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浩浩西來,
水麵雲山,山上樓台。
山水相輝,樓台相映,天地安排。
詩句就雲山動色,
酒杯傾天地忘懷。
醉眼睜開,遙望蓬萊:
一半煙遮,一半雲埋。
趕緊安慰著小丫頭,“雯雯,別著急,哥哥一會兒就回去,有什麽等我回去再解決,啊?”也來不及去車站了,轉身就往回走。
這一陣子事情都過得太順利了,不知道發生了個什麽插曲。
匆匆趕回了店裏,卻見三個男子站在外間,雯雯躲到了房間的一角,魏國棟正站在那裏跟他們理論著,這老魏還真是個人物,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
我沒吭聲,先拉過雯雯,“雯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蔣婷婷和李玲玉怎麽不在。”
小雯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我也不知道,他們一早上就來惹事,婷婷姐和玲玉姐姐說是今天有事不過來了。”
“三位有什麽事情嗎?跟我說好了。”不知道這幾個家夥是幹什麽的。
“也沒什麽事。”當先的一個發了話,穿著一件挺漂亮的花格襯衫,好象是這幾個人的頭。
“那---,不知道能為幾位做點什麽?”
旁邊一個家夥插了言,這小子長得身體結實,看上去有點橫不拉幾的,“你就是這兒的頭?”
“不敢,這裏是我和幾個朋友弄的。”搞不清楚原因,凡事還是和為貴。
“噢,這樣子,爺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從你這兒借幾個錢花花。”還是先前那個小子。
奶奶的,原來是打秋風的。“不好意思,咱們這就是為朋友幫個忙,不賺什麽錢的。”
一個家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在手裏把玩著,“這麽說,你是不給這個麵子啦。咱們兄弟在附近幾條街上罩著,也夠辛苦的啦,看你這兒生意還不錯,想求你幫個忙。總不至於讓兄弟自己動手吧。”
想跟我玩橫的,這時一直在裏麵瞪眼瞧著的小雯有些害怕,從後麵跑出來,拉住我的胳膊,輕輕搖著,聲音微顫,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誠哥哥,他們不是好人。”不用她告訴我,看這幾人的樣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是沒聽說我們這塊還有黑社會呀。我輕輕一笑,拍了拍小雯的手背,“雯雯不怕。”也幸虧蔣、李二人不在,要不有公安局長的千金在這兒,今天這事可就熱鬧了。正合我意,難得有個活動活動手腳的好機會。
抬起眼來端詳了端詳這幾個家夥,先天功法在體內運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把自己滿腔的憤怒壓了下去。
其中一個小子略顯慌亂的眼神暴露了他們來此的原因,噢,這三人家夥並不是本地人,難怪感到說話間有些慌亂。這小子最沉不住氣,再套套他。
故意把頭轉向他:“這位大哥想必是老大啦?”
這家夥鬆了一口氣,把我當成了菜極之人,擺出一副譜很大的模樣,“你小子什麽眼神,看錯了人了。”把拇指挑起指向最先開口說話的人,“這才是我們的大哥,人稱做‘刺狼’,你小子一定聽說過吧。”
他的念頭快速旋轉,這小子白長了大個子,看來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這就好啦,因為是到外地來搞鬼,他們心裏多少總還有些顧忌。
原來是有人花錢雇他們來的,也是我的小店最近生意太好,把附近幾家店的買賣都搶了不少,這才從外地請了這麽幾個人來搗亂,無論如何,要把俺這兒搞亂,能關門大吉才好。
這麽幾個小毛賊,也懶得答理。回頭對雯雯說道:“小雯,快拿200塊錢,讓這幾位大哥買包煙抽。”
雯雯一聽,心裏雖然有百般的不願意,還是轉身去準備拿錢。
那為首之人大為惱火,把身邊那人手裏玩弄的水果刀奪過來,一下子插在桌子上。“你小子真是憨呢,還是裝傻,把我刺狼當什麽人啦,200塊錢就想打發,當我們要飯的呢。”
一旁的魏國棟早就氣填胸膛,這下終於沉不住氣了,心裏說這域逸誠怎麽這麽沒用,衝到了前麵,“你們幾個到底想要怎麽樣,還有沒有王法啦?!”
我輕輕地拉了一下魏國棟,衝他使了眼色,“有話好說嘛!什麽刺蝟、刺頭,咱還真沒聽過,就是不知道幾位大老遠地跑到這地麵上來鬧事,又是為了什麽。”聽我說得有趣,曉雯盡管擔心,還是笑出了聲。
三人更惱火了,“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的還是乖乖地把錢拿出來,否則…哼哼。”聽我說出了他們不是本地人,幾個人的心裏已經大驚,拿了人家的錢,就想趕緊把事了了。都躍躍欲試,就想動手。
看出了他們的意思,得抓緊,別把東西砸壞了。“幾位有什麽話,到外麵說,別嚇著小姑娘。”說罷,當先走出了門去。
雯雯跟過來拽著我的衣角,輕聲說:“誠哥哥,你別去,他們都有刀子呢。”
這三個家夥也不示弱,跟著我就往外走,當頭的小子也真是行家,搶先一步過去,把店裏的電話線扯斷了,正合我意,還正怕有人報警呢,自從軍營裏學了幾手,一直沒有動手的機會。
為了讓雯雯安心,我悄悄地把口袋裏的手機摸出來,偷偷地塞給了她,“不用怕,忘了哥哥練過了。拿好了,看到情況不妙就打電話。”凡事都得留一手。
剛剛出得門去,一個家夥已經悄悄地從我背後撲了過來,另一個也開始動手,隻有那個叫“刺狼”的小子還站在一邊,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斤兩。
魏國棟已經喊出聲來:“小心!”
我此時全身氣機密布,已經在注意著幾人的行動,為了麻痹一下他們,故意裝做腳下不穩,踉蹌了一下,讓了過去。
見同伴沒有得手,兩個一起動起手來。我也不還手,就跟這兩人周旋,總是在瞬乎之間閃過去,顯得非常狼狽。
就這樣磨了一陣子,那個“刺狼”心裏著急,這兩小子真是廢物,連這麽個書生也拿不下。此地非久留之地,一著急,喊那兩人閃開,要親自動手。
等那兩個跳開後,他已經手持一根短棒衝了過來,舞得虎虎生風,是比那兩個多兩下子。
我一低頭,把棒子讓了過去,正好試試林大哥教我的空手入白刃。腳下使了一個絆子,就想把他放倒。
不想他一個急跳,竟然躲了過去。看來這小子也是久經沙場,身手夠敏捷。
有了這麽個實戰演習的機會,我靜下心沉住氣,不急著用出林鋒教我的必殺之技,以我快速移動的身形與他交手。隻不過這可是得益於我的清心吟功法,卻不純是林大哥那充滿陽剛的步法。
與他交手的過程中,我悄悄地思索著散打和擒拿招式,原先練習時雖然也有對打,不過那畢竟還是麵對著朋友,不似現在這麽凶險,那樣的10次訓練,隻怕也不如這一刻動手的收獲大。
幾個回合過去,心得頗多。看他也就這兩下子了,一個轉身,鎖住他的一隻手腕,一抖手,把“刺狼”給放倒在地,用腳在他的腹部輕輕一點,這家夥就真變成了刺蝟,身子蜷了起來。
他的一兩個手下一看不妙,又都把刀子抄在手中,圍了過來,刺蝟也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三人形成了合圍之勢。
我心裏一笑,好呀,機會來了,正該我大顯身手。突然在此時警笛大響,遠處已經有警車的聲音傳來。
回頭看看,雯雯正抓著我的手機緊張地看著,想是為我擔心,已經打電話報了警。
三個小子這會兒可是真的慌了神了,掉頭就跑,齊齊地往鳴笛的相反方向跑去。
這個機會可不能放過了,我使出了林鋒教我的那招“獨鬥群狼”,以風馳也似的速度一下子衝過去,旁邊圍觀的人還沒看清是如何動作,三個家夥全放躺在了地上。
“好呀,誠哥。”曉雯已拍著手叫出了聲來。
我雙手一振,正想做一個瀟灑的動作,接受眾人的歡呼,一個人已經以極塊的速度衝過來拉住了我的手。是誰,有這麽好的身手,影響了我的爽度。
正打算閃開,回頭一看,隻好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那裏,一聲也不敢吭。你猜來人是誰,不是別人,卻是我的老媽。想不到她老人家緊急時刻手底下也是不弱,雙眼焦急的盯著我,舔犢之情殷殷溢於言表。
還不等她開口斥責,我先開了口,“媽,你怎麽來了。”
“你這小子是怎麽回事,不要命了。”卻沒管我適才已經占盡上風,背上已經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轉頭間,卻見遠處有兩人站著,不是林鋒和舒會來兩位大哥又是誰,正衝我笑著點頭。想不到學藝來的處女之戰,卻還是被他們盡收於眼底,看到了徒弟的精采表演。
準備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警車卻已開到了近前,有一位已經拿了個本子站到了等麵前,已經有人把地上的三個家夥給得了起來。
歉意地笑了笑,還是得先應付人民警察的詢問。跟警察同誌打交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有了些經驗。和在場的幾個人跟警察同誌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他們把三個小子帶走了。老媽在旁邊焦急地看著,等公仆們走了,才鬆了口氣。
拉著我走向林、舒兩位大哥,老媽跟我說了為什麽這麽巧會來這裏。碰巧兩位大哥來找我,到了家裏,老媽就帶上他們一起過來。不成想,正好看到了我的神勇表現,慚愧呀慚愧。
還不待我跟他們說話,雯雯已經從後麵躥過來,親切地叫了聲:“舒大哥好。”小雯真是乖巧,隻到軍營去過一次,卻也記住了舒會來。
舒會來同小雯打著招呼,林鋒則親熱地拍著我的肩膀:“好小子,身手不錯,真是大長誌氣,就該好好地收拾這幫家夥。”
“二位大哥,今曰怎麽有空來看小弟呀?”對他們倆人聯袂而來,頗有些奇怪。“莫不是訓練結束啦 ?”
一邊老媽跟我說道:“你們聊吧,我去你王姨那裏看看。”林、舒二人客氣地跟她打過招呼,舒會來回頭對著我,“小域,你離開這都多長時間了,才想訓練完成。林隊長都回京去了一陣子啦,這是又回來專程看你的。”
“真的,林大哥,我能這麽大的麵子?”
“那當然,我們哥倆就是看你來的。老舒,你就別叫我隊長啦,聽著心裏難受,咱們現在可都不是軍人啦。”林大哥的口氣中不無遺憾。
咦,怎麽回事?一下子兩個全被開了。
“兄弟,你就讓我們倆個站在大街上說話,也不請進去坐坐。”林鋒開著玩笑。
“哎呀,見到二位哥哥,一高興就什麽都忘了。”看看時近中午,要去接貨也來不及了,“走,二位大哥到了我家門口,一起去吃個便飯吧,好酒管夠。”
“這還差不多,像我們的好兄弟。”舒會來聽到好酒管夠,雙目放光,對我大加讚賞,他盡管酒量不大,酒癮卻不小。
“誠哥哥,我也要去。”聽說要出去吃飯,雯雯也吵吵著要跟著。
“這個…”我覺得有點為難,與兩位大哥一塊吃飯,帶她一起是不是有點不太方便。
“一塊去吧,老哥我就喜歡熱鬧。”舒會來對小雯印象不錯。
找個地方坐下,要了兩瓶好酒,林、舒二人難得來一次,可得好好招待。給自己要了一瓶啤酒,雯雯跑去拿了飲料。
席間一番暢談,我才明白,原來林大哥在帶兵回去後,沒多久,就被召回了地方。而舒大哥也到了時間,已經拿了安家費,準備到市裏來報道了,要去一家運輸公司當什麽指導員。林大哥這次回來有些事情要處理、正好兩人又湊到了一塊,反正都不算是兵了,兩人一商量,這就來找我玩玩。處了一段時間,我們三個的感情很不錯。
在我們說話的中間,舒大哥提出要從安家費裏還我的錢,我想現在的運輸公司是形同虛設,都被人承包了,公司的職工都是靠個體戶來養活的,他這個指導員也不知道幹什麽用,以後能不能吃飽飯還是回事呢,就說先不急,等他安頓下來再說。再三推辭後,他也就答應了。
雯雯在一邊不停地問這問那,好奇的不得了,而她也確實有趣,說是要感謝兩位哥哥對誠哥的照顧,一會兒給這個端一杯,一會兒又要敬那個一下,一來而去的,兩瓶白酒快見底了,林大哥酒量好,還沒什麽,可歎的是舒大哥,已經伏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我從高考完了後才開始學著喝點酒,一瓶啤酒下去,臉也紅了起來。吃得差不多了,大鋒把杯中酒一口幹掉,“走,兄弟,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他的酒量真是大,一個人喝了一斤多,也才稍稍有些醉意。
看看已經說起囈語的舒大哥,“林大哥,去我家坐會吧,喝杯茶,也讓舒大哥休息一下。”
我和林鋒一左一右扶著舒會來,往家裏走去,步子都有些不穩,雯雯還得在一邊時不時地幫一把。
到了樓下,讓雯雯回家去學習,她倒沒有再說什麽,聽話地回去了。我和林鋒扶著舒會來在我的床上躺下,老媽替我們泡了壺茶,帶上門走出去。
“小域,我看你剛才跟幾個流氓動手,用的可不全是在我那兒學的?”
我還待狡辯,林鋒又接著說下去:“你小子不要看我喝多了,就糊弄我。我這次專門請教了師傅,當時我跟他學藝的時候,進步還沒你的三分之一快,他就誇我是個練武的奇才。”原來林大哥的功夫並不隻是在部隊裏學的。
喝了那麽多酒,他的舌頭說起話來還是有點發僵,又倒了杯茶給他。
“他說了,你一定是練過某種先天氣功,才能有如此之高的天分,我說的不假吧。”話到了這個地步,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但大哥不怪你,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你放心,我也不會跟別人說的。不過有一點你得記住,我師傅說了,練先天氣功的人很多地方都異於常人,象你這樣的情況可能修習的時間不長,以後變化會更大。”
想不到,懂這個的人還不少。我以為象姬老這種人物已經是天下少有了,可聽林大哥說法,他師傅的境界豈不是更是高上許多。我不再答話,靜靜地聽林大哥說下去。
“練先天氣功的人,最講究養心,故此必得時時處處注重加強個人修養,否則一個不慎,可就後患無窮呀。兄弟,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可得多加注意呀。”
“林大哥,你的話我都記下了,你放心好了,小弟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說的這些對我可太重要了。
“這就好,不過還有一點你也得明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世上懂得先天氣功的人絕不止你一個,向來不乏能人異士,所以你一定得多加注意。當然了,這此我都是聽師傅說的,具體的我也不明白,你自己以後多加揣摩也就是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卻把林鋒的話都記在心裏。自己有此奇遇純屬偶然,世上奇人倍出,當然不能排除高人存在,林兄此語確屬金玉之言。一方麵要提高自己的修為,另一方麵也得時加提防。
談著談著又把今天的對決中得到的一些經驗,跟林鋒探討了一下,對散打和擒拿中的精萃進行了一番交流。林大哥的酒意漸去,兩人邊喝茶邊聊著家長,知道了我的高考成績後,他很是高興,把家裏的電話留給了我,囑咐我如果能進京上學,要多跟他聯係,至於在什麽地方工作,他說等我去了自會知道的。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一番交談極是盡興,一直到了天擦黑,舒大哥也終於醒來。喝了點媽媽燉好的湯,送兩位大哥回去了。
我每過一段時間,必得有一次思考的過程,而每次都會大有所得。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情和林大哥的對話,稱得上是感慨萬千。
對先天功法有了一個更深入的認識,而散打和擒拿的功夫,經過一番思考也有了提高,這一切就如滿天烏雲撕開了一道裂隙,我開始初窺到了其中的真諦,盡管隻是那麽一星半點,但一切的開始均是源自於點點滴滴。
我思故我存在,不斷思考學習才是進步的根本,這一夜看來又是難以入眠。反複想著白天的事情,思路又回到了三個小流氓來鬧事,盡管這麽點小小的搔擾算不得什麽,但也不是空穴來風。滿招損,謙受益,自己是不是太過招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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