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海狗跳到船板上親自動手,一趟根據它自身條件量身定製的《狗拳》打下來,真是勢如猛虎一般,動作快、穩、準、狠,咬,手腳並用,就把這個沒學過法術的普通男人給撂倒,也不知道死了沒?

海狗咧著嘴,露出一副凶相,猛撲過去,兩條長長的觸吸就要刺進張敬的太陽穴內吸食腦漿,飽餐一頓。

張敬陡然張開眼睛,抓過手邊斷裂的魚槍槍頭,對準近在咫尺的海狗身體就刺了進去。

“狗!”海狗狂叫一聲,兩雙肉掌合十,緊緊的抱住了刺來的槍頭,觸吸趁機又纏上去,臀部騰空,雙足朝張敬的頭部蹬去。這要給它踢中了,必腦漿迸裂而死無疑。

張敬一擊不成功,卻在也沒有力氣爬起來躲避,鼓起最後的血勇,左腳騰一聲踹去!他的大腿小腿加起來有一米上下,比海狗整個身體都高,何況它那蘿卜般的雙足。

在互相對踢中,張敬的一米長腿充分發揮了距離長的優勢,正正踹中海狗的時候,它的雙足卻隻到了張敬的小腿位置就被踹飛出去,痛嚎一聲,在船板上滿地亂滾。

“汪!汪!汪!”

海狗怒極大吼,連叫三聲,終於止住連跌帶撞的衝勢。海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它萬萬沒想到,居然**溝裏翻船,被一個男人的臭腳丫子踹翻,幸好沒被同道看見,不然它還如何見狗?恥辱啊,巨大的恥辱,唯有血才能洗刷,掩蓋這一切!

如憤怒的**期的野公牛一般,海狗撒開四足狂奔,撞擊過去!

張敬眼神模糊的眼睜睜看著,手足抽搐,完全沒力氣趁勝追擊和躲避,喃喃的失笑道:“一切都要結束了嗎,自己這樣的努力,永不放棄,卻還是敵不過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耗盡,張敬在生命的彌留時刻,看到從海中突然亮起一道晶瑩水光,準確無誤的擊中狂怒中的海狗,它的動作越跑越慢,臉上漸漸爬上了驚駭的神色,全身披掛上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冰霜,張敬耳中仿佛聽見了冰塊凝結的哢嚓、哢嚓聲,終因體力不支陷入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敬再次緩緩張開眼睛,正麵對著落下的夕陽,看什麽東西都帶上了美麗的黃色紅色光暈。隱約中仿佛就見一個露著飽滿雙峰的絕美仙女跪坐在身旁,玉手翻轉著自己的身體,褪下水靠衣,緊緊的貼在臉上,淚眼朦朧。

張敬腦供血不足,糊塗的想著:“怎麽,難道死了上天堂,就要被剝光衣服不成,簡直豈有此理,斯文掃地。”張敬十分堅信,以他在世上十六年的所作所為,無愧於天地,死後必上天堂。隻是可憐了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嗚呼哀哉。

張敬清醒一會,糊塗一會,漸漸發起了高燒,隻覺天旋地轉心肝脾肺腎之類都要顛倒過來,十分難受。而旁邊來接引自己的仙女卻隻顧盯著那破了一個大洞的水靠衣,低聲飲泣,然後居然割取胡鯊魚的硬皮縫補起來,簡直豈有此理!等到了太一神那裏,非好好告她一狀不可。

身上像要裂開一樣,麻癢疼痛火辣令張敬咬牙都不能忍受,揮手一巴掌打在仙女跪伏著的翹臀上,隻聽啪一聲,美1肉輕顫,觸手彈性驚人,手指頭卻仿佛碰到了一塊鋼鐵上,又硬又濕,完全不似手心感受到的柔軟渾圓,兩種完全不同的觸感交織在一起,讓張敬完全迷糊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啊!”絕美仙女陡然遇襲驚叫一聲,騰騰搖臀後退,怒視著張敬,咬牙切齒像是要吃人,接著就看出了張敬的神情有些不正常,猶豫再三,才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艱難的挪過去,解下腰間藤蔓布袋掏出一株晶瑩剔透的蘭草,老實不客氣的捏開張敬的嘴巴,硬塞了進去。

“這給我吃的什麽,跟海帶一樣鹹。”張敬嚼了嚼吞下去,不滿的道,就覺一股熱流從喉嚨處湧入四肢百骸中,暖暖的流遍全身,頓時周身通泰,又痛又爽,不禁舒服的呻吟起來。

絕美仙女再也懶得理會張敬,挪到船邊,免得在遭鹹豬手。隻見她繡手如飛,很快就把破損的水靠衣縫補起來,簡直天衣無縫,楞是找不出一個針眼。縫補完畢後,舉到麵前仔細端詳著,與中原女子絕然不同的絕美麵容上露出滿意的喜色。

沒等她高興多久,轉頭就看見張敬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她,一瞬也舍不得離開。絕美仙女低頭一看,她的上半身隻有兩片橢圓的白玉貝殼靠一根珍珠玉線係在一起,掩護著渾圓完美的雙峰,除此之外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渾圓的肚臍,滑如凝脂也似的肌膚,全都落在外麵,實在勾人眼簾!暗啐一聲,抓過水靠衣遮在前麵,掩住了無邊春色,一雙水草般碧綠的眼眸十分憤怒鄙視的盯著張敬。

一秒,兩秒……終於成功把張敬這個自稱飽讀詩書,見了女色卻依然管不住眼睛的男人給看得羞愧的低下頭。知錯能改,雖然慢了點,說明張敬還能在挽救一下的。

其實,被脫了水靠衣的張敬,身上就剩一條內褲,比她露得還多。

絕美仙女扔過水靠衣,怒哼道:“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跟他一個樣。”轉身撲進去了碧波蕩漾一望無際的海中央,隻濺起了極少的水花,幾乎沒有聲響,擺動兩下尾部,須彌間不見。

“哎,等下,我還沒感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張敬急忙跑到船邊喊道,卻隻來得看清仙女一條藍汪汪的魚尾,遍生魚鱗,在水下熠熠生光,上身卻是美人的身軀,玉背如雪一般白,纖腰更是一拳可握,扭動間強勁有力,一下就能遊出老遠,身姿矯健至極,好一條活色生香的美人魚!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張敬惆悵若失的在原地呆立良久,才醒過神來,抓著水靠衣重新穿上,她這麽著緊這件嫂嫂給的衣服,其中有什麽緣故?

張敬想到數種可能,卻不敢冒然肯定,唯有脫險後確認一二。伸展了一下手腳,剛剛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卻能行動自如,隻是胸口有點隱隱作痛,真不知道美人魚給自己吃的是什麽仙草?

走過去,用水把昏死過去的郭大麻子潑醒,張敬問道:“你沒事吧?”

“啊,我,二少爺我還活著嗎,海狗呢?”郭大麻子還處在昏迷前的記憶中,短暫的迷茫過後跳了起來,惶恐的東張西望。

“不要緊張,它已經被凍住了。”張敬走到船上立著的一大坨冰塊前,透過冰晶還能看清海狗被凍在裏麵的驚懼神情,太陽餘光照射進裏麵,映出極其豔麗的七彩光暈,看著這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場夢般。

“二公子,這,這都是你幹的?”郭大麻子完全不敢置信的問道。張敬知道是美人魚救得自己,雖然過程看的有點模糊,但有什麽必要跟麻子解釋嗎?

張敬沒承認,也沒否認,說道:“身體還行的話,一起檢查一下船板有沒有那裏漏水,然後準備晚飯,我餓了。趁著太陽還沒完全落山,在找一找,不然隻能在海上過夜了。”

郭大麻子驚懼的看著張敬,聽他吩咐,不敢起一點歪心思。

張敬也收拾、檢查了一遍,好在海鰍船是新造的,材料比較堅硬,雖然在虎鯊鯨的正麵撞擊下,斷裂了幾麵船板,幸好裏麵的鋼板和龍骨隻是有些扭曲,還能擋住海水不滲進來。找了幾塊門板釘補了一下,勉強還能用。

晚飯是虎鯊鯨魚肉燉青豆,加魚翅撈飯,新鮮特製的十分美味。隻是怕魚血會把海中其它的怪獸吸引過來,所以張敬和郭大麻子隻割了一點食用,就撐船離開了,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遺憾。

在落日的餘暉中,海鰍船順著虎鯊鯨和海狗出現的方向,乘風破浪而去,一路上不時可以看到一條條說不上名字的巨大怪魚翻著白肚皮,在海麵上漂浮,了無聲息。

張敬叫不情不願的郭大麻子打撈過幾隻查看情況,一個個全都是腦皮坍塌在一起,旁邊有兩個孔洞,顯然是被海狗吸幹腦髓的受害者。也有一些稍小的則是被整齊咬成兩段,鮮血淋漓,碎肉橫生,顯然是海狗看不上,而被虎鯊鯨咬死的。

張敬看過誌怪一類書籍,其中最有名的當屬臨海郡無名氏著的《海中夷怪誌》都常說大凡天生寶物旁邊都有凶猛精怪把守,想來就應該是海狗,主動出擊,把這些來奪寶的魚怪當作早午餐。

現在海狗被凍在自己的船上,暫時應該沒人看守那寶物,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時候。張敬不顧身體的疲累和郭大麻子一起撐船朝死魚飄來的方向開去。

張敬在船頭努力,郭大麻子在船尾使勁,兩人齊心合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陡然看見前方海麵上凸起兩座金黃海島,左右分列,涇渭分明。

郭大麻子對比了一下,和陳半仙給的藍色貝殼上畫的幾乎一模一樣,知道到地方了,不禁興奮異常,忘情的大叫道:“公子,我們到了,凶兆島,凶兆島!”

張敬回頭看他一眼,也是麵帶笑容,卻不問他怎麽就確定是這裏呢?你以前又沒來過?這些張敬是不會問的,問了十之八九也不會有答案,徒生尷尬,斷然揮手道:“我們放慢速度,看著點前後左右,說不定就有什麽海怪等著我們呢。”

“是,是。”郭大麻子看了眼凍在那裏的海狗,心有餘悸的連連點頭。

事實表明,張敬的小心不是沒有道理,在他們快靠近海島的時候,突然從海灘前急速升起一個‘太陽’,放射出無量的光明,把黃昏的午後照耀的如同夏天的中午時候,無限的光和熱。

張敬急忙舉起手臂遮在眼前,卻還是被炙熱光芒耀得滿目青白光芒,眼球刺痛,淚流如注,才一會後才能重新看見東西。船尾的郭大麻子也第一時間舉臂擋在眼前,收藏在袖子裏藍色貝殼仿佛被激活了隱藏係統,發出一團堪藍色的光芒,擋住了外麵的白光,蠢動著要破衣而出。

郭大麻子因有藍光的保護,僥幸沒有被弄成瞎子,得以隱約看出那團白光中心是一粒隻有拇指大小的橢圓珍珠,白得清澈透明,好似分兩層,外麵是最無瑕的玉,裏麵含著一點水精和微型卡片,隨著珍珠滴溜溜的上下翻轉著。

“難道這就是那寶貝珍珠?”郭大麻子喘著大氣,心髒砰砰亂跳,隻覺得這粒珍珠是如此的美麗、神秘,隱隱有一股魔力叫他隻想馬上把它抱在懷中才爽快。待看見張敬在船頭揉著眼睛,似乎能看見了,郭大麻子醒過神來,一手握緊了船槳,一手掏出藍色貝殼就要擲出,然後給張敬的後腦勺惡狠狠的來一下,保證撲入海中溺死!

就在他采取行動前一個刹那,海灘前的水勢突然如水一般沸騰起來,好似有什麽東西要從島前的白沙中鑽出來,刹那間攪渾了水勢,掀起滔天巨浪,海鰍船在第一波的衝擊中差點被打翻,船上的兩名乘客更是狼狽不堪。

等到海鰍船一口氣被推出數百米遠略微平靜時,張敬和郭大麻子就清楚的看見一隻巨大至極的扇貝妖精,平常緊閉的兩片貝殼朝左右大大張開,足有四個門板展開那麽大,露出裏麵的軟體肌肉,有眼睛,利齒,觸角,唯獨沒有鼻子,在兩邊還生了十二顆耀眼至極的拳頭大珍珠。

兩人見這扇貝妖精奮力的朝空中的白光撲去,甚至脫離了水麵,完全勢在必得的架勢。嚇得不禁倒吸一口氣,之前的虎鯊鯨也算大了,但跟這扇貝妖精一比,就像小孩子一樣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郭大麻子上下牙齒激烈的打著顫,雙腿更是站不穩,靠船槳撐著才沒趴地上去:“公子,這事沒法弄,咯咯咯趁著它還沒注意我們咯咯咯……快逃吧!”

張敬十分不甘心就這樣無功而返,哪怕有丁點的勝算他也會像殺虎鯊鯨,鬥海狗一樣拚盡全力。但現在的局勢是不馬上撤退的話,轉瞬間就可能被拍死。在巨大的體型、實力差距麵前,他還衝上去的話,那不叫英勇,而是白癡,傻×,找死!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張敬果斷的下命令道:“我們走。”郭大麻子歡快的應一聲,兩人合力快速把船掉個頭,快速朝外麵劃去。完全就這樣回去,沒完成兩位大佬的交代,會落得什麽下場,因為眼前不走,立即就是死!

扇貝妖精一雙水潤潤的怪異眼珠早就看見他們兩個,同時也看到了船上被冰封住的海狗,真真又驚又喜!她是一隻垂垂老矣的母貝精,祖先是真龍的一個妖姬侍妾,所以遺傳下來那麽零點幾的真龍血,因此她一生下來就自通靈,能如人一般的思考。

可惜一千年過去,她還是隻能潛伏在海底沙礫,或者珊瑚中躲避天敵。馱著又沉重又笨拙的殼戰戰兢兢的生活著,似乎海上麵的陽光,海中央的水晶宮都和她無緣,為什麽這樣?

她已經老了,能感覺到生機在迅速流失,在不拚死一搏的話,就要死了。她不想,不想,她要到海上麵去享受陽光、海浪、帥氣的人類男人,為此不惜親身犯險穿越八百裏海域求見智慧的女巫‘優檀公主’!

她幸運的得到了回報,依優檀公主的指點趕來了這兩座小島,可現實無情的擊碎了她的希望,海中殺人無算的海狗已經搶先到達,並控製著虎鯊鯨無情的虐殺附近嗅覺靈敏因而趕來的各種魚怪們。母扇貝精知道不是海狗的敵手,又十分不甘心,像以往那樣深深的潛藏在海底等待良機。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等到機會了,可惡的、該死的海狗居然被冰凍在船上,哈哈哈,沒有這個更能讓她開心的消息了。雖然那兩個人類男子能製服海狗,無疑是更厲害的存在,令她暗自害怕,但一想她的兩片貝殼堅硬無比,隻要不是像海狗這樣討厭的軟體動物,想攻破防禦取她性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所以,母扇貝精果斷出手了,她已經打定主意隻要搶到‘定慧水火珠’就馬上潛伏進海裏,直到徹底煉化後在行出世,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兩個人類男子一看到她出現,就馬上掉頭走了,似乎不想與她碰麵?不管怎樣,她是深深的鬆了口氣,使勁全力的朝上躍去,一米,六十厘米,三十厘米……

越來越近了,她伸得筆直到幾乎斷裂的觸角就要摸到象征智慧的珠子,這一刻她是那麽的高興,言語簡直形容不出她的心情,冒著眼睛被耀瞎的危險,直勾勾的看著水火定慧珠,雖然和她自己孕育的珍珠相比簡直小得可憐,還有點顏色灰敗……

但真龍保佑!這可是能實現她願望的珠子啊,觸角前張,就要把水火定慧珠納入殼中,母扇貝精簡直笑得合不攏嘴、利齒大張,可下一秒,水火定慧珠在空中遙遙的衝它點了三下,就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劃著耀眼至極的白光火光撞入了張敬的後腦中。

刹時間,張敬直覺朝前打了個跌,恍然穿越過了無數的時間長河,身處車水馬龍的鬧市之中,耳中聽著爆鳴的聲響,身周盡是沒有馬車牽引卻跑得飛快的‘鐵殼子’,高達百米的石頭房子。紅黃綠燈光在空中不停閃爍明滅,當綠燈亮時,從眼前飛快走過一個個露著雪白粉腿,纖細腰肢,濃妝豔抹的妖治女郎,全身布料加起來都不夠一拳握的。

張敬看得眼珠爆凸,完全不敢相信,在大漢國就是最下等的青樓女子都比她們穿得多,天啊!這裏到底是哪裏,怎麽會道德淪喪至廝?

一個古代的知識分子陡然間到了現代聲色犬馬的社會之中,受到的衝擊之大,簡直難以想象。張敬手足亂舞的跑出去,雖然看到綠燈變成了紅燈,卻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就聽砰一聲沉悶的巨響,一輛剛加速啟動的汽車把他毫不留情的撞飛到空中,在砸到地麵上血肉橫飛,現出一張羸弱少年慘死的景象。

張敬嚇得驚叫一聲,周身劇顫,從這個亦真亦幻的夢境中蘇醒,慌亂的看著周遭的環境,茫茫大海正掀起一浪高過一浪的勢頭,直欲把船吞滅,等回頭一看,頓感事情不妙。

“不!”母扇貝精撕心裂肺的大吼著,撲通一聲落入海中後濺起漫天的水花,海水層層疊疊的朝外激蕩去,然後猛地冒出水麵,朝著‘卑鄙無恥偷襲下手’的人類衝去。

張敬就見一座‘大山’朝自己撞來,和郭大麻子兩人一齊嚇得麵無人色,可憐他連到底出了什麽事都不知道呢。

(豬腳勁歌打敗了第一個怪獸,親愛的讀者們你們是不是該給點紅票,收藏,鼓勵鼓勵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