冒出來了,卻又鑽回去取牌位,因為呂老鬼不能離開牌位兩裏遠,在遠一點就能變得非常虛弱,很容易弄得魂飛魄散,除非像上次那樣預先布置了陣法。
原以為隻花費一點時間,上麵的人應該能夠抵擋,誰知道呂朗就在這短短時間裏被殺死,呂老鬼心中之痛可想而知,這一切本來都可以避免的。
倏一聲,天孫劍先鑽透厚厚的土層,勁射到天空中。接著是張敬腳踏浮雲飛出,就看到地麵有一隊黑衣人,手持利刃,捅殺十八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用盆裝他們的新鮮血液。在先前那個老者的帶領下,正在一個法壇裏,舉行吸引孤魂野鬼和鬼神過來聚餐的‘血祭大1法’!
是《陰符經》中最凶惡的一種鬼法術,把凶神厲鬼們引過來後,用鮮血喂飽它們的肚子,就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以指使它們幹任何事。等時間到了,還要再次填飽它們,這才會散去,不然就會反噬,十分凶惡。
那老者就是想豁出去三十六條人命,命令凶神厲鬼們把張敬啃噬而死,來保全呂家的醜聞不外泄,顏麵不喪失。
可沒想到法術才施展了十分之一,人隻殺了三個,張敬就從地下衝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有的駕著飛劍升空想攔截,有的則是驚慌後退,有的還想施展妖法,完全亂了章法。
張敬二話不說,拋出閃電劍,就化成一道奇亮無比的N形閃電劍光,由高到低,在那些黑衣人頭上一跳,毫不費力的霹成兩半,最後斬掉纏在那些男人身上的麻繩,放他們逃跑。
做完這些,閃電劍連忙朝空一竄,追尋張敬。
這時,血祭大1法已經發動,把鮮血的味道發散向四麵八方,把饑腸轆轆的凶神厲鬼們全都吸引過來,你爭我奪飽餐了一頓。但畢竟血是有限的,後來的鬼就沒得吃了,就盯著上憑借精妙遁法躲過閃電劍一擊必殺的老者,群鬼啾啾鬼笑著,圍了上去。
老者臉色劇變,想重施故技借鬼遁法逃走,卻瞞不過群鬼們的眼睛,畢竟鬼遁法都是人家發明,被找出來,身上的血肉,精血,頃刻間被啃噬幹淨。
“不——”
張敬疾飛到山腳下,漸漸能聽到人聲,回頭看到許家姑娘和小貓妖手腳並用死死抱著玄天升龍柱,極力避免被甩下去,摔成肉泥的命運,知道她們支持不了太久。
後麵一團濃烈的幾乎像黑雲般的陰風滾滾而來,席卷一切,有不抓到自己誓不罷休的意思,自己可以周旋,她們兩個卻不行。張敬想定,心念一動,浮雲急轉直下,從空中到貼著地麵,近乎是九十度的垂直墜落,停在一塊草地邊,把許家姑娘和小貓妖踹了下去,浮空就走。
怕呂老鬼拿她們做文章,張敬沿著民居飛馳,一邊大喊道:“呂家主母與人私通,生下私生子呂朗,和著我大哥張開陽欲謀奪我張家家產,被我給殺了!”
跟在呂老鬼尾巴後麵追擊的呂母又羞又氣,尖叫道:“鄉親們,那張敬殺了我的兒子,畏罪潛逃。現在又造謠中傷我,你們快出來幫我捉拿他,本夫人重重有賞。”
不少鄉民聽到聲音跑出來,卻隻看到一朵怪雲,一股怪風呼嘯而過,被風一吹就如墜入冰窟之中,森冷刻骨。除此之外,到處也找不到人影,真是奇怪了。
張敬早飛到海邊,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之中,分外緩和。但對呂老鬼來說,太陽光就像炙熱的刀劍一樣,刮削著他的身體,痛苦非常,幸好不是正午的太陽,不然更加難以忍受。
到了這個有利地形,張敬就不在一味飛遁,而是駕馭著浮雲和呂老鬼打起了遊擊戰,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想生生的把他耗死。
呂老鬼也有這個意思,正鬥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從海中深處突然攢射出無窮的金光,海浪翻滾成瀑布,托起幾百幾千米高,浪頭上站立著無數蝦兵蟹將,鱔總兵,鯊將軍,龜總管,圍攏著幾位龍太子,仿佛就要出征的樣子。
張敬和呂老鬼急忙分開,另找一處隱匿起來,查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