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給你們倆個辯解的機會!”張敬冷哼道,卻並不放開架在她們脖頸上的飛劍,隨時可以一劍下去,飛起兩個美人頭。
“謝謝,謝謝。”飛燕戰戰兢兢的道:“仙師您真是冤枉死人了,這帝京山上古時代就存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仙人在此隱居修行,多少山中的野獸因為種種奇緣巧合而變成精怪,占據這座名山!在我們還沒有成為精怪之前,帝京山就已有主人,是一個法號叫萬年大王的厲害妖怪,以人血為食,生性嗜殺,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消失不見,才輪到我們在這裏逞威風,那些骸骨就是他的傑作,真的不幹我們的事情啊。”
合德憤怒的瞪著張敬,捂著半邊腫起老高的臉頰,含糊不清道:“姐姐,你求他這個翻臉無情的臭男人做什麽?也不想想那些白骨都擠壓成山石的形狀,是短短一二十年間能成的事情嗎?”
張敬冷笑道:“可我怎麽看到白骨山頂有新死不久,皮肉都還沒完全腐化掉的骸骨?”
飛燕和合德對視一眼,羞愧的後悔莫及,無言以對。
“其中一兩個是被我們害死的,但絕大多數人,就算給我們四個膽子,也不敢謀害那麽多啊。”
張敬凝目望去,見兩人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在想到骸骨沒個一兩百年,都不可能化成飛塵,何況是擠壓成石頭?語氣不由放軟,但妖心難測,最擅長蠱惑人心,不可不防,道:“我姑且相信你們兩個,不過以後要是讓我知道,確實是你們所為,無論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們斬成兩段。當然,如果證明我冤枉了你們,我也會賠禮道歉的。”說罷,收回兩把飛劍。
“我等著你來求我們姐妹原諒。”合德摸著雪白修長的脖頸,猶自覺得冷森,寒意刻骨,扶起跌得甚重的飛燕,姐妹倆並肩而立,口頭上絲毫也不肯示弱,卻是不敢動手了。
張敬幹笑道:“嗬嗬,你們如果有萬年大王的消息,立馬告訴我,我也好去除掉他,還你們一個清白。”
“一定,一定,我會努力打聽的。”飛燕搶在合德前麵答道,生怕她又犯倔,看了看天色即將大亮,小心翼翼的道:“仙師,現在您變成王家公子的模樣,而‘您’自己卻不見了,有許多不妙。不如讓我妹妹變成你的模樣,一同回去,等到長安在依言分手,就沒有破綻了,您看怎麽樣?”
“不!”張敬直接拒絕道:“我依然還是我,而合德姑娘則變成王曼王公子的模樣,裝作求歡不成,臭著臉不說話,等到長安城門口,我自有安排。”說罷,搖身變回了本來麵目。
合德也沒在慪氣,乖乖變成了風流俊俏的王曼,隻是臉上被張敬打出的青瘀紅腫還牢牢掛在那裏,沒有消去。飛燕見了心疼,抱住合德的螓首,伸出香舌,在她臉頰上仔仔細細的舔了一遍,直到滿是晶瑩的香津,閃閃發光,這才放開她。
片刻後,張敬就看見合德臉上的紅腫全都消去,恢複了白皙的肌膚,不由暗讚神奇。要不是覺得不雅相,都要叫飛燕張開香唇給他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不僅嚐著香甜,居然還有消腫祛瘀的功效。
合德也憐惜姐姐,如法炮製,把飛燕的臉頰也給治療好了,兩女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著什麽。
張敬略微一聽,無非都是路上小心,你在家更要提放天敵尋上門之類。沒有多在意,走到用雲霧之氣組成的房前,撤去結界,不然之前大戰時,飛燕和合德姐妹倆的叫聲早把人驚醒了。
隨著太陽從東邊逐漸升起,白氏,王家侍衛和婢女們都陸續醒來,看到張敬和他們家的王公子從外麵進來,不由一愣,繼而大喜,連忙上去問安。
“哼!”這個王曼王公子自然是合德變成的西北貨,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積威所在,旁人登時不敢說話。
張敬見到所有人都沒看出真假來,一顆心才放進肚子裏,笑道:“好了,我已經把王公子找回來,這就啟程去長安吧,可不能在耽擱了。”說話間,吸口氣把高達五六米,寬達七八米的房屋拉扯的扭曲變形,隨後倏一聲化成霧氣鑽入他的口中不見。
說完早飯,車隊上路。張敬依然坐的馬車,有婢女環繞伺候,而‘王曼王公子’依然騎著白馬,跑在最前麵,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一路疾馳,從太陽升起到落到下午的四點鍾方向,終於到達大漢朝首都長安!
聽到侍衛們興奮的稟告聲,張敬掀開車簾,站立在馬車上,遙遙望去,先是見到長安的一麵城牆,全是青磚材質,隱現符文。裏麵縱橫交錯,割開一個個街坊,筆直對稱,也不知道延伸出去幾千幾萬米遠,人煙鼎沸到了極點。
而城牆上麵果然貼著海捕自己的文書,紙質看著還很新,顯然是剛剛貼出來不久。張敬不由一聲冷笑,呂老鬼,你既然算出我會來長安,還布置下這惡毒手段,也算有本事了。可惜,我福大命大,提前知道了,又改變身份,從明處轉到暗處,你就等著我挖出你見不得人的鬼影,一舉轟殺掉吧!
“停車!叫王公子過來,我有話說。”張敬突然道,又讓馬車上的七個婢女下去,圍攏在四麵警戒,隻留下白氏。
馬車裏,張敬跟白氏把情況說了一遍,她驚奇不已,等到合德上來,變回本來麵目,一個皮膚白的不可思議的美人兒,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麵前,依然張著小嘴,不敢相信。
末了,白氏澀聲問道:“那王曼王公子,真得是被別人害死的嗎?”
合德道:“伯母,是真的。那天的暴雨就是龍宮二太子來的時候施展的,說來都怪我姐姐,要不是勾引王公子,就不會導致他受害了。”
“娘,您兒子像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嗎?”張敬有些生氣了。
白氏這才釋懷,惶急道:“敬兒,娘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擔心你的能力高了,一時控製不住,惹出禍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娘聽你的。”
張敬搖身,變成王曼的樣子,歉聲道:“娘,以後我們在見麵,您就不能在叫我敬兒了,要叫王公子,背後倒是沒事。”
白氏呆愣的點頭。
合德則變成張敬的模樣,又把衣服互相交換了,這才攜手走出馬車。合德橫掃了四周一眼,故意大聲說道:“王公子,我們說好了,我娘就先寄居在你家,幾天後我來帶人走,要是發現掉了一根頭發,可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張敬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一定派婢女把白夫人伺候的妥妥當當,仙師有事就先去忙,記得長安王府就行。”
“好好,你用心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合德突然心生促狹,欲報之前的兩巴掌仇恨,仗著現在兩人演的身份,伸出手惡狠狠的在張敬肩膀上打了三拳,咚咚咚!
張敬痛得微微皺眉,低聲道;“別太過分了。”
“誰過分了,你一個大男人把我們的臉都快打爛,就不過分了嗎?”合德說完就一縱身,變回燕子的原形,展開翅膀疾飛空中。眨眼間,隻剩下一個黑點,完全不給張敬報複回去的機會。
張敬苦笑不已,轉頭卻見到侍衛們衝著‘自己’離去的方向敬禮,就連那七個婢女麵上都現出依依不舍的神情來。心中感動,可惜現在自己扮演的是王曼的身份,沒法安撫他們,冷喝一聲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馬車、馬隊再次開動,等到城門口的時候,幾個眼尖的侍衛就看見城牆上的海捕文書,不由自主驚叫起來,議論紛紛,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草,張仙師居然是這種人?”
“不可能吧,那麽大的本事,什麽東西弄不到,為毛要弑父欺兄。”
“我覺得也是……”
“難說,難說啊。”
……
這番景象自然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一隊三四十人的繡衣使者,在一個身高至少在兩米,魁梧至極的大漢帶領下,分開川流不息的人群,徑直走到王家馬隊前,手中提著的宣花斧一指牆頭上的文書,斷喝道:“你們認識這個殺人狂魔嗎,他在那裏?”
張敬全都聽在耳裏,卻矜持的端坐在白氏對麵,閉目養神,明知故問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雪膚,你下去看看。”
“是,公子。”紅衣婢女雪膚收拾起感傷的情懷,輕移蓮步,飛縱下馬車,拉過一個侍衛打聽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也覺十分震驚,轉頭凝視著牆頭上的文書,裏麵所畫的男人果然就是和她也不知道交1歡過幾回的那個男人,直覺不可能,這裏麵有陰謀!
雪膚心神巨震,連忙跑回馬車,剛想把情況向她眼中的王曼王公子說一遍,張敬已經陡然睜開眼睛,開口道:“我已經聽到了,你下去告訴那些繡衣使者,我們沒見過那個人,現在回家。”隨手在車廂裏布置一個結界,不讓外麵越來越嘈雜的聲音傳進來,讓白氏聽去不妙,考慮著等會就下封口令。
雪膚覺得這命令有些奇怪,卻正和她心意,連忙下去吩咐,誰知道剛過一會,就鐵青著臉爬上來急急哭訴道:“公子不好了,他們不但不聽,還正毆打侍衛們,要到馬車裏搜查呢。”
張敬震怒道:“混賬!他們不知道我的妹妹是皇後,一國之母嗎?讓侍衛們放開手,給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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