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往年慣例,期末考試甫一結束,大可就急不可耐的跑了過來。

在複習這段時間,婷婷非常用功,我也沒能與她見麵。

每天彼此都會抽出時間通個電話,初嚐情愛滋味的女孩,總有說不完的話。說過了甜言蜜語,婷婷總在意無意間提及易雪茜的動向。

兩人仍住在原先那間公寓,聽她的語氣,兩人關係似比以前還要融洽。心中有所顧忌,就算空閑時間多些,也壯不起膽子主動過去。

還有點比較擔心,萬一在學校裏會碰到易雪茜怎麽辦,會不會大家尷尬?還好,直到考試,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我暫時拋開了是非恩怨,一頭拱在了學校。平時都跟同學一起用功,偶有閑暇就湊一塊吹吹牛,口袋裏的票票也足夠請大家打打牙祭。回到住處就拉著曹宇聊天,[天普],似乎都放在了腦後。

與往年最大的區別,大可是光杆一人過來的,與玲玉兵分為了兩路,她則直接去了蔣婷婷那兒。

以前大家通常都是聚在一起,男男女女說說笑笑,那才叫熱鬧。

大可是個狗窩裏藏不住肉包子的主,看他的神情,分明知道了不少事情。

看他跟曹宇一起神神秘秘、嘀嘀咕咕的樣子,我有個不良的預感,他跟玲玉說不定也知道了雪茜的事情。

哎,真是撓頭啊,誰讓自己犯了那麽大錯誤來著,能平平安安地坐在這兒讀書就該知足了。

眼看到了吃飯的點兒,我故意問大可:“玲玉還過來嗎?”

他看了我半天,才道:“我想可能夠嗆,大概會住在婷婷那兒吧。老大,都是你害得我們分開,今天是不是擺個場子請一頓啊?”

沒兩句話,就把底細露了個差不多,大可的嘴臉我是最清楚,擺明就是想宰一把,可是為了堵住他的口,咱也得認了啊。

回頭問曹宇:“好啊,沒問題。雨萍什麽時候回來?咱們一起去。”

過沒多久,曹宇接個電話,說薛雨萍跟蔣婷婷她們一起啦,李玲玉也不會過來,請大可同誌安心待在這兒就好。

三個男人對視,嗬,認識這麽久了,就我們三條好漢一起吃飯的機會還真不多。那就再聯絡幾個人,多了熱鬧。

跟林鋒大哥說好,再問李季虎。

他也過上了幸福的單身生活,袁詠清提前回家陪父母過年了,據不完全可靠消息,他有希望做爸爸了。

當初詠清姐說是暫時不考慮要孩子,傷心地離開[天普],這下真是沒事幹了。

當晚難得地僅有五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放心大膽地喝酒。酒量大的全喝了個酩酊大醉,差一點的如我還好一點,奶奶的早就不醒人事。幸好事先比較明智,買了東西來住處喝,否則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扛我回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真需要麻醉一下時常緊繃的神經啦。好幾次曾勸卞月茹喝酒時節製一點,可煩惱來了之後,任是誰都會找機會發泄,我不同樣如此?

*喝酒是不能逞英雄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得緊,嘴裏苦得要命,昨晚似乎吐了。

當我睜開眼睛,他們四個都不在了。

調動[清心吟]解除苦痛的時候,蔣婷婷來了,還是獨自一人。

她放下手裏帶的吃食,不由埋怨起來:“看,人家都逛街買東西準備回家了,就你你一個人傻乎乎地躺在這兒難受。”

聽婷婷的口氣,越來越象個小女人,我望著她笑起來,嘴湊過去:“我不是還有你嗎?”

“討厭。”她不依地拍了我一下,然後躲開,“滿嘴酒氣的,快起來吃點東西。”

她象個小妻子,溫柔地幫我披好外衣,又跑到廚房拿來了筷子和碗,然後坐在一邊看著。

“大家計劃什麽時候回去?”我邊吃邊問道。

“過兩天就走,你呢?跟我們一起嗎?”婷婷很期待地看著。

“我不打算回去了,留下來做點事情。”

家裏剛剛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回去的。而我呢,想留下認真考慮一下天普,雖然目前沒什麽辦法,但我仍是大股東,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婷婷臉上略顯失望,卻也沒多說什麽,我這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隻是問道:“誠,你不準備找雪茜談談嗎?總躲著也不是辦法。”

我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當然想談,可是怎麽開口?總不能直接說那個什麽了,我會對事情負責的,可還得想想人家願不願意吧。

含糊地應了一聲,還真是沒輒。我的勇氣倒是不小,可是根本沒一點把握,如果把一切弄糟,豈不連最後的機會也沒了,還是等等看吧。

*很快,大家都陸陸續續離開了。

正在南辰進修的晨晨走得要晚些。再逗留幾天,等開完董事會,還來得及送她。

紹偉辦事效率挺高,[陸克基尼]已經托運到了南辰。雲希打電話來說她很喜歡,乳白色的車子很漂亮,音響效果尤其棒。正好春節不回去,好好開著玩玩。

聽起來,這輛車子已經劃歸她指揮,忙活了半天我還是一無所有。不過她留下來,這個春節倒是有伴了。

其他幾輛車子也在最快的時間內脫了手,銀行卡裏已經打入了相當於一百萬美元的鈔票。

不記得誰說過了,隻有錢永遠不地背叛你。但手裏有了錢,並不見得就感到幸福,這是我的親身體會。

公司召開董事會的曰期是打電話逄妍通知的,比去年晚了不少。不知道鄭廷洲打的什麽算盤,但不管怎樣都要去看看。

跟去年的熱熱鬧鬧不同,參加人員很少,非常冷清。

我到的時候,鄭廷洲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親熱地握手,說著可親的話語,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學了袁詠清的做法,曹宇和雨萍都把股份轉到了我的名下,然後兩人跑到了吳冕山度假去了,他們倒是落了個清靜。

詠清姐自然不會露麵了,程磊這個血姓漢子也不在了,他說在天普無法再呆下去,太壓抑。

就樣算起來,我手裏握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還有公司的兩個高管參加了會議,他們的股份賣給了鄭廷洲,每人隻象征姓的留了百分之一,事實上形同虛設。

出乎意料的是,卞月茹也沒來參加。從那晚之後,我們就沒再聯係過。

逄妍笑臉如花地讀了一份文件,卞副總因身體不適,將缺席這次董事會。嗬嗬,我倒忘了,她現在已經是公司的總經理了。

她繼續一本正經地說著:卞副總書麵同意對該次會議的所有決議以棄權處理,雖然有些不合情理,但我們不是上市公司,也無法太多計較。

鄭廷洲坐在居中的位子上,臉上還是那謙和的笑容,看不出一絲異樣,我心裏挺佩服他。不管做了多無恥的事,都是那樣鎮定自若。

但這個位子理應他坐,因為他握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理所當然的領導人。

首先做了完美的開場白,鄭廷洲對過去一年取得的成績表示肯定,感謝大家所做出的努力,尤其我和雨萍,對技術的革新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我心中氣苦,卻臉上帶笑聽著,似乎說的與我毫不相幹。就算是失敗者,我也不能讓人看笑話。

默默地觀察著在座者,可以看出逄妍心中的得意念頭,卻不知道鄭廷洲想了些什麽。在同樣的修習者麵前,窺人內心的異能毫無作用。

其他兩位參加者明白自己形同虛設,心裏就沒動過與這次會議有關的想法,不管什麽樣的決議都與他們沒關係。似乎就是為了看個熱鬧,我一臉平靜,倒讓他們頗為失望。

說完了好聽的話,鄭廷洲話鋒一轉,接下來與我想象的相差無幾。無非是因為市場原因,今年的利潤低於預期,所以不多的紅利就全部拿出來加加研發費用。

做為最大的股東,他放棄了自己應得的一份,希望大家共同努力,爭取明年取得更好的成績,以獲得更為豐厚的回報。

其實真正的股東,隻有我們兩個而已,他這麽做針對著誰來,大家都清楚。

一直含笑看著這場表演,更多地關注逄妍的心理活動。

整個過程中,鄭廷洲時常會稍做停頓,然後留意聽眾的神情,我的表現當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逸誠,你有什麽意見嗎?”說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忍不住了,還是開口問我。

“沒有啊,鄭總做的很好,小弟佩服至極,盼著明年能分點紅利才好。”我淡淡地答道,此時心情波瀾不驚。

我一口一個鄭總,鄭廷洲卻是神色不變,掃了一下另外幾人:“各位還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沒有。”兩位高管異口同聲地回答,已被收拾地服服帖帖。逄妍則是盯著鄭廷洲,一臉的深情款款。

“鄭總,聽說公司一直在動作上市,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個嘛。”逄妍搶著開口,看來已經排練得不錯,“公司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上市大概要拖後了。”

“是啊,小妍說的不錯,我正在努力,家叔父也幫著做工作呢。”鄭廷洲臉色如常,倒是首次提到他的家人,“逸誠啊,咱們有項決議大家通過一下,過會兒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嗬嗬,好啊,我想鄭總應該會有話對我說。”

接下來,逄妍讀了幾份文件,無非強調要加強鄭總在公司的領導地位之類。

各兩位自是毫無異議,我笑著看了,然後放在一邊:“這個,容我拿回去考慮一下,鄭總的想法想必沒什麽問題,總是好的。”

“好吧,那暫時先這樣,散會吧,我還有點事情跟逸誠商量。”鄭廷洲輕輕擺擺手,逄妍與那兩人都自覺地出去了。

(未完待續)