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自然懶得搭理她,把那十幾片寒星一般的‘龍鱗’收到手中,當真是如獲至寶,瞬息間粉碎了傅仙音加在上麵的神識,這十幾片前世變身時,生長出來的雪白龍鱗立即圍繞在他身上環繞飛舞,十分通靈。
看得傅仙音目呲欲裂,她十多年沒做到的事情,居然讓一個小屁孩瞬息間給完成了,怎是一個震驚了得?越發懷疑起王莽的身份來曆,此時卻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傅仙音突得從腰間掏出兩個‘攝魂鈴鐺’,雙手各持一隻,搖動起來,清脆的叮當聲立即在空中蕩漾起來,同時口中誦念咒語,雙手猛得朝外一樣,從身體裏立即如箭一般射出兩股青焰,把她的衣裙羅裳全都炸裂,落地便自爆散,化成兩片極薄的彩煙圍繞著她的赤裸1身體。
同時她的神情也是轉怒為喜,秀眉含嗔,星目流波,麵如朝霞,容光照人,再襯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態珠輝,越顯得儀態萬方。
王莽皺著眉頭,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搞什麽把戲,腦海中的百度精靈卻認得,怪叫道:“主人要把持住啊!這是《姹女勾魂法》,隻要引得你心中起了欲念,陰魔就會趁機侵入腦海中,厲害非常!”
王莽聞言笑道:“沒想到她一個彈琴的,卻會這淫邪的法門,放心,我現在觀想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任她美貌如花,我隻管謹守心房不動。”說完立即就觀想自身,容貌未變,氣質卻陡然發生變化,像看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高僧,又像被切了下麵的太監,看著傅仙音的誘惑,臉上帶著笑,卻一點也沒有心動的感覺。
傅仙音暗自錯愕,這小屁孩難道還沒長成,不懂得女人的滋味,居然能抵擋住自己的誘惑!怎麽辦,這都脫了,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隻得加大成本,傅仙音揮手揚起彩煙將身護住以後,突發嬌呻,一個媚眼就朝王莽拋去,旋即翩翩起舞起來,舞姿曼妙輕盈之極,做出不少柔情媚態,卻看到敵人隻是微笑窺看,毫無動作,心中憤怒至極。
倏地格格媚笑,加快了速度,舞到急處,忽然頭下腳上,連身倒轉,玉腿頻伸,柔肌欲活,粉彎雪股,致致生光,時顛時倒,時合時張。加以嬌1喘微微,呻吟細細,端的妙相畢呈,極其妖豔。令人見了,蕩魄融心,身魂欲化。
王莽兩世為人,道心堅定,又有百度精靈的提醒,那裏還會被她的美色?起初還不太在意,可注目看得久了,就有些心馳搖曳,身上的護體辰龍都有些暗淡下去,在看傅仙音竟是容光煥發,聲色愈加曼妙,那護身的彩煙也暴漲開來,不由暗付:
“這《姹女勾魂法》果然厲害,隻要心念一動,神魂便差點被攝去,萬劫不複。這還隻是色相的媚惑,肯定還有其它厲害的法門,自己不得不防!”而最好的防禦手段就是進攻,王莽就要動手。
傅仙音見遲遲不能建功,也有些焦躁和不耐煩,不得已,提前發動了致命的攻擊,那兩股從她身上衝出來的青焰立時化成同樣赤身**的陰魔,猛撲過去,映著滿空碧綠。
“來得好!”恰好王莽的攻擊也已發動,迎了上去,兩人就要分一個勝負!
而這時,丹忠大人卻很好地利用了傅仙音這隻母老虎被引開的時機,提著天子劍進了未央宮中,在門口卻被衛公公和執金吾將軍兩人攔住,最後把天子劍暫時抵押在他們手中,這才算買到了通行證,進去後,就直奔漢元帝的寢宮。
“什麽人?竟敢擅闖未央宮?”二十幾名提著寶劍,琵琶,古琴的宮女和幾位公公反應十分迅速,在察覺到丹忠大人的腳步時,就圍了上去,連連厲喝。
“滾開!”丹忠大人知道時間寶貴,沒空耽擱在這裏,展開身法,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宮女中穿行,每一拳轟出,都正中柔軟的腹部,把人砸飛出幾十米,掉下來後雖然爬不起來,卻也沒有生命危險。
定陶王劉康在房間裏麵聽到動靜,知道情況有變,暗暗叫糟,看著床上已昏昏睡去的漢元帝,恨不得讓他立即召來群臣,說明改立太子的事情,可惜現實情況完全不允許,聽到外麵動靜越來越大,這個小家夥猛然打開大門,看清是太子太師丹忠大人後,挺直的腰板就是一縮,旋即就重新挺直,暴喝道:“太師,不知道我父皇身體不好,要休息嗎,你進來喊打喊殺是想謀反嗎?”
丹忠大人把人解決了差不多後,一絲不苟的衝著劉康行禮,道:“參見殿下,正是因為皇上病重,我這個老臣子就更要來探望,這些宮女太監卻一意阻攔,真是該死。”
說完就不在理會劉康,推開他,走到病榻前,丹忠大人跪倒就哭,把漢元帝從昏睡中驚醒,怒詫道:“……是表叔……朕還沒死……呢,你哭個什麽喪……”
漢元帝當真不行了,說話已是一言三頓。
“陛下,臣不是哭陛下,是哭大漢江山!”丹忠大人老淚縱橫,邊哭邊叩頭,一顆老頭撞得地麵砰砰作響,雖是鋪了青蒲席墊,也無濟於事。
“大漢……江山……何……慮?”
“陛下尚不知曉麽?唉,大漢江山危矣……”
一聽到事關江山的安危,漢元帝縱在彌留之際,也不得不強掙病體,提起精神:“表叔先不要哭,一五一十地與朕說來。”
漢元帝果然‘忠於職守’,頓時氣也有了,話也連貫了。
丹忠大人知道時間緊迫,必須趕在傅仙音母子回來之前把話說完,便不再嗚咽:
“皇太子劉驁以嫡親長子而立,已經有十多年了,事實上已經得到天下的認可,在百姓心目中,大漢的皇太子沒有別人,都甘願以臣民的身份追隨太子。
可是定陶王又一直受到陛下的寵愛,這種情況使百姓不明就裏,所以,現在全國上下、市井街巷中流言四起,都謠傳您有廢長立幼的意向,要真是您有這種打算,百官公卿以及平民百姓,必然會認為您這是病中的亂命,一定會以死相爭拒不執行。這樣一來,天下豈不大亂?老臣思來想去,隻有一條辦法可以試試,也許可以挽救這種局勢。”
“額,說!”
“天下都知道,老臣奉詔護佑太子,也都認定老臣必然會領頭抗拒您廢立的詔命,老臣的辦法,就是請您將老臣賜死,以向天下表示陛下廢立的決心。以老臣與陛下的淵源,違抗聖命尚且要以死來作為代價,天下人誰又敢以身試法!這樣,犧牲老臣一條賤命,卻可以順利實現陛下廢立之舉,從而穩定天下局勢,豈不是於國家大大的有利!隻是,老臣要先走一步,臣實在舍不得陛下您哪,不過沒關係,臣在黃泉路上會苦苦等候,一定要繼續侍奉陛下……”
說著說著,丹忠大人悲從中來,又放聲拗哭。
劉康一聽,嚇慘了,撲到地上就叫;“父皇……”淚眼汪汪。
漢元帝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見不得人家流眼淚,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問道:“表叔,無法更改了嗎?”
“陛下,王皇後性善,皇太子仁懦,一定會善待傅昭儀和定陶王母子的。”丹忠大人隻能這麽回答,
漢元帝想想也是,又想起傅仙音最近的表現,乘著自己病情危重,一味糾纏,心裏真是有些厭煩,抖抖索索從病榻上伸出一隻手,撫在丹忠大人肩背上,頹然歎息:
“朕的病情日見加深,而太子和定陶、信都兩個王子又都年紀幼小,戀戀不舍的心情,表叔自應理解。不過有一點表叔可以放心,廢立之議絕然沒有!”
頓了頓,漢元帝深沉地回憶起父親漢宣帝在世時和劉驁之間那種祖孫天倫之樂的情景:
“先帝在時,最疼愛的就是太子,親自為他賜字太孫,其中深意誰人不曉?朕素以孝順被天下稱道,又怎會違背先帝的旨意?再說皇後一向謹慎,從無過犯,就衝她的麵子,朕也不會廢掉太子呀!太子太師怎麽可以聽信那種無稽之談呢!”
丹忠大人聽到這裏,心裏基本有底了:“老臣輕信謠言,誤解了聖明的陛下,實在該死,罪該萬死!”
咚咚咚!又是一通死磕,雖然腦袋是自己的,可那地卻是別人的,不磕白不磕。
人小鬼大的定陶王劉康立時癱軟在地,知道即將到手的太子,皇位全都飛了,全歸了那位狗肉太子,娘啊,您怎麽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