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老母嗔怪的放開了張敬的耳垂,輕移蓮步,在對麵的石凳上坐了,惡狠狠瞪他一眼,叫道:“雪膚,把洗臉水端上來吧。”

“好咧,二夫人。”雪膚應聲而入,因為王曼還沒有娶妻,反倒先納了一個小妾李氏,所以稱其為二夫人,算是後宮的暫時主人,論起親密程度其實還不如雪膚等七個貼身婢女。

但名分在那裏,雪膚見其放1蕩不堪的樣子,也隻能心中嘀咕幾句,說道:“請公子洗臉。”

張敬點點頭,這些日子也習慣了不親自動手,自有人把他料理的幹幹淨淨,洗完臉,正要去差人把白氏給請過來,一起吃早飯。誰知道,白氏已和一個雙十年華的美貌少婦有說有笑的走來,一穿白衣,一穿粉裙,俱都生得花容月貌,人比花嬌。

看到張敬端坐在那裏,那少婦一雙桃花眼頓時水汪汪的,未語先笑:“二叔,你那裏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嗎,那麽大的雷聲,火光,還是發生在你廂房那邊,可讓人家擔心死了。”話音嬌滴滴的,十分媚人。

張敬打發雪膚去上菜,悄聲問對麵道:“她是誰?”

驪山老母略略一想,不禁樸茨笑道:“王家老三的媳婦,傅氏,好像和王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腿,總之你小心應對,別讓她起疑,或者以為你變心,不管不顧的鬧將起來,壞了如今大好局麵。”

“又一個陳平?”張敬暗暗皺眉,陡想起自己也是悄悄的盜了嫂子,沒資格對這種事評頭論足,不禁氣妥,站起來勉強笑道:“弟妹,白夫人,你們怎麽認識的?還沒吃早飯吧,雪膚,在去添兩副碗筷。”

白氏有些拘謹的道;“我剛剛起床,出門就碰見了傅小娘子,十分熱情的非要陪我過來,不好推卻。”她生怕給兒子露餡了,一路上什麽話都不敢多說。

張敬連忙招呼她們在石桌上坐了,驪山老母和白氏坐在他的左右兩邊,傅氏則坐在他的正對麵,不時四目相對,都能感受到其異樣的情愫。

米飯是皇帝老子才能吃的珍珠大米,顆顆晶瑩飽滿,好似珍珠,用最好的福山泉水煮成,吃起來不但口感非常好,味道還香。最重要的是營養十足,常吃聽說都能延年益壽。

“不錯,不錯。”張敬一連吃了兩大碗,倒不怎麽吃幾樣看起來很普通,實則花費了大廚許多功夫的家常菜,隻是令雪膚提著幹淨的筷子,給白氏夾菜。

白氏連忙拒絕道:“我自己來就行。”

傅氏看得有些吃味,要擱以前,她能吃到珍珠,還不知道怎麽可勁兒添飯呢,隻是看到‘王曼’出去一趟,長了本事回來,可卻變心了,四目相對時在也沒有以往的含情脈脈,就好像她隻是一個平常的美貌婦人般,看幾眼就渾不在意。

“這個見異思遷的冤家!”傅氏暗自惱怒,突然想到一計,嬌靨燦若桃花,腳底試探著一點一點伸過去,挨碰張敬的腳麵,暗覷到張敬神色自如,仍是勸吃勸飲,由她輕踩暗揉,也未移動,料定情郎正在暗自享受,沒有反對,膽子就越發大起來。

張敬抬眼看傅氏,不知道她為什麽吃著飯菜,臉頰卻突然生出兩朵桃花,越顯嬌豔,不由多看了兩眼。陡然就覺一隻赤裸的玉足兒踩在了自己的腳麵上,軟綿綿的輕踩著舒服已極。這才恍然傅氏脫了鞋襪兒,正伸腿勾引自己呢,這才有這副羞態。不知道以前她和王曼是不是經常玩這遊戲,光天化日之下,很容易被人發現,這也未免太大膽了些。

幹咳一聲,張敬正要抽回腳,就聽‘李怯娘’忽然衝著傅氏嗔道:“傅家姐姐,我的腳可是肉做的,你卻拿來當腳踏板用,很痛的啊!”她說著,抖了抖腳。

傅氏正當心神跳脫之際,聲未入耳,到最後一句才恍過神來,果然就感受到一陣震動,偏頭一看,卻是把她的腳當成了冤家的腳來勾引,難怪覺得分外的柔軟,真真羞得麵紅耳赤,慌忙把細足收回,恨不得拔腿就跑。隻是這樣未免太露形跡了,才生生按捺住。

張敬也是錯愕,踩自己腳的人不是傅氏嗎?低頭看去,卻見到坐自己旁邊的‘李怯娘’一雙白如美玉的小腳兒,飛快的縮回了繡花鞋裏,不禁愕然失笑。

“怎麽了?”白氏不知道剛才桌子底下發生的腿腳大戰,莫名其妙的看著幾人。而侍立在旁邊的雪膚卻是看的一清二楚,想笑卻又強忍,臉色漲得通紅。

在這樣尷尬的氣氛中,傅氏又勉強待了一會,連白玉瓷碗中的珍珠米飯都沒有吃完,就說飽了,匆匆離開。

這下,雪膚徹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張敬也是忍俊不禁,看樣子傅氏短時間是不敢在過來煩自己,恰好解決了一個隱患。

驪山老母似乎是看出了張敬心中所想,抿嘴笑道:“小心,你的這位弟妹,不但嫵媚熱情,還十分大膽,不應付好她,準定跟你沒完。”

張敬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大庭廣眾之中,傅氏就敢伸腿,外人一進院中就能發現,危險大得不可思議,她不會不懂,卻依然這麽做,潑辣得很啊!

接著,以王鳳為首的王家子弟們就來噓寒問暖,二哥,二哥的叫著分外親切,更小心翼翼的和白氏套著近乎,旁敲側擊著‘張敬張仙師’的下落。

都被張敬以‘張仙師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他去了那裏’為由打發走,看得出,王家兄弟們對‘王曼’獨占仙緣很不滿,隻是不敢發作,憤憤然。

張敬那有空理會他們的心情,飯後,問驪山老母道:“現在有什麽事嗎?”他想抓緊時間修煉了。

“事情倒有一件,去太學中把你的假休掉,不過交給婢女們去辦也行。”

“太學啊……”聽到這個名字,張敬腦中感想連篇,這是他從小就憧憬進入的最高學府,卻以這種麵目成為其中的學生。算了,等以後恢複了本來時在去看看吧,現在唯有努力修煉!

接下來幾天,張敬就躲在廂房裏麵修煉《地獄觀想法》,有了玉簡的幫忙,他可以一口氣觀想二十隻鬼卒出來助戰,而不會受到任何反噬。至於更高級的白骨妖,最多則能觀想出兩隻,在多就覺天旋地轉,神魂昏昏,麵臨被反噬的風險。

再厲害許多的夜叉魔頭,飛天夜叉,就更是想也不要想了。

這些日子,張敬試著把《萬象森羅變》和《地獄觀想法》這兩套法訣的威力結合在一起,真中有假,幻象中還有幻象,叫人防不勝防,效果遠超出想象的好,隻是到底沒經過實戰的檢驗,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又一天早晨,張敬,驪山老母,白氏圍在院中石桌上正在吃早飯。王鳳卻突然闖了進來,也不囉嗦,推心置腹道:“老二啊,我和爹,還有住在外麵的娘,都商量過了。你也老大不小的,底下幾個弟弟都早早有了媳婦,而你卻沒有,實在不像話。所以爹娘給你訂了一門親事,是叔伯家的表妹,小姑娘漂亮的跟仙女下凡似的,你也見過。婚後你就從太學出來,先當個黃門郎,在慢慢提拔,你的意思是怎麽樣?”

王鳳口中‘住在外麵的娘’,是被王老爺子以善妒之名休掉的王政君她娘,老婦人很爭氣,生了一個皇後女兒,身價倍增。要不是王老爺子還活著,她早就風風光光的在進王家大門,一掃以前被淨身出戶的鬱氣。

饒是如此,她住在外麵,卻依然能影響王家的一切,王曼的婚事自然也在其中。

張敬卻不想莫名其妙的結回婚,看來母親白氏更加吃驚的樣子,連忙出聲道:“大哥,你知道我的,還想在玩幾年,不想被人給束縛了。”

“理解,理解。”王鳳哈哈大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我何嚐不是如此。隻是女人嗎,也就那樣,娶回來一個幫你料理後院裏的瑣事也就行了,還能管到我們大老爺晚上在那個姑娘床上睡覺不成?你看老三,老四他們,孩子都有兩三個了,你在不努力下,可不行。在說這次大婚,太子外甥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都要來觀禮,注定要成為佳話。”

他前麵半段話,頓時就觸怒了在座的兩個女人。隻是白氏惱歸惱,卻沒能力懲罰他。而驪山老母就不然,臉上適時變得蒼白無比,慌忙低下頭掩飾住,跟她現在所扮演的小妾聽到相公要娶正妻時的反應十分契合。腳下卻碰了碰張敬的大腿,傳音入密道:“不要猶豫,答應下來,要殺的人出現了。”

張敬略微愣神,咬咬牙點頭答應,追問道:“什麽時候成親?”

王鳳大喜:“下月十五是個大喜的日子,適合嫁娶。”

張敬搖搖頭:“要辦,就快點辦,我看就明天吧。”

“……”王鳳一陣無語,失笑道:“你啊,之前一直拖著不答應,見娶的是小表妹,又這麽著急,也不想想婚禮的準備有多麽複雜,明天根本沒辦法布置好,我看就七天後吧,那也是一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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